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来，我们时不时会听到有关全球各地野火灾害的新闻，它已经成了气候危机和重大自然灾害威胁的代名词。
但是，野火真的变得越来越极端了吗？怀疑气候变化说法的人经常对这种说法提出质疑。他们认为，全球火灾面积在减少，对野火的过度关注其实是一种媒体带来的偏见。
近日，一项对卫星数据的研究绘制了过去21年来地球上能量最高的野火的快速增长图。结果证实，在过去21年间，全球发生极端火灾的频率翻了倍，北美等广大地区的极端火灾呈指数增长。这项研究提供了第一则确凿的证据证明，极端野火的确越来越严重了。而几乎可以肯定的是，气候变化是其中一项影响因素。研究已于近日发表在《自然·生态与进化》上。
极端火灾上升
事实上，从生态系统的角度来看，并不是所有野火都是一样的。大多野火规模不大，一些其实并无害，甚至可能为生态系统带来益处。
但还有一些火灾则会释放出巨大的能量。这些能量极高的火灾会对地球系统带来巨大的影响，这种火灾向大气层释放出的烟雾量甚至和火山爆发相当。它们还会释放大量碳，对生态系统和社会造成严重的破坏，有时甚至摧毁整个城镇。
在先前的研究中，研究人员已经发现了美国西部森林野火增加的情况，但尚不足以确定一种明确的全球性趋势。比如，非洲草原和稀树草原的火灾持续降低，每年起火的面积也在下降。
在新研究中，研究人员分析了来自NASA卫星的大量野火观测数据。这些卫星记录下了全球各地的火灾及其释放的能量，也就是火灾辐射功率。他们利用近21年的数据集确定了那些能量极端的火灾，也就是火灾辐射功率最高的0.01%。
研究结果确凿地表明，在过去21年间，极端火灾事件呈明显上升趋势。从2003年到2023年，极端火灾事件的发生频率提高了2.2倍，每年最严重的20场火灾的平均强度增加了2.3倍。
（图/C. Cunningham et al. 2024）
在过去7年间，有6年是这21年中最极端的年份。这种增长与全球变暖同步发生。比如，2023年的气温打破了纪录，它也是火灾最严重的一年。
其中增长最快的是北半球温带针叶林和富碳的北方森林。那里出现的大火会释放出大量烟和碳，可能进一步加剧气候变暖。去年，加拿大发生的特大火灾让美国东部数千万人笼罩在烟尘之中。大火让空气质量下降到危险的边缘，而空气质量是比火灾本身更大的杀手。
虽然极端火灾的频率在白天和夜晚均有所增加，但夜间的增长速度最快。去年昆士兰的季初火灾中也出现了相同的模式。夜间火灾的增加更能说明一些问题，因为夜间湿度上升通常会减缓火势。
2003年到2023年间极端火灾的地点。（图/C. Cunningham et al. 2024）
此外，除了北美地区，全球其他几个生物群落也发生了极端火灾，比如澳大利亚和地中海地区。在澳大利亚这片繁荣与萧条并存的土地上近期时不时会出现极端年份，包括2019至2020年间被称为“黑色之夏”的毁灭性丛林大火。这些火灾与破纪录的高温和干旱期同时发生。而2023年在澳大利亚北部烧毁的面积，甚至超过了“黑色之夏”的范围。最近在澳大利亚干旱地区发生的这些火灾，都是在暴雨和大面积草地生长一年后发生的。当草干枯时，就会变成大量燃料，从而造成火灾。
原因何在？
虽然研究并没有将火灾趋势和气候变化直接联系起来，但研究人员认为，全球极端火灾事件的增加一定是气候变化的一项重要信号。气候变化让陆地上空的空气变得更干燥，反过来又会让那些易燃的燃料更干燥，使燃烧更完全。气候变化还让夏季变长，火灾天气也逐渐恶化。
此外，研究人员还提到，目前人们管理生态系统的方式可能也是极端火灾增加的一个重要原因。多年来，人们扑灭了几乎所有火灾，这会让生态系统中的一些燃料堆积下来。看似有些矛盾的是，试图扑灭所有火，反而会让森林在最恶劣的条件下更易燃，灭火变得更难，从而引发特大火灾。
火其实是自然的重要组成部分。比如，澳大利亚的原住民一直有管理野火的智慧。如何调整应对火的策略，适应“有火”的生态系统，或许能够帮助我们在气温不断升高的气候中与火可持续地共存。
#创作团队：
原文作者：Calum Cunningham （塔斯马尼亚大学火灾地理学博士后研究员）
David Bowman（塔斯马尼亚大学火灾地理学与火灾科学教授）
Grant Williamson（塔斯马尼亚大学环境科学研究员）
编译：Takeko
排版：雯雯
#参考来源：
https://theconversation.com/extreme-wildfires-are-on-the-rise-globally-powered-by-the-climate-crisis-229722
https://www.nature.com/articles/d41586-024-02071-8
#图片来源：
封面图&首图：pxhe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