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7 年 10 月,在东北南满解放区,正在巡逻站岗的几个战士猛地瞅见一个陌生男人,正晃晃悠悠朝他们走来。走近
一瞧,战士们看到这陌生男人的样子可狼狈了,就跟刚从泥里爬出来一样,等解放军战士仔细瞅瞅,居然发现这人穿着国民党军官的衣服!
几个战士一下子警惕起来,端起枪让那个陌生男人举起双手别动。这男人倒是听话照做了,可让人没想到的是,他对着黑洞洞的枪口,不但没害怕,还开心地笑了,把这几个战士惊得不轻。
战士们端着枪小心翼翼地往前凑,打算把他捆起来。但这男的在他们行动之前,就和和气气地说话了,他讲:“你们别紧张,把我带到你们连部就行。”这话一出来,在场的战士都呆住了,你瞅瞅我,我瞅瞅你,里面当兵时间最长的战士感觉这男的身份没准不一般。
于是,他喊上其他几个战士,用最快的速度把这位男士送到了连部。连部接收了这位陌生男士后,按例盘问了一番,没多久,又把他送去了营部。这男人就这么一级一级地往上送,一路给送到了辽南军区,男人见到司令员后,说的话让人吃惊,他讲:“我的代号是 902。”
这个叫赵炜的男人,真实身份乃是中
共安插在敌方、代号为“902”的情报人员!
【一、初具共产党革命意识】
赵炜家里没啥显赫的背景,他爸妈都
是在旧社会被压迫剥削的穷苦农民。
赵炜小时候没读几年书,就为了能活下去出去给人当学徒了。到了 1939 年 10 月初,20 岁的他考进了黄埔军校桂林分校,在第十六期十二总队的步科当学员。
一开始赵炜的想法挺单纯,就是想能
吃饱饭。但等他在军校接受完正规教育后,眼界开阔了,慢慢地不再只想着个人利益,而是把所有精力都放到了民族振兴的事儿上。就在这期间,他碰到了一个关键人物,这人就是蒋介石。
蒋介石当的是黄埔军校的校长,在国民党里头他的这股势力常被叫做黄埔系。光凭当这黄埔军校校长这一点,蒋介石就特别看重黄埔军校了,而且这里头还有他的势力呢。老蒋觉得从黄埔军校出来的肯定都是万里挑一的军事人才,他想把这些人抓住,可又怕这些人对他不忠。
为了让这些人对自己死心塌地,蒋介石不光重视学校里那种“蒋化”的教育,还时常找空亲自去黄埔军校的各个分校查看并演讲。
这不嘛,1939 年年底,蒋介石趁着主持第二次南岳军事会议的空当,跑到桂林视察分校。因为在黄埔军校里表现出色,赵炜被安排当旗手,还坐在了第一排。高大帅气又出众的赵炜让蒋介石印象深刻。
不过这时候的赵炜压根没显露出他的军事本事,蒋介石就算对赵炜有点印象,也没法时刻留意这么个小学员,所以毕业以后,赵炜的官运不太好,他被分到了第 13 军独立团。
第 13 军独立团是军队里的补充团,兵力也就一个排那样,基本不用打仗。满心想大显身手的赵炜,就这么被晾在一边了。他心里不痛快,跟在补充团三连当排长的同学一商量,俩人直接离开补充团,跑去陕西找以前在黄埔军校的同学了。
能见到同窗之后,同窗却认为他们挑肥拣瘦,狠狠骂了一顿就给赶回去了。赵炜不清楚接下来该咋走,想着去西北军里正在招人的 30 军找份活干,他不图工作多棒,能上战场就行。
就在这时候,他的老同学朱建国知晓了他的状况,这朱建国那时在国民党第五战区司令长官部当参谋,朱建国跟赵炜讲:“你别着急去 30 军,先留在我这儿,给我点时间,我肯定能给你安排个好工作!”
老同学给了保证,赵炜就留下来了。他平常没啥事干闲得慌,就翻看朱建国家里的书来消磨时间。这一看可把他惊着了,朱建国是国民党官员,家里居然摆着一堆像《大众哲学》《论联合政府》这样的进步书籍。
朱建国之所以有这些书,是因为他负责参谋处的绥靖组。当初国民党弄这个组,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冲着共产党来
的。但如今国难当头,蒋介石迫于舆论压力,同意国共合作一起抗日。然而私底下,蒋介石还是让绥靖组的人悄悄搞些小动作,给共产党找麻烦。就这么着,朱建国奉命收缴了好多共产党用来宣传的小册子。
不过,思想的传递绝不会被暴行给拦住,这些小册子就算在国民党那边,也照样能起作用。朱建国闲下来的时候总看这些进步的报刊书籍,里边讲的道理把他深深打动了,他的心慢慢倒向了共产党。
而赵炜能轻松翻看到这些宣传册,那是朱建国故意引导的,朱建国盼着老同学跟自己一样改邪归正。赵炜和朱建国做了相同的抉择,可他俩毕竟都是国民党里的军人,要是被别有用心的人晓得自己倾向共产党,这极有可能给他们招来杀身之祸。
所以赵炜走的时候,他俩谁都没跟对方讲出自己心里的实在想法。后来,赵炜先是当了国民党第五战区别动队的上尉副大队长,紧接着又被调成了二十八集团军的少校作战参谋。1945 年日本宣告无条件投降后,赵炜又被派到了日侨战俘管理处。
国内的战事眼看平息了,饱受战乱折磨的老百姓终于能休养生息,重新把家园修建起来,赵炜觉得自己能放下重担,回乡下种地去了。但蒋介石不管中国人民共同的盼望,固执己见,准备发动内战。
【二、经人介绍加入共产党】
赵炜深受共产党思想的影响,实在不愿意打内战,然而作为一名军人,又得听从军令去东北跟共产党的队伍打仗。赵炜不是没琢磨过干脆“反”了,投奔共产党的部队,起码不用像当下这样给老蒋拼命,坑害中国百姓。但他找不到门路向共产党表达自己的想法,只能收拾东西去东北。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朱建国又找上了他,这回朱建国向他抛来了橄榄枝。
朱建国在 1945 年 8 月就入了党,他仔细观察赵炜后,觉得这位老同学能争取,就直接找赵炜说:“现在情况很急,咱都是老同学,就不兜圈子了。你心里明白,蒋介石撕毁停战协定,不管百姓死活,一心要打内战,我觉着共产党才是咱俩该追随的,我信你的选择。”
讲出这番话,朱建国是得担些风险的。要是赵炜舍不得国民党当下给他的高官厚禄,或者一转身就把他给卖了,那他可能就小命不保。但朱建国敢这么直说,也能从旁说明,赵炜虽说在国民党里头,却没被腐蚀,他的心一直向着国家和人民。而共产党,那可是人民的队伍。
果不其然,赵炜跟朱建国谈了好长时间之后,决定像老同学那样加入共产党一方,然后潜伏在国民党当中,给共产党收集情报。朱建国得知他的回答,高兴得不行,马上就介绍他去北平跟负责人碰面。
1946 年 3 月,赵炜在北平石驸马大街见到了王石坚。王石坚可是李克农的得力干将,赵炜得先获得王石坚的信任,王石坚才会把他的情况报给李克农。王石坚跟赵炜谈了三次话,最终认定赵炜为人正直,加入共产党的决心坚定,接着就把交谈情况汇报给了李克农。党组织经过一番仔细考量,最终同意赵炜成为中共潜伏在国民党内部的地下情报员,代号“902”。
身负重任的赵炜没多久就去了国民党东北保安司令部,他的主要工作是编订东北国民党军的兵力驻防表和各个部队主官的名录,还有参谋长办公室里的东北作战态势图也是他负责。
光是听听这些文件名,咱们就能明白赵炜接触的资料那可都是能决定战局的绝密东西。只要他能把这些情报及时又准确地传出去,就算国民党在我党跟前排兵布阵,那也没啥可怕的。
袁泽临走前,赵炜专门用一张小纸片画了示意图让袁泽带走。他本来还打算给袁泽国民党军队最新的兵力配置表,可那些文件太大了,要是一个陌生人带着厚厚一沓资料走,肯定会被警卫怀疑,赵炜就只好打消这个想法。袁泽跟他商量完,决定回去就申请在沈阳为赵炜单独设一个单线联系的秘密电台,便于后续传递情报。
一个月之后,沈秉权跟吕淑兰这对夫妻接到了上级的命令去到沈阳,在赵炜办公室的旁边租了一座小楼,把它当作秘密电台的设置地方,他们把赵炜弄出来的兵力配置表等文件传给了党中央。因为秘密电台传送的一份接着一份的关键文件,共产党军队在胜利的天平上渐渐占了上风。
不过赵炜在第四次辽南战役里发挥的作用可不只这些,他还干了一件事,这件事间接让对阵国民党第 13 军的东北民主联军南满部队赢了。这事儿能用一句俗语来讲:无心插柳柳成荫。
那时候,杜聿明下令让国民党第 13 军的 89 师和 54 师从赤峰赶赴沈阳。在沈阳的赵炜听说这事后,想到自己有个老同学恰好在 13 军司令部当参谋,就打算以看望老同学为由,去打听这两个师抵达沈阳以及出发的具体时间。
国民党 13 军司令部的列车那时停在沈阳南站,赵炜特意来看老同学,老同学心里特别惊喜,两人就在车里聊起了过去。他俩说话的声音让 13 军军长石觉留意到了,石觉瞧见有个陌生人上了车,马上从座位起身,怒喝道:“你是何人!谁让你来车上的?”
石觉那大嗓门一喊,其他军官都瞅了过来。老同学没想到石觉会猛地发难,正尴尬得不知咋说呢,赵炜已经很快站起来,规规矩矩敬了个军礼,回道:“报告军长,我是司令长官部的参谋,这次上这列车,是来探望车上同学的,聊完就下车。”
石觉直接一挥手,打断了赵炜的回答,接着就粗声吼道:“赶紧给我下去!”这么被扫了面子,赵炜就算脾气再好,心里也有点不得劲,不过他清楚不能太引人注目,于是就任凭石觉责骂,问清发车时间后,老实地下了列车。
等回到司令部参谋处,赵炜是越琢磨越觉得心里别扭。这时候,他瞅着办公室里那张东北作战态势图,脑袋里突然冒出来一个想法,这想法既能给自己出一口恶气,又能给东北民主联军送上一份大礼!他马上就起草了一道命令,这命令大体意思是让石觉带兵去攻打兰山。
兰山这地儿那可是出了名的不好攻打,它三面都被山围着,就跟个口袋似的。石觉手下的 13 军要是硬攻,就得进山抬着头跟东北民主联军打。而且赵炜清楚,东北民主联军早就把埋伏设在兰山山脚下了,只要石觉的大军一进兰山,那就跟条毒蛇钻进布口袋一样,只能被蒙着脑袋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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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13 军的 89 师还有 54 师 162 团被咱解放军给歼灭了。13 军可是杜聿明在第四次辽南战役中安排的主力部队,它这一惨败,让其他国民党的军队都没打就跑了,国民党的第四次辽南战役彻底玩儿完。
蒋介石得知战败的消息后那是火冒三丈,把杜聿明狠狠骂了一顿,可骂归骂,又能咋样?杜聿明自己也不明白作战规划到底是哪儿出错了,只能挨完骂回去瞅瞅下达的作战命令。没一会儿,杜聿明就瞅见了赵炜起草的那条古怪的指令,然而他没法凭这条指令就给赵炜定罪!
他就清楚赵炜是命令的起草者,但他没法证实赵炜就是出这个烂点子的人,记录命令的文稿上有作战科长、参谋处长的签字,还有参谋长的“画行”,整个命令的起草跟审核流程都是合乎规范的。
赵炜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躲过了惩处,他所受到的处分不过是杜聿明一句“该参应予申斥”的批示,连专门来执行这一处分的人都没有。等这阵风头过去,赵炜又接着留在司令部参谋处收集情报。
【三、意外突至,赵炜暴露了】
1947 年 6 月,四平攻坚战开始了,赵炜事先通过沈阳秘密电台把国民党军队的兵力部署报告给了组织,接着还亲自跑去开原前线搜集国军的情报,像国民党 71 军的城防安排、防御工事,还有过来增援的长春新 7 军和沈阳新 6 军的兵力情况啥的。
要想百战百胜,就得知己知彼,因为有赵炜帮忙,敌人前线啥情况咱军队都清楚得很。打了半个月,咱军队灭了敌人一万多,俘虏六千多,大获全胜。中央领导同志曾用四个字形容赵炜这段时间的工作,叫“居功至伟”。
就在赵炜工作干得热火朝天的时候,意外出现了。1947 年 9 月 27 日,赵炜跟往常一样把收集好的情报带到沈秉权的租屋,可就在快走进大门的时候,他灵敏地发觉不对头,临窗的窗帘跟以前不同,这可是之前商量好的警示信号!
赵炜立马装成碰巧路过,头都不回地就从沈家门前走过去了。第二天,他照常按时上下班,国民党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赵炜根据现有的情况琢磨,沈秉权大概是出状况了,不过他应该还没把自己给供出去,要不然国民党特务早来抓人啦。
赵炜特别操心沈秉权的状况,他强忍着性子等了足足两天,最后决定悄悄去见跟沈秉权住一块的中共地下党员姚义,问问到底啥情况。从姚义的讲述中,赵炜了解了沈秉权被捕的全部经过,一听到特务找到了一张手绘的军图,他差点没从凳子上蹦起来。
赵炜小声嘟囔:“坏了,那张图是我画的,我走不走呢?”姚义琢磨了一下,沉着回应:“我肯定不走,我劝你也别动,这当口跑了,他们准觉得你心里有鬼,没准会惹出更大的乱子。”
赵炜特怕死,也怕自己的行为让组织受损,于是就听了姚义的话没跑。沈秉权被捕的那天,赵炜竟然还去照相馆拍了张相片。在他看来,这张相片差不多就相当于他的遗照!
赵炜把心情调整好,依照接任杜聿明、陈诚的安排悄悄去北平,给蒋介石汇报“东北重点防御计划”。赵炜本来打算借着这个机会联络北平地下党组织,哪承想收到了北平秘密电台被毁掉、相关人员被特务抓起来的消息,这对他简直就是当头一棒。
沈阳跟北平的秘密电台短短几天里接连被破坏,这让赵炜察觉到危险了,不过他一直记着党组织说的“不能擅自离开工作岗位”这话,所以就冒着生命危险又回了沈阳。赵炜虽说人回了沈阳,可多了个心眼,没马上现身。
他假装请假休息,既不回自己家,也不在司令部工作,而是暂时住在一个同学家里,接着通过各种关系去打听国民党内部的情况。他这么小心谨慎,可算救了自己一命!赵炜发现自己家和未婚妻家都没有特务蹲守的迹象后,给参谋处作战科打了个电话,接电话的是新上任的卢科长。
卢科长一听到赵炜的声音,就赶忙问他在啥地方、啥情况,还催他赶紧回作战科工作。从卢科长这反应,赵炜能断定,自己暴露啦!他先跟卢科长糊弄着,给了个错的地址,好拖延国民党找过来的时间,自己顺着小南门朝浑河大桥那边跑了。
因为身份露馅了,他觉得国民党联系不上他肯定会把离开沈阳的交通路段给封了,赵炜不敢直接从桥上过去,就在河边找了个挺隐蔽的地儿游水过河。最终,他靠着两条腿硬是走到了解放区!
辽南军区的司令员在听到赵炜说起“902”这个代号后,马上给中央发电报核实他的身份。等得到了肯定回复,辽南军区就派人把他送到中共东北辽东分局,军区的高层领导还亲自接见了这位为革命贡献巨大的英雄。
赵炜终于脱掉了那身国民党军官的衣裳,换上了心心念念好久的解放军军装,再也不用费心思藏着自己的真实身份了,能够光明正大地跟其他革命同志一块儿迎接新中国的诞生。解放以后,赵炜一直在中共中央情报机关做事,把自己所有的精力都放到了新中国的建设里头。
1981 年,这位为国家和人民辛苦半辈子的老人光荣离休,可他没歇着,转而搞起了宣传工作。
他不怕辛苦,凭着自己的亲身经历,把爱国主义思想和革命精神传给了 30 多个省市的年轻人。他觉得,人这一辈子,总有走的那天,可只要精神和思想能在下一代心里扎根,中国在后来人的建设下肯定会越变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