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打开茅草屋里破旧的桐木箱子,在箱子的角落翻出了两件没有补丁的衣服。把衣服装进蛇皮袋,向母亲磕了三个响头,我就背着蛇皮袋走了。眼里起了层水雾,心里有股说不清的感觉,迈过村东头的小桥,我就出了村子。

心里的不舍,让我无法跨过小桥。我回头,想再看一眼生我、养我22年的村子。回头的瞬间,就看到脸上挂满泪痕的母亲步履蹒跚地向桥头走来。她手里紧紧的抱着一双千层底的布鞋。

母亲眼神不好。每次看到她伏在微弱的煤油灯光下,一针一线纳鞋,眼睛被黑烟熏得流出了泪水,我的心里就一阵难过。我劝过她很多次,让她不用给我纳鞋。可她却总是笑着说:“没事,纳的鞋穿着舒服。”

我接过母亲递过来的鞋。帮她擦干了脸上的泪痕,让她回家去。可她却固执地非要看着我走。这一刻,我感觉到母亲的无助。我强忍着抽噎,狠下心来,转身跑出了村子,直到转弯后,我才敢回头,偷偷看看母亲是否回去了?

那是1992年,22岁的我出远门去外面打拼。都是父母在不远行。可若不远行,钱从哪里来?又该去何处求来柴米油盐?为了生活,不得不放下心里的坚持,不得不卑躬屈膝。无数个日夜流泪,天亮后不得不再次坚强。

此次,我是打算去广州投奔大伯的。大伯前年就去了广州讨生活,在一个厂里做保安。他写信回来说,厂里正在招人,让我过去,一个月可以赚400块钱。

我怀揣着母亲给的100块钱,坐车到了县城,挤进熙熙攘攘的火车站排队买票。好不容易排到我了,可一摸口袋,我愣住了。口袋不知何时被划开了一个大口子,口袋里的钱不翼而飞了。我心里委屈的想哭,可还是强忍着泪水,默默的走开了。

一个人蹲在火车站的角落,望着地上的蚂蚁发呆。我心里念头百转,想过回家,再找母亲拿钱。可一想到,母亲颤颤巍巍的一层又一层的打开手绢,不停的数着手绢里为数不多的钱的样子。我就放弃了回家的打算。

不能回家,也去不了广州。我只能留在县城里。“好手好脚的,随便做些什么,也饿不死。”我心里的沮丧一扫而空,又充满了斗志。我拎着行李,在县城里逛了起来。

夜市上一个烩面馆的玻璃门上张贴着一张招服务员的告示。一个月多少钱,我不在乎,我在乎的是告示下面的一行字:“包吃包住。”这正是我目前急需的。

我走进店里,很快就和老板谈好了工作,老板下了碗烩面给我吃,让我吃完面直接上班。晚上9点半打烊,我住的地方是杂物间的一张折叠床。虽然简陋,但要比家里的茅草屋好,也算是有个落脚的地方了。

转眼间,我在烩面馆干了一个月。老板是个心善的人,本来谈好的一个月160块钱,但老板给我发了200块钱,另外的40块钱,老板说是奖金。

本来是打算拿了工资后,就买车票去广州的我,彻底断了去广州的念头,打算留下来跟着老板好好干。

那天傍晚,本来晴得很好的天,说变脸就变脸了,顷刻间瓢泼大雨倾泻而下。街上到处都是慌张奔跑的人。

从饭店的玻璃墙上,我看到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头一边跑一边擦额头,不知他是在擦雨,还是在擦汗。但,从他跑一会,停一会的样子来看,他应该很累。

正在我遐想时,他突然捂着胸口蹲到了地上。我顾不得多想,本能地冲出店外,把他扶了起来。刚把他扶起,他就晕倒在了我怀里。我吓坏了,隔着马路和老板打了声招呼,背着他就跑到了医院。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刚到医院,他就醒了过来。我满脸的问号,心里一万个不明白。不过,好在有惊无险。

见他没事了,我就准备回烩面馆。可刚走没几步,他就叫住了我,非让我陪他一起去找医生看看。“你不是没事了吗?还看啥?”我不解的问答。

“你难道看不到,我站不起来吗?”他眉头紧邹着,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他这种情况,我见多了。之前在老家,农忙时,父亲每次干农活干的时间长了,也会出现他这种情况。是劳累过度所致,两杯糖水灌进肚子,一会就好了。

抱着:“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的心态。我陪他去看了医生。医生让他回去后多休息,别的没啥大问题。这一耽搁,1个小时就过去了。

我刚准备背着他从医院走时,烩面馆老板来了。老板得知他没啥大问题后,长出了一口气。交代我把他送回家,赶紧回店里,就匆匆的走了。

此时,外面的雨也停了,真是来的快,走的也快。走在路上,他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我聊起了天。我才知道他姓黄,他让我叫他黄叔。东拐西拐的,走了大概2里多路,才到他家。

把他交给他家人后,我就匆匆的回到了烩面馆。本来这个时间点,烩面馆是生意火爆的时候,可经这雨一闹,烩面馆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老板见我回来了,赶紧招呼我坐下,拿毛巾让我擦擦汗,还倒了杯水给我。我刚把水喝进肚子,就听到老板意味深长地说:“你以后要多长个心眼。”

我知道老板话里有话,想让他说的仔细些。可老板却不愿意说,只是说,以后我就会知道的。

本以为黄叔的事只是个小插曲。却不料,三天后的下午,我正清理桌子,黄叔从外面进来了。进来就让老板炒几个好菜上去,他要请客吃饭。菜炒好了,可他请的人还没来。问他要不要等人来了,再上菜?他说,人已经来了。

我不明他在打什么哑迷。还是老板机智,老板对着我笑道:“你发什么愣啊?他要请的人就是你。”我疑惑的望向黄叔。“你小子脑袋瓜子怎么一点都不灵光。还不快坐下,陪我喝几杯。”

菜过三巡,酒过五味。黄叔把老板喊了过来,给老板倒了满满一大杯酒。“我向你要个人,我想收他为徒。”黄叔说道,还拿出了一张小卡片递给了老板。

晚上打烊后,老板把我喊到了跟前,把工资给我结清,还多给了我50块钱。随即拿出了黄叔递给他的卡片,让我按着上面的地址去找黄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