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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王恒辉

狼獾,是一种比狼还厉害的野兽,这只人群里的狼獾却孑遗了,欺软怕硬,装腔作势的新物种

狼獾是个既穷又倔的老头子,狡黠的眼睛里隐藏着赤裸裸的贪婪,那张飞扬跋扈的脸上仿佛写着;我也曾青春逼人,可惜现在青春没了,就剩这么个逼人了。

狼獾住在我的隔壁,他看着烦人,实际也不招人待见,尤其是他那“咏叹调”的咳嗽声不但穿墙破壁,仿佛还夹带着倩女幽魂般的狼哭鬼嚎,他就像骑着扫把的巫婆,把自私,冷漠,都咽进肚子里。

人的面孔要比人的嘴巴说出来的东西更多,更有趣,因为嘴巴说出的只是人的思想,而面孔说出的是思想的本质。

尽管造反派出身的狼獾只是个穷困潦倒的更夫,可争风吃醋的劲头毫不逊色。这个自命不凡的清高者不但脾气暴躁,还有点刀枪不入的歇斯底里,人穷志短,八十岁却有十八岁的风情万种。

狼獾那张好吃懒做的脸上总挂着笑傲江湖的阴沉,仿佛别人都欠他的,给他是天经地义。他把自己的房子给了那个不争气的儿子,趁着姑爷上班,他带着老婆孩子搬到姑娘家,那张老脸上浮现了占了大便宜的笑容。

这事表面上无懈可击,实际上却是缺德带冒烟的阴谋诡计,他想把姑爷耗走,然后姑娘就离婚,那样自己不但有房子还有了依靠。他美滋滋地遨游在薄情的世界里,渴望着秋水长天。

在姑娘的狡辩和庇护下,丧心病狂的狼獾凭借一张过期的旧船票,厚颜无耻地成了小区的常住居民。梦很美,也很虚,在挣扎也在逃避,唯独不愿醒来,房子很美也很舒心,手段也滴水不漏,只是担心姑爷醒过腔来。

狼獾的心里因贪婪而扭曲,和姑爷相处的几天里,就连捏酒壶的手都呈现出了美美的沾沾自喜。得意忘形的狼獾此时此刻却忘记那句;八戒,别以为你站在路灯下就是夜明猪了。

鬼心看人,人人皆鬼。狼獾总以为姑爷软弱可欺,于是倚老卖老地用“嘻”的蓝调精神,过二胡一样的生活。有时候人和猪的区别是,猪一直是猪,而人有时却不是人。

在这世上,总会有人满腔热情地到处嗅着,想闻出道德败坏的地方。爱挑理的狼獾总觉得这个姑爷傻,那种有理走遍天下,没理也要找理,正理歪理有用就是真理的阴暗逻辑就会暴露出来。

争风吃醋的并非只有女人,这个土埋脖颈的老头子,竟然像小女孩那样爱拔尖,占不到便宜就骂人。老骂姑娘不厉害,说了不算,就差没把心给他挖出来,他对不起人的时候,残忍的狰狞旁若无人。

吃生米长大的狼獾奸诈,狡猾,性格古怪处事隔路,一个穷困潦倒的市井之徒,总摆着富二代的架子,这种装腔作势只能说明,声音越大,修养越差。如果说贪婪是幸福的天敌,那么算计就是自己的掘墓人。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狼獾只看到别人的不足,就是看不到自己的懒和笨,就像一直对发型不满意的人,总是别人的错,就不肯承认是脸的问题。

姑爷也很委屈,平常的日子也天天醉,你把财产给了大骗子说是养老,你到他家养老才是本事,你赖在我家算怎么回事?瞧不起人也用不着这样明目张胆吧,你什么都对啥都懂,怎么成了丧家犬。

嘴角上扬的狼獾脸大心大,用玩世不恭的傲气掩饰着踉踉跄跄的坚强。对于姑爷的忍让他不以为然,只要自己有房住,姑爷去哪里住不关我事。你又不是人民币,怎能让人喜欢,矛盾就像一颗未爆的炸弹,只差一点小小的火星。

在狼獾这个傻姑娘心里,爹是儿女的主心骨,不但能出谋划策,还有许多又狠又有说服力的办法。然而在姑爷眼里,狼獾这个岳父就是个没教养的臭无赖。他看不上姑爷,却喜欢他的钱,姑爷一身毛病,最喜欢的是他家的房子。

狼獾的这个姑娘性格粗糙,脸上呈现着一种长不大的青涩,愚忠的没心没肺,只要自己尽孝,善待父母,老公的死活无关紧要,在她的思想里保留一种根深蒂固的愚昧逻辑。

丈夫死了可以再嫁,孩子死了可以再生,亲爹只有一个。一个没头脑的蠢女人和一堆麻木不仁的腐肉捆绑在一起,互相坠着往下沉。

百毒不侵的狼獾晒黑了以后,脸色好看了牙齿变白了,喝酒都不脸红了。他以傲视群雄的姿态粉饰自己,用贬低的口吻咒骂着世态炎凉。我儿子被枪毙我都没落一滴泪,姑爷算个屁,住你房子是瞧得起你,别不识好歹。

有些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些人死了他还活着。

矛盾最终没有幸免,狂妄的狼獾不但没得到房子,还被愤怒的姑爷扫地出门。大千世界,谁会对一个没有人性的人敞开胸怀哪。

世上的爱多种多样,绝不是因为你是长辈就完全正确,善待缘分,才能长久,珍惜感情,才配拥有。

家,无论贫富对谁都重要。爱上一个不会爱上你的人,就像抱着一颗仙人掌,抱得越紧伤的也就最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