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4月17日一大早,安徽巢湖市公安局刑警大队接到急得满嘴都是火泡的淮北市民邵某的报案,称女儿邵月梅失踪了。

邵月梅是巢湖学院大学三年级在读学生。4月15日一早家人打她的手机和她联系,手机关机。中午家人再次给她打手机,手机还是关机。家人不放心又把电话打到了学校,当时学校也找不到邵月梅。经调查校方给邵家人的答复是,4月14日下午,邵月梅在上课,接到一个电话后,马上匆匆离开学校,以后再没有露面。邵家人在巢湖没有亲属,邵月梅也从没有向家人和同学流露出要外出的意思,她的手机以前从来都是24小时开机,现在48小时过去了,手机还是关机,邵某担心女儿遇到了不测,匆匆从淮北赶到巢湖找到警方报案。

警方立即开展调查,与邵月梅同住一间寝室的同学提供,邵月梅有一个叫周晴朗的男友。周晴朗在邵月梅就读大学附近的一家发廊当美发师,邵月梅和同学们常到这家收费不高的发廊摆弄个新头型什么的,一来二去两人由生到熟,蹭出了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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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警找周晴朗,周晴朗承认4月14日下午,把邵月梅从课堂上叫走的人就是他。他找邵月梅的原因是想跟邵月梅分手,理由是,两人相差悬殊,邵月梅是城里人,有父有母家庭完整,又是大学生。而周晴朗虽然自小就生活在城市里,但他是个只有母亲没有父亲的私生子,书也只读到初中,除了马马虎虎的会点儿美发手艺外,再没有其他谋生技能,这一辈子注定不会有多大的发展。

这么世故的理由,民警不相信是一个23岁左右,情感正操纵着并不成熟理智的年轻人的真实想法。

在民警一再追问下,周晴朗最后勉强地承认,他与邵月梅好了已经快一年,邵月梅经常去他的租住处过夜,他对邵月梅没了新鲜感。而他的工作天天都与各种女孩接触,心动眼花,想多尝几颗鲜桃儿。而邵月梅很敏感,醋劲儿很大,像看门狗一样紧盯着他,令周睛朗十分反感,觉得两人针尖对麦芒,再这样凑在一起,没什么嚼头。

周晴朗叙述两人分手经过是,他把邵月梅领到了自己的租住处,把这个想法说出来后,邵月梅先是惊讶,惊讶过后是发疯,发完疯后转痛哭流涕,痛哭流涕后又接着发疯。就这样一直折腾到了第二天天亮,在周晴朗的一再赶撵下,她才悻悻离开。

走的时候邵月梅声称:“她不想活了,她要死给周晴朗看。”

这话周睛朗听了很反感,回敬邵月梅说:“吓唬谁啊?他也不在阎王殿前站岗,想进就进呗。人这一辈子早早晚晚会有这一天,长痛不如短痛,早死早利索。”

邵月梅听了这话,伤心地哭着走了。

民警问周晴朗邵月梅现在在哪儿,周睛朗说不知道。民警让周晴朗猜测一下,周睛朗说邵月梅自小家里就穷,她特别看重钱,失恋后很有可能破罐子破摔,跑到外地当三陪或是赚大钱去了,这个想法邵月梅在和他好的时候,不止一次地流露过。

就这种可能性,民警找与邵月梅相好的女同学们了解,有的人承认她们在一起的时候,也讲过这个话题。不过都是羡慕有钱的生活太痛快了,激情冒泡而已,没有人真的去想这样做。

民警在征得周晴朗同意的情况下,到他的租住处仔细查看、拍照了一番,没有发现血迹等可疑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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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警方的调查,没有发现邵月梅失踪与死亡或是绑架、非法拘禁的案件有关,无法正式立案侦查,只能进行一般性的了解,也不能对周晴朗采取强制措施,但警方调查邵月梅失踪一事并没有停止

五一黄金周过后,邵月梅突然出现了,令人揪心的那不是活人,而是具尸体。

5月10日一早,家住在巢湖市鼓山风景区的胡某,准备到住处附近的一处小山丘上晨练,在山脚下的草丛里发现了一具被捆绑成“U”型棕子状的赤裸女尸。胡某马上报警,经辨认死者就是失踪了二十余日的邵月梅。

失踪案变成了谋杀案,警方遂立案侦查。刑侦大队的侦查员们和痕检工程师、法医等刑事技术专家,迅速赶到了尸现地勘查现场并解剖尸体。

警方确定尸现地为犯罪嫌疑人杀人后移尸的第二现场。解剖发现,邵月梅生前曾发生过性行为,死后又被犯罪嫌疑人侵犯尸体,但警方没有查到犯罪嫌疑人的体液。导致邵月梅死亡的原因是机械性窒息,从她颈喉部皮下软组织损伤情况和大角骨骨折部位看,她是被掐死的。警方断定邵月梅死亡时间不超过190个小时,即5月6日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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侦查员随后了解到,在邵月梅死亡的时候,周晴朗并不在本地,他因与邵月梅分手再加上邵月梅失踪,警方和邵家人频频找他,令他心情不好,参加旅游团到云南丽江等地旅游去了,没有作案时间和有不在发案地的证据。况且自邵月梅失踪到外出旅游这段时间,周晴朗始终都在警方的视线之内,没有他再接触邵月梅的证据。

警方随后的侦查,一下子陷到了泥沼里。

侦查员了解到,邵月梅生活圈子其实很窄,除了周晴朗外就是大学校园里的人,同学和教师,人员构成相当简单,很难从中筛查出有作案动机和作案条件的犯罪嫌疑人。

警方分析,本案的犯罪嫌疑人很有可能有性犯罪前科,或是系列性犯罪嫌疑人。

查遍全市仍有作案活动嫌疑,且会开车,有独居一室作案条件的有性犯罪前科者62人,费了好一番周折,结果一一被否定。又查遍本地和周边城市未侦及已侦破的刑事案件,也没有发现能和本案串并的类似案件。

侦查停滞不前,侦查员只得求助刑事技术专家,看他们是否能施展绝技,给破案指条明路。

法医检查、化验邵月梅的胃内容和小肠食物消化情况,做了三个推测:

其一,认定死者死于最后一餐后的三至四个小时。

其二,死者在吃这顿饭的时候,应该非常放松,甚至可以说是遇到什么高兴的事儿了,显得兴高采烈。理由是解剖发现,邵月梅的身体健康,体形偏瘦,而在没有疾病的情况下,保持这样的体形,平时肯定要节食,少吃油腻食物。而这一顿的饭量,甚至要比一般人大。人如果处在紧张、恐惧、焦灼的状态下,是吃不进东西的。

其三,所吃食物是烤羊肉串、烤鱿鱼、烤玉米饼及少量的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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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医在检查尸表的时候,没有发现剧烈搏斗所形成的伤痕,说明邵月梅在临死前,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危险处境,否则在求生的本能驱使下,会拼死抵抗。

刑事技术专家还在邵月梅后脑位置固定头发的小发卡上,发现了一根细细的棉线。在电子显微镜下,史历清观察到棉线的两端纤维变细,弯曲,明显系用力挣断形成的。分析是邵月梅在与人发生关系,或是被害时,头枕在棉织物上,与棉织物发生磨擦,揉压,小发卡的边角刮蹭在棉织物上,将这根棉线从棉织物上刮断,像头发一样,别在了这个小发卡上。

也不排除另一种可能,是犯罪嫌疑人在保存、搬运尸体的时候,因尸体晃动或是被拖拽,发卡刮在了垫在尸体下面的棉织物上,将这根棉线刮断。

法医凭经验判断,这根不长的棉线,纱质纺得比较疏松,不像是从纱质纺得相对紧密的棉织衣物上刮下。来源反倒像是从毛巾、枕巾、浴巾上刮下的。进一步观察,这根棉线上有红、黄两种染色。

这根不起眼的棉线,要是在别的案子出现,只是一个弃之可惜的鸡肋,但在本案,一筹莫展的侦查员们竟然把这根棉线当成了破案救命稻草,他们要费力地把它物尽所用。

侦查员先找到邵家人,将邵月梅生前留在学生宿舍的所有棉织物,全部送到了物证鉴定中心。经检测,没有一种棉织物的颜色与这根棉线相吻合。

侦查员抱着试试看的想法,仔细观察当初调查邵月梅失踪时民警在查看周晴朗住处时拍的照片,其中有一张照片令他们瞪大了眼睛:这张照片照的是床,床上的枕头上铺的是一个花枕巾,枕巾的图案是盛开的牡丹花,红花瓣,黄花芯,颜色正好与棉线吻合。

侦查员跟踪周晴朗晚上回到租住处,他们立即上门询问,这样顺理成章进了房间,在卧室里,他们经周晴朗同意,提取了那个花枕巾,同时将周晴朗传唤到了刑侦大队。同时连夜对棉线和花枕巾进行了整体分离鉴定,最终确定这根棉线就是从这个花枕巾上被拽断的。

这根棉线明显不是邵月梅在4月15日一早离开时留在发卡上的。因为邵月梅要是梳头、洗发的时候,必定要摘下发卡,摘下发卡,上面刮别的棉线百分之百要掉落。尸检发现,邵月梅的头发很干净,上面的重量分泌物并不多,因此不可能在离开周晴朗租住处到被害这21天的时间里,不摘发卡,不梳头,不洗发。

这下问题越发复杂了。

邵月梅被害的时候,周晴朗在云南旅游,有诸多人证和物证。侦查员走访周晴朗租住处的邻居得知,邵月梅失踪后,调查民警和邵家人都来过这个地方,已经引起邻居们的极大好奇,开始议论纷纷,因此对周晴朗本人和他的住处格外关注,黄金周期间家家有人,而周晴朗的租住处一直房门紧锁,没有人看见过邵月梅出入,楼上楼下邻居都没有听到这套住宅里有什么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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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回事?侦查员感到迷惑。

侦查员决定和周晴朗好好地谈谈,谈的重点是他和邵月梅吃的最后一顿饭,吃的是什么东西。这是甄别周晴朗是否涉案的最后一张底牌。

为防止引起周晴朗的警觉,侦查员以聊天的形式,耐着性子跟周睛朗兜起了圈子。聊的全是他与邵月梅相处的细节问题,比如他是怎么认识邵月梅的,两人的感情怎么样,两人第一次吵嘴是为了什么事儿。一聊聊了3个多小时。有一点周晴朗自认为做得很聪明,那就是其他讲的都是实话,省得让警方绕来绕去,绕出他讲假话的破绽。

侦查员对周晴朗说:“4月14下午,你打电话把邵月梅叫出来后,应该和她一起吃的晚饭。这个问题要是单看,丝毫不涉及邵月梅失踪。”

周晴朗想了一下回答说:“是,我是请了邵月梅吃饭。”

侦查员漫不经心地随口问了一句:“在哪儿吃的,都吃什么了。”

周晴朗说:“领邵月梅去了租住处附近的一家烧烤店,吃她喜欢吃的烤羊肉串、烤鱿鱼等物,两人还各喝了一瓶啤酒。”

这些食物与邵月梅尸体的胃内容完全吻合,结合她临死前头上发卡刮别着周晴朗枕头上的棉线,这一顿饭应该就是邵月梅的最后一餐。侦查员们听了没有表现出兴奋,但心里却涌出一阵狂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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侦查员继续问:“吃饭的时候,你还没有跟邵月梅说分手的事儿吧,要不然她不会吃进去的。”

周晴朗回答说:“是,当时邵月梅不知为什么显得特别兴奋,吃的饭量要比平时大。”

这与刑事技术专家的分析完全一致。

话讲到这份儿上,警方有理由断定,邵月梅被杀与周晴朗有关。

那为什么邵月梅是4月15日前后被杀的,而尸体却反映出是5月6日被害的?

干警们和刑事技术专家们分析,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犯罪嫌疑人把邵月梅的尸体冷冻了起来,让尸变停止或是放缓。这种情况非常少见,所以开始的时候,刑事技术专家们没有考虑到它。而邵月梅尸体被牢牢地捆绑成“U”字形,按这思路考虑,可以更容易地放进冰柜中。本案除了涉案的周晴朗外,必定另有移尸犯罪嫌疑人。

侦查员们分析出这个令警方上当,使周晴朗脱罪主意的人,应该具有丰富的犯罪经验或是有医学、法医学知识。履历单薄的周晴朗,明显不具备这个能力。

侦查员开始寻找这个关键点,只要逮着了这个人,案件侦破将势如破竹。

遍查周晴朗交往关系,发现他接触的人,几乎清一色是与他年纪相近的毛头青年,其中虽不乏有犯罪前科者,但怎么筛也选不出符合警方刻画的高手级对头。

回过头来又去调查周晴朗的家人,发现他的确是一个没有父亲的私生子,他的母亲周婉虽没有犯罪前科,但自拥一套160平方米的二层别墅住宅和一辆本田雅阁轿车。周婉从不工作,没有固定的经济来源,但母子俩吃穿用度却很阔绰,这不能不令警探起疑。再往深处查,得知周婉的交往关系其实很单一,长期与一个叫丁良明的人有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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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是扎进警方眼里,欲除之后快的一根硬刺儿。丁良明年龄刚满50岁,却因抢劫、贩毒等罪错在狱中服刑23年。论犯罪经验,丁良明绝对是个有实力与警方抗衡的博士级人物,目前因为贩毒正被警方通缉。令警方感到玩味的是,周晴朗的长相竟然与丁良明很相像,事情不会这么巧合。他们要找的那个对头,应该就是丁良明了。

警方决定引蛇出动,他们以周晴朗涉嫌杀害邵月梅为由,将其刑事拘留。侦查员随后上门将《通知书》直接递到周婉手中。周婉顿时面如死灰,眼神散乱,一时不知所措。

侦查员跟踪监视发现,他们前脚刚走,周婉后脚就仓皇地离开家,左顾右盼了好一阵儿,确信自己没有被人盯梢后,才用路边的IC卡公用电话打了一个电话,然后匆匆离开了巢湖市,放着自己的车不开,坐长途车直奔几十公里外的芜湖市。

警方很快查到,周婉所打电话的地址,是芜湖市某小区住宅的固定电话。巢湖警方马上将这条线索通报给芜湖市警方,芜湖警方立即派出得力干警,迅速赶到那里,与得知周晴朗出事儿,气急败坏地钻出楼外,正准备与周婉见面,商量下步该怎么办的丁良明撞了个头顶头,当即将其摔倒拿下。随后周婉也落入了跟踪她的女侦查员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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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侦查员怀疑的那样,周晴朗果然是丁良明的儿子。为了保住自己的父母,周晴朗表现得很有性格,无论提审他的审讯员说什么,他一概不开口回答。当看着民警押着丁良明和周婉相继从他面前走过。周晴朗到底年轻,没经历过风雨,当即双腿一软,哭得险些没背过气去。嘴咧得老大,如实招出了案情真相——

2006年4月14日中午,丁良明听到风声,自己的事儿已经败露,打算立即外逃,这一去恐怕此生此世再难见到亲人。决定和妻子、儿子见上最后一面。他就近去了周晴朗干活的发廊,在询问儿子近况时,得知儿子有了女朋友还同居过,既高兴,又不放心,生怕周晴朗找了个坏女人把他带坏,便让周晴朗把邵月梅叫到周婉住处,一家人见个面。

周晴朗听话地把邵月梅从学校里叫出来,告诉她是他父亲想见她。邵月梅早就知道周晴朗是个私生子,从来不知道他还有父亲,感到非常惊讶。等到了周家,邵月梅惊讶上加惊诧,见房子、摆设和电器都非常排场,显露出有钱的气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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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月梅在观察周家,丁良明用一对久混社会的老辣眼睛,也在观察着邵月梅。见她目中带着狠光,说话办事儿,玲珑乖巧,处处显露出与年龄不相称的成熟、世故,心里马上对她产生了反感。但考虑她与周晴朗的关系木已成舟,周晴朗又很喜欢她,也就忍耐了下来。原本打算一家人在一起吃个晚饭,因为心中不痛快只得作罢。

周婉一见丁良明这个态度,暗示周睛朗赶紧领着邵月梅离开。邵月梅看出丁良明不喜欢她,而周家又这么富有,心里非常着急,她想知道周家对她的态度,是什么地方惹丁良明不满意。临走前趁周晴朗不注意,偷偷上楼偷听了丁良明与周婉的谈话。

邵月梅听到丁良明在苦劝周婉找一个好男人过好下半生,并且承认自己现在正被警方追捕,此次一旦被抓到,绝无生路。丁良明给了周婉一张卡,告诉她卡里存有70万元,密码是周晴朗的生日。邵月梅在电话中听到丁良明一再叮嘱周婉一定要好好守住这笔钱,因为这很可能是他给她们娘俩最后一笔钱,现在ATM机可以大额取款,她可以从ATM机陆续把钱取出来另存安全地方。

邵月梅得知这个秘密,离开周家后非常兴奋。当晚周晴朗领她去吃烧烤,邵月梅因为心情好,也不顾减肥了,这一顿吃得特别多。吃完饭她主动的到了周晴朗的租住处,和周晴朗亲热了一通后,问周晴朗到底是和她亲还是和周婉亲。周晴朗被缠不过,假意说和她亲。邵月梅得意地把偷听的事说出来,提出由她当黑脸,拿把柄敲诈丁良明和周婉,让周晴朗当白脸,劝说丁良明和周婉就范。

周晴朗一听坚决反对,劝说直至跪下哭求邵月梅不要这样做。这笔钱是他父亲用生命,她母亲用一生的痛苦换来的,希望她能放他们家一马。邵月梅却铁了心要得这笔钱,放出狠话威胁说,如果周睛朗答应她的要求,她可以只要50万元,否则她就要报警,多少也会得些奖金。另外还要告周睛朗强奸,让周家人不但什么得不到,还要统统进监狱死在刑场上。被逼到窗台上的周晴朗激怒了,他两手紧紧地掐住邵月梅的脖子很快就把她掐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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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月梅发卡上刮的那根对破案起到至关重要作用的棉线,就是邵月梅在咽气前本能挣扎时,头来回晃动,发卡的边缘从枕巾上刮下的。

周晴朗杀了邵月梅后,自己也非常害怕,赶紧把这事儿打电话跟丁良明和周婉说了,两人听到非常震惊,马上赶到周晴朗的住处。丁良明听周晴朗讲清事情原委后,觉得周晴朗这么做是解决绝境唯一的,也是正确的办法。

丁良明对这点看得很清楚。周晴朗和邵月梅接触最近,而邵月梅离开学校又是周晴朗打电话叫走的,最后一个和邵月梅在一起的就是周家的人。邵月梅的尸体一旦被人发现,那周晴朗理所当然地会被警方当作嫌疑人来审查,周晴朗根本无法与警方凌厉的讯问相抗衡,因此邵月梅的尸体必须处理得让周晴朗脱去干系。

他马上将邵月梅尸体上的衣服脱光,伪装成性犯罪,然后将尸体捆成“U”字型,装进旅行箱里,放进自己所开轿车的后车厢里,连夜把尸体拉到在芜湖市的藏身处,第二天一早商场一开门,马上买了个冰柜,将尸体冷冻了起来。邵月梅失踪后,她的家人必然会找,会报案,警方肯定也会找到周睛朗的头上。丁良明手把手教会了周晴朗怎么对付警方的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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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晴朗招供,相当于堤坝开了一个大口子。丁良明也是个明白人,知道自己被抓的前提是,周婉母子先出事儿了。当他听说周晴朗已讲出邵月梅的死因后,喟叹了一声,也开始说事儿。

周婉的供词也印证了丁良明父子说的是实话,使警方知道了后来发生的事儿。五一黄金周期间,周晴朗按丁良明所教,参加旅行团到云南旅游去了。5月7日天刚黑,丁良明开车拉着冷冻的邵月梅尸体,从芜湖市返回了巢湖,将尸体扔在山上,再按原路返回。第二天一早当市民胡某发现尸体时,尸体经过一夜时间已化冻。

丁明良的诡计得逞了,因冷冻放缓了尸变速度,使刑事技术专家最初对邵月梅死亡时间作出了错误判断。

侦查员和刑事技术专家,马上赶到位于芜湖市的丁良明藏身处,找到了那个用来冷冻邵月梅尸体的冰柜,并找到了标有购买日期的发票,侧证了丁良明买冰柜的专门用途。

自此,邵月梅被害案真相大白,不久后,丁良明被判处死刑;周晴朗判处死刑,缓期两年执行;周婉也受到了法律的严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