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是最常被提到的词,“抽象”次之。有选手在节目里大打出手,被网友戏称为“超雄说唱”。选手们担心决赛没人看,纷纷到街头拉人免费入场。一位被大家看好的年轻选手,从头到尾都穿同一件衣服表演。比赛中的Freestyle可以毫无逻辑,而冠军选手的奖金是一大箱彩票。

真实意味着不掩饰,抽象意味着选手与主流有明显区隔,普遍风格怪异,更没有偶像包袱这一说。

和过于朴素和地下的选手们相似,歪歪是一名入行不久的调音师,经历过作品无人问津、生活拮据的日子。他的录音室是去年四处凑钱勉强搭建起来的,目前团队只有三个人。即便自己并不宽裕,有时候仍帮同样没钱的小歌手们免费做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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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一档说唱节目”的想法是偶然出现在歪歪脑海里的。与录音室最初的定位类似,歪歪想创造一个平台,提供给那些”在地上摸爬滚打,不被认可”的草根音乐人,让他们也有机会展示自己。

准备了一个星期后,歪歪和朋友们便开始行动。他把能借的网贷都借了一遍。节目从策划到拍摄、后期剪辑制作,算上歪歪自己在内,一共只有五个人。

参赛选手是歪歪去挨个询问的,其中大部分曾在他的帮助下录过歌。很多人也参加过另一档主流说唱节目,但都被淘汰了。也有人的定位是主流rapper的“复制人”,比如王以大、BSHI、罗甜……

决赛的评委也是歪歪靠着人脉一个个发微信硬找的,有的人觉得节目太low而婉拒,而最终来参加的评委,都是没拿出场费、免费支持的朋友。

节目里,选手们一起吃住,进行freestylebattle,分组PK,每个环节的抽象属性都拉满:有选手全程用头发盖住脸,有人唱到一半跳进游泳池。眼尖的网友发现,节目录制的别墅区,挂牌为“成都市农村残疾人就业扶持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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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花村”的小山村里生活。村子很偏远,采购生活用品要骑上三轮车到六七公里外的镇上。记忆中,常常是奶奶背着他一起去。

小时候,歪歪的世界里只有奶奶和家里院子前的一片水稻,父母都在浙江宁波的一家摩托车厂打工,爷爷也在外地做水泥活儿。

到了上学的年纪,父母把歪歪接到宁波一起生活。留守儿童的经历影响了他,生出了敏感、懂事、要强的性格。小学时,有一天放学回家路上,歪歪看到一个低年级同学被人欺负,脑子一热就冲了上去,结果是他也被打了一顿。“虽然没成功阻止霸凌,但我当时觉得自己蛮有正义感的。”

喜欢音乐是从高中开始的,那时候他喜欢听蛋堡、哈狗帮,不少歌词让他在难过时感到治愈。顺理成章地,歪歪在大学期间尝试写歌,在网上自学调音、制作的知识,期待有一天能进入说唱行业。

这种梦想,身边几乎没人理解。大二那年,父亲想让歪歪放弃,吓唬他,如果非要继续做说唱,就不再给他生活费了。

这反而成了一个蜕变的契机。从那时候开始,歪歪真的没再拿家里的生活费。他做过各种兼职:去体育中心教小朋友健身操、做游泳馆救生员、送外卖、端盘子,也在酒吧做过驻唱。晚上自己研究调音、制作,经常熬到凌晨三四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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