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6年1月的北京非常寒冷,一场大雪使这座古老的城市分外妖娆。在中南海西北角有一个幽静的院落,院落中满是还没有发芽的海棠树,这便是西花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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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名为“西花厅”的四合院建筑群,是共和国开国总理周恩来居住和办公的地方。庭中的海棠花是总理最喜爱的花。

1月9日的上午,周总理的办公室响起了急促的电话铃声,秘书连忙拿起电话,电话是福州军区司令员韩先楚上将打来的,他在电话中向周总理报告:

福州军区有3名战士杀害了包括舰长在内的6名干部战士,抢着一艘登陆艇叛逃台湾了,3名叛逃人员的带头人叫吴文献,目前正在马祖岛,台湾空军欲用飞机将他接回台湾本岛,韩先楚决定动用4架飞机,将敌人的飞机击落,请求批准。

周总理批准了这一作战行动,接着周总理又说:“有把握、有利就打掉他,没有把握也不是非打不可。总之,不要吃亏。”

韩先楚放下电话,福州军区开始按照预定的计划开始组织锄奸行动,那么吴文献到底何人,为什么又要叛逃呢?

根据资料记载,吴文献是福建人,原名吴献狗,家庭条件良好,但是他自幼好逸恶劳,贪图享受,初中毕业后参了军,他参军的目的不是报家卫国,而是抱着升官发财的梦想。

当时的初中毕业生也算知识分子了,所以便让他在福州军区下属的某守备师船运大队当了一名海军士兵,因为海军的学历要求更高一点。

不过那时正值国家三年困难时期,而且部队管理严格,工作相对枯燥单调无味,所以吴文献经常私自偷听台海的广播电台,并对台湾电台所宣传的灯红酒绿式的腐朽靡烂生活产生了向往。

吴文献很快勾结了两个本家吴珍加和吴春富,三人秘密商量后决定找机会劫持所在的登陆艇叛变投敌。很快,吴文献一伙等待的时机就到来了。

1966年1月8日,吴文献所在的登陆艇接到了船运大队命令,计划于当日夜晚执行一项紧急运输任务,将一批战备物资由马尾港运往霞浦。

吴文献所在的是一艘小型登陆艇,全长只有20米,排水量仅为50吨,艇上仅编制人员10人,只有艇长一名干部,另外有轮机手和水手等艇员,因为登陆艇吨位小,运载量小,航程有限,所以其主要的任务就是用于向沿海较近的岛屿运送人员装备和给养。

登陆艇接到任务后,艇长立即向全艇人员做了传达,让每个人做好准备,艇长传达完命令后,吴文献、吴珍加和吴春富三人进行了密谋,他们都将子弹上了膛,随时准备动手。

转眼到了黄昏时分,执行任务的登陆艇在马尾港装载物资后,便按照计划拔锚启航,不久便消失在薄暮之中。

登陆艇的速度并不快,大约3个多小时后,登陆艇进入了马祖海域,因为登陆艇临近敌占岛屿,当时形势紧张,登陆艇艇长命令按照预定的航行方案,实行灯火管制和无线电静默。

登陆艇在漆黑的夜中航行,唯有引擎发出单调的噪声。突然,登陆艇上传来几声清脆的枪声,吴文献伙同吴珍加和吴春富,利用黑暗做掩护,乘艇上人员毫无防备时突然持枪行凶,艇长及 6位战士倒在血泊中。

行凶劫艇成功后,吴文献等3个叛徒手忙脚乱地调转船头,改变航向,朝着敌军占据的马祖岛驶去。

由于实行灯火管制和无线电静默,我方人员对于登陆艇上发生的情况没有任何察觉。

当天色微亮时,3个叛徒操纵着登陆艇接近了马祖岛。那边马祖岛上的国民党军看见有一艘登陆艇驶来,感觉很奇怪,做好了战斗准备。

吴文献知道,如果国民党马祖守军开炮射击,他们将死无葬身之地,心急火燎的吴文献狗迫不及待地钻出狭窄的船舱,窜上前甲板,他从怀里掏出一块早已准备好的污秽不堪的白床单,用双手拿着展开作为投降的标志,并大声喊叫着:

“别开火,别开火,我们是来投诚的!”

1966年1月9日凌晨,解放军福州军区前线指挥所的作战值班室内,骤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电话。守备师报告:

“我部船运大队战士吴文献等三人,在执行运输任务途中行凶劫船,逃往敌军占据的马祖岛。”

因为按照预定计划,那艘登陆艇应该在凌晨三点左右返回所在的母港,但是到了早上五点仍然没有返回,守备师连忙用无线电进行呼叫,然而登陆艇没有应答,守备师连忙组织力量寻找。

等到天色微明,我军在马祖岛边上发现了那艘失踪的登陆艇,守备师立即判断,这艘登陆艇被人劫持了,并很快确定叛变人员为吴文献、吴珍加和吴春富三人。

守备师连忙将情况上报到福州军区,福州军区司令员韩先楚上将、政治委员叶飞上将一看事关重大,便立即召集分管的副司令、作战、情报部门相关人员到福州军区作战指挥室开会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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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区司令员韩先楚是一个雷厉风行的人,会议在很短时间内便做出了三项决定:

1.将此事件迅速上报中央军委,并同时报告福州军区的处置方案。福州军区判断,吴文献三人在马祖岛上,台湾很可能派飞机将三人接回台湾,因此计划派出空军4架战斗机实施空中拦截,将敌机击落,除掉叛徒。

2.命令福州军区无线电技术侦察部队,迅速调集精干力量,全力展开电子侦察,务必破译敌方的通讯联络内容,彻底掌握敌方动态,为我方实施锄奸行动提供情报支撑。

3.命令福州军区空军航空兵某师,立即做好应急战斗准备,要做到一声令下立即出动击落敌机。

由于这一事件影响重大,很快便报到周总理那儿,周恩来同意了福州军区的应急计划。

这一计划的关键在于准确掌握敌方信息,福州军区无线电技术侦察部队立即行动,将最好的设备、最有丰富经验的人员迅速集中到马祖方向,对这一方向的敌方活动进行全天候的监听监视。

当时我军的无线电侦察技术虽然在世界上不算特别先进,但是对付台湾还是绰绰有余,我方很快破获了敌方的通信联络内容:

吴文献等3名叛徒登上马祖岛后,岛上的守军欣喜若狂,立即将此事通过无线电报告了台湾军方。

台湾军方得到马祖守军的报告后,大喜过望,决定立即派飞机前往马祖,将吴文献等“反共义士”接到台湾,并在台湾机场组织规模“盛大”的欢迎集会,同时邀请大批记者召开记者会,其目的是制造舆论吹嘘这一事件,以取得政治上的主动。

得到准确的情报后,福州军区将这项光荣的任务交给福州军区空军完成,福州军区空军又将这项任务交给了以副大队长李纯光、副中队长胡英法驾驶“歼-5 型”双机为主,以飞行员沈学礼、杨才兴驾驶“歼-6”双机为辅的歼击航空兵某师的两对双机,力求歼敌一举成功。

担任此次作战任务的4名飞行员,均是我军的王牌飞行员,他们不仅驾驶技术过硬、胆识过人,而且皆为全天候飞行员。

这4名飞行员在实弹打靶中,不仅命中精度高,而且在完成任务时特别沉着稳重,只要敌机在空中被他们发现,决没有逃跑的可能。

不过平时打靶毕竟与实战有相当的差距,四人受领任务后非常重视,他们知道台湾空军也不是傻瓜,对我军的攻击行动肯定有所防范,为了躲避我军的攻击,很可能采取紧贴海面的超低空飞行的方式运送人员。

为此,他们仔细研究分析了海上低空作战可能遇到的特殊情况,提出了处置方法,并立即开始歼—5、歼—6两种机型之间的协同作战。一时之间,福州前线空军高度紧张,但是参战人员个个同仇敌忾、摩拳擦掌,随时准备开始锄奸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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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6年1月10日上午,一切工作已经准备完毕,监视雷达已经开机,担任空中歼敌任务的4名飞行员,每个人都精神抖擞,他们进入机舱中待命起飞。

这时可以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当然这个东风就是准确的、更进一步的情报。

在现代战争中,尤其是空战中,最关键的就是情报。这个也好理解,因为整个台湾海峡也就是百十来海里的距离,从马祖飞行台湾,空中飞行也就是一、二十分钟的事,最多也超不过半个小时,如果情报不准确差个几分钟,战机可能就丧失了。

而此时执行任务的无线电技术侦察部队已经连续工作几个小时了,但是他们丝毫不敢松懈,因为他们判断在正常情况下,台湾空军今天肯定会有所行动,他们也怕夜长梦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