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哈巴的景观山顶，吃完了北屯带来的最后一枚水果，是188团香甜多汁的蜜桃。彼时，大团白云游走在蓝天，中哈边境的群山逶迤伫立。
从白哈巴回到喀纳斯老村，已是傍晚，一改前两天的晴朗，下起淅沥的小雨，浅碧如玉的河水唱得比往日更欢。
第二日清晨，群山笼罩在白雾中，初升的阳光下，山光水影缥缈如仙境。我们从月亮湾逆流而上，河边的栈道空气湿润，原始森林里随处可见各种菌子和飞禽，在一处半岛边的河湾，目睹一对白天鹅从很远处滑翔入水，又交颈起舞。
这天午后我们要离开喀纳斯南行。因为不想重复来时的路，便去询问了一位老司机。老司机是不带引号的，大约五十开外的年纪，高鼻深目，身材壮硕、面色红黑，开景区观光车专注而稳当。趁等待对面会车的十多分钟里，他用带着口音的普通话详细给我们介绍了一条路。
于是，从甲登峪停车场取车出来，先是走一截来时的路，看到某路牌后右拐，便进入两山夹峙的一条岔道，一幅画卷就此打开。
路两旁高低错落的山丘满是奇形怪状的岩石，比起“魔鬼城”毫不逊色，也许更加自然和丰富一些。它们风化痕迹明显，有的出现裂痕，有的撒落碎石，有的嶙峋险峻，如人魔鬼兽般张牙舞爪。路在山间盘旋，正如老司机说的，罕见其他车辆，这条路不通景区，当地人去某某铁村时会走。
经过这片乱石荒野后，开始有了绿色植被。先是一两棵树点缀在黄褐色的石山上，逐渐越来越多的绿色成行、成片。拐过一道弯后，只见青草铺满大地和山岗，苍翠的松林从山巅向下蔓延，低处闪过亮晶晶的河水，有马儿悠闲地吃草、踱步，应该是来到了当地人的夏季牧场。这时，我望见远方山坡有一群骏马在奔腾，如栗色的云朵，飘过起伏的草地，马儿虽只有米粒般大，嘶鸣声却清晰传来；不一会儿，看见骑摩托的牧马人风一般驰骋在马群后面。之前见过哈萨克族人骑马牧牛羊，想来骑摩托牧马也是顺理成章的。在如此宽广宁静的地方，见到了他们生活的真实场景。
走出山区后，来到笔直平坦的公路。路牌上的名字虽不懂却都朗朗上口：吉别特河、呼吉尔特、也拉曼村、阿克加尔斯……我们在一个叫塔依索依干的旅游服务点停车休息，不一会儿有辆小货车也停下，车斗内立着一匹马。两位看起来像哈萨克族的男子去小卖部买了瓶不知是白酒还是水，你一口我一口喝起来，谈笑风生。
此刻万里无云，阳光炽烈却不觉炎热。这是去年8月底的新疆阿勒泰哈巴河县，最近热播的电视剧《我的阿勒泰》据说在这里拍摄。我在此目睹天地辽阔、山高水长，也见到人们安居乐业、孩童天真烂漫。记得走到某处时，路旁有位小朋友向我们敬礼，我们赶紧减速还礼。他小小的个子戴着红领巾，圆脸上泛着健康红润的光泽，那快乐自信的笑容至今感染着我，让我知道幸福应该有的模样。（张艳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