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成为丞相夫人的第五年，我终于下定决心和离。

我将掌家印给了他的白月光，又将账本库房钥匙归还婆母。

可在我带着妹妹离开时，丞相却撕毁了和离书，跪下求我别走，

「阿燕，我爱上你了。只要你留下来，你仍是丞相夫人。」

我将和离文书拍在他的脸上，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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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在我宅院门前，日日不休弹奏那一曲凤求凰。

我的竹马冷着脸将他的琴随意扔在地上，嘲讽道：

「丞相大人，这时哄人未免太迟了些吧？」

1

「三日后，我就要看到雨柔风风光光地嫁进丞相府。」

我不敢置信地看着我的夫君，他竟然如此风淡云轻地说出了，让我给另一位女子让出正妻之位的话。

当初是他再三发誓跟我确保，会给我当家主母应有的尊重。

也是他祖父亲自向我爹爹提出的亲事。

「是你们宋家定了规矩，男子只有年过四十无子，方可休妻再娶。」

「更何况她白雨柔是个寡妇，婆母不会同意的。」

宋瑾瑜要娶的白雨柔是个丈夫刚亡三月的寡妇，丞相府规矩森严，自然不会同意她嫁入府内。

「你还是罪臣之女，你都能风光嫁入丞相府，雨柔为何就不可以？比起你这一戴罪之人，她还是清白人家的姑娘呢。」

宋瑾瑜目光灼灼，眼底带着对我的不屑，嘴里吐出的字也极尽嘲讽。

听完宋瑾瑜的狂傲之言，我冷笑着拂袖而去。虽然我嘴上并未与宋瑾瑜辩驳什么，脑中却因他的话止不住思索着这些年的经历。

我爹爹原是一方县令，当年因涉及贪污案判处了斩首。

我阿娘身子本就不好，因在短时间内失去了丈夫，悲伤过度，没多久也撒手人寰。

族里虎视眈眈，我只能带着年幼的妹妹来到了京城，寻找容身之所。

我捏着和丞相府的婚书，来到相府门前，期盼他们挂念往日的情分，收留我们姐妹二人。

但那日，门房看到我们穿着落魄，便将我们推搡到一旁，唾沫横飞：「我们丞相府什么时候乞丐都能进来了？」

结果那日我们在丞相府的门口从早到晚等了整整一日，才等到有贵人来府中作客，又恰巧在入门时看见了我们姐妹二人。

他问了前因后果，知道了我的事。

后来是贵人亲口说，「丞相府既是规矩人家，不该言而无信才是。」

他们才应承下先接纳我们姐妹入府，再安排我与宋瑾瑜成亲的事。

此后，丞相府中之人都怪我们姐妹二人落了府中的面子，明里暗里嘲讽我二人。

我和妹妹也只能低调谨慎行事说话，只待我成年，我自会带着妹妹离开。

我忆着这些年在丞相府受的冷嘲暗讽。

我不禁想起在爹爹和阿娘保护下的无忧和快乐，也怀疑起了爹爹当年案子的诸多疑点。

我爹爹并没有要贪污的理由啊，我外祖父是江南首富，阿娘又是他唯一的女儿。

我们家本就足够富足，爹爹也不是贪财之人。

既然这贪污之人不是爹爹，那会是谁呢？爹爹平日与人为善，也并无仇敌……最终，我怀疑到了家中亲信奴仆的身上，毕竟家贼难防，他们也容易下手陷害爹爹。

阿娘身子弱，平日里都是外祖父留下的老掌柜帮着处理生意上的事情。

他倒是极有可能是那个真正贪污之人！

2

「阿姐，难道真要让那狐狸精进门吗？」

十三四岁的阿雀一脸气恼地跑进我屋内来，拉着我就准备去和老夫人告状。

「阿姐，你不过嫁进来堪堪五年，那宋瑾瑜就要休了你另娶，他怎可如此见异思迁！」

我急忙捂住她的嘴，环顾四周后低声哄她。

「阿雀，这是宋家，不是于家。」

「阿姐，我想家了，我想回家了。我不想呆在这里，他们都瞧不起我！」

没等我再多说几句安慰妹妹阿雀的话，就被婆母院里的丫鬟告知让我去她那里问话。

我交代了妹妹要谨言慎行，便匆匆赶到了婆母院中，还未站定便是婆母的责骂声传来。

「看来你这主母的架子可是真够大，连我这做婆母都要喊半天才能让人把你叫来，于氏你给我跪在院中好好反省反省！」

话闭，我便被左右仆妇压着跪下。我在门口跪了一个多时辰，周围的丫鬟路过时都会往我身上多看两眼。

有些丫鬟司空见惯，而有些在窃窃私语。

「我看她算计的到头来还是一场空，老夫人也不待见她。我看她和咱们也没什么区别。」

她们叽叽喳喳的羞辱声传入我耳中，甚至洒扫的人还会特意将灰尘扫向我跪着的方位。

想着当年我和妹妹在于家也是备受疼爱，苦涩的笑意攀上了唇角。终于，屋内传出一声「反省的差不多了就进来吧。」我终于灰头土脸地进入了屋内。

3

「啊！」

我刚进屋就被茶杯打中了头，闷哼了一声捂着头站在角落。

「于氏你居然敢答应，让吾儿娶那个寡妇进门！你就不会劝劝瑾瑜吗？」

婆母当着众人的面，冲着我发难。

「我劝过相爷了，但他只让我风光操办迎娶白姑娘的事谊。」

我低头闷声回道。

「我儿不会做这样的事，定是你教唆的他。你这个毒妇就是要让整个上京看我相府的笑话！」

婆母一掌拍在了桌上，众人像是在看跳梁小丑一般看着我受辱。

我的鼻头微微一涩，什么事都是我教唆的。

「你就是个不下蛋的母鸡，若不是当年长公主为你说话，你能成这相府的当家主母？」

我身体原本是非常康健的，可宋瑾瑜每每行过房事都让我喝避子药，这才与子嗣无缘。

我心中纵使悲怆万分，我面上却也不敢反驳婆母。

小姑子瞧着我鹌鹑般的懦弱样，便狐假虎威起来。

「要不是你这贱人用了腌臜手段，瑾瑜哥哥和白姐姐早早就能成这京中的神仙眷侣了。母亲今日也用不着生气了。」

她冷哼一声，满眼的不屑。

「你将补药都吃了吧，今夜我会让瑾瑜去你房里，你好好把握，给我们宋家诞下麟儿。」婆母不满地拍了拍小姑子的手，又对着我吩咐道。

4

「夫人，这是老夫人吩咐的。」有一老嬷递上一碗黑乎乎的汤药。

我让贴身婢女接下，向婆母行了礼退下，往自己的院中走。

「于燕，你真是好样的，真让我觉得恶心。为了子嗣，你居然让母亲向我施压！」

我刚出婆母院门，就遇到了面沉似水的宋瑾瑜。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又将婢女手中的药婉夺了去，一把扔在地上。

「一边自愿喝避子药，又一边避开我喝助怀孕药。」

「我若不喝，婆母就让婆子掐着我的喉咙灌下去。你以为我愿意吗？」

后宅中我虽是当家主母。却没有实权，受制于婆母。

我掌家也是处处受限，还要被宋瑾瑜责骂。

「母亲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你为了生孩子，已经胡言乱语了。」

在他的眼里，他母亲是最和善的，是绝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

「无论如何，三日后雨柔一定要风风光光的进府。」

他扔下一句话，匆匆离去，

我无法违抗他的命令，只能照做。

三日后，白雨柔风光无限嫁入府里。

我听着门口讨彩头的孩童喜洋洋地询问。

「这是丞相娶妻吗？我以后也要这样！」

一旁的少年人却将她手中的糖扔在了地上。

「这不是娶妻，是纳妾。」

丢了糖的女孩儿直接哭出了声，

「坏哥哥，我的糖！我说这就是娶妻！八抬大轿十里红妆，怎么不是娶妻！」

今日宋瑾瑜娶白雨柔的阵仗比娶我那日的要声势浩大得多。

连观礼的孩童都明白这才是娶亲的阵仗。

5

「什么时候连一个小丫鬟也可以评判主子了？」

白雨柔入府的第二日，就绑着阿雀来到我面前。

「阿雀！」我急忙上前想把妹妹拉起身，我却被白雨柔的丫鬟推搡开。

「看来你是认得这个贱婢的，原先就是你占了我的位置，竟还任由下人乱嚼舌根。依我看呀，这贱婢就该杖毙了！」

白雨柔虽长着娇媚的一张脸，声音也如黄莺。可随口一说就轻描淡写的要了一个人的命。

「她是我妹妹！不是婢女。」

我推开拦着我的那些人，将阿雀解绑。

她抬起头看着我们姐妹二人，眼底带着讥讽和不屑。

「你就是个丧门星，克死了你爹娘。竟还想抢我的位置，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呵」

我气不过，推了白雨柔一把，

她却被一旁赶来的宋瑾瑜搂入怀中。

宋瑾瑜带来的侍卫更是直接给了我一脚。

「你还敢欺负雨柔！」他吼道。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刺客，可胸口的剧痛让我无言辩驳。

阿雀看我被踢倒下，急忙跑过来扶着我。

我口中腥甜，吐出一口血，而白雨柔在宋瑾瑜怀中得意地笑着。

没等我昏死过去，耳旁又传来无情的声音：

「雨柔已经入府，她也是当过当家主母的人，你身子弱。府里的事就让雨柔做主了。」

宋瑾瑜一句话，我五年的努力全然化为了一场空。

6

「你个废物，竟让她夺去了掌家权！」

婆母冷眼看我，小姑子在一旁拍手叫好。

「这掌家权本该在白姐姐手上！」

虽然宋瑾瑜给白雨柔风光大办了嫁娶仪式，

但我和宋瑾瑜并未在官府文书上解除夫妻关系，我仍然住在宋府之中，日日服侍婆母。

一个月后，白雨柔被诊出怀孕了。

她让我去寺庙里给她的孩子祈福，婆母同意了。

「你也生不出来，日后雨柔的孩子就是嫡子了。」

宋瑾瑜点了点头，深以为意。

我被他们压着却给白雨柔吃斋念佛，阿雀也在寺庙住下陪伴我。

看着妹妹本就清减的面容因吃斋愈发消瘦，心中离开相府的念头疯涨。

「阿雀，我们离开相府吧。你愿意吗？」

阿雀懵懂地瞧着我，随后狠狠地点了点头。

「好。」

在寺庙中我思索着何时离开相府时，却意料之外遇到了李仁。

他温润如玉，还如幼年时记忆中的一般温柔。

「于娘子别来无恙。」熟悉的语调唤起我儿时的回忆翻涌。

「别来无恙。」

我转身的瞬间，一滴泪缓缓从我的脸庞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