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人人都说我嫁得好,夫君貌若潘安,位高权重,且只娶我一人。

我那嫡妹也这么认为,所以在她夫婿迎娶第八房妾室那天,她妒恨交加,抱着我跳了湖。

再睁眼时,嫡妹正笑着扶我上花轿:“姐姐,长幼有序,这威远将军府的好婚事妹妹就让给你吧。”

我感激涕零:“好妹妹,多谢你。”

我说的是真心话——威远将军府,我想要它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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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好妹妹,多谢你。”我眼中泛着热切的光,几乎溢出泪来。

姜舒明媚的笑脸突然僵住了,她死死盯了我两眼,略有些怀疑:“姐姐,你……”

我心中暗笑,脸上却不露分毫,趋步上前握住了她的手:

“好妹妹,姐姐平日里错怪你了,原来你对我这般有情有义……”

见我说得真挚,姜舒原本略有些颤抖的手在我手心中慢慢平复了。

她重重地捏了捏我的手:“谢什么,姐姐?”

“自然谢妹妹你让给姐姐这样好的一个婚事啊,妹妹马上也要嫁入谢家了,我们姐妹同日出嫁,定然都会有一个美好的新婚夜。”

我故作羞涩地低下了头,眼角明明白白地捕捉到了姜舒嘴角奇怪的笑意:“美好的,新婚夜么?”

我知道她在笑什么。

前世,姜舒害羞带怯地掀开盖头,本以为可以看到她那少年英伟的将军与她缠绵悱恻,共度春宵。

然而,等待她的却是独守空房,将军竟然抛下她这个正妻去了宠妾房中。

这让平日里心比天高的姜家嫡女无法忍受。

她冲进小妾房中一顿厮打,却被少将军一拳打了个满脸花,成为全京城的笑话。

可是,姜舒啊,谢家的新婚夜——也许更让你惊喜呢。

第二天,姜家两女同时出嫁,都是十里红妆,场面热闹。

只不过,庶女姜柔却闹了个大笑话——她的新婚夫婿威远少将军在新婚夜并未出现,连拜堂都是她独个儿完成的。

2、

第二日,我独自一人归省。

果不其然,还没下轿,便看见一脸喜色的姜舒在门口遥遥相望。

我着意看了看她的眼底,果然如我想象的一般一片青黑。

姜舒,想来你昨晚过得也并不如意吧。

我正欲细细探究,她却一把挽住了我,眼中含泪道:“姐姐,你来啦,你可是受苦了……”

我刚想说话,耳边传来嫡母阴恻恻的冷笑:

“哼,贱人生的贱种,以为自己抢了我舒儿的好婚事便这般得意,现下自尝苦果了吧……”

紧跟着便是父亲激烈的怒吼:“你还有脸回来,我姜府的脸都给你丢尽了!”

他大踏步地冲过来,甩了我一个耳光:

“没用的东西,丢人现眼,还回来做什么,是要把我们气死吗?

你现在赶紧给我滚回去,跪也好,求也好,把你夫君的心给我收回来。

要不然,你生不出孩子,早晚被休回家,到时候家里可没有你一口饭吃,我姜家不收被休之女!”

姜舒的脸上突然一阵阴霾,而我勾起了嘴角。

这话扎的可不是我的心——上辈子,姜舒就是因为生不出孩子,被将军府上下耻笑,受尽刺激,才抱着我这“夫妻恩爱”的庶姐跳湖的。

我默默低头,却并不动。

“逆女,你还不走?!”父亲一拍桌子。

走?

等一会儿,父亲你可就舍不得我这个“逆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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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威远少将军夫人接旨领赏!”

门外传来内侍特有的阴柔尖细的声音。

嫡母猛的抬起头,满脸嫉恨:“威远少将军竟然如此得圣宠……”

父亲在一阵呆愣后醒了过来,忙不迭地跑上前去:“汪大人辛苦,我是姜桓。不知大人……”

那内侍吊起三角眼横了他一眼:“姜桓?闲杂人等一律退后,杂家寻的是威远少将军夫人!”

父亲的老脸一阵青白,转头看到我,刚想叱骂,却见那内侍已经一阵风般快步走到我的面前,弯腰施礼:“少夫人,恭喜少夫人,贺喜少夫人。真是双喜临门啊,昨日新婚,今日又得赏赐。”

他昏黄的老眼中满是精光:“少夫人得皇上如此厚爱,真是难得,难得……”

我还没说话,姜舒讨好的娇笑已在耳边:“都是皇恩浩荡,威远少将军的荣耀,我姐姐一介妇人——大人谬赞了。”

我心中一哂,姜舒啊姜舒,不会说话你就多说一点,上赶着讨打,真好啊!

果然,内侍脸色一沉,一巴掌打在了她修饰得娇媚的脸上,瞬间红肿一片:

“哪里来的贱妇,竟然对少夫人如此无礼。姜大人,这就是你姜府的家教?”

父亲见状,一把拦住尖声冲过来要护住姜舒的嫡母,一咬牙,狠狠地给了姜舒一巴掌,将她另一边脸也打得红肿不堪:

“汪大人,大人,小女无知,不过姜舒——哦不,少夫人——”

在内侍阴狠的目光下,父亲立马改了口:“少夫人昨日才嫁入将军府,不知——”

那内侍高傲地一笑,展开了手中的黄绢:

“威远将军府少夫人姜舒,心怀黎民,乃忠孝义妇。为援边境之困,代少将军上书圣上,自请于新婚夜出征塞北,佑护边境安危。特赐玉如意一对,进一品夫人,并将姜氏义举传书天下,列为典范,钦此。”

他谄笑着走来,扶起跪地谢恩的我:“少夫人,请起吧。您这是入了皇上的眼,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啊……”

“什么?少将军出征塞北?那昨晚她为什么不说——”

“娘子,不可多嘴!”

我抬头,几欲癫狂的姜舒被一个面容清俊的男子一把捂住嘴,掩在了身后。

谢朝!

见到此人,一股寒意如细蛇沿着我的脊背缓缓上行,我仿佛被冻住了,几乎无法呼吸,内心中却有个声音在嘶吼:

“姜柔,要忍住,等你得到了威远将军府——再送这个禽兽进地狱。”

4

谢朝却并没有多看我一眼,守礼的低着头,只紧紧拉住姜舒,一副正人君子模样,掩住了皮囊下的肮脏。

“军国大事,机密至极,谢夫人,你对此事如此关心,莫不是——”

内侍不怀好意地盯着姜舒,直把她看得面色惨白。

他又抬头看向谢朝:“谢相公,管好自己的娘子,莫误了远大前途。”

他的声音中带了一丝柔情——除了我,无人听出。

“逆女,给我闭嘴,军国大事,哪有你说话的份!”

说完,又转头对我说:“我的乖女儿,素日爹就知道你乖巧懂事。”

“你看,刚进门一天,就给将军府和姜府带来这么大的荣耀,爹平时没白疼你,也是你死去的娘教得好……”

他老泪纵横,一脸慈爱,冷不防,却被怒火中烧的嫡母打了个满脸花:

“什么娘,一个乡野贱妇,卑微妾室生出的贱种……”

“大胆——”

内侍的厉喝声还未尽,嫡母便一声尖叫,口吐鲜血倒在一边,脸上两团红肿,与姜舒一般无二。

我心中冷笑,掐了掐大腿,眼中顿时沁出一包泪来:

“谢皇上恩典,谢大人谬赞,小女子愧不敢当。

边境子民身陷险境,皇上龙威浩荡,区区乱军必然闻风而逃。

小女子斗胆,恳请大人向皇上禀明,小女子愿赴边境与夫君共抗乱军,以报陛下知遇之恩。”

“好啊,好啊,少夫人高义,杂家这就回宫禀报皇上,皇上定然高兴。”

我深深叩首,掩住了嘴角得意的笑。

姜舒满脸不甘的冷哼道:“哼,想跟着去边疆夺回夫君的心?你别做梦了!”

我抬起头看着姜舒因为嫉妒而扭曲的脸,面泛桃花:

“夫君是武将,外出征战是常事,我也只是尽一尽妻子的本分。”

末了,声音中还是带着一点幽怨:

“哪比得上妹妹你,夫君还未出仕,有大把时间陪伴妹妹,夫妻恩爱,必然早生贵子,姐姐实在是羡慕。”

姜舒脸上的红晕一点点褪去,眼里浮出一点痛楚。

但她却并不想在我面前示弱,仰头哼了一声,便一脸柔弱地斜倚在谢朝肩头,眼中含情,声音娇羞:

“这倒是,我跟相公可是鹣鲽情深……”

话音未落,她便身形一晃险些倒地——原来是谢朝,他不着痕迹地抽出了被姜舒挽住的手,还掏出白绢,细细擦拭了被姜舒碰过的地方后便毫不在意地扔在了地上。

白绢着尘,柔弱无依——便如同姜舒青白变幻的脸色。

我抬头,对上姜舒羞愤欲死的眼,淡淡一笑。

她死死地咬住嘴唇,血珠沁出,突然不知想到了什么,展颜笑了:

“姐姐,听说少将军最喜欢的那个妾室彩凤如今不在府中,不知去了哪里呢?”

她贴过来在我耳边说道:“我可听说少将军离不得彩凤呢,姐姐就算追去了边境,只怕也是无功而返!想生儿子——”

她垂下眼,带着恶意的目光在我的小腹处逡巡。

我嗤笑,妹妹啊,这次我去可不是为了给威远将军府传宗接代的——而是让他断子绝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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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一个月后,我风尘仆仆地赶到了边境,刚进中军大帐,便被一脸怒色的威远少将军王松一巴掌扇到了地上。

如同前世一般,他的脸浮肿青紫,是酒色过度的后遗症。

中军帐本该是肃穆之地,此时却是酒香与脂粉香盈鼻,令人作呕。

在宠妾彩凤的娇笑声中,王松指着我怒骂道:“无知贱妇,果然是贱妾生的贱种,好好的日子不肯过,竟然如此多事,代我向皇上请命出征边境?”

我望着他,果然一点都没变,还是如前世一般无能、无耻、无知!

“少将军,边境告急,黎民无辜,您身为威远少将军——”

王松将手中的酒杯狠狠砸向地面,我未尽之语被淹没在碎瓷飞溅中。

呵,我这是在做什么?

他原本就是个鱼肉百姓,穷兵黩武的垃圾货色。

身为威远少将军,手握祖上传下的神勇威远军,却整天只知道醇酒妇人,将国家大事,黎民百姓抛诸脑后。

甚至——我的心中刺痛。

前世,我去将军府时,只一眼,他便看上了与我情同姐妹的丫鬟阿夏,向我索要未果,竟然恬不知耻地派了威远军,将她掳去。

昔日保家卫国砍杀敌酋的威远军,在他手中,竟然沦落为奸淫掳掠之徒。

阿夏被摧残致死的破败躯体浮现在我的面前,我的眼中瞬间一片通红,犹如当日她身上——我如何擦也擦不净的血迹。

噗,剑光闪动,王松的惨叫声震耳欲聋。

他捂着下身倒在了地上,血流如注。

我撩起他的衣角,慢慢擦拭着剑尖的鲜血,丝毫不顾宠妾彩凤尖叫着跑出去引来了一群盔甲冷硬的威远军。

“少将军,您这是怎么了?!

少夫人,你为何——”

雪亮的剑尖离我的心口只剩半寸,在几欲割破肌肤的寒意中,我抬起头,看着领头进来,面容冷硬的男人,突然笑了。

为何要对少将军下手?

或者,为何只是阉了少将军,却没有杀他?

因为我要留着他——给你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