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月淡星稀,树影轻摇,院长办公室里没有亮灯。

欧阳度神色凝重地坐在办公桌前,枯瘦的手掌平放在装满了钞票的皮箱上,望着窗外树木投映在办公桌上的影子,轻轻叹了口气。

“呵……”墙角的立柜里传出一声轻笑,“欧阳院长不必忧心,不管那个张暄是什么人,他敢打申大帅的主意,就不要想活着离开济昌医院。”

“张暄……”欧阳度咬牙切齿地冷笑两声,心却放回了肚子里。

“笃笃笃!”院长室的门被叩响,不等欧阳度答话,一个黑衣蒙面的男人便施施然走了进来,他身后跟着两个年轻人,一个也蒙着面,脚步轻巧,像一只矫健的狸猫,另一个则是令他恨入骨髓的张暄。

“张——医——生!”欧阳度狞声道。

“哼。”张暄躲在应飞背后,轻轻哼了一声。

“胶卷呢?”欧阳度嘶声道。

“你……你先拿钱来!我要一大笔钱……”张暄道。

“咳咳。”应飞忙清清嗓子,道,“欧阳先生,在下‘贼鹰’。”

“贼鹰?”欧阳度一惊,“那个……贼鹰?”

“江湖朋友抬举。”应飞笑道。

“原来是你在暗中搞鬼!敲诈勒索的事情做多了,是会遭报应的。”欧阳度冷冷道,“胶卷拿来,要多少钱,报个数吧。”

应飞嗤地一笑:“欧阳院长倒是很上道。”说着冲张暄点点头,“去把胶卷取来。欧阳院长别急,这胶卷就在济昌医院里。”

“什么?”欧阳度大惊。

张暄愤愤瞪了欧阳度一眼,转身走出院长室,岳亭随后跟上。

脚步声在走廊里渐渐远去,欧阳度叉着手靠在椅背上,听着窗外鸟鸣声,长长舒了口气,道:“阁下觉得,你还能活着离开济昌医院吗?”

应飞放声大笑:“欧阳院长果然暗藏杀机。你窗外是医院后院的小树林,那里面满是夜莺,我们刚来时,院长室窗户大开,却听不到夜莺的叫声,窗外一定埋伏着杀手吧?张大夫和我的助手离开院长室去取胶卷后不久,夜莺的叫声便星星点点地响了起来,想来是那位杀手尾随张医生而去了吧?”说着一抖风衣坐在客座上,道,“欧阳院长小瞧了我的助手,任何杀手在他面前,都像婴儿一样不堪一击。”

“好,那我拭目以待。”欧阳度对守在窗外的杀手同样充满信心。

“欧阳院长觉得我像是不留后路的人吗?”应飞微笑道。

欧阳度脸色一寒:“哦?阁下还有什么底牌,不妨亮出来。”

“人证。”应飞道,“我还有人证,就是拍摄照片的那个医生,你注射的毒药没取走他的性命,酒馆里的那个女人也没有。”

“毒药?女人?”欧阳度一怔。

“欧阳院长何必装傻?”应飞笑道,“鬼城里的那出戏唱得还算精彩,但是服装、道具都有些粗糙。”说完便是一阵后悔:那场戏是搭给应飞看的,我现在是“贼鹰”而不是应飞,我不应该看到这一幕,一夜没睡,脑袋有些糊涂。

“鬼城?我们要谈的事情怎么会和那种地方扯上关系?”欧阳度有些糊涂了,又不耐烦地一摆手,“你少跟我绕弯子!我明告诉你吧,申大帅今晚进城了,我已经去问过他,他的军营里根本没有一个叫张暄的军医逃走!”

“什么军医?”应飞瞧着皱纹堆叠的欧阳度,有些莫名其妙。

“还有,申大帅和胡大帅昨天已经秘密停火结盟,共同对付北方的张大帅,所以胡大帅不可能派你和张暄来我这里诈钱!”欧阳度嘶声道,“你——露——馅——了!”

“等一下!”应飞骇然道,“我们说的好像不是一件事情!孙时,我说的人证不是张暄,是孙时!他拍到了你和日本人交易军需药品的照片。”说着把一叠照片摔在桌上,“你瞧,这是你,这留着仁丹胡的是日本人,这打开的箱子里的就是……我操这是什么?大烟膏子!不对啊,我看的时候明明是消炎药,申殿魁军队里用的英国进口的消炎药!”

“孙时?他还活着?他在什么地方?什么消炎药?”狐疑满腹的欧阳度没有看照片,却连问了四个问题,脸色愈发难看。

“吱呀……”大门打开,一个身穿灰绿色长衫的蒙面人手提一把滴血的长刀走了进来,一扬手,把胶卷抛进欧阳度怀里。

“呼……”欧阳度拉开胶卷,对着月光看了良久,抹了抹额前的汗珠,长舒了一口气。

“你……你……我的助手呢?张暄呢?”应飞骇然喝问。

那军装男子默默不语,抬手在颈边做了个割喉的动作,应飞的心登时凉了半截: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使长刀的长发男人,难道不是那个断山虎么?他不是岳亭的手下败将么?不对,他的耳朵怎么都是全的?

军装男子倏地一挥手,一把短刀“咚”的钉在应飞脚下。这把刀应飞再熟悉不过,“血刃童子”岳亭的成名兵器——湛血刀。

欧阳度幽幽笑道:“贼鹰先生,看来你的助手也不过如此啊,还是刀先生更胜一筹。”

被称作“刀先生”的军装男子一言不发,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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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又冒出一个刀先生?江湖上从未听过这家伙的名号,岳亭可是江湖上排名前十的杀手‘血刃童子’啊!应飞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快要炸裂了,他不明白张暄怎么会成了军医,也不明白一直与草包司令申殿魁为敌的商人大帅胡大通怎么会突然和他结盟,更不明白这个刀先生是何方神圣。

呆立半晌,应飞干笑一声,一咬牙,纵身向欧阳度扑去,他知道这个干瘪的小老头手无缚鸡之力,只要制住他,便有一线生机。

“哧——”墙角的立柜里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响,一枚柳叶形的飞刀悄无声息地钻进了应飞的后心,应飞身子一颤,扑在办公桌上的钱箱边,痉挛一阵,便不动弹了。

欧阳度冷哼一声,站起身来:“让我们看看这位贼鹰先生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