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妹妹在我家住了6年,分别时送我一支钢笔,50年后在北京相聚

作者:肖寒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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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军老哥,有时间来北京相聚,我如今无法下床,不能去陕北看望您,望体谅。”收到刘茹妹妹的信息,一夜未眠,好端端一个人,怎么就无法下床了?想来也是,已经74岁了,年岁不小了,身体抱恙也属于正常现象,而今我也快八十岁,在耄耋之年前,确实想再去一次北京,一是看望刘茹妹妹,二是想在天安门广场再看一次升旗。

我和刘茹之间的感情,源于1968年。

当年北京知青到我们陕北插队,刘茹恰好被分到我们村,而且就住在我家,我比她年长四岁,在刘茹来我家住的时候,我已经结婚五六年,有了两个孩子,对于这些大城市来的青年,很羡慕,从外貌上就能区别开来,这些北京知青穿的衣服很新,而且气质不俗,我们这些庄稼汉,土里土气,虽然年纪相差不大,但比知青们看上去要苍老许多。

当时分到村里的知青有两批,第一批有七个,第二批五个,刘茹属于第一批到我们村的知青。

我爸爸是生产队长,可能是担心这些女知青到村里会被人欺负,所以就让刘茹和另外一位姑娘住在我家,而且是我当初结婚时的新窑洞。自从刘茹住到我家,让我变得魂不守舍,主要是被刘茹的气质打动。

妻子没少和我争吵,当然,父亲也告诫我:“你个山瓜蛋子,胡思乱想有什么意义,好好地过自己的光景,别在那异想天开。”

或许是真的想明白了,我也向妻子表明了态度:“我只是羡慕这些城里人有知识,对你依旧很爱。”

妻子没好气地说:“你的那点歪心思我还能不知道?随你怎么想,我给你生了两个儿子,你要是有点良心,就该对我好,我要是一高兴,没准还给你生几个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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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妻子那个时候是开心的,我也是真诚的,刘茹在我家住了六年之久,一直到1974年才离开,这段时间,我和妻子又生了一个女儿和一个儿子,自此之后,也不想再生那么多孩子了,生了就得张口吃饭,按照当时的情况,是养活不了那么多孩子的。

平时在劳动的时候,我对刘茹等知青也是照顾有加,当然,对刘茹格外关心一些,或许是刘茹感知到我的爱意,她在有意无意地拒绝我,总说:“嫂子真是一位贤妻良母。”而我则是昧良心地说一句:“可不就这样嘛,除了不识字,会做饭,会针线活,种田也能吃苦。”

可能是羡慕这些知识分子,我的两个儿子的启蒙老师就是刘茹,在农闲的时候,刘茹会耐心地教导我的两个识字,做人。

妻子和刘茹的关系不错,两个人以姐妹相称,有时候也会聊到我,妻子自然会说我的好话,而刘茹也会跟着附和。有时候刘茹觉得她的存在,对我和妻子之间的感情影响很大,可她有时候又故意出现在我跟前,说一些让人感动的话。

因为父亲识字,我从小也算是多认识了几个字,第一次真正意义上读书,还是刘茹带来的一本小说,具体叫什么名字时隔多年早已忘记,但很多字都不认识,每次不认识的就画圈圈,然后等看到刘茹的时候向她请教。

到了1973年,此时的刘茹已经二十多岁了,在农村这个年纪的姑娘都几个孩子了,因为家里只有我和刘茹两个人,我问刘茹:“如果我没结婚,你会嫁给我吗?”

“不会!”刘茹斩钉截铁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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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有些失望,但刘茹解释道:“我们之间各方面的差距挺大的,我也不会一辈子生活在陕北,虽然对你很喜欢,可我们只能成为兄妹。说实话,你是一个好儿子,好父亲,但不是一个好丈夫,对待妻子并不是忠贞不渝,这点也能理解,但你为人刚正不阿,这点是我最敬佩的,村里大小事你都抢着干,也是一个好劳力。”

听着刘茹的夸赞,我也明白了,我们之间不管是身份地位,还是学识上的差距,注定不可能在一起;再者,我已经结婚了,是四个孩子的爸爸了。

可能是认清了现实,自此之后,对刘茹只有尊敬。

刘茹是1974年5月19日返回到北京的,走的时候,送我一支钢笔,这些年来一直小心翼翼地保存着,只有在一些特殊场合会用到。

这些年来,我和刘茹一直保持着联系,当然,刘茹也给予了我很多经济上的帮助,比如我儿子结婚的彩礼钱,都是刘茹寄来的,比如我孙子读大学的钱也都是刘茹资助的。

从1999年开始,我和刘茹用电话来往,基本上一两个月会打个电话问候一下,我也特意去了几次北京看望刘茹,刘茹的丈夫是一个很不错的男人,每次去了都会热情地招待,只不过在十多年前,刘茹的丈夫离世,而我妻子也在这个时候因病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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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大家都失去了伴侣,无比痛心,村里人开玩笑地说让我去北京找刘茹,搭伙过日子,曾经没在一起,如今更不可能。

从去年下半年开始,刘茹的身体就越来越差,今年更是无法动弹,瘫痪在床。

原本刘茹说今年到我家住一段时间的,甚至她的女儿还买了很多生活用品送过来,但她的一条信息,让这个约定变得没有可能。我给儿子说了要去北京,他们也乐意把我送到北京,毕竟年龄大了,去哪里都不方便。

去北京前,特意带着当年刘茹送我的钢笔,到了北京之后,我住到了刘茹家里,儿子就先行回到陕北。刘茹的身体确实不容乐观,这点她的女儿告诉我实情。

或许是对刘茹的爱意坚持了一辈子,也隐藏了一辈子,我决定留下来照顾她,最起码能洗衣做饭,虽然快八十岁了,我的身体还很硬朗,能够照顾刘茹,心里也得到宽慰。这次相聚,或许是我们最后的一段时光,我们都很珍惜。

在我心里,刘茹早已成了我的妹妹,像亲妹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