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咱们中国,从古时就一直有这样一种医者,他们出身乡野,游历四方,采药、治病很多时候就看一个“缘分”,有的人把他们称作是登不得大雅之堂的“土郎中”,但是要论和老百姓的联系,他们可以说是最近的。他们行医多是在田间地头,在江湖市井,在寻常百姓家。
这些人里面也不乏有很多身怀高超医术、心存济世仁心的良医,最近我们就有幸找到了这么一位已经行医四十年的“老郎中”——湖北荆门沙洋县的龚承虎。
得知龚医生每天早晨五六点都会在自己家门口的公园里晨练,我们也起了个大早,六点便赶到了公园。第一次见到已经年过花甲的龚医生,还真是让我们感到惊讶,只见他双眼炯炯有神,脸带几分红润,浑身上下散发出一团尚武之气。
“龚医生,听说您从小练功夫,肯定很厉害,展示一下吧。”
“哈哈,小时候和父辈们跑江湖学过几招,我这只是强身健体,打不了架的。”
说话间,龚医生给我们展示了他从年少时一直习练的一套拳法,每一个动作刚柔并济,挥洒自如,不得不让人感慨他的身手矫捷、精神矍铄,这个状态一般的年轻人还真比不了。
龚医生说:“如果一个医生看着都病怏怏的,病人可能就很难相信你。”
之所以龚医生有这样的身体和精神状态,还得从他年少时的经历说起。
六十年代生人的龚承虎,从很小的时候便与哥哥一起跟随父亲跑江湖。他的父亲就是一位专治跌打损伤的“土郎中”,早年间像他父亲这样行医的人很多都有一些武术底子,这也让兄弟俩跟着父亲从小不光是耳濡目染了医药知识,还练习了拳脚功夫,强健了体魄。
龚医生给我们翻看了一些几十年前他自己的珍贵抄本,上面记述着他从父亲那里听来的各类药材、药方、药性,还有很多标注着经络、穴位的手绘图。
龚医生看到这些不禁大笑起来说道:“父亲让我们学医是为了我们将来能有一口饭吃,那时候经常跟着他练练功,然后就听他讲讲医、讲讲药,都是靠他口述,我们自己记录,当时也小,也不认识多少字,记了一大堆很多都是些错别字,画也画得乱七八糟。”
跟随父亲学习多年后,在83年龚承虎投入当地卫生院一位姓朱的业务院长手下开始系统地学习中医,也是在这位朱院长身上,他见识到了一个好中医兼具的精妙医术和高尚医德。
一次卫生院接到一个只有三四岁的孩子,下颌处长了一个巨大的脓包,当时吓得几个年轻的医护人员茫然无措。朱院长亲手给孩子点刺放脓,气味刺鼻,难闻的脓水流了他一身,他却毫不在意,治疗结束,孩子很快便好转了。
朱院长跟一旁的龚承虎说:“做医生就别怕脏,看病要把病人当成家人一样,你会嫌弃自己家人脏吗?”
这一幕让龚承虎终生难忘。
后来龚承虎开始尝试给乡里乡亲们看一些常见病,但看了一段时间后,他总结说:“人常说‘书到用时方恨少’,给别人看病多了才知道病人的病情千奇百怪各有不同,有很多问题让自己力不从心,觉得应该再多学一学。”
他当时便有了一个想法,要走出家乡去拜师游学。
从那以后,只要从别人口中听到什么地方有很厉害的中医,龚医生一打听清楚就马上收拾起背包,有时一出门就是几天甚至几个月的时间,而最长的一次,他竟然五年没有归家,说到这里龚医生长叹一声说道:“那时候我已经有孩子了,但还是坚持出去拜师学医,要是停止学习就干脆别做医生了,我一直是这么要求自己,那一次出门五年后才回家,当时女儿都不认识我了。”
这五年间,龚医生去了很多地方,拜了很多师父,医术大有长进,可以说是收获累累,但回想那段日子,他最大的印象是三个字:“不容易”。
其中有一段经历让他印象最为深刻。
多年前,龚承虎与家住远安县的一位老先生有过一面之缘,这位老先生出生于中医世家,医术精深,尤其是调理各种慢病更是远近闻名。开始游学之旅后,龚承虎突然想起了这位老先生,他花了两天时间到了远安,一开始不好意思提拜师的事情,他便在老先生坐诊的地方跑前跑后帮忙打杂,当老先生闲下来的时候,他就找机会凑过去攀谈几句。
就这样度过了几个月,总算是与老先生混得熟识了,刚好又遇到了老先生的生日,龚承虎知道老先生有抽雪茄烟的爱好,他好不容易东拼西凑跟亲友借钱买了一盒雪茄,还找裁缝给老先生做了一身新衣裳做贺礼,送给了老先生。
老先生终于被他的诚意打动收他为徒,在之后的两年多时间对他倾囊相授,还将家传的一整套老医书也一并传给了他,并嘱咐他:“人外有人,学海无涯”。
龚医生有句口头禅:“仅代表我自己啊,我个人认为是这样的。”
他说这就是那位老先生给他留下的影响,老先生从医几十年,尽管阅人无数,治病无数,仍然始终如一地坚守着谦逊的态度,坚守着那份医者仁心。
回到家乡,龚医生静下心好好整理、沉淀了这些年的所学所感,从94年他开始正式坐诊行医。
“当时我这个土郎中也算是自立门户了,学医确实很艰辛,但是一旦真的能帮到别人,尤其是那些走投无路,把你当成救命稻草的人,把他们治好了,还是很自豪的。”
十多年前,有一位女性肿瘤患者,由于一些医疗事故导致了症状不断加重,肠胃功能几乎丧失殆尽,她浑身插满管子,长时间无法进食,同时刺骨的疼痛让她连闭眼休息都做不到,她自己曾想过放弃治疗一了百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她偶然想起了曾经给他看过病的龚医生,怀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念头,她不顾家里人的反对联系了龚医生。
接手这样的情况对龚医生来说也是头一次,“当时我还真没多想什么,因为之前她来看过病,我对她的身体状况有一定了解,我告诉自己说‘能治,不能慌’。”
很快,经过过数日接受龚医生的施针以及服用汤药,病情有了明显的好转,久未进食的她竟然可以喝进一点米粥了,这一点米粥让她一下又燃起了活下去的希望。连续服药三四个月后,患者已经可以生活自理,精神状态也好了许多。再等翻过年去,患者就已经恢复得和普通人没什么分别了,直到今天她的身体依旧维持得不错,她也时不时会来龚医生这里串串门。
这位患者激动地跟我们讲:“你们叫他龚医生,我一直都是叫他‘神医’,是他的‘神针’和‘神药’把我从死神那里救了回来!”
访谈结束,我怀着私心问龚医生:我被痛风困扰多年,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办法?
龚医生笑着说:“其实,痛风这类病主要是身体代谢得不好日积月累来的,需要改善生活习惯,但如果真要痛起来了,你也不能总是吃止痛药,我们中医也有办法的,比如用针就很有效。”
我一听也来了兴趣,龚医生拿起笔,画了几幅图,标记出人体哪几个关节痛了应该在哪里下针,简明扼要一目了然,他跟我们说:“这几处都是很安全的位置,扎了之后都能缓解疼痛。但归根结底还是要靠注意生活习惯啊。”
这就是龚医生一直秉承的一个理念,他希望医生不但可以看病,还可以通过看病去影响更多人,他说中医的传承不能只靠医生,全民的健康也不能只靠医生,但又必须由医生们先把这里面最重的担子给担起来。
“医生的本质是什么?用我年轻那会的一句口号来说,就是为人民服务,就是救死扶伤,这是责无旁贷的,这一点做不到你还做什么医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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