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8年，上海知青李明为了返城，狠心和农村妻子提出离婚，他走那天妻子跪地哀求：“带上我和女儿吧！”可李明却说：“咱们到头了……”
李明在农村时，虽然老婆孩子炕头热，但他做梦都在想着城市，那个家人和朋友都在的地方。
终于，返城政策下来了，李明获得了返城资格，提了离婚后，李明就带了相关证件，头也不回的离开。
身后，他的农村妻子跪在地上哭着求他：“带上我和女儿吧！”
刚会走的女儿懵懂的在旁边站着，穿着带补丁的厚棉袄，脸蛋脏兮兮的。
李明收回目光：“咱们到头了。”说完大步离去，身后传来女儿突然的嚎啕大哭：“爸爸！”
这是女儿第一次开口叫他爸爸。
李明一下子从梦中坐起，不断地喘着粗气，满头冷汗，他又梦见当年抛弃妻女的场景了，近年来，这件事夜夜来到他梦中折磨着他。
他后来又娶了妻子，也生了孩子，但到老的时候，妻子和孩子都不跟他住在一起，仿佛是报应。
李明是在上海长大的，是个养尊处优的小少爷，这样的小少爷下乡时很不适应。
躺在农村简陋的土炕上第一晚，听着夜里哧溜哧溜的老鼠活动的声音，一夜没睡好就算了，清早起来发现身上有点痒，撩开衣服一看满身的红包。
小少爷差点哭出来，然后去井边打水，又万分艰难打上来一桶，然后撒下去大半桶，拎着水桶走时又不小心踩中井边苔藓，脚一滑，一头栽进井里。
幸好井口不大，李明半边身子卡在井口，为了求救喊破喉咙，这个时候，他十分后悔，早知道自己跟村民住一块了，就是看着这间房子大一些，他住进来了，但这边也太偏了。
后来，有个姑娘路过这里，把李明救了下来，姑娘善良朴实，看出来李明的难处，之后就力所能及的照应一下。
在姑娘的帮助下，李明学会了用艾蒿定期熏一下屋子，也学会了怎么打水不会撒，还收了姑娘抱给他的一只三花猫，没有老鼠活动声音的夜晚，李明第一次睡得这样香。
接触下来，李明跟姑娘生情了，之后顺其自然的就结了婚。
婚后，姑娘的麻利也显露了出来，屋里屋外两手抓，还能留下时间帮人洗衣服换粮食，李明也被姑娘照顾的妥妥帖帖。
生下女儿时，李明也有初为人父的喜悦，香香软软的闺女抱在怀里，李明觉得满足极了。
然而，当返乡政策下来时，李明似乎如梦初醒，这里的一切再次变成一场无关紧要的旅途。
回到城里后，李明娶了上海本地的妻子，一个精致婉约的都市丽人，但李明再也没有当初脸红心跳的感觉，生了孩子，也感觉平平淡淡。
后来，李明住进了别墅，开起了豪车，把孩子送到国外接受精英教育，给妻子送的化妆品，一瓶的价格能够一个三口之家一个月的生活花销。
但是，李明再也找不到当初迎着风，光着脚，在原野里肆意奔跑的畅快，他越来越觉得自己的生活浑浑噩噩，像是一个上了发条的机器，只顾着旋转、旋转......
他开始想念农村的妻子，不惜发动自己所有的资源去寻找当年的妻儿，但是找到后，他看到的是妻儿十分陌生的目光。
“我......我是李明啊！”他想问面前已经不再年轻的女子，她为何会忘掉他？
面前的女子开口了：“哦！你是李明啊！我都忘了你长这样了。”
李明想问问女儿的情况，但女子已经走开了，从始至终女子反应都很平淡，平淡中带着戒备，她不希望再跟李明扯上关系。
过去的时光已经陈旧，种下的因终会迎来它结的果，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问心无愧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