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4月,赤峰市元宝山区,17岁的小梅在家附近的砖厂被人杀害。发现时身体被灰土掩盖,头、手和脚都露在外面,去除掩盖的灰土发现,小梅的喉咙和腹部被割开。经法医检验小梅是被捂住口鼻窒息身亡,喉咙和腹部是死后割开,是谁这么丧心病狂?在女孩死后还要虐待尸体。结合死后虐尸这一线索,警方推测凶手要么是小梅一家的仇人,要么就是有严重暴力倾向。由于砖厂的位置有点偏,推测这个作案人对现场周边环境较熟悉,很可能周边的村民。
现场发现了一枚足迹,这枚足迹是年轻人穿的旅游鞋留下的。通过足迹的步幅和深浅分析,到过犯罪现场的这个人应该是一名体态中等的年轻人。由于案发后为大风天,对现场破坏严重,除了这枚足迹,现场没有找到其他有用的线索。不过在外围走访的民警获得了一条有用的线索。
小梅的妈妈说案发
前几天有个男子曾来找小梅玩,当时小梅不在家,这个男子跟小梅妈妈表示,想跟小梅处对象,但被小梅妈妈拒绝了。该名男子,23岁,身高170左右,自己在赤峰打工,很符合之前对犯罪嫌疑人的侧写。该男子表示案发当天自己想家所以回老家了。经民警到他的老家走访,该男子确实当天回老家了,排除了嫌疑。
随后警方又在方圆两公里范围内筛查出3名符合条件的嫌疑人,其中两名嫌疑人都能清楚说出案发当天去向,警方核实后排除嫌疑。只有其中一名16岁的张姓男子,不能清楚说出案发当天的去向,民警反复询问他都说时间有点久,自己不太记得了。跟他家人核实,家人也说没见他出去,一般他都是在家里打游戏。
后来男子提供了日常登陆游戏的记录,加上他家里的鞋子都与现场留下的脚印不符,民警虽然怀疑他,但没有证据,最终将他排除。尽管办案人员努力寻找罪犯的蛛丝马迹,但案发后刮大风,破坏了很多线索,案件陷入僵局。此后每每发生类似案件,都会跟小梅的案件做比对,尽管苦苦追寻仍没能找到凶手。
时间来到2015年,18岁少女小玲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了一名男子。男子说自己的小妹妹在这片玩耍的时候走丢了,请小玲帮他一起寻找下。善良的小玲没有多想,就跟着男子去寻找妹妹去了。可走了一路都没见到小妹妹的影子,这时小梅心里有点慌了,走到离家几百米的一座空房子后,两人进入房内寻找。刚进去男子马上就原形毕露,对小玲威胁恐吓,接着就暴力殴打,小玲被打到昏迷,等她醒过来时,男子已经离开,小玲也逃回家里赶紧报案。
很幸运小玲没有被害,嫌疑人作案的时候没有带伪装,小玲看到了他的样貌。小玲说嫌疑人差不多20岁,说话细声细气,吐字不太清晰,体态中等,比较壮实。通过民警的疏导,小玲仔细回忆起了一个细节,嫌疑人在房子里吐了唾沫。听完后,民警非常兴奋,立即都现场采集了男子唾液。经过DNA的检测,确定犯罪嫌疑人是元宝山区周边旗县的张姓家族男子。民警立即搜集了所有符合嫌疑人条件的张姓男子,并提供图片让小玲辨认,但小玲并没有辨认出来。
时间来到2017年,16岁的小敏下课时在学校旁边的散步,突然一双大手从后面勒住她的脖子把她拖进了小树林。小敏挣扎着大声呼救,可她越挣扎脖子上就勒得越紧。男子威胁她,这个地方很偏僻,没有人会来救你的,你要是再叫就把你杀掉。小敏很害怕,就没再挣扎大叫。安静下来后,她看到了这个男子的面貌,他并没有伪装自己。接下来这名男子就疯狂的殴打小敏,经过了一番殴打,奄奄一息的小敏听到远处有人经过的声音,赶紧拼尽全力大声求救。路过的是十八九岁的三个学生,听到小敏的求救,三个人合力把男子抓住,怕男子逃走他们还拿走了男子的摩托车钥匙。他们让小敏赶紧回家找人报警,小敏走后,这名男子就向三个同学求饶,又是下跪又是磕头。三个同学毕竟没啥社会经验,狡猾的罪犯趁他们商量怎么办的时候,夺过摩托车钥匙逃走了。
不过小敏和三个同学都看清了男子的长相,他们向民警提供了线索:男子皮肤很黑,身材壮实,身高在一米七左右,年龄大概在20-30岁之间。寸头,说话有点偏女性化,吐字不清晰。
这起案件和2015年小玲被虐打的案件很相似,但由于两个案发地距离很远,民警一开始并没有想到小玲的案件。在做案件分析的时候,民警发现,这两起案件的受害者都是16、17岁的少女,作案地点都是偏僻人少路段,作案手法都是殴打受害人,受害人对嫌疑人描述也非常相近,可以说是一模一样。这样一分析后,民警决定对两起案件做并案侦查。
小敏反映在男子殴打她的过程中,还在她的手臂上咬了一口。民警很快从小敏手臂上提取到了嫌疑人的生物检材,送检后提取到了DNA。两起案件的DNA一比对,完全吻合,为同一人作案。其中一名同学回忆嫌疑人是骑一辆黑色摩托逃走的,最重要的是他还记住了摩托车车牌的后两位。随后三天,警方不断的扩大搜索范围,最终在一个路口的监控中发现了嫌疑人,他正骑着摩托车到处瞎转。拿到了摩托车的车牌号码,警方立即找到了摩托车车主,但车主说这台摩托车都卖了几年了,是通过修理店卖的,而修理店的老板也换人了,线索中断了。警方只好换另一个思路,找到了摩托车的交通信息,发现在2016年3月这台摩托车有违章记录,来办理违章的驾驶人就是一个姓张的人,巧了不是,2015年和2017年的两起案件都是张氏家族的男子。
于是警方赶紧找来小敏和三名见义勇为的同学对嫌疑人进行辨认。经过四人的一致确认,这个摩托车驾驶员就是殴打小敏的罪犯。犯罪嫌疑人叫张成。
其实早在2015年小玲那个案件中,张成就在警方的辨认资料中了,可能是当时照片和本人有点差距,加上小玲有点心理阴影记忆模糊,并没有辨认出来,让他逃过去了。由于有DNA和被三个同学当场抓获,张成承认了2015年和2017年的两起犯罪,对于2004年的小梅被害案,他拒不承认。民警只好改审讯为谈话,模拟2004年砖厂的环境,让张成重回案发现场,最终他交代了2004年小梅被害的经过。
原来,16岁的张成和17岁的邻居赵鹏两人辍学后经常一起玩。2004年4月的一天,两人出去玩回来的路上看到了小梅。两人起了邪念想找小梅玩玩,于是快速的走向小梅,小梅看到他两后警觉的想跑开,可还是被追上了。两人很快控制了小梅,张成怕小梅大喊大叫,用手捂住小梅口鼻,没多久小梅就窒息身亡了。看到小梅死后,两人为了追求那种宣泄的快感,张成又用刀割开了小梅的喉咙和肚皮。之后张成和赵鹏仿佛都遗忘了这件事一样,很有默契的再没提起过小梅。
赵鹏
回家后有警察来排查张成很害怕,就跑到边蓟县的一个姑姑家那边打工,他和赵鹏也再没联系。他通过爸爸打听小梅的案件,等风声过了他又悄悄回到赤峰市,家里又重新安排他上技校,安排他工作。其实在2004年的时候,16岁的张成就在警方的排查范围内,只是当时因为现场的脚印是他的同伙赵鹏的,张成才侥幸逃过排查。
那么他为什么在小梅死后,还要割开小梅的喉咙和腹部呢?原来张成小的时候性格懦弱老实,在学校里经常遭到同学欺负,很多时候同学欺负他都忍气吞声,但心里却种下了仇恨的种子。他回到家里以后,不是打游戏就是看影碟。那时候张成家里有影碟机,他喜欢看一些暴力色彩很浓重的影碟,爷爷奶奶也比较惯着他,给他零花钱,他就去买那种暴力恐怖光盘回家看。渐渐的他开始模仿暴力,被欺负或者心情不好的时候,他不是反抗施暴人,而是在外边溜达物色比自己弱小的女孩进行暴力虐打,以此发泄心中仇恨和不满。就在审讯张成的时候,2004年小梅被害案的另一个同伙赵鹏也被抓捕归案,赵鹏说自己逃亡的这些年,每天都惶惶不可终日,一到晚上就梦到小梅定定的站自己面前哭泣。
青少年性格形成的阶段很重要,在遭受了欺凌和不公平的对待后,如果没有得到及时的关心和疏导,很容易性格扭曲,最终在沉默中爆发,可怕的是他们自己最终也会成为施暴者,以此来获得快感,宣泄自己的不满。同时也提醒大家,我们无论身处何处都要提高警惕,尽量不要单独去人流量少的地方,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