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内容纯属虚构,请理性观看)
我叫张硕,出生在河北的一个农村中。
在小的时候我的家境非常不错,父亲是村子里第一批外出打工的人员,每月寄回来的钱在低消费的村子里算得上巨款了。
那也让我和母亲的生活越来越滋润,算得上是村子里的富裕人家了。
所谓富在深山有远亲,很多亲戚常常往我们家跑想要借钱,而善良的母亲很少拒绝,只要确定对方是真的需要她就会借出去。
这让我在村子里非常受欢迎,叔叔妗妗亲戚邻居看见我都非常热情。
而我也和他们家的孩子关系都非常好,其中最好的那个便是我的表哥李百川。
表哥常常带着我在村子里玩闹,并且总是给我买各种零食,这让当时的我非常激动。
当时虽然我家有钱,但母亲并不允许我去买各种诱人的零食,觉得我会吃坏肚子,表示饿了不如回家好好吃饭。
可对于当时年少不懂事的我来说,会不会吃坏肚子哪有好不好吃的重要,也因此我非常喜欢和表哥在一起玩。
无论是村子最高的那棵大树,还是村边的那条小河中,几乎每天都能看见我们的身影:
玩泥巴、捉鸟、下河摸鱼...
可以说,和表哥一起玩耍的时光,就是我童年最美好的回忆,即便现在想起来也是记忆犹新,怀念不已。
只可惜,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由于表哥家经济条件不太好,他学习成绩也不太好,因此在高中毕业后,他便停止了学业,计划前往城市打工。
临行前,我们两人又聚了一次,我对表哥非常不舍,甚至忍不住流出了眼泪:
由于我父亲之前就是去打工,结果这么多年回来的只有寥寥几次,因此我也知道,表哥这一走,以后想要凑一起就非常困难了。
表哥将此连忙安慰我,表示就算去打工,那也肯定会常回家的。
虽然我对此并不相信,因此之前父亲就是这么说的,但还是擦了擦脸上的泪,跟表哥做了最后的道别,祝愿他能在城市里做出一番事业。
在之后的日子里,表哥也如同我所想的那样食言了,辛苦的工作让他根本没有时间多回家,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才会回来。
可能是为了表达这份歉意,回来后表哥还专门带着许多当初我俩舍不得买的昂贵零食送给我。
我非常高兴,倒不是因为零食,而是因为可以分享零食、一起玩耍的人回来了。
但很快,我就发现表哥变了,变得有些奇怪:
每当我俩独处的时候,表哥总是会抽烟,呛的我不行,但又非常好奇也想试试,可表哥并不允许,还告诫我以后最好不要抽烟,也不让我将这事告诉姑姑。
在一起前往熟悉的小卖部和当初玩闹场所时,表哥虽然也在笑,但我总感觉除了高兴外还有点别的情绪。
直到在某次表哥回来的时候,带回来了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穿的非常光鲜亮丽,在我们村里非常突出。
表哥说这个女孩是他在外面谈的女朋友,也就是我的表嫂,是个城里人。
这个消息让村里人纷纷夸赞表哥有出息,竟然能找到这么一个好的女朋友。
对于这些夸奖,表哥虽然很高兴,但表情却似乎有些尴尬,我也很快发现了一些不对:表嫂在有人上门时很少出现,即便天天来的我,也很少遇到,似乎是在故意躲避。
而在很少的接触中,我还发现表嫂无论看什么似乎眼中都带着浓浓的厌恶,尤其是看着穿着有些破旧的乡亲时,嫌弃几乎是溢于言表。
我跟表哥说这事后,表哥只是苦笑的表示:你表嫂城里人,家里有钱,是嫌弃咱们乡下脏。
这对于没去过城里的我来说一时间有些难以理解,不过很快也就将这件事抛之脑后,毕竟此时我也上了中学,需要花更多的时间来学习。
直到后来,表哥某次主动找到了我,开始和我不停的抱怨:
他说表嫂其实是他在工地上那个老板的女儿,他不敢惹她生气,害怕丢了好不容易找到的高薪工作,那对于学历不高的他来说很重要。
后来我才得知,似乎是表嫂终于忍受不了了,和乡亲不知什么原因大吵了一架,让表哥非常没面子,可又无可奈何。
对于这种事,我自然是不知道怎么办,只能默默听着。
而表哥好像也知道一点,自顾自的说着,没打算从我这里得到回复。
在之后表哥和表嫂结婚了,虽然主要他们是住在城里,但不知表哥用了什么办法,还是说服了表嫂每年在村子里住一段时间。
而表嫂的蛮横和吝啬也在这些年传遍了村里,村里人都不太喜欢她,我也一样,即便去了老哥家也不是表嫂躲着我了,而是我躲着她。
但万万没想到,在1999年时,在外打工的父亲突然失去了联系,母亲打算去城里寻找,于是便把我安排到了关系最好,又恰好在村里的表哥家暂住。
这下好了,每天我不得不面对我那个凶狠的表嫂。
而她也丝毫不再掩饰对我的厌恶,时不时阴阳怪气我白吃白住,表哥在一旁也不敢说什么,只能趁着表嫂不在的时候安慰我。
可就在几天后,我从回来的母亲那里得到了一个崩溃的消息:父亲出事了。
在建筑工地上,父亲不慎从脚手架上掉了下来,当场身死。
看着放在院子里的那口棺材,我一时间有些不敢置信,但来不及让我想更多,回来的母亲因悲伤过度生了病,情况很严重,一夜间就虚弱的我有些认不出来。
虽然在大量医药费和我的精心照顾下,母亲挺了过来,但仍需要在病床上静养。
可由于父亲去世,工地老板还说是父亲自己操作不当导致的拒绝赔钱,如今母亲身体不好无法继续工作,这让家里的经济条件几乎瞬间崩溃。
幸好,平日里母亲帮助的乡亲们都站了出来,让我们家的生活维持了下去。
可母亲的状况迟迟没有好转,家里的情况不断恶化,甚至连我的学费都成了问题,这让我有了辍学打工的想法。
但这却引起了母亲的强烈反对,虚弱的她无比坚定的表示,无论如何我都必须读下去,只有读书才有未来,才有希望。
可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母亲对现在的状况也没有任何办法,只能把家里仅剩的两袋大米拿去和乡亲们借钱,先交上学费。
当时的我脑子有些昏昏沉沉,感觉未来一片迷茫,下意识带着这两袋米前往了最亲近的表哥家。
恰好在门口的表哥一眼就看到了我,立刻明白了什么,将我迎到屋里后便准备说些什么。
可突然间,表嫂不知从那里冒了出来,看着我和表哥也瞬间反应了过来,随后讥笑道:“拿两袋米干什么,我家不差这点,怎么,不会是想用这骗钱吧?”
这话听得我涨红了脸,忍不住反驳道:“是借钱,会还的。”
表嫂却好像听到了什么好像的话,忍不住露出了嘲讽的笑容,虽然她刚想说什么就被表哥拉走了,但我也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就凭我们孤儿寡母,一个病秧子一个小屁孩,怎么还的上?
表哥表嫂进屋后我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只知道最后表哥叹着气走了出来,跟我道歉。
我瞬间明白了,看着低着头不敢看我的表哥,我突然有些难受,说了声没事就带着米走了出去。
在刚出大门时,我不知道为何忍不住流出了泪,可能是因为我家的状况,也可能是因为我和表哥之间似乎有了隔阂。
恰好,路过的乡亲陈大爷看到了我,连忙上前安慰询问我发生了什么。
我连忙擦擦眼泪,倒没说表哥的事,只是说想用米借点钱,陈大爷一听二话没说,连忙带着我前往他家。
就这样,我成功借到了钱,交上了学费,解决了这个燃眉之急。
但这并没有改变我家如今的现状,经济上的困难让我家岌岌可危,但我万万没想到,第二天我家就迎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陈大爷。
看着陈大爷放在桌子上的一沓沓钱,我不禁有些奇怪,当初母亲借出去的钱,在之前乡亲们就全都还上了,昨天两袋米也不能借这么多吧。
看着疑惑的我,陈大爷拍了拍我的肩膀:“昨天我找村里都商量了商量,以前总是找你家帮忙,现在怎么也该回报一下。”
这个答案让我非常感动,又有些不好意思,前面这段时间,其实曾经帮过的各家各户都伸出过援手了,如今又拿出这么多钱...
“我们都知道你成绩好,都相信你能成才,这就当是你的大学学费了。”
看我犹豫,陈大爷趁热打铁,不由分说地将钱全部放下就离开了,但事实上,我的成绩其实只能算一般,哪像陈大爷说的那么好?
母亲在得知后倒也没有拒绝,只是叮嘱我好好学习,不要辜负了大家的期望,以后一定要回报他们。
而在之后,母亲很少动用这笔钱,只用于我的学费,似乎真如陈大爷说的那样当成了我的学费。
这也让我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好好学习,不让大家失望。
在之后的那段日子里,我将全部精力投入到了学习中,最后不负众望的考上了一所大学,虽然并不是什么名校,但也是村里的头一个。
在大学毕业后,我靠着学历找到了一个高薪工作,通过努力工作在城里买了买了一栋小房子,将母亲接到了城市里,不过每年也会有一段时间居住在村子里
当然,我也没有忘记乡亲们的恩情,无论有什么需要,我都会立刻提供帮助,毕竟没有他们,就没有如今的我。
而就在某个新年前的早上,我家里来了一位访客:表哥。
表哥被我邀请进屋后,和当初一样有些不敢看我,只是断断续续的说出了事情:原来表嫂家的公司破产,背上了很大一笔债务,这也拖累了表哥家,多年积蓄替其还债化为空白。
如今甚至没有钱置办年货,可村里人都对表嫂不感冒,无奈之下只能来找曾经关系最好的我。
这让我有些犹豫,表嫂当初的话语和表情让我一直铭记到了现在,可看着表哥那哀求的眼神,曾经的童年回忆也同样出现在了最前。
最终,我借给了表哥5000块,没留欠条,也没打算让他还我。
看着表哥赶激离开,我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感觉。
怀揣着复杂的情绪,我询问了在我上大学后身体就已经好转的母亲,但她却并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表示:我相信你做出的就是最好的选择。
是啊,我和表哥毕竟是兄弟,过去种种也不全是表哥的错,我又为何要耿耿于怀呢?
希望他能过个好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