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日本女兵高桥加代的《阵中日记》里,写下了日本女兵的残忍一幕,写下了女兵最残忍的瞬间:
1945年的春天到来了,在大兴安岭深处的秘密基地“死谷”里,女兵石谷川洋子意外地捕获到一只小野兔,这个惊恐的小生灵立刻成为女兵们的宠物。
五个女兵高桥加代、石谷川洋子、山纪子、乙津芳子和太田美娟奉命来到这里坚守秘密仓库,悄悄地度过了第二年。她们争抢着为它寻觅食物,给它做了一个铺着厚厚的棉花的小窝。为了将它在自己怀里多抱一会儿,相互间经常吵得面红耳赤各不相让。
女兵山纪子养过两只猫。第一只猫中途溜走了,惹得山纪子好一场哭。她抱来了第二只猫,是只白黑花的猫。她精心地喂养它,每天都要听着它在枕边呼呼噜噜的酣声才能入睡。在家里,只有这只猫才是她的亲人。那只猫是童话里的精灵。
小的时候,它是那么憨态可掬兜着圈捕捉自己的尾巴。到它大了,就和山纪子玩起更复杂更温馨的游戏。山纪子叫它,它眼里闪动着警惕,发出“呜呜”的低吼,仿佛主人是个极其可怕的敌人。山纪子就装出凶狠的样子捉它,赶它。它的灵活使山纪子望尘莫及。
就在山纪子精疲力尽找不到它的踪影时,它会鬼鬼祟祟地从后面出现,突然跳到山纪子的怀中,娇态可人地偎着主人,有刺的舌尖轻舔着主人的手心。它是山纪子对家唯一的眷恋。
来到死谷之后,山纪子曾经遇到过一只机警胆怯的野兔。野兔竖起两个长长的耳朵,圆圆的眼睛惊恐地瞪着她,小豁嘴上面毛茸茸的小鼻子急促地耸动着。山纪子立刻爱上了这个胆怯的小山妖,朦胧觉得与之有种相通的依恋,它仿佛是她的一个化身。
山纪子轻喃着柔情,轻轻脚步伸出手,想接近它,将它抱在怀中。她几乎就要成功了,狐疑的野兔几乎放弃了警惕,长耳朵已经放松地落在脑后。只是在山纪子就要触到它的时候,它猛然转身,后脚有力地把草地击出“卟”一声响,飞快地消失了。
山纪子很伤感地望着它消失的方向,沉沉一声叹息。
漫长的冬季过去之后,山纪子完全变了。石谷川洋子抱回来的宠物从来没引起她的兴趣,她冷漠地注视着女兵们对野兔的宠爱,时时会在嘴角上掠过冷笑。
小野兔成为了一种诱惑,山纪子努力不去想那诱惑,诱惑就更加强烈。她一次次久久地盯着已和女兵们相熟把这儿当成了自己家的小东西,手会止不住地抖,握出两手心冷汗。
这一天还是来了,其余四个女兵都到洞外晒太阳去了,山纪子偷偷地打开石谷川洋子为小野兔制作的简易房屋,小心翼翼地将小野兔捧在了手心里。小野兔乖乖地蜷曲在她合捧的手中,有些湿润的小鼻头在她手沿上嗅着,两只长耳朵温顺地贴在后脑,身子拱成一个热烘烘的小圈。
山纪子的心跳急促,呼吸沉重起来。一阵强烈的热流导遍全身,难言的渴求如潮。她体味着这种折磨,煽动起更为熊熊如炽的烈火。在烈火中,她的身子抽搐成痉挛的阵阵喷发。
她面色酡红如醉,四肢要忍不住地伸张。在就要抗拒不了的最后关头,她抓住了野兔两只有力地蹬动着的后腿,用尽全身力气将其向两边劈开。
几声脆裂,小野兔被撕劈成两半。山纪子刚好在一瞬看到那只突突跳个不停的心脏。随着一股热血射散,小野兔的内脏被活生生地扯碎了。
紧紧地握在山纪子手里的小野兔的两条腿,在紧绷着弹性十足的肌肉失血之后,无力地耸动几次,软软地垂下去。如潮的快意瞬间涌到山纪子的心头,直冲到她的头顶。那种凉透全身的感觉,让她感到无比的快乐和舒畅。
这种残虐的行为,让这个女兵产生了如此的快意,这种扭曲的心理令人发指。女兵们看到山纪子手中被劈成两半的小野兔当场都惊呆了,小野兔的主人石谷川洋子发出了厉声尖叫,随后便大哭起来。
山纪子手里拿着血淋淋的野兔残骸,向惊愕的同伴们投来一阵冷冷的微笑。同为冷血残忍的日本女人,同伴们不由得打了一阵寒噤,眼前的山纪子就像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瞪着血红的双眼,残忍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女兵石谷川洋子见到小野兔惨死,冲进山洞来扑向山纪子要与她拼命,山纪子的脸上依然挂着冷冷的微笑。同伴们拦住了石谷川洋子,并集体对山纪子的残忍进行了批判。山纪子感到了深深地孤独,可她的内心却没有丝毫觉得残忍。
她看着手里的野兔残骸,仿佛看到了前不久被她一枪打死的一个中国男人,她的眼前出现了一片红色,那红色的东西就血。流淌在她指尖的小野兔的血,被她一枪打死的中国男人的血,男兵夺走她的十七岁童贞后流下的血,在来死谷的路上残杀的小女孩一家的血,她亲手杀死的男兵的血……
这些殷红的血如一片幕帐,笼罩在了她的脑海之中,出现在了她的眼前。她亲手杀死的四五条生命,每条生命都在流血,她已经变得麻木、残忍和没有感情,可是她知道那些血都不是她脑海里那片血红的来源。她困惑地看着远处的落日,看着残阳如血般坠落。
在最后的一天时间里,一队中国人闯进了死谷,女兵们与他们发生了激烈交火。山纪子在战斗中彻底疯了,不过她的疯狂也葬送了她的性命,一颗子弹击穿她的后背,打烂了她的心脏。山纪子眼前再次出现了那片血红,这次她终于看清了这片血红是什么。
这片血红就是富士山的山顶,在阳光的照射下变成血红色的山顶,这是山纪子读中学时写的作文“血色富士山”。五个女兵里最凶残、最狠辣的山纪子死了,她的尸体下一片血红,死在了被她蹂躏的土地之上,“血色富士山”她再也见不到了。
高桥加代这篇残缺的日记,写在五个女兵最后的岁月,记录了女兵们在死谷最后的情况。山纪子已经蜕变成了活生生的恶魔,深受武士道毒害的她已经彻底丧失了理智,她手撕小野兔的残忍一幕,就是她的人性最后崩溃的表现。
这就是法西斯女魔的兽性,这就是军国主义女魔的残忍。这种泯灭人性的行为,至今读来依然令人发指,不得不让人为之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