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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起床,下楼尝试跑步。在纽约的最后一个月,因为小狗去世,我的跑步中断了。

对能恢复跑步我不太抱希望。但是,戴上耳机,开始听低苦艾的《兰州》,就真的开始跑了。2022年,我在兰州也是听着他们的音乐,恢复了中断几个月的跑步。

沿着三环辅路跑了两百米,到一个路口,根本不知道是什么路,就向前跑去。非常顺利,虽然速度不快,但是呼吸顺畅,节奏也好,顺利完成5公里。

北京的路面,比我想象中的要好。路很宽,人和电动车都不算多。下午,我从住处骑车7公里,到了“重新上路”的风入松书店。跑步和骑车,都给我一种踏实的感觉,我确信,自己已经从纽约回来了。

1999年我第一次到北京的时候,就去了风入松书店。这次北京之行,决定了我2002年到北京读书。在北师大读研究生的时候,我和同学曾经骑车去北大听课。那时,我们常逛的书店是北师大东门的“盛世书店”。

现在的风入松,其实和以前的书店没有直接关系,但是把这个品牌延续了下来。书店主理人丁永勋是我的郸城老乡,也是郸城一高早期考上北大的学生之一。他总是谦虚说没什么,我说,在你们之前,本县十几年都没有人能考上北大呢。

我知道,县城,北大和现在的书店,其实有着内在联系:对70后和80后两代人来说,读书不仅是美好的事,很多人也真的改变了命运。人们总是在讨论高考是否能改变命运,其实真正能够改变一个人的总是“读书”。

这个“改变”,未必是发达或者阶层上升,还可能是痛苦或者丰富。所以,当丁永勋兄和我讨论“重启风入松”的时候,我完全能够理解他。这不是能够赚钱的生意,而是年少时代梦想漫长的回声。

在纽约访学的时候,我的胃很适应,有熟悉的中餐馆,即便是每天都吃汉堡和三明治,对我来说也不是问题。我在那里跑步,写稿,喝咖啡,和在成都几乎一样,但是唯一欠缺的就是读书。

哥大周围有三家书店,都是英文,看着那些封面,即使单词全认识,我也一片茫然,不知道好坏,也不知道任何一本书在“知识序列”中的位置。我问了一个中学就到美国读书的女孩,她在书店也没“母语”的感觉。

在北师大的时候,我很少去图书馆,这不是做学问的好学生应该有的样子。但是,我几乎每周都会去书店,对人文社科领域的出版动态很熟悉,关注着各种新书的出版。我是在书店中获得成长的,那里有一个独特秩序和秘密世界,我能感觉到,不光是作者与读者,作者与作者之间也在交流。

风入松书店有三层,规模比有杏大得多。我在一层买了书,《未经删节》《写下来,痛苦就会过去》《后工作时代》,看了书名和封面,就无法拒绝。买书的时候,我就像回到了2002。我喜欢那时的自己,艰苦的,然后又是丰富的。‍‍‍‍‍‍‍

在三楼买了咖啡,看书,并且开始写这篇稿件。在风入松,我确实像鱼儿到了水中。一边逛,一边不由微笑起来。

在回到成都经营自己的书店之前,在这里逛书店实在太开心了——逛书店比开书店,要快乐一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