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爸妈为了显示自己不重男轻女,我家所有的好东西优先给我。

他们一边给我买着几万块钱的包包裙子,一边让哥哥吃着学校的免费汤泡饭。

她们在网上大肆宣扬自己的教育,夸赞自己的穷养儿子富养女的理念多么正确。

最终,大哥漂泊异乡,二哥被伪造成跳楼自杀,而我死于一场意外爆炸。

重活一世,在帮兄弟俩计划逃出这个牢笼的时候,我早早收拾上好自己的行李。

「哥哥,离开这个家,我是不是就能加入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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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死了。

睁开眼时,床边的母亲正意正言辞直播着:

「家人们,几千年来,受到欺压的女性数以百万。凭什么男性永远是既得利益者,今天我就要打破这封建思想,引领各位走向新时代。」

「就以我家为例,所有好的全紧着女儿,至于儿子,嗨!给口饭吃就不错了。」

脑袋一阵炸疼,我瞧着一边喋喋不休的母亲,只觉得陌生无比。

上一世我只觉得她迂腐偏激又可怜,几乎不曾忤逆过她。

哪怕是我觉得很不对的地方。

毕竟再怎么样,她所给我的偏爱是真确的。

很长的一段时间,我心里一边深感亏欠于哥哥,一边复杂煎熬的接受着来自母亲的偏爱。

母亲在家专断,我一直不曾忤逆过她。

我只想着努力存钱,日后以自己最大能力补偿他们。

直到他们撕毁了二哥的985录取通知书,逼他早早进厂打工铺贴家用。

失落至极的他和他们大吵一架,在准备动手的时候,被父母合伙制住。

然后往窗外一扔,伪装成自杀现象。

我才彻底爆发,和她们大吵一架。

他才十八岁,花一样的年纪。

葬礼是大哥出钱办的,临走时,甩下了一大笔钱。

「家里养到我十四岁,从今往后,我不会在你们身上再贴一分钱。」

说这些的时候,我站在后面小心的瞧着。

他头也不回的走了,身前是破口大骂的父亲。

「呸,白眼狼,扫把星,有本事就给老子死在外面。」

那天晚上,母亲来到我的屋里,哭诉着自己一路来有多么不易。

床对面的妇女微微含肩,脸蛋保养得当像三十多的姑娘。

她说着我早已麻木的话。愣神间,我想起死去的二哥。

于是,沉默了一会,我才开口。

「妈,你说女性不公,但这样子对待哥们,就是对的吗?」

这是我一直压在心里的疑问,以往不敢问,最近发生的种种,使得它在大石底下使劲发芽。

挣钱养家的大哥,无学可上的二哥,直到现在我还记得二哥偷吃一瓶荔枝罐头被她们轮番殴打的样子。

「重男轻女的本质是“重”和“轻”,本质应该是平等。」

「你到底是为什么才要这么做的呢?」

这是我第一次质疑她,她的眼一瞪,毫不收力朝我背上拍了一巴掌。

「少在这胡说八道,我这都是为了你好,我不这样,你能过上现在这样的生活吗?」

「可我宁愿不要这样的生活!」

过去十五年里,大哥二哥一起的时候,我只要一过去,他们便如临大敌一样。

他们有说不完的话,打不完的闹,干不完的活。

而我,只能在一旁眼巴巴看着。

分不清谁是可怜虫。

再后来大哥上班,每次回来的时候,都会给二哥带上许多稀奇古怪的玩意,一次二哥偷偷给我挑了个大的,我喜欢极了,晚上也要抱着。

可木头上颜料劣质,第二天身上起了许多小红点,气得母亲提着棍破口大骂,罚了他两天没吃饭。

从此以后二哥也离我远远的。

我们似乎始终隔着一条长长的河,在河的对岸,我们彼此相望。

悲伤过去,我开始伸手去夺她的手机。

「妈,现在还不晚,你好好道歉,事情一定会有转机的。」

我要打开她的账号,替她向哥哥道歉,向所有被传播到不正常三观的人道歉。

她大叫一声,便扑过来死命护住手机。:

「好你个白眼狼,我和你爸辛辛苦苦把你养大,好的全紧着你,你竟然这样。」

「真是翅膀硬了开始不听管教。」

闻声赶来的父亲拿起拖鞋便要打我。

再后来,我被关在屋里禁足。

再后来,一场大火带走了我的生命。

再睁眼,回到了八岁那年。

上天给了我一次机会,这一次,我一定让哥哥们,脱离这个苦海。

2

大哥回来了,满身灰尘。

他把卖废品的钱交给妈妈,双手交互之间,眼神快速扫了扫我手里的饮料。

我站在母亲身后,捏饮料的手紧了又紧。

母亲走后,我悄悄爬到哥哥旁边,将手里的饮料递给哥哥。

「哥哥……」

他有些戒备的看着我。

我有些紧张,将手里的饮料递了出去。

我看着他背仰了仰,似乎想以此阻挡饮料对他的诱惑。

可他到底还是想喝。

十几岁年龄的少年,最是拒绝不了冰镇的饮料。

我说这是妈妈给的,我不想喝,正好哥哥回来了,给哥哥喝。

见他还犹豫,便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和他说不会告诉妈妈。

他接下了,然后回了他们的房间。

我瞧着大哥瘦小的背影,心里忍不住叹气。

以前当受益者时,年纪太小,从未注意过哥哥们的苦难。

如今茅塞顿开,看着他们的处境,只觉得沉浸在自己世界的母亲有多可怕。

大哥拿着那瓶饮料进屋,八成是要等着二哥回来,两人一起尝尝。

我慢慢回屋,屋里母亲刚扫完地,将电蚊香液插入电源。

见我过来,她自顾自问我。

「新买了榴莲,你吃不吃。」

我说不吃。

晚上她给我端了榴莲过来,嘴巴不停的重复着:

「吃吧,超市里新进的,想着你爱吃,买了好多。」

屋里满是榴莲味,我看着一边的蚊香液,心不在焉的点点头。

时间一点点走着,渐渐地,大哥对我放下了一丝防备。

虽然还是爱答不理,但好歹说话有回应。

偶尔我会把妈妈给的东西偷偷放到他们屋子。

比如现在,他们勾肩看着手机。

我想凑过去看看。

见我过来,大哥把手机关掉。

我看着大哥手里捏着被我淘汰下来碎了半个屏幕的手机,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

似乎是意识到气氛不对,二哥站了起来,讪讪的说:

「写作业去了。」

大哥同样起身,收拾收拾准备出门。

出门时,我问他:「哥,你为什么不写作业。」

他头也没扭,淡淡说着:

「写有什么用,又不让上学。」

上一辈子,大哥便是初二辍学的。

他成绩中等,不突出也不落后,父母看着他的成绩,说他没出息,便不愿意继续供他上学,早早的送他去了黑工厂。

即便这样,还要求他一月往家里寄两千块钱。

那个时候,大哥没日没夜的干,工资也就只有两千出头。

心脏突突地跳,想到上辈子的结局,浑身是汗。

我急忙大喊叫住正下楼的大哥。

「我有办法,我有办法让你继续上学。」

大哥身形顿住,有些意外的看我。

「小池?」

我猛的点头,生怕他不相信我,飞速把我的计划一一道来。

在我俩的配合之下,母亲又一次同大哥说起这件事时,我装作不经意间推开房门听见她们的对话。

「妈妈,好端端的你让哥哥退学干嘛?」

我的突然出声让她们很是惊讶,片刻之后,面色重新归于平淡。

她打发走了大哥。

然后关上房门,拉着我的手,开始一片输出。

他说家里开支大,她为了教育辞了工作入不敷出,父亲不争气,哥哥又不是读书料子。

无奈之下,只能出来补贴家用。

我心里冷笑,听着她道貌岸然说着自己的打算

什么入不敷出,光她直播来的收益可不止这些了。

大哥成绩不好,那二哥倒是个读书料子,怎么也没见给他一个读书的机会。

心里的计划成型,我装作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一把搂住她的胳膊。

「就该这样!他这样,我们便有钱花了,不过大哥还没毕业,上哪找地方给他上班啊?」

她还是一副淡淡的样子。

「这你就不用操心了,市郊有个工厂,那里有人收他。」

听到工厂二字,我不敢置信。

「是市郊那个鞋厂吗?前两天看见新闻,说是有人举报他们招收未成年人,工厂被查封了。」

哼,无良商家,和平年代还想招黑奴,看我不一把给你端了。

「什么!」

她直接站了起来,一副激动的样子。

我赶紧扶着她又坐了下去。

「妈!两千块钱有什么好要的,我听刘阿姨说,现在都是看学历给工资的,我们给他读到高中,高中毕业出来怎么着也得有五六千。」

「到时候他一月给你五千,加上父亲的和你直播的,我们娘俩岂不美哉!」

「更何况,还有个二哥呢,他可是个读书的好苗子。」

卧室里,我美滋滋的画着未来大饼,殊不知身边人脸色越来越复杂。

她摸着我的头,神色不明的说着:

「好,好。我的宝真是长大了,能替妈妈着想了。」

3

大哥高考,我偷偷带哥哥们大搓一顿。

二哥吃得满嘴流油,大哥忙前忙后调试着蘸料。

吃到最后,大哥湿润了眼。

「小晚,以往觉得因为你,妈妈才这样对待我们,可后来你一直偷偷帮我们,时间长了,我才发现,你和我们一样,只是个接受者而已。」

他又说到母亲,说到以前,又向我们畅想他的未来。

他说他想去当个医生。

说到最后,他举起了茶杯,一起碰了个杯。

我乐呵呵的喝着,联想到前世那个被生活逼得不得不反击,一路风雨闯出的冷漠商人,心里有些酸涩。

没有人喜欢坎坷。

我的大哥,其实一直都是个喜欢在安稳追求幸福的普通人。

肩膀一沉,二哥笑嘻嘻搭了上来,给我夹了片毛肚,贼兮兮的同我说想要个新手表。

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一个手表,零花钱绰绰有余。

我拍拍胸脯和他说放心吧。

他又悄悄和我说,最近看见母亲拿着我们的身份证往保险公司里跑。

我想到前世二哥被扔下窗台后的大额赔偿金。

以及我死前来历不明的爆炸。

不不不,说到底,母亲是对我好的。

可为什么突然家里换了蚊香,刚巧家里又燃气没关。

脑袋里一团糟,心里越来越没底。

大哥拍拍我的脑袋,调笑着问我干嘛呢。

还没等我回答,他亮出一条蝴蝶项链。

蝴蝶是陶瓷的,小小的,振翅而飞的样子。

二哥在那阴阳怪气,大喊着自己为什么没有。

我摸着触感鲜明的蝴蝶,突然觉得爱应该是如此自由热烈。

所以,我的母亲,你到底爱不爱我呢。

我悄悄潜入母亲的屋里,一阵翻找后,找到了三份意外险的合同。

看着上面明晃晃的红手印,思绪飘远。

上一辈子,同样的保险合同,只有两份。

当时大哥远在京都,给家里打钱之余,开始了自己的创业之路。

我想着目前住在家里的兄妹三个,一个个正为着大好前途奔波。

心越来越冷。

既然如此喜欢钱,那就都别得到了。

母亲再一次打开直播的时候,我开始唉声叹气。

她问我怎么了。

我顺势说起了我的老师,一脸纠结的说起了老师那男女平等的说辞。

「昨天班会上老师说起男女平等,我为了表扬,说起来了两个哥哥。」

「可老师不仅没有夸奖我,还在班会里批评了我,说你思想极端,本质与重男轻女没区别。」

镜头外,母亲一把掐住我的胳膊,对我使着眼色,示意我不要再说下去了。

我只当成没看见。

「她说重男轻女本就是偏见,如今许多家庭重女轻男,这种行为同样是对女生的偏见。」

「只有人人平等,才会使重男轻女消失。」

「妈妈,你说对吗?」

发现我没听从指挥,她从一开始的眼神示意变成了双目怒瞪,手也开始掐起了我的胳膊。

直到我镜头转向她,才赶紧做出一副讪笑的表情。

「老师就是瞎说的,男的享受了那么久的好处,该我们享受了。」

她说来说去也只有这一句。

屏幕前弹幕一个个往上刷,越来越快。

有人奋力赞同,有人察觉不对,有人奋力抗争。

她们一个个的说着自己的见解,然后因为各种不合,在公屏里对骂了起来。

直播间进来的人越来越多,有些人直接骂起了妈妈。

直到最后,我瞧着她因为骂不过煞白的脸,面无表情关掉了直播。

4

晚上,玩了一天的父亲到家后得知今天的事情,两人合伙又大吵了一架。

吵到最后,父亲双目圆瞪,一副恨不得活吞了了我的样子吼道。

「再像今天这个样子,小心我摔死你。」

母亲赶紧去拉父亲,忧心忡忡的对我说:

「你爸也是为了你好,你如今这样,收入少了一半,我们怎么生活啊?」

慈眉善目,和父亲没回来时气急败坏完全不一样。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们这个样子,不由得轻笑出声。

「怕什么,我的好爸爸有办法啊。」

「他出去再赌一把,只要赢了,不什么都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