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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去西澳,我们到了的第二天,就差点屁滚尿流滚回来。

不是吵闹二人组又崩盘了,是因为不知道狗小主Tara的安危,我们甚至不知道它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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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的机票,帮我们来家里看狗狗的Labi老太太先说是下周一开始才有空档。西柚就给Tara预定了三天动物kennel,跟Labi说好,周一去kennel接了Tara回我们家住。临近行期的时候,Labi说她上个工作约取消了,所以周五就可以来我家,西柚一听那好啊,他本来就舍不得送Tara去kennel,怕别的狗欺负我家塔小胆,立马把预定的kennel取消了。

Labi说周五上午十点到家里,我们早晨八点钟离开。出发的时候西柚给老太太发了个信息,说我们现在去机场了。老太太回信息说,OK,我按照计划十点钟来接Tara。西柚一看什么接,不在家待着接哪儿去呀。不放心高速路上靠边停车打了电话过去,跟Labi核实说,我怎么听你说接Tara,你是住我们家吧。老太太说,是住你家啊,我现在在镇上办点事,九点半就出发去你家。

西柚这就放心了。在机场loudge吃东西时候,接到Labi电话,说进来家里了,一切尽在掌握,真是这么说的,every thing under control。将近八个小时飞Perth,一落地,西柚第一件事就是给Labi信息说,我们刚到Perth,家里都好吧?当然他的意思就是Tara小主儿好吧。结果没接到回复,沉不住气又打过去,没人接,当天飞机晚点,我们到Perth是下午5点,差不多是新西兰时间晚上9点。我说,也许老太太习惯早睡,已经睡了。西柚也说只能这么想。

星期六一早起来,发现西柚跟没头苍蝇似的慌得一批。按说Labi看到他昨天的短信和未接电话,今天上午应该联系一下,并没有。他又打过去,还是没人接,过了一个多小时,Labi打过来,背景音特别吵,好像是工地一样,Labi说刚刚和Tara走了个长长的路,一切都好,放心。西柚挂了电话说,可是,从门口监控看,除了Labi刚到进出了几次,全天家里不像有人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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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室外摄像头是前年装的,车库门口、大门口,和deck上各一个。装摄像头的原因是去年有次西柚出差,我自己在家,Tara半夜突然大叫,白天如果没有人靠近房子,Tara都不会叫的,半夜汪汪更是罕见,我自己在家也不敢出去查看,除了吓得瑟瑟发抖。那一段纽村治安不好,我们街区也有车里工具箱被偷案例。所以我判断当时是有人靠近我的车。西柚回来后,类似情况又发生了一次,安全起见,就装了三个摄像头,也帮不到什么忙,就是个震慑和知会,出什么状况有个记录。

摄像头刚刚装的时候新鲜了阵子,每次手机上提醒有动态,都打开看看,慢慢就疲沓了,很少想得起来看。摄像头装好不久我们出门,Labi来家里住,西柚还跟她说了一声,我们装了摄像头,主要是Eva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害怕,出什么状况可以查看记录。Labi也没以为意,估计她不知道我们可以时时手机上看监控的。

这次因为西柚心里存了疑问,就留意了监控,除了周五早晨Labi进来家里,又出去了一次,就再没有其他动态,这个不太正常。就算Labi不出动窝,Tara也是来不来到deck上晃荡晃荡的,但是视频记录显示动态为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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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柚嘀咕了一天。西柚认为Labi没在我们家住,不知道Labi把Tara带到哪里去了。我说虽然从监控看,我们看不到什么动态,但是我们也没看到Labi把Tara带出去的视频。也许摄像头没电了,我们现在什么也做不了,除了信任。西柚说也是,也不能跳上今晚的飞机飞回去啊。他这么说,其实是动了这个心思的,这是有历史先例的事,有次我们去新加坡旅行,就因为他公司出了点事,第二天就提前飞回来了。

当天晚上,西柚已经完全确定,我们家没人。我说你要是实在不放心,就再打电话给老太太,直接问她。他就打。Labi很明确地说,我们在家,一切都很好,不要担心。话说到这个份上,西柚也没话说,他到底不想跟Labi说,我们在监控里看不到你,显得一点信任也没有。我在旁边说,提醒Labi一下,周日晚上记得把两个垃圾箱拖到路边,周一早晨再拖怕来不及,可回收的垃圾车来得晚一点,生活垃圾车来得很早。西柚复述,Labi在那边显然愣怔了一下。放下电话,西柚开始像热锅上的蚂蚁,不知道Tara在哪儿,是否安全,说度假的心情已经被毁了。然后叨叨叨叨嘴巴里离不开是这个事。

上次去Vanuatu之前,也是周五出发,Labi跟我们说,她周末有在农场给山羊挤奶的活儿,如果我们愿意,她可以把Tara带回家,周一再带Tara回来我们家住。我们都说好,没问题的。如果这次是同样情况,她直接说就可以,为什么要撒谎,毁掉这么多年彼此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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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早晨起来,西柚立马汇报他的新发现,他说他把周五检测到Labi动态的视频下载到电脑上,可以看得更清楚,发现Labi先是到了进到房里,半个小时后,双手捧着我家的一个洗衣篮出去,放大看,里面都是Tara的东西,狗粮饭盆水盆狗绳什么的。再放大看,可以看到在门口走道拐角处能看到Tara的尾巴摇啊摇啊的,一晃而过。也就是说,周五上午她带着Tara和它的口粮离开了我家,去向不明。问她却说是在我们家,我们在千里之外干着急。这一天,西柚都是心绪乱七八糟,一会一查看手机上的摄像头动态,家中始终静悄悄一点动静没有。直到深夜,车库门口的两个垃圾桶都在原处放着,没有被拖到路边。西柚说,明天一早来收垃圾赶不上的话,不知道她怎么对我们解释,就说忘了?这么下去完全没心思玩,我就跟西柚说,别想了,看周一吧,周一家中再没动静,我们就回去。

这几天,我已经习惯了早晨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更新家中情况。周一早晨醒来,在床上打开手机,收到早就起来的西柚的信息,Labi带Tara回来家里了。垃圾桶因为赶上毛利新年,顺延一天收,算Labi运气好,不用为来不及拖垃圾桶编理由了。

随后一周,我也犯了跟西柚一样的毛病,只要手机提示有监控动态,就打开看,Labi一天遛两趟狗,一切正常,直到周四,又出了件让我别扭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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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是发现一个老头站在我们家门廊前摆弄铜门铃,再往前查,这一天Labi有一对老头老太太访客,他们早晨九点到,下午两点多离开,期间那个老太太在露台上仔细地查看我的肉肉矩阵,并且掐了几株。把他们离开的视频截图发大看,老太太手里托着个塑料袋,里面应该掐的我的肉肉或者什么其他,心里一阵腻歪。

平常我的朋友来了,谁想要我的什么品种肉肉,我都说随便掐,整盆送也没问题。但是主人不在家,问也不问就取,就不是一个性质的问题了,连带我监控不到的室内情况,都浮想联翩,这下彼此信任是全无了。

西柚同时发现一个问题,Labi遛Tara,都是Tara甩达甩达在前面走,她在后面跟着,从来不拴狗绳,虽然Tara很乖不乱跑,但是街上车来车往,万一受惊也难保,或者它这么大的个子吓着了别的狗作势攻击它,它反向受惊突然冲到马路上去,谁知道会出什么事。本来就是在院里都恨不能拴狗绳,Tara一分钟不在视野里就要神经质找狗的西柚惊得跳脚,说这里不是她家农场,不栓leash她想什么呢!之前从来没这么仔细查看过Labi带Tara的视频,真是水至清则无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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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六年前,因为Tara从小多病,又胆小,我们出门旅行舍不得送它kennel,西柚面试了很多人,找到了Labi老太太,彼此满意和信任,友好合作了这么多年,我每次回来都带点小手信给帮我们看家的labi老太太,真心感恩能有一个靠得住的houses setting,跟国内找一个放心保姆一样不容易,很多养狗的朋友都羡慕我们有Labi帮手,主人出门,狗狗在自己家里,总比去kennel要舒服和放心。这下一下子发现这么多问题,全完了,西柚这么叽歪的人,下次肯定不会再请她到家里。

后来我分析,Labi估计说前面一个工作约取消其实并没有,她把Tara带去了前面那家雇主家里,那三天等于挣了两份钱,即便这样,只要她告诉我们实情,如果前面那个雇主没问题,我们也没问题,但是不知道自己家狗去向,这就是大问题了。而且你一旦认为一个人有一次不诚实,就存了心,肯定会发现更多不诚实。

后面的私货:

我后来想想,纽村很多事情,都是靠默认人心向善,自觉自愿这样平稳推进的,你说什么是什么,我相信你说的是事实。就算是有监控视频,也不是针对house setting,所以从来没细看过。人性真是经不起这么背对背地认真查看啊。

这次这个事情,我真是情愿不知道,我甚至很讨厌自己变得这么鸡贼,在背后一帧一帧地查看人家的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