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今天我们继续来聊外东北的历史。

打开地图,在世界的东方,我们伟大的祖国像一只金鸡昂首挺立着,台湾岛和海南岛像两只金蛋横卧在金鸡的下方。我们再把视线转移到东北亚,在日本列岛的正北方,分布着一个巨大的岛屿,它就是著名的库页岛,又叫萨哈林岛。它的面积足足有7.64万平方公里,居俄罗斯第一位。

大家有所不知,在160多年前,库页岛还是我国最大的岛屿,比台湾岛和海南岛的总和还要大。1860年前后,随着一系列不平等条约的签订,库页岛连同海峡对岸的大片土地被割让给了沙俄。从此以后,祖国的宝岛开启了漂泊游离的模式。多少年来,它经历了多少坎坷和历史风云,其中滋味,也许只有它自己和真正关心它的人才能体会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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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地理概况

库页岛位于东北亚第一大河黑龙江的入海口附近,满语称为萨哈林岛,意思是“黑河口岛”,也就是位于黑龙江口的岛。俄罗斯把它夺取后,沿用满语称呼继续称为萨哈林岛。

库页岛地理位置优越。它的西面通过狭长的鞑靼海峡与大陆相望,东边和北边是我国古代著名的“北海”——鄂霍次克海,南隔宗谷海峡与日本的北海道相邻。

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让库页岛具有重要的地缘战略地位。由于库页岛正好处于日本列岛的正北方,它和千岛群岛一起,就像悬在日本列岛头上的两柄利剑。而日本在历史上也想通过控制库页岛,从而夺取通向满洲大陆的跳板。因此,作为兵家必争之地,库页岛在最近两百年时间里,不断上演惊心动魄的中俄日大博弈。

库页岛南北长达984公里,东西宽6-160公里。北部较为平坦,以丘陵山地为主,南部由东萨哈林山脉和西萨哈林山脉组成,最高峰为1420米。全岛有丰富的森林资源,其北部为针叶林地带,南部为针阔混交林带。

库页岛属于温带季风性气候,由于面积狭长,南北气候差异较大。1月平均气温南部为-6℃,北部为-24℃;夏季凉爽多雾,8月平均气温南部为19℃,北部为10℃。库页岛全年降水丰富,平原地区约600毫米,山地可达1200毫米。

由于气候湿润,库页岛拥有超过6000条河流及1600个湖泊。岛上有俄罗斯联邦境内最大的伊里亚-穆罗梅茨瀑布,瀑布高为141米。

库页岛的资源极其丰富,已经探明的石油储量在140亿吨左右。我国现在每年从俄罗斯进口的原油,很大一部分就来源于库页岛。除此以外,库页岛目前已探明的资源,还有3.1万亿立方米的天然气和1亿吨煤炭。

除了岛内资源,库页岛水域资源也异常发达,每年捕捞的渔获量在100万吨左右。可以说,库页岛绝对是正儿八经的宝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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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中华故土

库页岛上很早就有居民生活,第一批居民是来自黑龙江下游的费雅喀人(尼夫赫人)。在冰河时期,海平面很高,库页岛和大陆相连。大约六七千年以前,费雅喀人通过路桥来到库页岛定居。后来,冰期结束,一部分赫哲人鄂温克人渡海也来到库页岛定居。

在库页岛的南部,还生活着阿伊努人,也就是被日本人贬称的“虾夷人”。公元8世纪后,日本的大和民族逐渐强大,不断挤压居住在本州岛北部和北海道的阿伊努人,迫使他们向更北的地方迁徙,其中一部分迁到了库页岛。

库页岛气候寒冷,当地人体毛发达,并且还经常穿着厚重的皮衣,他们的形象在我国古人心目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在先秦时期成书的地理文献《山海经》里面,就提到了库页岛的原住民,称他们活动的区域为“毛民之国”,居住在东海的一个大岛上,当地人遍身长毛。后来的《淮南子》、《三国志》等史书也强调了这一点。晋朝的郭璞在给山海经做注的时候,也说这个所谓的“毛民之国”居住在极北地区的一个海岛上。

由此可见,最早发现库页岛的国家,毫无疑问是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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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高宗年间,唐朝和新罗联军消灭了盘踞在朝鲜半岛北部的高句丽。然后乘胜进军,很快降服了居住在黑龙江流域的黑水靺鞨

黑水靺鞨当时分为好几个部落,其中分布在库页岛的一个部落叫做“窟说部”。于是,唐朝沿用靺鞨人的说法,把这个海岛称为库页岛。

唐朝在黑龙江流域建立了黑水都督府室韦都督府等机构,加强了同库页岛在内的东北亚地区的联系。当时,唐朝开辟了许多航线,勘察加半岛流鬼国通过这些航线直接派遣使者朝贡。唐朝通过流鬼国使者的介绍,还了解到有关楚科奇半岛上的夜叉国的概况。

到了蒙元时期,专门设置了征东招讨司管理黑龙江流域的渔猎民族。但库页岛上的一些居民并不想臣服于蒙古,甚至还骚扰蒙古设在黑龙江流域的城镇。为了彻底解决库页岛问题,从1264年开始,征东招讨司多次组织军队进攻库页岛。

1285年和1308年,蒙元军队连续两次兵临库页岛。从此之后,库页岛再也没有发生大规模的叛乱事件,元朝把该地区纳入辽阳行省管辖。

到了明朝,驱逐了黑龙江流域的蒙古势力。1411年,正式在奴儿干城(今天庙街)建立奴儿干都司,管辖包括库页岛在内的广大地区。

明成祖朱棣多次派亲信太监亦失哈率领舰队巡查黑龙江以及库页岛。在亦失哈巡查期间,明朝政府还在库页岛上设置了囊哈儿卫、波罗河卫和兀烈河卫三个卫所,归努尔干都司节制。由此可见,明朝在库页岛上已经建立了较为完善的建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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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俄人寇边

明朝后期,逐渐对女真各部失去了控制。1583年,建州女真首领努尔哈赤凭借13副遗甲起事。而在两年前,在遥远的乌拉尔山以西,野心勃勃的俄罗斯沙皇伊凡雷帝,派遣叶尔马克率领840人开始远征西伯利亚。在欧亚大陆,满清帝国和俄罗斯帝国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扩张竞赛。

1616年,努尔哈赤建立后金,迅速占领包括库页岛在内的广大地区。这时俄国人已经鄂毕河推进到叶尼塞河。1636年,皇太极称帝,改国号为大清。这时俄国人已经扩张到勒拿河流域,并在1632年建立了著名的殖民堡垒雅库茨克,开始把侵略矛头对准我国黑龙江流域。

1644年,明将吴三桂降清,多尔衮率领清兵大举入关。为了弥补兵力,满清把东北亚绝大多数人口都带走了,造成东北空虚,给了俄国人以可乘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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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39年,莫斯科维金率领30人抵达鄂霍次克海。他们路经尚塔尔群岛乌第河口,然后向东一直行驶到黑龙江口和萨哈林湾一带,见到了圈养狗熊的费雅喀人。

1643年,波雅尔科夫率领132人离开雅库茨克,翻越外兴安岭,侵入我国黑龙江流域。1644年,这群被当地人称为“食人罗刹”的哥萨克匪帮,来到了黑龙江口,对费雅喀人进行劫掠,然后从海路返回雅库茨克。

1639年,著名的哈巴罗夫率领70名哥萨克开始入侵黑龙江。从此之后,黑龙江流域遍及俄罗斯人的狼烟。但令人意外的是,俄国人虽然喝了不少西洋人的洋墨水,每到一地,都会对名川大河进行测量和绘图,但可能机缘不巧,他们一直没有发现库页岛。

为了彻底驱逐俄罗斯人的侵略,清军在雅克萨两次击败俄军。1689年,清俄双方签订了《尼布楚条约》,约定外兴安岭作为双方边界。至此,整个黑龙江流域和库页岛,都被划入清朝版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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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不可分割

清朝自从把库页岛纳入统治之后,便想方设法加强管理。但由于库页岛地处偏远,清朝并没有把岛民编入八旗。而是采用设置族长、乡长的方式来统计核定人口,要求他们向清朝的中央政府缴纳貂皮作为贡赋,并按时向费雅喀人赠送赏赐,以示“皇恩”。

在行政上,清朝在今天的黑龙江省依兰县设置三姓副都统衙门,以便管理整个黑龙江下游和库页岛地区。三姓副都统开始归宁古塔将军管辖,后来归吉林将军管辖。衙门定期派出官兵,前往约定地点收集贡貂并颁赏乌林,这就是历史上著名的“贡貂赏乌林制度”。

简言之,朝廷为了笼络库页岛少数民族,象征性的对岛民征收一些貂皮,然后再赐予数倍的财帛。这和后来俄罗斯人来到该地后,为了掠取貂皮“软黄金”,对原住民采取竭泽而渔的手段截然不同。在西伯利亚和远东很多地区,由于俄国人的屠杀和带来的传染病,很多原住民已经到了亡种灭族的边缘。

清朝对库页岛原住民采取了编户措施。从顺治帝初年开始,一直到乾隆帝时期完成了该项工作。其中,费雅喀分为6姓,合计148户。阿伊努人(库页人)更少,只有17户。两者加起来人口也就几千的规模。

清朝对待库页岛等地的野人女真,和对待蒙古贵族一样,实行了联姻制度。原住民青年才俊只用奉上三四张貂皮作为聘礼,前往京师娶亲。然后由皇帝亲自批准,赏赐丰厚的嫁妆,选择旗女进行婚配。

清朝的笼络政策也确实起到了作用。1860年外东北割让给沙俄后,赫哲人和费雅喀人仍然在相当长的时期内“全部不服从于俄国政权,而服从中国政权”,仍然向清廷贡貂。这种进贡甚至一直持续到1873年才最终停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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