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头
1953 年的有一天,有个特别普通的妇女跑到中南海,直说要
见周恩来总理。这妇女其貌不扬,自称是个小学老师,还讲:“我是总理的‘媳妇’,你们一定得让我跟总理见上一面。”
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总理办公室,秘书长梁霭然琢磨了一阵,最后决定见一见。没一会儿,这位妇人就被领到了他跟前。
这妇人把自己为啥求见总理还有自己是谁,简单说了说,并且讲:“我明白总理平常忙得很,给我一分钟就行。”
听了来人的报告,梁霭然一点不敢耽搁,赶忙跟周总理讲了情况。周恩来听了工作人员的话,马上让人把这人请到自家。这时候,周恩来的心思一下子回到了 26 年前……
这位妇人是谁呀,她跟总理有着啥不一般的过往呢?
【周恩来突发疟疾,杨石魂安等人倾力相助】
1927 年 8 月 1 号,周恩来、叶挺、朱德他们带着军队搞了南昌起义,这就正儿八经地开启了共产党独自领导武装斗争的大幕。
南昌起义完了,部队接着朝南走,周恩来呢,突然得了疟疾,高烧一直不退。可陈济棠的追兵紧咬不放,他就只好躺在担架上跟着大伙往后撤
。
好在危难的时候,周恩来被杨石魂等人照料着。通过杨石魂跟当地党组织联系,了解到刘伯承、贺龙那些人在彭湃引领下,朝着陆丰南塘那方向去,最后到了湖东村。
湖东村在一片山坡上,这地方是当地最早搞农会的村子,彭湃还亲自过来指导,一个劲儿夸这儿农会的革命精神好。
农会办公的地方是崔氏祠堂,那农会的会旗还是彭湃亲手给的。周恩来、聂荣臻、叶挺这些人到了湖东,就住在祠堂的神主堂里头。
那时候,接待周恩来的是当地农会的头儿,也就是湖东村最有
面子的薛洪如。在他引领下,农会的人搬来一捆稻草,又打了厚厚的地铺。
那天天气挺冷的,天空还淅淅沥沥下着小雨。他们这一帮人到了南塘,通过杨石魂联系,在南塘赤卫队第九队队长郑尧等人的保护下朝着湖东港去了,为的是瞅准机会出港。
好在老天爷不会把路都堵死,中共的交通员没过多会儿就寻到他们啦。
为了能赶紧让周恩来的身子好起来,杨石魂跟广东省委还有香港的同志通了信儿,在油麻地广东道寻了两间房,给周恩来养病的时候住。
与此同时,杨石魂专门找了个女共产党员来照料周恩来的日常,这女共产党员叫范桂霞。
范桂霞,1905 年生在广东省佛山县烟岭楼下村一户平常人家。她爹范信,是个治病救人的大夫。
她起初在中山大学附属师范念书,于广州做过纺织女工,也在夜校求过学。往后呢,在共产党的教导下,加入了广东新学生社、广东妇女解放协会还有共青团,随后就成了中共党员。
蒋介石在广东弄“四一五”清党大屠杀那会子,范桂霞是被针对的人之一。谁承想叛徒侯交礼之流把她的情况给卖了,军警就趁机把她家给围了。
这些军警一开始抓了楼下的二妹范桂笺,亏得机灵的范桂霞躲到了邻居楼顶的烟囱上头,才没被逮着。军警把她父亲范信一棍子打得晕乎在地
,可就算他流了满地的血,也没说出女儿藏在哪儿。
一直到凌晨三点多,军警们咋都没找着范桂霞,就押着二妹范桂笺走啦。等军警们走了,范桂霞这才悄悄从烟囱里往外爬。
还没咽气的父亲瞅见女儿没啥事儿,使劲从嘴里挤出几句话:“霞姑,你赶快跑,他们肯定还会来抓你的!”话一说完,范信他就抱恨离世了。
父亲被敌人给害死了,范桂霞那叫一个悲痛啊,都要断肠了,可她没法光明正大地给父亲办后事。在当时那种情形下,她只好跑到广州河南宝岗,藏在认识的女工家里头。
靠着女工帮忙,范桂霞买好船去了澳门,又折腾到香港。在这儿,她顺利跟党组织联系上啦。
经时任中共广东省委秘书处秘书长沈宝同批准,范桂霞留在秘书处干活儿,主要搞交通联络和抄写文件的事儿。后来,她又去了接待站工作。
工作的时候,范桂霞先后招呼了彭湃、恽代英、李立三、董必
武、林伯渠、张太雷这些中央领导人,其中恽代英、李立三、董必武是她单独招呼的。
【02 范桂霞接到的特殊任务】
有一天,接待站接了个重要活儿,就是照料生病的周恩来,这活儿该谁来干呢?
这时候,负责人沈宝同琢磨起范桂霞来了,就跟龙锦雯讲:“范桂霞工作干得不错,眼下我这儿有个特别的任务,让她去接待老周,你看行不行?”
龙锦雯熟悉范桂霞,她当然举双手赞成。这事儿定下来后,龙
锦雯通知了范桂霞,可因为工作得保密,没跟她说接待的人是谁。
另外啊,人家给范桂霞派了个要紧任务:“中央有个首长要在香港瞧病,党组织定了,让你一个人负责护理的事儿,对外呢,你就装成李少奶奶,当他的假媳妇。”
这时候的范桂霞才 22 岁,尚未成婚。听到这话,她脸一下子就红了。可一琢磨这是党组织交代给她的要紧任务,她啥也没说就应下了。
午饭完了,秘书处的赖谷良把范桂霞带到广东道事先租好的房子那儿。范桂霞把屋里拾掇干净了,又找来个厨工帮忙弄茶做饭。
范桂霞压根不知道自己照料的人是谁,不过凭她的经验一琢磨,这人准是个大首长。在那时的情形下,稍有不慎就会让革命吃大亏。就在这心里七上八下的时候,她盼来了这位特殊的“丈夫”。
有一天快到黄昏的时候,门外传来喇叭响。范桂霞打开车门一瞧,嘿,居然是东江特委的杨石魂。
只见他从车上背下来一个病号,范桂霞仔细一瞧,这人个子挺
高,身上穿着长袍马褂,头上戴着绒毡帽,脚上蹬着学生鞋,脸上还架着一副黑眼镜。
进了房间一瞧,嘿,他脸色蜡黄,身子清瘦,正发着高烧,人事不知呢。进来的大夫跟范桂霞交代:每钟头给这病人量一次体温,还得好好记下来。
范桂霞一走到病床跟前,立马就认出是周恩来啦,心里那叫一个又惊又喜。想当初周恩来在广东区委干活的时候,范桂霞听过他作报告,去黄
埔军校溜达的时候也瞅见过周恩来。
那时候,周恩来担任着两广区委的军委书记,还是黄埔军校的政治部主任,又是国民革命军第一军的党代表,在大伙当中威望可高啦!
昏迷了整整三天三夜之后,周恩来缓缓醒转,张嘴第一句就问:“她是谁?这是啥地方?”范桂霞仔仔细细讲了自己的名字,还有广东区委沈秘书长派她过来的情况,又跟周恩来说,杨石魂也在这儿。
范桂霞忙着让周恩来喝下炖鸡汤,周恩来挣扎着坐起来,一瞅见碗里有鸡肉,忍不住皱起眉头说道:“反动派大肆屠杀,咱党损失惨重,经济这么难,你们还给我炖鸡,我咋能吃得下去哟!”
范桂霞宽慰道:“你可是重病号呀,党说了让你好好补充营养,赶紧恢复健康。我是党派来的特护,在这儿你得听我的!”
周恩来没法子地说道:“行嘞,这回我听你的,往后可不能再炖鸡啦,得注意节省每一个铜板哟。”
在范桂霞的精心照顾下,周恩来过了一周就能自己下床走动啦。这大病刚好,组织不许他出去工作。范桂霞天天给他拿文件和报纸回来,周恩来瞧完文件、报纸,常常跟她唠嗑。
周恩来大病刚好,心里头特别惦记分开好久了的妻子,就问:
“你晓得邓颖超这会儿在啥地方不?”范桂霞宽慰说:“听说在上海呢。你别操心她,好好养着身子!”
范桂霞清楚周恩来跟邓颖超分开老长时间了,心里头指定特别想念自家媳妇,就宽慰他讲:“这是实打实的,秘书处也这么说,您别犯愁。”
周恩来又问:“你认不认识邓颖超?”范桂霞兴奋地讲:“认识呀,我老早就在广州搞妇女解放工作那会就认识邓姐姐啦。”
周恩来问起范桂霞参加组织的事儿,晓得她妹妹被捕,父亲被敌人给害了,深表同情。
为了安抚范桂霞,周恩来劝说道:“搞革命嘛,总归是会有牺牲的,咱可一定要坚强地活着,跟敌人死磕到底!”
【03 范桂霞假扮周恩来的少奶奶】
周恩来跟兄长似的,和蔼又亲切地教导范桂霞该咋生活、咋斗争,咋面对敌人、咋面对朋友。按照当时组织的规定,范桂霞对外得管周恩来叫李先生,在家里得称他周主任,她自己还改姓成黄啦。
周恩来问范桂露有没有男朋友,一开始她不好意思说,可相处了好些日子,周恩来那么亲切没架子,范桂霞就把自己感情里的所有秘密都讲了。她男朋友叫潘耀芳,是黄埔军校第四期的学生,跟林彪同期,在宿舍还是上下铺呢。
潘耀芳早就入了共产党,打过东征的陈炯明。在广州跟商团干过仗,还参加了北伐。后来广东区委让他去广宁那旮旯训练农民军,到现在都联系不上。周恩来说:“广宁那支队伍已经往北去啦,我知道他们的底细,你别担心。”
周恩来分析得没错。之前潘耀芳去了北边,组织安排他到十六军范石生那儿,做国民党党部的特派员,改叫潘公明,人在韶关驻扎着呢。
南昌起义失败啦,朱德上了山,还改名叫王楷。党组织让潘耀
芳凭着特派员的身份去跟朱德联系。这时候,大伙才晓得原来王楷已经是十六军某团的团长了。
等军需粮饷还有枪支弹药都发齐了,蒋介石这才晓得王楷就是朱德,立马就让范石生把朱德给抓起来。
范石生当年是朱德在云南当旅长时候的老部下,他不愿意抓朱德,干脆就把蒋介石的命令跟朱德说了,让朱德自个儿走人。
朱德为这事儿向党组织请示,党组织让他配合响应广州起义。潘耀芳帮着朱德在仁化起义,后来朱德就带着队伍上井冈山啦。
1928 年 1 月,潘耀芳回到广州找中共省委,广州联系不上,就奔去了香港,最后跟组织联系上了,还在香港跟范桂霞见着面了。
范桂霞照顾周恩来生活起居大概十来天之后,中共广东省委开会研究广州咋起义。开会的地方在坚道,离周恩来住的地儿老远,路还不好走。
范桂霞跟杨石魂合计着要给周恩来雇辆小车,可周恩来死活不同意。没办法,最后只能让范桂霞陪着他走着去开会。
不过周恩来反复跟她讲:“身为共产党员,可千万不能有这些不
好的嗜好和习惯。而且如今革命斗争转到地下了,得多长点心眼,一言一行都得和自己的身份相符。”
俩人坐着电船过了海,又顺着斜坡走到坚道。这对身体还特别虚弱的周恩来来讲,可真是不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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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爬那斜坡,周恩来都累得气喘吁吁,脑门上豆大的汗珠直冒,脚步发飘,费劲地往上挪。实在走不动了,他就扶着范桂霞肩膀歇一小会儿。范桂霞好多次劝周恩来坐车,可他死活不同意。
就这么着,一连好些日子,范桂霞总是陪着周恩来爬坚道。每次到了会场,周恩来去开会,范桂霞就在休息室等着。
范桂霞在休息室等着的时候,在场的有彭湃的妻子徐玉度、龙锦雯等人,大伙兴奋地谈论着当下的形势。
龙锦雯兴奋地嚷道:“听说广州要搞武装暴动啦,你们兴奋不?”范桂霞听了,心里那股激动和欢喜劲儿就别提了。
一晃眼,时间飕飕地就过去了,周恩来身体好了之后,组织让她去上海参加马上要开的党中央扩大会议。
赖谷良给周恩来买好了船票,范桂露跟杨石魂一块儿,满心不舍地送周恩来在盛开码头登船。
周恩来伸出他那暖和又有劲的大手,跟大伙挨个握别:“坚持斗争,迎接胜利!”看着周恩来精神头十足登上轮船的背影,范桂霞仿佛瞅见了中国革命的将来。
【04 范桂霞与周恩来一别,后来怎样了】
周恩来到了上海,可算跟心心念念的邓颖超碰面啦。兴奋之下,周恩来跟妻子说了自己在汕头得了疟疾一路上的遭遇,还有被杨石魂、范桂霞等人照料的情况。
周恩来还跟妻子说道:“你可还记得当年在广东区委妇委工作的范桂霞?这一回,她可帮了我大忙啦!”
邓颖超讲:“那肯定记得呀,小范跟陈铁军在中山大学是同学,过去常常来找我。这回全靠她照料,你的身子才能好这么快。要是往后有机会再碰面,我肯定得好好谢谢她!”
花开两处,分开来讲。范桂霞跟周恩来分开之后,因为复杂的中国革命斗争局势,范桂霞这人生之路走得那叫一个坎坷曲折!
1928 年 2 月,得到组织准许,她跟潘耀芳正儿八经成了夫妻。这俩人结婚以后,潘耀芳在怀集、广宁、四会还有江西那块儿,先后组织起工运、妇运之类的工作。
斗争形势变得越发残酷啦,党组织不停地被敌人给破坏,范桂霞的组织关系就只好转为地下单线联系喽。
然而在 1930 年,国民党镇压革命那叫一个狠,范桂霞跟组织彻底断了联系,把能找的关系都找了个遍,啥用没有,最后只好回浮云县当老师去喽。
1949 年新中国成立之后,周恩来那潇洒的身影又在天安门城楼上出现啦。革命成功了,这使得范桂霞心里头又涌起了思念的涟漪。
1953 年,范桂霞借着去北京瞧儿子、儿媳的当口,跑到中南海探望了分别二十六年的老上级——周总理。
往后呀,就有了文章开头的那一出。
那当口,周恩来身兼政务院总理和外交部长,忙得不可开交,可即便这样,在 8 月 22 日,他还是和邓颖超在中南海的家里亲自接待了范桂露。
中南海的西花厅特别朴素,周总理对它跟 26 年前一个样,还是那么随和、亲切。为欢迎范桂霞来西花厅,总理特意摆了桌席,一共就四道菜:一盘北京烤鸭,一道红烧豆腐,一碗鸡汤,一碟肉片炒青菜。
周恩来夫妇热情地给范桂霞碗里添菜,叫她多吃吃北京特色的烤鸭。邓颖超大姐更是专门用自己在广州做群众工作时学会的广州话跟她聊天,范桂霞心里一下子就热乎起来了。
周恩来笑着说道:“这日子过得可真够快哟,没想到你这小女娃,都当祖母啦。如今解放了,日子过得咋样?”
范桂霞跟周恩来讲,自己在广州当老师,儿子大学毕业被分配到政务院干活了,大女儿参军走了,小女儿还在上中学,一家人日子过得挺不错。
周恩来点点头讲:“等咱祖国建设妥当了,人民的日子会更美满。教育下一代这事特别重要,就看年轻一代的啦,好好加油干!”
紧接着,范桂霞跟总理说起和组织失去联络的事儿。周恩来感叹道:“那时候啊,南方的党组织损坏得特别厉害,革命的苗子都断啦,你找不着组织没啥稀奇的。”
这次见面花了整整三个钟头,他俩掏心掏肺地聊。末了,周恩来还关切地问范桂霞啥时候回广州,说要给她买火车票。范桂霞连连拒绝,可周恩来还是悄悄让人把票买好给她送去,还专门找人把她送到火车站。
1973 年,范桂霞这年已然古稀,身体变得糟糕透顶,难受得要命。不过呢,在家人和好友的打气下,她决定最后再去求一求总理的教诲。
当时周总理正病着,还忙着政事呢,她就写了封信寄过去。病中的周总理收到好友来信后,专门派人去打听她的情况,还让她住进了广州河南前进路南园三街 4 号 2 楼那两室一厅的房子。
范桂霞受过周总理的关怀与帮助,眼泪止不住地流。1976 年 1 月 8 号,她听到周总理病逝的消息,那真是悲痛得不行,一下子哭晕过去,还被送进医院抢救。
1984 年 8 月,范桂霞跑到中南海,跟这时身为全国人大副委员长的邓颖超在那又见面啦。
这时候的邓大姐尽管公务一堆,可还是热热乎乎地招待了这位大老远来的好友。到分别的时候,邓颖超还给她拿了好些土特产和礼物,让她带回广州去。
在这些礼物里边儿,有个平平常常的手提袋。范桂霞一直把它当成宝贝,老是带在身旁,靠着这个表达她对周恩来夫妇的想念。
1994 年 3 月 6 号,范桂霞不在了,结束了这一辈子。她走了以后,骨灰放在了广州银河革命公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