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得知我患癌的那天，爸妈将他们半生的积蓄都打进了我们夫妻俩的卡里。
都是要死的人了，再多的钱在我身上也只是浪费罢了。
怕顾芷柔担心，我特意隐瞒了病情。
可是第二天，她就将钱打给初恋。
【林杨，你要这么多钱有什么用，陆桦他妈妈都快死了，你真是一点良心也没有。】
后来，我死了，死在她面前，她却疯了。
1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风刮在我脸上，像刀割一般。
我才28岁，女儿才刚会爬，怎么就得癌症了呢？
医生是我最好的朋友，就算我三番两次的嘱咐他，爸妈还是知道了这个噩耗。
【儿子啊，不要怕，有妈在，你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啊……】
电话那头，说到最后，我妈的声音已经止不住得开始颤抖。
那天下午，卡里收到一笔钱，不多，可是偏偏却有零有整。
回到家的时候，女儿正在哇哇大哭，不知道哭了多久，下一秒就要没气一样。
我拨通妻子的电话。
【干什么！】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不耐烦，就算早已习惯，心脏还是骤紧了一瞬。
【你在哪，孩子哭的厉害，你走了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林杨，你这是什么意思，孩子是我一个人的吗，当初可是你说要负责，我才生的小拖油瓶。现在又过来怪我不带小孩，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女人尖着嗓子，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大堆，我还没来得及解释，电话就被彻底挂断。
女儿出生后，一直都是我在带，知道生孩子的辛苦，我从没责怪过她。
可是今天，我胃实在痛的受不了了，再三询问过她之后，才抽出一点时间去医院。
孩子还这么小，她居然毫不担心地把她一个人放在家里。
或许当初我求着她生，本来就是一件错误的事，可我只是想跟她羁绊更深一点而已。
顾芷柔不爱我，是人人皆知的事实。
当初嫁给我，不过是因为陆桦结婚，想要跟他赌气才分了个眼神给我。
要是有后悔药，知道我这么难缠，她估计打死也不会做这个决定。
一切都是报应，现在我要死了，陆桦也要离婚了，她终于自由了，终于能和她爱的人在一起了。
她回来的很早，一改电话里对我的态度，满面春风。
【哎呦，宝贝，想不想妈妈。】
她抱起孩子，第一次这么温柔，像一个真正的妈妈。
血缘就是个神奇的东西，孩子被她逗得咯咯笑。
她对孩子应该也是有点爱的吧，如果我走了……
【怎么这么高兴？】
她今天的状态实在是太反常了，我忍不住问了一嘴。
【爸妈怎么突然往卡里打那么多钱啊？他们也真是的，有钱不早说，反正最后都是要给我们的。】
她以前从来没叫过爸妈，一直都是称呼死老头子，老太婆。
早知道有钱就能换来这声他们渴望已久的称呼，我一定会死命赚钱。
我看着她一脸幸福的样子，什么话也没说。
本来就已经对不起她了，现在还让她有了个包袱，这些钱也算是对她的补偿，虽然还远远不够。
2
第二天早上刚醒，身边一片冰凉。
怀孕之后，她再也没上过班，最近却天天早出晚归，比上班的时间还准点。
我一手抱着孩子，一手冲奶粉。
手机响起叮的一声，我拿起来一看，血气一股脑的往上涌。
卡里剩下的余额全被转走了，对象是一家医院。
我以为是她除了什么事，孩子都没顾得上，着急忙慌地打车找到那家医院。
一层楼一层楼，挨个房间找。
终于在推开病房门的时候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我上前用力地将她抱住，嘴里不断呢喃着。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她一把把我推开，力气很大，我跌坐在冰凉的地板上，这才注意到病房里还有别人，都在看着我嘲讽地笑。
【这不是林杨吗？】
一个高大的男人轻蔑地看着地上的我，假模假样地伸出手，作势想要扶起我，被我一把拍开了。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我老婆的初恋，陆桦。
看出我满肚子的疑惑，男人好心张口解释了一下。
【谢谢你啊，这么大度，愿意拿钱给我妈治病，我们一家都会记得你的好的。】
明明是感谢的话，却带着满满的讽刺。
原来不是顾芷柔出事了，是她初恋的妈。
我不可置信地看向有点心虚的女人。
原来她昨晚一反常态地高兴，只是因为有我这个冤种出钱给她初恋的妈治病。
原来这么多天的早出晚归，就是为了来这照顾一个根本不相干的人。
哦不，怎么能说不相干呢，这可是她未来的婆婆啊。
【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你……】
我对着这张爱了十几年的脸，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觉得疼痛传遍了浑身上下的每个角落。
蹲在地上捂着腹部疼得直喘气。
陆桦还要把我拉起来。
【兄弟，你蹲在地上学狗干什么？】
【哎呦，快来喝两口汤，喝了就好了。】
【这可是小柔5点就起来熬的，鲜得不得了。】
床上的老太婆哪有一点生病的样子，话里话外全是炫耀。
【我妈生病的时候，你不闻不问，还说趁早死了，也解脱了，孩子生病的时候，你说早知道这么麻烦，当初就不应该生下来，然后扭头和姐妹出去逛街，我生病的时候……】
我生病的时候，她让我滚远点，别沾了病气给她。
被我下了面子，顾芷柔恼羞成怒。
【你一个大男人，怎么比女人还喜欢斤斤计较。】
【我就是有爱心，喜欢照顾老人，你管得着吗？】
我无声地冷笑了一声，这么多年，在她心里，我连陆桦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别生气了，小柔，都怪我，我不该让你知道我妈的情况，你这么善良，我早就应该想到的，现在影响了你们夫妻的感情，都是我的错。】
我老婆，当着我的面，将头埋在别的男人怀里，微微缀泣。
这幅画面狠狠刺痛了我的眼睛，我拉开房门，像一条狼狈的流浪狗一样，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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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我以为顾芷柔今天都不会回来了。
结果她自顾自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手里拿着一包刚拆开的薯片，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笑声张扬地传遍了整间屋子。
孩子睡醒了，在房里哭，我立马松下手上的事。
她的声音偏偏这时候响起。
【林杨，给我倒杯水。】
我正顾着孩子，电视声音很大，她说了什么，我根本听不清楚。
【你没听到是不是。】
杯子砸在房门上，碎的四分五裂。
她从小就被娇惯着长大，除了在陆桦面前，从来不会收敛锋芒。
只要稍微有点不顺心，就会任性地想怎么来就怎么来。
以前只觉得女人有点脾气是可爱，就这样忍了那么多年。
我一心顾着孩子，当作没听到她的威胁一样。
她不满拽着我的衣服。
【不就是个医药费吗，你要不要这么小气，大不了以后我不去照顾她就是了，有什么好计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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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捏紧了拳头。
【医药费，顾芷柔，你知不知道，我得了癌症，那笔钱是我爸妈大半辈子攒下来的养老钱。】
她被我唬得愣在原地，随后又立马反应过来。
【林杨，你现在说谎还真是一点草稿都不打。】
【这么想死，那就祝你早点去死！】
吼完之后，她“咣”地一声摔门而去。
我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怀里抱着女儿，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这么多年，原来是一场大错特错。
顾芷柔的电话打过来，这么晚，还以为是她遇到了什么危险，我接起来，屏幕里出现的却是陆桦那张大脸。
【你老婆来我这了，现在在洗澡，你别担心了。】
他像一只战胜的公鸡一样，高高翘着尾巴。
【谁啊？】
顾芷柔只围了条浴巾，头发还没擦干，从浴室里出来。
不知道陆桦将手机架在了哪个角度，视野宽的出奇。
【洗完了？】
顾芷柔害羞地点了点头，浴巾只围了上半身，两条长腿在灯下白的发光。
陆桦借着擦头发的名义靠近她。
擦着擦着，两人接起吻来，陆桦的手游走的地方，我都看得一清二楚。
在我面前，她从没这样小女人过。
接吻的次数，几年来少得可怜，就算是为了生孩子做那种事的时候，顾芷柔也不许我亲她。
她说嫌口水恶心。
即便知道她不爱我，甚至厌恶我，我还是欺骗自己，她只是有洁癖而已。
可是镜头里婀娜多姿的女人，哪里还像有一点洁癖的样子。
陆桦想要更近一步，没想到却被她拒绝了。
【这样不太好，我马上就要跟他离婚了，到时候再说吧。】
【好，我尊重你。】
陆桦一副绅士的样子。
两人的对话，我听的一清二楚，像针戳在心上一样，密密麻麻地疼。
可惜她的愿望要落空了，不用到她提离婚的那天，我大概就会自己死了。
倒是给她省去了个麻烦。
我看着怀里睡得香甜的女儿，情不自禁地留下一行泪。
苦涩的滋味，已经很多年没尝过了。
4
因为担心，我爸妈特意从老家赶了过来。
这是第一次没跟我商量就来了。
之前她怀孕的时候就来过一次，被她嫌脏，又给赶了回去。
我知道自己对不起老俩口。
把他们送去车站的时候，爸虽然心里有气，但还是忍着没发出来。
妈脸上是藏不住的委屈，但还是安慰我，他们俩来了也帮不上什么忙，还要操心受累，不如回家自在。
看到我的那一刻，妈扑在我身上，紧紧抱着我，哭个不停。
爸也是在一边唉声叹气。
他们就我这么一个儿子，现在却要面临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
我不敢去想自己走了，老俩口还有孩子该怎么办。
只能趁现在还活着，拼命努力。
可是我的病根本就不剩几天能活了，再努力又能改变什么呢。
我妈把女儿抱在怀里轻轻地晃着睡着，画面温馨得不成样子。
几天后，顾芷柔终于回来。
一打开门就开始尖叫起来。
【啊！林杨，这么脏的东西，谁让你放家里的。】
她拖着几个蛇皮袋就要往外面丢。
其中一个袋子里的白菜散落一地，有些还带着土。
看到她之后，我妈整个人都显得手足无措起来。
他们俩善良朴实了一辈子，到头来却要被儿媳妇这么欺负。
【住手！】
我将她手里的东西夺过来。
【你要是嫌脏，现在就可以走。】
顾芷柔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当初选择我的一个最大的原因，就是因为在她的一众追求者中，只有我的条件还稍微好一点。
早已习惯了我的百依百顺，顾芷柔哪能受得了这种气。
【林杨，你可别忘了，当初这房子写的可是我的名字。】
我沉默不语，对她的爱，最后却变成了刺向我的利刃。
【行了，都别吵了，我跟你爸出去住。】
【这还差不多。】
她得意地笑了一下。
我拦住我妈首饰行李的手，她轻轻拍开，然后垂着头，默不作声地继续收拾着。
这一幕刺激得我双眼发红。
【林杨，你再敢拦着，我们明天就去离婚。】
我看着女人有恃无恐的嘴脸，第一次觉得恶心。
我妈上前拉住她的手，泪眼婆娑。
【是妈不好，可是林杨都得了癌症，活不了多久了，就当是妈求你了，别再刺激他了。】
顾芷柔一把甩开我妈的手。
【我只有一个妈，你们这一家骗子，合起伙来骗我，很好玩是吧。】
【够了，明天早上九点，我们民政局见。】
顾芷柔胸口因为生气而剧烈起伏。
【好啊，不离你就不是个男人。】
说完一脚将旁边的蛇皮袋重重踢倒，然后再次摔门而去。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静的有些出奇。
胃疼的更加厉害了。
【对不起儿子，都是妈不好。】
我握住爸妈的手，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如果我死了，这个世界上最开心的估计就是她了吧。
5
第二天早上，顾芷柔早早的就站在民政局门前，身边是陆桦还有他的儿子。
她穿了一条红的扎眼的裙子，抱着陆桦的儿子，笑的很温柔。
扭头看到我的一瞬间，又突然变了脸色。
离婚这么明目张胆带着奸夫的，恐怕就她一个了吧。
来来往往的人在我们身上来回打量。
【离婚冷静期30天，30天后再来领证。】
她翻了个白眼。
【这年头，离个婚还这么难。】
陆桦在一旁安慰。
【没事，等你们一离婚，我就马上娶你。】
当着我的面，顾芷柔依偎在他怀里，他的儿子还在一旁拍手叫好。
我没再多看，回了家。
当天下午，顾芷柔回来收拾东西。
光明正大地将陆桦带回了家。
爸妈和我坐在沙发上，看着他们开开心心收拾的模样，只是握着我的手，什么话也不说，也无话可说。
顾芷柔的妈妈也来了。
【你们离婚，这房子有一半是柔儿的吧。】
她尖酸刻薄的样子再熟悉不过了。
当年，我还是个学生的时候，为了娶她，没日没夜地工作。
好不容易攒够了买房子的钱，她妈妈又突然要大几十万的彩礼钱，不然说什么都不肯把女儿嫁过来。
那时候，突然之间得到了一个大项目，刚好凑够了彩礼钱，我还觉得是老天都在帮我。
婚礼的时候，她穿着一身得体的旗袍，嘲笑我爸妈衣服都遮不住的穷酸味儿。
【谁稀罕他这破房子。】
顾芷柔翻了个白眼。
【陆桦比他会赚钱多了。】
我和陆桦本来就是对家公司，自从娶了她以后，为了防止我和陆桦竞争，她强迫我在家给她当保姆，不许我去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