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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唐嫣来说,

面对“自由”这类略显宽泛的问题,

她有自己的答案和“解药”。

不拘泥于生活里的细小的同时,

尚能在这些细小里发现简单的快乐;

更加宏观的命题当然需要思考,

却不为未来的未知满志踌躇陷入焦躁。

纵使内心丰富饱满方能见天地

被众人讲了无数次,

依然要在不同时期

回到最初思考的状态。

不同时定有不同解。

保持这样的心境,

生活才炙热而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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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春天,唐嫣进了新剧组。

在女主角和另一个角色之间,她选了后者。因为是没演过的角色类型,想尝试。看剧本的时候,她对自己会呈现出什么样子是模糊的,一边看剧本一边想象一边找感觉,是全新的感受。这令她兴奋。

除此之外,她就不肯多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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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年来,她一直这样,守口如瓶。戏开播之前,对角色、对故事,都不进行提前的自我宣读。并非剧组或工作室的要求,是她自己的性格。

像是职场里那种开会的时候不说漂亮话,有误解、被质疑也不解释、不争执,埋头整理各方需求,过段时间直接拿出解决方案的业务健将。

倒也不是“您瞧好吧,我一定没问题”的洋洋得意,而是踏踏实实做自己的事的质朴,多说无益。

这种“质朴气”,不必面对面也能感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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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花》之后有一段密集的宣传期,在很多场合,她被不同的人问到相似的问题。观众视线里的她,总是非常真诚、非常开放、非常认真地回答着那些问题,哪怕对她来说是接近于相同的答案,却每一次都以初次回答般的恳切去尊重提问者。且她喜欢笑,于是那些访问常常气氛融洽、主宾两宜。

这样的重复,不会有厌倦感吗?也明明可以说“这个问题我回答过太多次,就不聊了吧”。

“对我来说,的确有点重复回答。因为我给出的所有答案都是真心分享,除非一两年不见,我有了新的成长,否则答案在短时间内都差不多是一样的。但对提问者来说是不一样的。不能因为对我来说是重复的,就不尊重‘你’的第一次啊。而且,每个提问者都有自己想探究的答案,我也不能因为自以为的经验主义,就认定所有问题都指向同一个方向。这是对彼此工作的尊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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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曾经有过一段疲惫期,是2018年紧急叫停的那一次。停下来体会自己与生活以及表演的关系,调整了节奏之后,就不再被同样的情绪困扰了。

谁的生活不是在经历某种程度的日复一日呢,总会有既无挑战也不新鲜的阶段。熟悉的地方没有风景,是由古至今全人类的困境。

对如今的唐嫣来说,重复的事情依旧在发生,她只是学会了用“初心”丈量。

“拍戏每天都在重复,差不多时间到现场,拍完收工回家,似乎永远做的是同一件事。但每天演的东西不一样啊,每场戏都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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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遇到不那么有意思的戏份呢?

“如果没有意思,你可以把它变得有意思,这不就是创作嘛。”

从职业上说,她在她的领域里是有成绩的;就个体来说,她有足够多的长板。恃靓行凶也好,恃才傲物也罢,原本,这都是她可以盛气凌人的资本,或者允许骄傲的空间。但她不娇气,不骄横,也不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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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嫣 炙热的,痛快的|嘉人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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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慢与偏见,每一秒都在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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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人面对不如自己的人,通常会在不自觉间产生优越感。或是冷漠,或是嫌弃,或是指手画脚。这类情绪在唐嫣身上鲜少见到,此“骄娇”二气,是如何自我克制的呢?

“如果需要克制才能做到的话,总有穿帮的时候。我不需要克制,是因为心里没啥所谓的优越感。有什么好骄傲的呢?你在某些地方很强,但别人可能强在其他方面啊。抱着学习的心态总是没错。有个说法叫‘众生平等’,我相信这个观点。”

不久前的一次演讲中,唐嫣提到在中戏读大二的时候,某次在学校水房,无意间听到的一段对话,来自两位大四学姐。她们说:“大一刚进校的时候都有些心高气傲,因为都是靠着自己的本事考进来的,一定有自己的能力;大二了,再回头看看刚进来的大一学生,觉得自己也当上了师哥师姐,好像还挺厉害的;大三有机会出去拍戏了,这才发现,自己不会的还很多,还得回到学校,踏踏实实地潜心学习;直到大四,意识到马上就要毕业了,学校的时光无论多么眷恋,未来仍需要自己打拼,努力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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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话在当时给了她很深的触动,因为大一大二的骄傲、浮躁她切身体会过了,师姐的这番话则让她提前洞悉到大三大四要面临的问题。“未来是什么样,师姐已经指引你了。”那一刻,她告诉自己,要避免重蹈覆辙,踏踏实实地走好接下来的每一步,做个不骄不躁的人,做最好的准备,去迎接挑战。

“那现在还有师姐这样的人在前方指引着你吗?”

“有啊,一直都会遇到。我从小是个听话的人,“听话”不是顺从,不是你让我干吗就干吗的按部就班,而是我会认真去听你说的每句话,有道理的,听进去。我也是幸运的,因为一路走来,一直有这样的人,不是特定的谁,而是三人行必有我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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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嫣其实是个不太把焦点放在过去的人,因为觉得过去了就没必要停留,她一直认为应该向前看,所以好些事情都会放到记忆深处。 某些过往的片刻突然在脑海里蹦出来的时候,她才与旁观的人一起意识到: 哦,原来这一路有迹可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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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半年,每天醒来时,唐嫣都有种不知道在哪儿的片刻恍惚,因为睡不够,并且几乎没有自己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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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不够,又不能补觉,连轴转,不累吗?靠什么保持好状态?

“就是精神头啊、毅力啊,内心给自己提气。要不然怎么坚持呢?身体上会有疲劳感,但心劲儿到这儿了,疲惫感就不会有了。这么多年都是这样下来的。心劲儿决定一切,它会支撑着你。心态好,身体里的机能就好。正向能量在循环,自然散发出来的就是好状态。就比如为什么有的人一夜白头?心态崩了,心理层面反应到了生理层面。但我说我是靠心态,你们是不是都不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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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份,唐嫣去了戛纳国际电影节。

一张笑开了花儿的照片在国内上了热搜,“这是我最放松的一次红毯。”

“那时的焦点没有放在下一秒要上红毯上,还是在观察和感受这座城市带给我的感觉。车开过去,一路上形形色色的人,有去看电影的,有来旅游的,红毯外面有穿着正装排队等待入场的,还有人手写了‘我想当演员’的牌子举在手里,也许是等待机会的追梦人?很好奇,很兴奋,到了红毯上反而是很放松的。”

短暂的放松之后,唐嫣又回到了连轴转的工作里。眼前的这部戏,将在月底杀青。简短调整后,就会进入下一个剧组,预计拍到年底。一年的时间,就这样支配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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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一部戏到另一部,她一定会留出一段时间来抽离,却也会被零碎的工作填满。这次封面拍摄的前一晚,她从剧组所在地飞回上海,隔天还起了个大早,送女儿上学。想要随心所欲地远走高飞是不可能的。

这样的状态,自由吗?

“自由。”

哪里自由?

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唐嫣脱口而出:“灵魂自由。”

从产生自我意识后,我们往往就会开始思考有关“自由”的命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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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不得志的时候,会觉得有一天特别厉害了、特别有钱了,就会自由。那时候以为的自由,多半是“做喜欢的事、去想去的地方、结交志趣相投的人、不说言不由衷的话、不必压抑本性”。

人到中年,明白了山外青山楼外楼,知道了自己几斤几两。社会关系增多,要考虑的也不再只是自己。这时候理解的自由,具体了很多,“自由支配的时间、经济上的宽裕、家人平安健康、工作顺利少些‘幺蛾子’”。

再进一进,大约是“健康的身体、省心的子女、慢一点的通货膨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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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悲伤,人生与自由的关系,似乎是一个由宏观到具体,由宽广到局限的过程。除了极少数有能力不把世俗规则放在眼里的“天纵奇才”“顶尖高手”“混世大魔王”,终其一生,我们大多数人似乎都被束缚在不同形式的牢笼里,向往着,追逐着,却似乎距离自由越来越远。

于是成年人是不太会拿“你自由吗”这种问题彼此扎心的。

但唐嫣不觉得,她的答案里藏着自己的“解药”。

不拘泥于生活里的细小的同时,尚能在这些细小里发现简单的快乐;更加宏观的命题当然需要思考,却不为未来的未知满志踌躇陷入焦躁。纵使内心丰富饱满方能见天地被众人讲了无数次,依然要在不同时期回到最初思考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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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时定有不同解。

我心由我,人能奈我何?天地能奈我何?命运能奈我何?

这样的心境下,对自由美好的感知,当然是时时刻刻的。

就像那天从异地回到上海,落地的那一刻,唐嫣不经意地往外一看:阳光明媚,新绿怡人。“这才是夏天该有的样子,真好!”

她的快乐总来源于这样的小事,才不给自己添堵内耗呢。

保持这样的心境,生活才炙热而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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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制/MIX WEI

摄影/LESLIE ZHANG

艺人统筹/王乔

造型/PUNKCHERRY、谭贝贝

文字统筹/陈柏言

撰文/月季

化妆/春楠(NAN BEAUTY)

发型/唐甜(媞韵HAIR SALON)

制片/柯南(在梧THE.WOO)

美术/FuFu Collective

制片助理/董浩(在梧THE.WOO)

美甲/瑞淋

后期/安炎

摄影助理/沈佳斌,吴忧,廖子宁

服装助理/SEAN、VINTER、浪七

新媒体监制/Fionn

策划&执行/Ming

导演/John

摄影指导/王学敏

视频剪辑/Kami

摄影助理/许小中

灯光助理/李航、郑三哥、阿郎

道具助理/阳阳

制作公司/Norns Studio

助理/Cir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