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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睿尧走之后,我接到了一个电话,来自许亦雯,她的声音在发抖,“莫余是不是不见了?”

这么平铺直叙,看来是已经知道了全部,所以我没有隐瞒:“原本在你父亲继承唐家的时候,他会成为我们的帮手,但他现在失踪了。”

“果然……果然……”许亦雯喃喃自语,言语间透着恨意。

我无从去问她,怎么知道的,她作为宋御和许舒清的女儿,知道的事情一定比我多。所以可以肯定的是,莫余的失踪和宋御有关。

我有些疲惫,“抱歉亦雯,这个节骨眼,我没办法帮你什么,还要麻烦你照顾好我的女儿,因为我最近可能需要出一趟远门。”

我要查的事情太多了,唐睿尧分身乏术,终究是我亏欠他,所以我必须去。

我的照事件,在策划宋御之后发生,很难不让人多想,莫余失踪,关系重重,我总觉得,这其中有很多关联,但我还没找到那根线,能把一切串联起来的线。

许亦雯深吸一口气,“外界都在传,你和唐睿尧要离婚了。”

“是我提的,我得和他离婚。”

她耻笑,“无情无义,整个b市都要戳你的脊梁骨。”

我没有生气,都听进去了,“就是因为这样,你知道的,我很骄傲,不想在他面前低他一等,我受够了。”

“我知道你要去哪里,我给你一个地址,你找人陪着吧。孩子你不用管了。”

说完许亦雯就挂了,紧接着发来一个地址。

我猜到了是这里,但没想到,真的在这里。

我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宝宝,对不起,还得带着你奔波一趟,你乖乖的。

许亦雯说的没错,我需要有个人陪着,但此时找任何人都很显眼,除非这个人,不被b市这些牛鬼蛇神注意。

就在这时,我突然想到一个名字,然后打了个电话过去:“我看过你的行程,这几天都没有工作,放假了吗?”

那边似乎还没睡醒,过了半天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忽然回过神,“啊?秦姐。”

“别睡了,就现在,我带你出去玩。”

那边“砰”的一声,什么摔到了地上。

“现在?秦姐你开什么玩笑,你知不知道碎月现在……还有你和唐总……”

“我们还没离婚,我还是碎月的老板娘,我叫不动你吗?”

“被人认出来怎么办?”来源:http://jj.minkmkt.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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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那么多人认识我们,戴上口罩帽子。”

我看一眼手腕上的手表。

两个小时后,我和李易然全副武装的站在火车站,乍一看还有点鬼鬼祟祟。

b市的火车站每天都是人山人海,被他抱怨:“为什么不坐飞机?”

我轻笑:“做绿皮火车才有感觉,而且如果我们被发现,他们找我们都得找好久。”

李易然犹豫了:“那如果我们出事了,他们找我们岂不是也要很久。”

他看了一眼我的肚子,“责任太大,我很不安。”

我一笑,“不用担心。”

现在所有人的目标都不会放在他身上,让他陪着我,也算安全。

绿皮火车拥挤又混乱,车内的服务人员态度也不好,卖的方便面贵的升天,前后左右都是拿着摄影机穿着匡威的文艺青年。

可在火车启程的一瞬间,我看着火车外慢慢路过的风景,突然有种无名的放松,这些混乱肮脏我都可以忍受,因为那些更混乱肮脏的事情好像随着车子的开动被抛诸脑后了。

李易然带了本书,叫《灿烂千阳》,很厚的一本书。

我举手:“我知道,我看过这个作者写的追风筝的人。”

李易然笑笑,摊开在我面前。

“这本书是我去见唐总的时候,在他书架上拿的。”

扉页上,写着唐睿尧的字迹,看着很亲切。

——人们数不清我的屋顶上有多少轮皎洁的月亮,也数不清我的墙壁之后那一千个灿烂的太阳。

我不自觉弯唇,“等你把这本书看完了,我们就到了。”

我们要去的地方,是许舒清曾经的住处,临近高原。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我躺着睡了一觉,睡醒到了夜里,外头的风景还是没变。

我们的手机都关机了,这会儿我也不敢开机。

李易然看我实在无聊,从背包里掏出一个拍立得,递给我让我玩。

“我不会拍照。”

“你乱拍也可以。”

说完我真的举起来,对着他咔嚓一声,拍下李易然错愕的瞬间。

照片从相机里出来,空气曝光,一点一点清晰。

我看着照片觉得好玩,谁能想到呢,这位顶流艺人此刻正在绿皮火车里举着手电看一本书,多么平凡又浪漫。来源:http://sg.minkmkt.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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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玩拍立得累了,昏昏沉沉抱着它,在颠簸里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我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散架了。

李易然正好合上书,哑着嗓子对我道:“早。”

“早。”

还未天光大亮,我的床位有窗户,我拉开一点窗帘,被刺眼的红色射的流眼泪。

看清楚一点,原来是日出。

鲜红的太阳刚出平原一点,美得恢弘。

我激动不已,压低声音喊他:“李易然,看日出!”

李易然翻身下床,走到我那里,俯身看过去,未料被我一把拉下,“来笑一个。”

免不了的疲倦面容,笑是硬挤出来的。

我举着相机,将眼角的泪和日出一起拍进了镜头里。

“咔嚓”

还好我没有高原反应,身体也还吃得消。

许舒清是藏族出生,长大了才离开这里。

前些年这里还没有这么声名远扬,大多数人对它的印象也就青稞酒和寺庙,后来被一些人说的神乎其神。

因为身份的原因,我们注定不能像普通人一样随处游玩想去哪里去哪里,一直戴着帽子口罩不是永久之计。

不过还好,我对这趟旅行早有筹谋,在路上的酒店和车票都已经订好了。

在酒店里住下来,我好好的洗了一个澡,出来李易然已经清洗完了,盘腿坐在窗边,拿笔支着下巴在思衬着什么。

我挽了挽头发,坐过去:“你在看什么?”

李易然在地图上划线,递给我看:“我都想好了,我们先去布达拉宫,再去大昭寺拜拜,然后可以去林芝,但是这个季节林芝的桃花都谢了,我个人觉得去的意义不大。”

画啊画,“还可以去雅鲁藏布大峡谷,我,你想去珠峰吗,那里的风景特别壮观……算了有高原反应,你怀孕了,不能去。”

我含笑看着这个还未满二十岁的男孩,“路线太远了,我们没有这么多时间。”

“也是,那你有想去的地方吗?”

我想了想:“我想去无人区。”

这话一出,李易然所有动作都愣住,没想到我比自己还大胆,“……啊?”

我往后仰,双手撑在地上,任由窗外的阳光倾洒在自己脸上,我闭着眼睛胡说:“我想去没有人的地方走一走,然后把以前经历的一切都忘掉。”

李易然看着我,被蛊惑了似的,只犹豫了一下:“好,我们去看看藏羚羊……”

我一跃而起,“我随口说说的,你别当真,无人区不是说去就能去的。”

“这是桑拉姆,我们接下去的导游。”我指着楼下那位中年男人说,“朋友推荐给我的,可以放心信任。桑拉姆,这是我的朋友。”

桑拉姆伸出漆黑的手:“小姑娘,认识一下?”

“没看见我的肚子吗?我已经不是小姑娘了。”我率先朝外面走去。

距离许舒清的地盘有些远。

大概是给的钱充足,桑拉姆的私家车没有再载别人,离开小镇,开到笔直的公路上,遇到了不少背着背包穷游的男孩女孩招手试图想要搭我们一程,桑拉姆也都不为所动。

李易然倒是有些动摇:“天气这么热,他们这么走什么时候才能走到啊。”

一听就是没经历过人间险恶的天真言论。

我和桑拉姆不约而同讥笑了一声。

桑拉姆是常年在这里,看多了这种情况,同情心就被磨掉了,万事只认钱。

赶路途中休息区,我们路过了大昭寺,我突然心动,“我们进去拜拜吧。”

李易然有些依依不舍,“还想去布达拉宫看看呢。”

“你很喜欢那里?”

“听过故事,公元七世纪,藏王松赞干布想迎娶唐朝文成公主,当时藏族派出使臣求亲,唐朝出了三道难题去考验使臣,他全部通过,唐朝就想,连一个使臣都这么聪明,国王肯定也很英明,于是将文成公主许配给了松赞干布。

“松赞干布很高兴,就建立了999座宫殿迎娶文成公主,这就是布达拉宫了。”

李易然说着还有点遗憾,“布达拉宫里还有关于这些的壁画,去亲眼看肯定比说壮观多了。”

我听着点点头:“美人倾城的故事,你好像很喜欢。”

李易然狡黠一笑:“我下一部戏是古装戏。我身负血海深仇,迎娶公主只为颠覆皇室。”

“好好拍戏。”

“秦姐。”他突然叫我。

我站在原地。

“碎月还能撑多久,会好起来吗?”

他严肃认真,我心弦一颤,“会,唐睿尧一定可以守住,你相信他。”

他还有很多问题想问,可是到头来,终究是什么都没问。

大昭寺没有布达拉宫那么壮观,却在看见的第一眼就觉得无比神圣庄严。

天空一碧如洗,彩色的经幡随风飞扬,有人拾级而上,一步一跪,虔诚到让人不敢亵渎。

我问李易然:“你有什么愿望想要告诉佛祖的吗?”

这个李易然倒是看得很淡,“信则有不信则无,我什么都得到,不敢有太大贪念。”

我微微眯起眼睛,我太羡慕能自然而然说出“不敢有太大贪念”的人,我到底是俗人,欲望满身。

桑拉姆靠在车子旁边抽烟,等着我们,偶尔回头,我冲他招了招手,示意他多等一会儿。

然后我扶着扶手,艰难的跪在了台阶上。

我肚子大,不能拜,希望佛主不要介意才是。

李易然顿了顿,没有太大犹豫,也跪了下来,跟在我身边。

我虔诚,全程不发一语,眼睛里面只有认真。

一直到室内,巨大的佛祖像前香火缭绕,每一炷香都是世人的念想。

我手握三根细香,战起来拜了又拜,最后才把香插在坛子里。

睁开眼,眼神清明。

李易然站在我身边一起走出去,这个时候的阳光已经没有那么热烈了,我的脚步有些轻快,李易然问我:“秦姐,你求的是什么?”

我比了个OK的手势:“我比较贪心,许了三个愿。”

“哪三个?”

“我求……”我突然回过神,“不能告诉你。说出来就不灵了。”

走到桑拉姆的面前,他把烟头踩灭,饶有兴趣的看着我:“你这个小姑娘,还挺有意思的。”

“你这个大叔,好像对我很好奇。”

“亦雯推荐的,自然好奇。”

我没多说,“我们还有多久才能。“

桑拉姆说:“我把你们送去酒店,你们看明天能不能等一等,或者我安排我朋友带你们去,我明天有点……重要的事。”

还没等李易然开口,我听明白了,“大叔,你这是拉皮条啊,不要别人,我就要你。”

我只相信许亦雯。

桑拉姆抬眼:“明天我女儿嫁人。”

空气一瞬间安静,耳边只有行驶的车声,外头一望无际的草原,牧人正在将牛羊往另一边赶。

我用舌尖顶了顶腮帮,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李易然按住我的手,笑着问:“我们还没见过藏族的婚礼,能让我们参加吗?”

桑拉姆和我同时看向李易然。

“你不是明星吗……”桑拉姆对外界的新闻匮乏,隐约知道他是明星,多大的明星也不是很了解。

可再浅薄也知道,明星是不能随便抛头露面的。

桑拉姆挠挠头:“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会不会太麻烦了。”连忙摆手:“明天人多嘴杂,出了问题我担待不起的。”

“没关系,您看我们今天不是也没被发现。如果出了事情,我们自己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