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作者:白祺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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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与他的白月光大婚那晚,我独自在冷宫咽了气。

他在我的墓前挥洒热泪时,我却已带着陪葬的金银珠宝逍遥塞外。

“这进来了个什么玩意儿?符合【俊九八】吗就放进来?”

“大小姐,您就别叭叭了,赶紧跑吧!朝廷来人了!您犯的可是欺君之罪!”

一时间,满山寨的九头身腹肌俊男,皆愣成了石像。

1

我叫小玩子,姓小名玩子。

这个姓并不奇怪,至少在丐帮,几乎所有的小孩儿都姓小。

我们不太在意姓甚名谁。

只要吃得饱、跑得快,打狗棒在手,再会点三脚猫的功夫,就是顶级人生了。

我师父第一次见我,就在我身上看到了祥瑞之相。

从此,他吃肉我喝汤,有他一口,就有我一口。

等我长大一些的时候,他便发现,我不单是个练武奇才,还是个天生的扒手。

他舍给我的那些汤汤水水,在我的一双无影妙手的加持下,一朝一夕间,从银子换成了酒肉,从猪肉换成了人肉,换来了他一个老乞丐的中年发福。

再长大一些的时候,他又发现,我不单脑子活,竟还出落得明艳动人。

那年我十二岁,师父花重金给我置办了身行头,并留下了醒世箴言:

“微笑不行再动口,动口不行再动手。”

果然,爱笑的女孩运气不会太差,自那以后,我便鲜少扒窃了。

我乞丐生涯的最后一次扒窃成就了我,让我实现了阶级跃升。

从街头飞进了王府,又从王府,飞进了皇宫。

当然,不是从丫鬟变成宫女;而是,从王妃变成皇贵妃。

2

初遇完颜燮时,他还是个不得宠的庶出皇子。

刚成年就被封作了北郡王,明升暗降,自此退出赛道,与他尚在宫中有望继承皇位的两位皇兄云泥两别。

完颜燮的世界天崩地裂之时,我的世界运开时泰。

这日我照例到街头行骗,不,是讨生活。

忽见一辆琉璃顶的檀木马车,富丽堂皇的往我身边驶过。

阳光洒在琉璃上,光影如水,檀木边缘皆有黄金包边,雕龙画凤,好不气派。

不单是我,大街上过路的、买菜的都齐齐被吸引了。

像随从一样疾步跟在马车后,想待主人家下来,一睹尊容。

马车在【月满西楼】停下了,众人纷纷却步,唯有我依然大步向前。

在木里吉的街头巷尾,能让众人绕路走的,一是乞丐,二就是这月满西楼。

月满西楼平日里招待的都是些达官显贵,听说一顿饭就能吃出个二层小楼,口袋里没有锭金子,是万万不敢进的。

我当然没有金子,但机会总留给勇者。

马车上下来的贵人前脚刚进去,我后脚便跟上去了。

“这位客官……”

我抬起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抬眼望了望前方的贵人,接着顺目颔首,娇嗔一笑。

全程一言未发,小二便秒懂了。

悄悄把我带进了那位贵人隔壁的包房,房中不单有桌,还有床。

月满西楼的一顿饭,吃不出二层小楼,可诸位达官贵人常年养在这里的外室是吃得的。

月满西楼替男人保守秘密,而我,碰巧知道了这个秘密。

我在包房里一顿胡吃海喝,吃完还不忘给我师父打包,账皆挂在了隔壁。

吃人一顿饭,总得搞清楚是谁请客,于是我趴在墙根认真聆听起来:

“今日我就特地乘父皇赏的这辆琉璃马车出宫,整个木里吉的百姓给我作证,皇兄的死,跟飞进他殿里的麻雀有关,都不会与我有关。”

“二皇子英明,哦不,太子英明!”

想不到,请我吃大餐的竟然是二皇子,这种大义灭亲之徒,就休怪我小玩子行侠仗义了。

离开时,我顺走了他的荷包,还有他腰间的佩玉。

这一票,少说也够我躺吃一年。

3

二皇子如愿住进了东宫,但他当日在月满西楼说的话,还是一遍遍在我脑海中回荡:

“今天我来,还有一个任务要交给你,北郡王完颜燮。”

“可是太子,他既已做了北郡王,已不是您的威胁了,何不放他一马,由他做个甩手王爷。”

“我若是皇帝,自可放他一马;但而今,我连太子都还不是,我放了他,谁来放我?”

皇家的事自然与我无关,但上苍既安排我听到了,至少我得看看这个完颜燮是个什么货色,该不该死。

黑衣人袭击完颜燮的时候,正是傍晚,夕阳将整片天染成了绛紫色。

我在王府门口断断续续蹲了半月,找了多位下人闲聊打听,打听的结果让我决定为他挺身而出,但仅此一次。

我用师父亲自改良的打狗棒法,把那三只‘大黑狗’打得屁滚尿流。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可完颜燮不肯罢休。

他连夜画了一张我的画像,亲自到街头巷尾四处打听。

自己打听不着,便找差吏帮忙。

人多力量大是不错,但满大街的带刀护卫,拿着我的画像,逢人就问,那官架子一出来,加上我本身也不是个光明磊落的人。

他在那头找得紧,我在这头躲得急。

我和师父盘了一晚上:

小偷小摸的牢饭我至少得吃个三五载;可偷到太子头上,他那么好心,还让我吃饭?

打架斗殴也是要挨抓的,但打的是太子的人,便另当别论了。

横盘竖盘都是一死,我们决定次日城门一开就立马跑路。

在跑路之前,师父斥巨资向一位西域商人买下了一粒药丸。

“明早若是出不去,就把它吃下去,能救你小命,拿好,这可是那枚玉佩换的,少说也值万金!”

“师父!你对我真好!那你呢?”

“我就是个本本分分的老乞丐,没拿过老百姓一根针,我怕什么?”

我望着师父的一身横肉,欲说还休。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4

次日一早,师父刚拉开门,就摔进来个人。

师父没有一屁股坐死他,只因对方是个女人,他素来怜香惜玉。

“哎哟!小玩子在家吗?”

刘媒婆立马就从地上弹起来,那身手之敏捷,根本就不像个年过半百的老人。

“老顽童!你可走大运了!你家小玩子被王爷相中了!要飞上枝头做凤凰了!”

刘媒婆一口水也没有喝,快嘴一张一合,一直讲到了鸡叫,愣是把我们爷俩安排了个明明白白。

按照刘媒婆的安排——

首先,我不姓小了,改姓萧,叫萧晚紫。据说这名字是王爷给起的,他一听我名字,就立马回忆起那日绛紫色的晚霞,泼天的宿命感袭来,一时间,他更上头了。

其次,师父变成了我爹,他也得姓萧。

“哼,岂有此理,哪有老子跟闺女姓的道理?”

“姓老你就得讨饭,姓萧……那可就是王爷的岳丈!”

师父咽了咽口水,从此,世上少了一个老顽童,多了一个萧万同。

我顺利嫁进王府,师父也和刘媒婆一拍即合,搞起了黄昏恋。

在他们决定比翼双飞,浪迹天涯之前,师父拉过我道:

“小玩子,那粒假死药你保存好,片刻莫要离身,不论你过的多幸福,都要牢记为师的话。”

我应下了,只因师父从不会害我;

但我过得很幸福,也是真的。

以我的身世,能做个侧室顶天了。

可完颜燮却是用八抬大轿把我抬进王府的,我不但是明媒正娶的王妃,还是完颜燮唯一的女人。

他视我为珍宝。

我爱吃葡萄,他便将王府的花园便改成了葡萄园;

我睡觉轻,他便每晚哄我睡着了他才睡;

他教我读书认字,抚琴下棋,只要有我在的地方,他一定满眼都是我,片刻不离。

这样的日子过了两年,两年里我一次也没有睡过枕头,皆枕在他怀里。

自打我嫁进王府,王府便常年开门布施,一日不落。

白花花的大米饭配两菜一汤,平日里施菜汤,逢三便升级成大骨汤。

我为的是丐帮的老弱妇孺,而完颜燮为的是他心中的家国天下。

天下的百姓都相信完颜燮的真心,但朝堂之上却视之为狼子野心。

太子党一再对他构陷抹黑,直到龙袍玉玺被人偷送进府中。

我在圣上面前顶着掉脑袋的风险为完颜燮申辩:

“若这身龙袍真是王爷的狼子野心,至少也该做得合身吧?一眼看过去便知肩宽了六寸,袖短了三寸,腰身肥了一圈,这倒不像王爷做给自己穿的,倒像是专门做出来给陛下抓的!”

我当场就被押进了大牢。

苦头皆吃尽了,圣上才答应见我。

我把两年前在月满西楼的所见所闻皆合盘托出,包括我是小偷这件事,证据就是太子的荷包。

这个证据当然是微弱的,但好在,陛下是明白的。

他从一开始就决定传位给完颜燮,让他做北郡王,全为了护他周全。

“他不是我最疼爱的儿子,但他是个天生的君王。”

陛下不久便薨了,他将完颜燮软禁起来,护到了最后一刻。

并命我,亲手杀掉他最疼爱的儿子——二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