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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表国家队捧起欧洲杯，然后在球市上待价而沽，成功跳槽。冠军们的下一步选择，究竟是福还是祸？
欧洲杯前脚落幕，此前在西甲已经内外交困的莫拉塔，便跳出围城、奔赴米兰。而在他之后，勒诺尔芒、奥尔莫等多位国家队队友也延续了队长的转会脚步。
欧洲冠军，可否算作是球市上的“硬通货”？新世纪以来，不乏以德劳内杯加持转会的冠军队成员，两届斗牛士军团更是有多人“争吃螃蟹”，但事实上除去少数幸运儿，多数名头骇人的冠军队成员，其转会抉择似乎都不太靠谱……
走出天地宽
在以西班牙队长身份捧杯之前，飘蓬是莫拉塔最近几年生涯的常态。在皇马、尤文和马竞相继“二进宫”，西班牙前锋虽然以累计2.02亿欧元转会费进入足坛前五，但“候鸟”式的折腾，早已让莫拉塔倍感厌倦。而在米兰抛出橄榄枝之前，年过而立的他正面临着人生最艰难的一次迁居决定，要不要追随国家队队友纳乔，前往沙特联赛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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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上赛季在西甲打入15球，追平了个人联赛的最高产量，但床单军团起伏不定的发挥，以及相对边缘化的定位，让莫拉塔留守西维塔斯大都会球场成了令彼此都尴尬的抉择。在欧洲杯夺冠后的球员社交媒体上，仍然有刻薄的球迷对莫拉塔欧冠对垒多特蒙德的表现大加挞伐，而马竞官方在莫拉塔的离队公告里措辞也是颇为冷淡。
身为黄金时代谢幕后的元老，莫拉塔多年来面对的，是持续的妖魔化，甚至连抹黑西班牙队长，都成了一种“政治正确”。就在欧洲杯半决赛之前，西班牙《机密报》以《莫拉塔，一个让西班牙感到羞耻的队长，这不仅是因为他在欧洲杯上的低迷表现》这一辣眼标题，对莫拉塔进行抨击，如此哗众取宠的方式不仅对西班牙队的备战造成了干扰，似乎也令莫拉塔和家人下定了离开祖国的决心：“在西班牙，我很难感到快乐，总有一些人会说三道四，自从我离开皇马那天起，我就已经是个笑柄了。”
毫无疑问，莫拉塔今夏必须要换个活法。而在吉鲁离队、角逐齐尔克泽失败后，AC米兰的寻枪计划锁定了此前并不在雷达目标中的莫拉塔，而这一切则要归功于。瑞典人亲自给莫拉塔打去电话，而莫拉塔亦爽快地答应了伊布的邀约。
当初在尤文效力的莫拉塔，曾展现出不俗效率和大心脏特质，但历经多次改换门庭、尤其是近年来“越王”和“双逆足”的恶评后，进球已经不是莫拉塔最大的价值。在欧洲杯上，人们更多看到了一个担任支点、甘愿参与协防甚至脏活、不断为队友扯出空间的莫拉塔。换言之，昔日的射手莫拉塔，已经逐渐开始转型当下流行的空间型9号。而对于米兰而言，失去了“桥头堡”吉鲁，固然意味着绝对机会把握尤其是空战能力的下降，但机动性更强、能胜任多个角色的莫拉塔，也能最大程度上满足新帅丰塞卡的各种战术尝试。
另一个被低估的隐性优势，则是莫拉塔似乎与速度型边锋天然契合。欧洲杯上与尼科·威廉斯、亚马尔的心有灵犀，也意味着他在完全不需要适应期的意甲，能和拉斐尔·莱昂、普利西奇等人“来电”。上赛季，“美国队长”整体状态高开低走，而葡萄牙边锋和全队的疏离感愈加强烈。在米兰更加分散的火力配置下，并不以进球为第一要务的莫拉塔，显然可以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串联队友身上。阿德利主动让出的7号球衣，或许更能成为唤醒他意甲第二春的天然动力。
顺势上扬
西班牙队长的海外再创业，看似是各种阴差阳错下的必然，但凭借欧洲杯表现打动卖家，却一向是西班牙队的常规操作。2008年和2012年背靠背夺得欧洲杯冠军的斗牛士军团，也见证了数名国脚的改换门庭。
在2008年那支开创王朝的西班牙队中，多数核心都已在豪门扎根，真正凭冠军身份成为球市香饽饽的，当属替补前锋古伊萨。尽管托雷斯和比利亚这对黄金拍档似乎并不需要替补，但在阿拉贡内斯的战术盘中，身强力壮的古伊萨在某种意义上也是自有妙用。
身为2007-08赛季西甲金靴，37场打入27球且不包含点球的古伊萨即便不参加欧洲杯，也势必有不少买家。毕竟马洛卡这座小庙可容不下这尊大菩萨，海岛球队唯一的要求，不过是价高者得罢了。最终，费内巴切以1400万欧元签下西甲金靴，而促成古伊萨东行的，则是授业恩师阿拉贡内斯。尽管两人的第三次携手只持续了一季，古伊萨本人的状态也难言出色，但他仍顺势在博斯克时代前期继续入选国家队，并在2009年联合会杯季军战立下大功。
四年之后，有鉴于往事的西班牙国脚们转会则更加小心谨慎。其中最成功的莫过于曾是巴萨青训遗珠的阿尔瓦。在巴伦西亚打出一个完美赛季后，阿尔瓦在当年欧洲杯结束前就和巴萨谈妥了转会回归。在此后的数年间，无论战袍是红蓝还是鲜红，他都是球场上最活跃、最具冒险精神的存在：在俱乐部，阿尔瓦完美融入MSN及其后时代巴萨的攻守套路；在国家队，他长时间出任主力左后卫，此后随队出战了多届大赛。去年夏天，这位在转会市场上并无太多“存在感”的欧洲冠军选择追随好友梅西的脚步，加盟迈阿密国际。
在2012年西班牙夺魁的那个夏天，真正引爆球市的，当属刷新转会费纪录的哈维·马丁内斯。在海因克斯的一再坚持下，德甲冠军为毕尔巴鄂竞技多面手掏出了4000万欧元的违约金。能胜任中后场多项角色的哈维·马丁内斯，其球风与德甲天然合拍，而他的代表作，便是次年欧冠半决赛4比0大胜巴萨。在和“哈白布”的正面交锋中，国家队只能担任三人替补的马丁内斯，几乎以一己之力锁死了巴萨的传控流。尽管此后多个赛季因伤病作祟出勤下滑、甚至很难打满全场，但仅用120场德甲参赛就进入百胜俱乐部的马丁内斯，无疑是球队的福星。多年来兢兢业业的发挥，足以证明拜仁当初没多花一分冤枉钱。
比起阿尔瓦和哈维·马丁内斯，在那个夏天最“即插即用”的，还要当属卡索拉。西班牙“矮脚虎”在阿森纳完全没有适应期，首季就交出了联赛12球11助攻的两双成绩单，完全不输同期加盟的波多尔斯基和吉鲁。继永贝里之后，阿森纳再度拥有了一位以进球为己任的中场。在2016年接受脚踝手术之前，大器晚成的他堪称枪手重建期最值得依赖的骨干，而即便经历了多达8次手术、一度有截肢之虞的他，固然缺席了多场各类比赛，但能顽强地战胜伤痛，这或许比赢得冠军更令见者动容。
命途不佳
不过，以欧洲杯冠军的身份转会，未必是球员鲤鱼跃龙门的助力，反倒可能是“水逆”的开始。2016年夏天击杀东道主捧杯的葡萄牙队，有多位国脚在那个夏天选择转会，其中不乏跳出葡超小天地感受欧洲联赛“大气候”的先行者，但其中多半球员都未能趁势攀升，甚至连国脚身份都难以保全。
在五盾军团的欧洲杯冠军队成员中，最令人嗟叹的，莫过于3位中场希望之星的集体沉沦。卖价最高的若昂·马里奥花了国际米兰4500万欧元，但首个赛季担任主力的他表现中规中矩，斯帕莱蒂上任后立马丢掉首发，被连年租借到英超、俄超和葡超，似乎成了多余人。本着开源节流的蓝黑军团也在2021年夏提前和他解约，最后回到本菲卡的若昂·马里奥才在2022-23赛季找回状态，算是焕发了“第二春”。
安德烈·戈麦斯和雷纳托·桑谢斯的豪门梦碎，更加重了五盾军团的怨念。前者本是巴萨革故鼎新计划的重要一员，但到队之后竞争力不足的他，并没捞到什么时间和机会。转战埃弗顿又遭遇断腿之厄，如今已算是泯然众人，堪称是那届冠军队中最“伤仲永”的一个。相比而言，中了“金童诅咒”的桑谢斯虽然已经淡出了国家队序列，但至少在被租借到中上游球队的日子里，仍不时有些“大腿”表现。他最大的问题，似乎是和豪门气氛天然犯克，无论是在拜仁过于急切的出场要求被高层无情弹压，还是在中场人满为患的大巴黎，葡萄牙中场都没能找到自我。
相比于上述中场三人组的集体落魄，同样在欧洲杯夺冠后选择转会的格雷罗和拉法·席尔瓦，倒是没有遭遇生涯的重挫和滑坡。格雷罗转战德甲后进一步坐稳主力位置，若非近年来伤病过频加之努诺·门德斯的冒尖，他仍是葡萄牙队最不可或缺的球员之一。而直到31岁才走出国门的“宅男”拉法·席尔瓦，从布拉加转战本菲卡之后，8年时间里逐渐成为了“雄鹰”的传奇人物之一。他不仅有葡超冠军入账，326场比赛打入94球的效率也并没有为欧洲杯冠军的身份“拖后腿”。
2020欧洲杯延迟一年举办，因疫情一度门庭冷落的球市见证了四位蓝衫国脚携欧洲杯冠军改换门庭，但洛卡特利、弗洛伦齐和埃默松却都是以租借身份转战新东家，也足见彼时转会市场的冷清。三人之中发展轨迹最佳的当属洛卡特利，知根知底的前米兰主帅阿莱格里重掌尤文后，他成为了斑马军团的中坚力量。相比曾经的红黑之子，转投米兰的弗洛伦齐则在过去两年内接受了不止一次手术，但半月板和腿筋伤势的反复，让其在场上的战力大打折扣，如今在季前又遭大伤，令人颇感唏嘘。至于埃默松，从切尔西出走里昂之于球员是期待重生，之于俱乐部是及早止损，但他真正的时来运转，则是要等到再后来转投西汉姆联。
比起上述三人，那支冠军意大利阵中最为重磅的转会，当属赛事MVP唐纳鲁马。尽管早已确定自由身加盟巴黎圣日耳曼，让“钱多多”的恶名甚嚣尘上，但在大巴黎，除去欧冠被本泽马“降智”算是黑点之外，意大利门神的状态并未因改换东家而有所改变。在意大利队新老交替的大背景下，才25岁的他已经在本届欧洲杯上被授予了蓝衣军团队长袖标。对于急于凭欧洲冠军身份谋求转会、完成生涯跃迁的球员而言，唐纳鲁马唯一的可供借鉴之处，或许是别临时起意，为转会而转会。
本文作者：杨健
本文原载于第896期《足球周刊》
发行日期：2024.8.10
部分内容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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