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王曙光,今年43岁,目前和家人住在北方的一个五线小城。我在政府部门工作,妻子是一名护士。我们有一个儿子正在读初中。

我出生在北方的一个小山村。父母离世时我只有5岁,因为当时还很小,对他们的记忆并不多。后来长大了才知道,他们因一场意外离世,而母亲当时还怀着我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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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父母后,我跟随奶奶生活。我父亲是家中五个兄妹中的老三。起初我以为在父母去世后,奶奶和叔伯姑姑会是我最亲近、最疼爱我的人。

然而现实却并非如此,奶奶经常对我吆喝,说我命苦,认为我克了我的父母。她的话非常难听,一直不停地责骂。而爷爷则因为怕奶奶,从不敢为我说一句公道话。

姑姑当时还未出嫁,但她常和奶奶一起对待我,甚至提议把我送走,理由是养一个男孩子将来娶媳妇要花费不少钱。

奶奶对此未作置评,或许是担心村里人议论。我一听到要被送走,便哭得撕心裂肺。姑姑不仅如此,还经常拧我的耳朵,用鸡毛掸子、火棍和笤帚抽打我。

在接下来的一年多时间里,奶奶和姑姑不断使唤我,逼着我割猪草,每天规定一定数量,不完成就不许吃饭;逼着我洗衣服,逼着我烧饭。由于我刚开始不会做饭,常常被烫伤。干活不好就会被责骂和打骂。

看到上学的年龄临近,我非常渴望能上学,但我知道奶奶和姑姑绝不会允许。

突然的一天,母亲的二哥二舅来看我。他告诉我,他们小时候,姥姥姥爷常常忙于农活,所以大的带着小的玩。他们兄妹中,二舅和我母亲关系最亲密,所以他对我特别关心。

我还记得二舅当时看我的眼神,既惊讶又心疼,似乎还有其他情感,虽然当时我不太理解,但能感受到二舅对我的真挚关怀。

在父母还在世的时候,我记得二舅偶尔会来看望我们,还给我带过饼干和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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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二舅除了给我带来饼干和糖,还跟奶奶聊起天来,说他一直在外地工作,所以一直没机会回来看我。他还特别感谢奶奶和姑姑的照顾。

我到现在还清楚地记得,姑姑当时对二舅说:“曙光不听话,整天闹着要去他姥姥家找你。你这次来,如果能把他带走就更好了。”

我默默地咬着唇站在屋角,一言不发。事实上,我从未说过这样的话,那完全是姑姑编造的,她只是想把我赶出去。但我确实真心期待着二舅能带我离开。

果然,当天二舅就把我带回了他家。尽管二舅家离奶奶家只有三里地,但从那天起,我再也没有回去过。

二舅家有两个孩子,大女儿是我表姐,次子是我表哥,比我大一岁。二舅的妻子是同村人,她见到我时眼里充满了泪水。

二舅的妻子说:“如果你父母还在世,看到你这样,会多伤心啊。在奶奶家我吃不好,也没人好好照顾我,经常被责打。虽然我比表哥小一岁,但个子比他矮。”

后来我就住在了二舅家。不久二舅外出打工了。当时土地已经实行包产到户,家里的农活少了,二舅妻子自己忙,二舅就外出打工赚钱。

在二舅家的时候,二舅妻子对我格外好,无论是吃的还是穿的,都给我最好的,还特别嘱咐表哥和表姐多照顾我。

后来我在二舅家读完小学,然后到镇上读初中,二舅和二舅妻子还为我买了一辆新自行车。那时的我心里美滋滋的。

读初三那年,二舅在工地摔伤了,虽然没大碍,但腿骨和锁骨都受伤了,必须休息一段时间养伤。家里算上我三个学生,二舅一下子没了收入,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我想着不读书了,出去做点事挣钱,能缓解家里的压力。于是我有了这个主意,逃学去学校附近的厂矿捡废铁卖。本以为行动很隐秘,但后来班主任了解了我的情况,给家里打了电话,二舅和二舅妻子都知道了我逃学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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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后,他们问我为什么逃学,了解情况后,二舅生气了,扇了我一巴掌,还想再打我,二舅妻子急忙拉我到房间里。

二舅妻子对我说:“二舅生气不是为了别的,只是想让你好好学习,家里的事不用你操心!”

我乖乖地认错后又回到学校。那年,二舅需要养伤,还要供我们三个读书,还欠了外债。

二舅休息了大概一年半,又出去打工了。从那以后,我特别努力地学习。

后来我和表哥都考上了二本院校,表姐进了师范学校。

大学毕业后,表哥留在了外省,表姐在市里当老师。而我回到了家乡县城,不是为了别的,只是为了离二舅和二舅妻子更近些。

这些年来,我和奶奶家早已断了联系。奶奶前几年去世了,姑姑托二舅给我带话,我去了一趟,还给了姑姑1000块钱,也算对过去的一种交代。

在我心里,对奶奶他们没有一点亲情。尽管他们对我百般苛待,但毕竟曾经照顾过我一段时间。

平时,表哥不常回来,但表嫂经常寄各种吃的用的回来。表姐在市里,逢年过节也会回来。我离得近,周末有空,就带着妻子和孩子,买上排骨、牛肉之类的回去看他们,还帮忙干些农活。然后,二舅妻子总会做一桌我们喜欢的菜。

二舅和二舅妻子总说,他们还年轻,啥都能干,不让我们总挂念。我告诉他们:“是我们馋了,想吃二舅妻子做的菜。”二舅妻子总是笑笑说:“想吃就回来。”

时间飞逝,眨眼间二舅已经67岁了。我们这里的习俗是67岁要办酒席,但二舅和二舅妻子平时低调,不喜欢张扬。这些年,受疫情影响,办酒席的人也少了。

我本想不办也罢,只要家人开心就好。但没想到本村的人听说后都过来了。因为这么多年,二舅家没举办过什么大事,所以村里的人都随了份子,场面一下子就热闹起来了。

还好食材备得充足,否则真得麻烦了。二舅和二舅母也格外高兴。

可我们还没吃完,姑姑气呼呼地闯了进来。她说:“王曙光,你真行啊!给你二舅办了这么好的席,可别忘了你姓王,不是刘(二舅姓刘)。”

当时人山人海,闹得满堂哗然。我让姑姑跟我出了门外。我对她说:“我确实姓王,但是你和奶奶当年对待我的方式,让我们的亲情早已破碎,只剩下那一丝血缘。”

“奶奶去世我也去了,尽管你们曾照顾过我一段时间。我给了1000块钱,也算是对那一丝血缘的交代。从此我们再无牵扯。”

说完,我就回到了屋里,姑姑在后面还在骂着我:“你永远是姓王,不管到何时,你想断也断不干净。”

后来,我听村里人议论纷纷,一些人支持我,认为我没有错,也有人觉得我做得不对。但我只想对待那些对我好的人好,这有什么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