我还没有来得及解释,何欢就挂掉了我的电话。
看着客厅里放着的999朵玫瑰,我心如刀绞。
绘梦师只是我为了讨好何欢的一个手段,我是本地首富的独生子。
爸妈不愿我娶一个连编制都考不上的幼儿园老师,我硬生生拿了身份证和她领了结婚证。
也是庆幸,现在领证不需要户口本。
他们以为我只是陪何欢玩玩,在家等着我回心转意,不料我却是真的爱上了何欢。
等啊等,也只是等到了我与何欢的爱情结晶妞妞马上都要幼儿园毕业了。
爱子如命的他们,也只好妥协。
只要何欢再死心塌地跟上我一个月,他们就会接纳何欢母女入门,给她办一场盛大的婚礼。
可如今何欢不要我了,她不想和我好好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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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再熬一个月就好了,她会得到自己想要的。
“何欢,我该拿你怎么办?”
瘫倒在沙发上的我不知所措。
贺徵是何欢青葱校园里的白月光男神,他们之间的暧昧以被贺徵亲妈告到校长那里结束。
白月光的杀伤力在同学会上放大了无数倍,我不知道参加完聚会后的何欢是否安心和我过日子。
“咔哒”一声,门开了,我就见一身黑色小短裙的何欢整个人都贴在了她的白月光贺徵身上。
我的女儿则是抱着他的大腿喊“爸爸,别走!”
“妞妞,过来!我才是爸爸!”
我难得的对我的掌上明珠发了怒,饭可以乱吃,爸爸不可乱叫。
“不要,不要,你滚,你滚,我不要你当我的爸爸!我要贺叔叔当我爸爸!”
一向最心疼我的小棉袄,此时此刻也不要我。
我按下心底的怒意,抱着妞妞离开,她却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谢远,你到底在发什么疯?妞妞不是你的出气筒!”
说完,何欢就将手中的包包砸向我的额头,鲜血直流。
我的妞妞趴在了贺徵的腿间,哭喊着“怕!怕!”
贺徵瞪了我一眼“你吓着妞妞了。去准备解酒汤。”
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贺徵以男主人的姿态抱着我的妻子和孩子进了卧室,而我只能像保姆一样站在一旁打下手。
“别走!”
我的妻子拉住白月光的手不让他离开,贺徵把玩着她的小手,看向我的眼中闪过一丝鄙视。
“都是何欢他老公了,能不能大度点!别整天吃那些有的没的醋,没事儿多挣点钱,省得老婆孩子养不起!”
明明我才是何欢的丈夫,倒弄得我像小三似得。
凭我的家世,别说一辆宝马,就是整个4s店拿下也不在话下,怎么成了他们口中的窝囊废?
“宝宝,早些休息,明天见!”
贺徵在何欢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大摇大摆地从我的卧室走出。
何欢在贺徵走后,何欢眼中一片清明,哪里有什么醉酒的样子?
“谢远,还杵在那里当柱子吗?还不赶紧给我弄点吃的来!”
我五味杂陈地看着何欢,“你没醉?你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吗?”
“什么什么日子,有钱是一天,没钱还不是一天!不就是烂结婚纪念日吗?”
“我妈她……”
“你妈,你妈!一个破结婚纪念日,你的嘴都离不了你妈!”
何欢怼得我哑口无言,她说的没错,不就是个烂结婚纪念日吗?
过是一天,不过也是一天,何欢已经不要我了,结婚纪念日又算得了什么?
我妈好像也没有那么重要,她明天来不来给儿媳送礼好像也没什么重要的。
“你饿了,可以点外卖。”
抿了抿嘴唇,我拒绝给何欢做饭。
“谢远,我不就是和他喝了两杯小酒,你一个男人的心怎么比针眼还小!”
没有理会何欢的黑脸,我转身就抱着被子去了客房。
我的心确实很小,只容得下她一人,我拒绝所有与异性单独相处的机会。
她呢!她不仅带野男人回家,还让我的女儿给她的野男人叫爸爸!
“何欢,你动静小一点!我要睡觉!”
拉开房门,我皱着眉看向正拿着玫瑰花出气的何欢。
“谢远,你还不是……”
何欢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我关在门外。
"谢远,你他妈个王八蛋,有你这样的老公吗?"
合上门的我泪流满面,颤着手给我妈回了条消息:
【妈,你明天不用来了!】
扔掉手机的我,倒在床上就睡了过去,一晚上浑浑噩噩地陷入梦境之中。
“你一个死丫头片子能有什么用,还不如早早去死!”
一脸凶狠的贺徵一手搂着孕肚高耸的何欢,一手将满脸泪痕的妞妞拎起来扔出楼外。
“妈妈救我,救我!”
泪珠挂在小脸上的妞妞哭得撕心裂肺,她扒拉在栏杆上的小手都憋得通红。
“何欢,你疯了吗?她是你闺女!”
我急得冲了过去,想要抓住妞妞的小手,却也只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我的手就那样穿过了她的手,扑了个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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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撇腿丫头死了就死了,刚好省钱给你肚子里的弟弟来花!乖,妈妈会给你多烧点玩具。”
说着何欢就一根根掰开了妞妞稚嫩的小手,我的女儿就这样从22层楼掉下……
“不……要……”
我也跟着从阳台一跃而下,尽力去抓那一抹衣角,“砰……”地一声,钻心的苦楚从我的骨头炸开。
可能,我真的要死了!
“谢远,你他妈是不是有病啊!大晚上不睡觉,狗叫什么!”
伴随着何欢暴躁的怒骂声和踹门声,我从梦境中渐渐清醒过来。
拂去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我虚惊一场。
幸好,那只是梦,只是一场噩梦而已。
我站在冷风中冻了一夜,突然不知道如何是好。
难道我的家真的就这么散了吗?
可妞妞还那么小,他们有了新孩子后,还会对妞妞好吗?
不,我绝对不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我要好好护着妞妞。
“谢远,你还睡?马上都快八点了,还不出来给妞妞梳一下头?”
看着头顶像鸡窝一样的妞妞,叹了口气,我拿出了她最爱的草莓小梳子,“妞妞过来。”
“我不,我不要你,你滚,我要贺爸爸!”
妞妞扭动着小小的身躯,柔嫩的小手不断拍打着我的手。
从前我给她梳头的时候,她总会搬个小板凳乖乖坐在沙发上等我给梳头发。
这是她第二次说“不要你,你滚,要贺爸爸”,虽然知道不该和一个小屁孩计较,但我心如刀绞。
“谢远,你还愣着干什么!”
听到何欢的催促,我也顾不上了许多,像拎小鸡仔一样拎起了她,不顾她的哭喊迅速结束了这场闹剧。
“走吧,我送你们。”
我抓起玄关上的车钥匙就要往外走,却不料何欢当即就变了脸色。
“谢远,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我替你生儿育女,陪你窝在这里过苦日子,你还敢有意见?我欠你的吗?”
爸妈虽然不同意我们的婚姻,从她怀妞妞到妞妞上幼儿园的费用都是我和爸妈一起包揽,月子中心幼儿园要最好的。
我努力去接单,去给别人绘画梦境,大单小单我都去接,只为多给她请一个保姆,不舍得让她做家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