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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时晴时雨，云朵是或浓或淡的灰色，低低的几乎要触到小房子的斜顶。
为了参加人头马酒庄300周年庆典，7月，我们来到法国西南部的干邑小镇。这里靠近大西洋，地形以平原和低缓的山丘为主，迷人的夏朗德河浇灌着这一地区。
时晴时雨的干邑小镇
“干邑”从地名变成酒名，来自原产地命名法AOC，法国巴黎以南450公里、波尔多地区以北120公里的地区为干邑产区。独特的自然条件，这里出产的白兰地品质绝佳，因而定名“干邑”。就像只有产自特定区域的起泡酒才能称“香槟”一样。
这里覆盖着大片大片的葡萄园，太阳出来的时候绿色鲜亮得让人睁不开眼。人口少，节奏慢，窄窄的道路砖石铺就，法式乡村风格小房子，低矮、柔和。
我想起了瑞士汝山谷，一样心思单纯的小镇居民，祖祖辈辈制表，他们遵循天命，把手艺活做到极致。
干邑小镇一代代的葡萄种植者、制桶工匠和酿酒大师，何尝不是这样，他们用双手细细打造，以虔诚之心与自然乃至宇宙对话，让绝顶干邑稀缺而珍贵。
干邑小镇的葡萄园
干邑产区划分为六个部分，最中心地带称为大、小香槟区。只有100%采用这两区的葡萄酿制、且大香槟区比例不少于50%的干邑，才能称为“优质香槟区干邑”——干邑中的最优品。人头马全系列产品都是“优质香槟区干邑”。
这一切缘于上世纪20年代，人头马第一位首席酿酒大师安德烈·雷诺的坚持。对“优质香槟区”近乎非理性的狂热，在他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他眼中，只有这片地区，才能孕育出调配顶级干邑的生命之水。
干邑产区，中心红色、深橙色为大、小香槟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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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小雨绵绵，镇子被洗得透亮。云开日出时我们走进了有些泥泞的葡萄园。7月的葡萄已有珍珠大小，密密生长在一起，沐浴在丰沛的阳光下。
7月的葡萄如珍珠大小
1724年，生于干邑镇的葡萄园主雷米·马丁（Rémy Martin）创立了自己的酒品贸易公司，标志着人头马品牌的诞生。品牌为家族企业，一代代传承，从小镇走向全世界。
干邑小镇的人头马酒庄
三个世纪时光中，葡萄园遭遇过恐怖的根瘤蚜虫害，经历了两次世界大战、欧洲经济危机、美国禁酒令……人头马挺过一次次灾难传承到今天，可以说是个奇迹。
我们探访的葡萄园种植的葡萄品种叫作白玉霓，这里风土之所以优越，一个原因是绵延至地下的白垩土。源自白垩纪的土壤具有神奇的结构，大雨之后，水分会快速渗透，多余的水分流走。而遇到干旱的时候，白垩土又能神奇地汲取水分，供给葡萄根系。
因为土层水分适宜，葡萄根不会腐烂，可以不断生长，长度甚至可以达到10米以上，这一过程使葡萄成熟的芳香臻至完美。
干邑特有的白垩土
据说这里的葡萄种植者不会给葡萄园人工浇水，一方面是因为石灰质的白垩土可以很好地调节水分；另一方面，当地人崇尚自然，希望一切由大自然来决定，不因人力而改变风土的馈赠。
人头马酒庄还不遗余力地促进生物多样性，通过覆盖作物和释放害虫天敌来维持生态平衡。葡萄园四季皆有风景，到了9月和10月，葡萄成熟时饱满甜美，干邑人心怀喜悦，进入采摘和酿酒的时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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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访遍干邑酿造的全部流程，从葡萄园到杯中美酒，整个过程复杂而充满诗情画意。
每年9月到10月，葡萄采摘后被压榨成为葡萄原液，然后加入酵母进行发酵，得到7至9度的发酵葡萄酒，微微发酸。
发酵葡萄酒接下来进入蒸馏厂，在小型铜质蒸馏器中带渣蒸馏两次，浓缩获得更具深度和浓郁芳香的烈酒，这就是“生命之水”，无色透明，酒精度数约为70度。
蒸馏工序
随后生命之水被装进橡木桶，置入酒窖，进行漫长的陈酿旅程。酒桶选自法国150年的利穆赞橡木，先制成橡木板，用三四年时间晾干，再加工成橡木条，火烤令木条变柔变弯进行箍桶。
接下来第二次火烤更为重要，让桶内壁木炭化，激发出橡木丰富的香味。
《人头马：探索传承三百年的干邑之心》记载，半个世纪前的首席酿酒大师安德烈·吉拉德会毫不犹豫地品尝炭化的橡木，仔细咀嚼以确认是否符合要求。
从郁郁葱葱的林间小路驶过，进入一个“庄园”，这是一座座人头马酒窖。在这里，时间是有形的。酒窖木门上方古老的人头马LOGO，酒窖里木桶深深浅浅的颜色，都在诉说时间的脚步，岁月的印记。
人头马酒窖
直径接近1米的橡木桶，酒桶上都有用粉笔写下的一些信息，这是只有人头马品酒委员会才能看懂的密码。在这些密码当中，详细记录了酒的来源地、经历了多少次调酒、哪一年进行了调酒，以及酒的度数、风味。
木桶被规整地垒起，3层一组，排成长长的一行，一行又一行平行整齐排列，在巨大的酒窖空间中形成两片黑压压的酒桶方阵。
人头马酒窖里的橡木桶
当那扇木门打开，从未见过酒窖的人，亲身步入的那一刻，都会忍不住“哇”出声来，气势雄浑的酒桶队列扑面而来，一种庄严肃穆的氛围。空间里弥漫着浓郁的酒香 ，皮肤感觉凉凉的，很快人便有了微微的醉意。
在与空气的接触中，装满生命之水的酒桶会逐渐失去一些酒液，这种自然的挥发，被称为“天使的分享”。
一些小虫子会悄悄啃噬橡木桶，而酒窖里的蜘蛛又会将它们捕食，微小的生态平衡。酒窖里温度低、湿度高，因而生长出许多菌类，给橡木桶和墙壁、屋顶赋予一种黑褐色。时间越久，黑色越深，从颜色上就可以看出橡木桶陈酿时间的长短。
墙壁与酒桶的黑色，是时间的印记
橡木桶中酒液最初是透明的，富含水果的气味，陈酿大约五年，吸取了越来越多的其他成分，酒液开始有了浅琥珀色，以及多种香气。
然后，由首席酿酒大师领导的品鉴委员会，对每一份生命之水进行品尝和鉴别，确保其符合酒庄高标准的独特风格。
然后将不同年龄、不同性格的生命之水加在一起调配，一步一步循序渐进，经历漫长的时光，橡木的芳香与酒液结合幻化出千般馥郁芳香，口感醇厚、回味悠长。
酿酒大师对“生命之水”进行品鉴与调配
2024年发布的人头马大香槟区干邑庆典三百年纪念版，蕴藏着人头马的一个独家理念：“永续窖藏”，即每位首席酿酒大师都会接过前辈们创造的周年纪念版，用于自己当下时代的创作，或者悉心呵护陈酿，传给下一代，用于未来纪念版的调配。
庆典三百年纪念版中蕴藏着“永续窖藏”理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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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走过了三个世纪风雨岁月，这片区域的风格依旧朴实低调，没有城堡或高楼，仍是宅邸，也是朋友与客人聚会的地方。位于干邑的人头马之家经历了三年的整修，终于在300周年庆典之际开门迎客。
这座建筑中收藏了几百件展品，几代传人的珍贵照片、历代的酒樽、世界各地的历史广告图片、不同年代的橡木桶，都被精心保留了下来，展示人头马创始人家族和品牌漫长的发展历史。
位于干邑的人头马之家
人头马酒庄在这里度过了整整300年，2024年，人头马展开了一系列的活动来纪念这个不可思议的纪录——这世上有几个品牌能拥有三个世纪的历史呢？
在7月这场人头马酒庄里上演的欢庆晚宴上，人头马品牌大使、人头马CLUB品牌代言人李现加入了跳舞庆祝的队伍。
李现在干邑人头马300年盛典活动上
品尝人头马大香槟区干邑庆典三百年纪念版，先观色、闻香、再品饮，闻香的时候由远而近。
干邑的香来自葡萄和橡木桶，先是糖渍橙皮、百香果香气，随后是檀香木、皮革、混合香料、灌木香气，最后的回味中有淡淡花香。
在余韵悠长的珍贵品鉴体验中，宾客们纷纷起舞，笑声不断，这是欢庆的味道。
人头马300周年庆典现场
在酒庄里，人头马设计了“饕餮品鉴”，桌上摆满橡木桶、白垩土、肉桂、火腿、马卡龙、杏干、榛子、水果……试图为干邑美妙的香气找到源头。
食物与风土的浓郁色泽，与人头马X.O标志性太阳瓶里琥珀色的酒液构成了一幅餐桌油画。
“干邑美香气品鉴指南”
1992年，香港才子黄霑写下“人头马一开，好事自然来”，成为经典。将Cognac翻译为“干邑”，据说也是源自粤语发音。干邑正是从最开放、时髦的港粤之地进入中国市场，一步步风靡全国。
1870年，保尔·埃米尔·雷米·马丁（Paul Émile Rémy Martin）以自己射手星座的半人半马形象作为人头马品牌标识，象征着人类精湛技艺和大自然力量的结合。
在漫长的三个世纪历史中，人头马LOGO经过多次重新设计，手持标枪的半人半马形象，从早期的朴实、具象，到今天的昂扬向上、强壮而有力量。
半人半马标志成为人头马的象征
一些艺术家以自己的想象对人头马LOGO展开创作，陈列在干邑人头马之家二楼的艺术空间里，其中就有西班牙画家萨尔瓦多·达利的多幅抽象绘画。
《人头马：探索传承三百年的干邑之心》写道，酿酒师们可以“在白玉霓基础上添加鸽笼白的田园气息或白福尔的花香质感。还可以视需要，利用不同年龄的橡木酒桶来细化混酿口味……但就像高定服饰一样，风格一旦确定，其黄金法则必须遵守，不容妥协。”
干邑经典作品人头马X.O
不仅高级定制服，在人头马酒庄，我们还感受到了与高级制表、高级珠宝别无二致的精神力量。
不厌其烦的工序、对品质极端苛刻的追求，匠心就蕴藏在无声的橡木桶中，在家族企业中代代相传。
“时间让小麦发霉，令水果腐坏，唯独将优雅赋予了生命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