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8岁女孩余艳被确诊白血病,养父为帮她治病几近倾家荡产。

为不拖累养父,余艳在医生病历本上写下“自yuan放弃治疗”,主动安排自己的后事。

尽管有众多好心人相助,余艳最终仍未能盼来奇迹,在世间停留8年后被病魔带走生命。

而那句“我来过,我很乖”,则成了这位小天使留给人们最后的遗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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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艳

本文内信源来自官方媒体(腾讯网《自己安排后事的白血病患儿故事搬上荧幕,但你不知道的成都少儿互助金15年》,新浪网《2005年,四川八岁女孩身患白血病,自愿放弃治疗,安排自己的后事》),但为提升文章可读性,细节可能存在润色,请理智阅读,仅供参考!

路边偶遇 喜得“女儿”

1996年的一个清晨,家住四川成都的余仕友外出赶集,在路过一片草丛时停住了脚步。细弱蚊蝇的啼哭声从那边传来,余仕友轻手轻脚的顺着声音走近一看,发现一个裹着襁褓的女婴正躺在地上哭泣不止。他刚想把孩子送回去,这时一张纸条的出现,让余仕友改变了想法。

“10月20日晚上12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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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仕友

余仕友虽是个已过而立之年的光棍,但纸条上的信息简短利落,说明这女婴是被人遗弃在路边的。秋冬交际的清晨寒冷多雾,身着单薄的余仕友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小心翼翼的把女婴抱在了怀里打量。他心想,这一定又是哪户重男轻女的人家干的好事,可孩子要怎么办呢?

空旷的土路上不见多少行人,望着女婴那冻得发紫的小脸,余仕友是又气愤又无奈。因为家庭条件太差,他已经过了半辈子穷困潦倒的单身生活,自身都吃穿难保。可想到这么小的孩子独自在荒郊野外挨饿受冻,余仕友又忍不住心软。一番纠结后,他将女婴抱回了自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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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仕友的家是一间年久失修的老房子,没母乳又没钱买奶粉的他,只能用软烂的米汤给女婴当辅食。孤寡多年的单身汉忽然多了个“闺女”,村里的媒婆直皱眉头,此后更是无人愿为余仕友介绍姑娘。但余仕友并不在意,对这个捡来的养女百般疼爱,还为其取名为“余艳”。

余艳从小就身体很差,隔三差五就会被小病缠上,余仕友为了照顾她可谓费尽心思。白天,余仕友扛着农具到地里干活,晚上回家还要守着油灯编竹筐。尽管收入微薄,但多亏了热心邻居们的救济,余艳平安的长到了5岁。而随着年龄增长,余艳也变得越来越懂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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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岁起,余艳便开始帮余仕友洗衣服,有时还会搬着小板凳到灶台煮饭。偶尔被余仕友带出门,余艳见到村里的长辈也会礼貌问好,男女老少都对这个乖巧听话的小姑娘赞不绝口。作为养父,余仕友对余艳也寄予了殷切期望,盼望她能像花朵一样活出自己的精彩人生。

时光荏苒,转眼间余艳也到了上学的年纪,余仕友义无反顾的将她送到了学校。知晓养父为她上学各种省吃俭用,余艳在学校里学习很是刻苦,每次考试都在班上名列前茅。她清楚自己是被捡来的孩子,因此对养父余仕友十分孝顺,每逢放学回家都会为他揉肩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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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余艳一天天的长大,余仕友既骄傲又欣慰,庆幸自己当初捡回孩子的决定是正确的。对于养女,余仕友没有像其他父母那样投以过高的期望,只求余艳能安稳长大嫁个好人家。可命运无常,当余艳的人生运转到第八个年头时,突如其来的意外打破了这个家的宁静。

风雨袭来 确诊绝症

2005年的一天,正在地里干活的余仕友接到学校电话,称余艳忽然狂流鼻血。余仕友用最快速度赶到了学校,带着余艳去卫生院看,大夫发现她身上有斑点后又让余仕友去大医院就诊。好不容易到了医院,冗长的挂号队伍又挡住去路,余仕友只能抱着余艳在座椅上等待。

但病不等人,余艳的鼻血越流越多,余仕友不得不找护士借便盆接住。十分钟不到,余艳的鼻血就快要填满便盆,卫生纸更是堵也堵不住。正在余仕友急得原地打转时,一位路过的医生注意到了父女俩,帮余艳去急诊科挂好了号。结果出来的那一刻,余仕友人都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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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递给了余仕友一张病危通知单,“急性白血病”五个大字如同一道惊雷,让他的大脑顿时陷入空白。余仕友虽没什么文化,但他也知道这是能夺人性命的大病,可30万的医药费实在让余仕友无能为力。要救女儿,就得想办法筹钱,余仕友该怎么办呢?

余艳就是余仕友的命根子,即便再苦再难,他也不可能放任女儿饱受病痛的折磨。尽管有余艳的姑姑余小花帮忙照顾,可余仕友东拼西凑借来的1万块钱终归有限,没几次缴费便全都花光了。走投无路的余仕友甚至想过卖房,可老房实在太破旧,根本没人愿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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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艳的病情一天比一天差,余仕友夜不能寐的次数也越来越多,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大圈。每当病房里陷入夜晚的寂静,望着躺在病床上面色憔悴的女儿,余仕友都会无比痛恨自己的无能。他的煎熬被余艳看在眼里,这个只有8岁的小姑娘,暗暗做出了一个决定……

2005年6月18日,在一次医生查房时,余艳用笔在病历本上写下了“自yuan放弃治疗”。年纪尚小的她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不忍看到养父为了自己的病到处奔波,这或许是她唯一能为养父分担压力的方式。余仕友返回医院后,余艳拉着他的手,认真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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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让我死吧!我是捡来的,得不起这病,我们回家吧,回我们自己的家!”

余仕友的心痛如刀绞,可在贫困面前,他不得不接受余艳的提议。第二天,余仕友带着余艳回了老家,之后父女俩去了镇上赶集。按照余艳的要求,余仕友为女儿买了两套新衣服,还为她拍了艺术照。夕阳下,余艳趴在余仕友的肩头,同养父交代起自己的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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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我喜欢秋天,因为一出门就可以看到金灿灿的玉米地。如果我死了,就把我葬在对面的后山坡上,这样爸爸每天一出门,也能看到我。”

面对即将到来的死亡,小小的余艳没有丝毫恐慌,她平静的语调让余仕友泪流满面。他怨恨上天的不公,余艳好不容易被自己拉扯长大,如今却日日饱受病痛的摧残。但余仕友实在无法再给余艳治病了,正当其绝望之际,《成都晚报》记者傅艳伸出了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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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艳是通过一位医生朋友认识余艳的,热心肠的她为了号召更多人帮助余仕友父女,在报刊上发表了一篇名为《8岁女孩安排自己后事》的文章,同时还同成都市儿童医院血液科主任徐鸣取得了联系。没多久,许多好心人便为余艳寄来善款,让她再次入院治疗。

遗憾离世 虽死仍存

白血病患者的必做检查里有一项是骨髓穿刺,它比化疗还要痛苦百倍,余艳每次都会出现强烈的胃肠道反应。可即便再痛再难受,余艳仍靠着惊人的意志力坚持配合治疗,从来没掉过一滴眼泪。为期两个月的治疗后,徐鸣心疼余艳的遭遇,主动认她当了干女儿。

突然间多了一个“妈妈”,从小没感受过母爱的余艳又惊又喜,第一次红了眼眶。此时她已经连续闯过了九次“鬼门关”,医生检查后也确定余艳的病情得到控制,只需按时治疗就还有康复的希望。看到自己身体逐渐转好,余艳又提出要求,想回学校参加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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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余艳得知学校正在组织期末考试,爱学习的她不想因病错过。然而,败血症、大出血等多轮风险并存的前提下,余艳哪怕只是外出一会儿都会诱发感染,考试这件事必须谨慎对待。最后,学校为余艳在医院单独设立了考场,3小时后,余艳顺利完成考试。

余艳虽然几个月都没能回到学校上课,但住院期间的她从未放弃学习,这也是她能够获得双百的原因所在。取得了好成绩的余艳,精神状态一天比一天好,大家都在期盼着她康复出院。可8月20日余艳突然出现消化道大出血,又让众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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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消化道受损,余艳不能进食任何东西,每天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其他人吃饭。8月22日,“禁食”两天的余艳实在受不惯营养液,背着医生偷偷吃了一小块方便面。而这次“解馋”让余艳再次消化道出血感染,医生将她推入抢救室,余艳却哭着哀求道:

“放我走吧!我太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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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余艳浑身有如被千万根针扎一般,腹部的疼痛让她反复挣扎,最终使其一头砸在了枕头上。顷刻间,余艳因这一撞击产生颅内大出血,医生护士全力对她展开抢救。2005年8月23日清晨,经历八十分钟的抢救后,8岁的小天使余艳永远离开了。

余艳去世后,余仕友将剩余的54万善款捐给了慈善机构,7个白血病患儿因此重获新生。2005年8月26日,余艳的葬礼在殡仪馆举行,数不清的群众自发前来送她最后一程。淅淅沥沥的小雨里,印着余艳照片的墓碑分外醒目,让人想起她生前留下的三页遗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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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受捐助的患儿及患儿家属

“傅艳阿姨,爸爸的房子快塌了,请您帮帮他,等我死了,您一定要看好他,不要让他跳楼。我死后,把好心人们捐给我的钱全部给别的生病的小朋友用吧,希望他们能好起来……再见了傅艳阿姨,再见了,大家!”

雨幕里,撑着伞的徐鸣忽然梦回几日前的某个下午,余艳去了她的办公室。从来不会提要求的余艳,第一次扭捏的向“妈妈”徐鸣撒娇,希望自己能拥有一双漂亮的红皮鞋和白色袜子。徐鸣记得,那时候穿上鞋子和袜子的余艳可高兴了,转着圈炫耀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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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艳的遗书写了很多话,她感谢了抚养自己长大的养父余仕友,还感谢了所有帮助她的好心人。在生命的最后时刻,这个8岁的小姑娘心中所怀的不是对死亡的恐惧,只有对身边人的感恩。余艳的一生虽短,但她将永远活在每个人的心中,诚如她的墓碑铭所言:

“我来过,我很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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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资料

【1】腾讯网《自己安排后事的白血病患儿故事搬上荧幕,但你不知道的成都少儿互助金15年》;
https://new.qq.com/rain/a/20201108A03G1Q00
【2】新浪网《2005年,四川八岁女孩身患白血病,自愿放弃治疗,安排自己的后事》
https://k.sina.com.cn/article_6321657948_178ccd85c02001c5f9.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