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白素筝,端午那天丈夫为白月光将小青炖汤,我饮下雄黄现了原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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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水故事
2024-06-18 16:40四川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许任衫是许仙的转世,见他第一眼我就知道了。
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直到他的白月光回来后。
他帮她毁了我的店,剥了小青的蛇皮,却让我宽容大度。
可他不知道,我只有这一世为人的机会。
得不到他的爱,我便会在30岁那年的端午化成原身死去。
1
许任衫是TOP1高校最年轻的副教授,院里许诺他两年内一定会升上教授。
所以,他很忙。
忙到只有我一人试婚纱、订酒店、写请帖。
“最近,师妹的情绪不太好,我怕她出点什么事,想多陪陪她。”
她叫张西童。
“童颜若可驻,何惜醉流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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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她回国后,我就更难见上许任衫一面了。
许任衫的好友警告过我,他们两人是彼此的初恋,当初爱而不得,做不成白米饭便成了白月光。
法海的50代徒孙——法清和我说:“一生一世很长,姑娘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当了真。”
我谁也不信,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
电话没人接,可是拿着电话的人却进了我的咖啡店里。
许任衫的手机,竟然在张西童手里。
张西童神态举止和我有五分像,与前世的我甚至像上九分。
她一见我就笑了。
“没想到,误打误撞进了师兄新婚妻子的店。”
“之前同学聚会,总让他带你见见大家,他都不情不愿的。”
小小的店铺里弥散着她的香水味,像是要把她骨子里的傲慢传递至每个角落。
“原本我以为师兄不到六个月就结婚,是遇见了真爱。”
“没想到,姐姐是我的平替呀。”
我双手紧握拳头,努力控制急促的呼吸。
我是白素贞的转世,许任衫是许仙的转世,我们两人始于一见钟情。
不过现在,谁敢说一见钟情,与色相无关?
许仙曾对白素贞说过:“我许仙绝不会有二志。”
是的,不会再爱上其他的皮囊罢了。
张西童眼高于顶地审视我:“你瞪人的样子,看起来都有杀气了,别这样,许任衫喜欢温柔点的姑娘。”
她的样子可真好笑,明明她是借着这副皮囊的光,才得到许任衫的偏爱,却趾高气扬地指点我要怎么做好许任衫的爱人。
更讨厌的是——
她像个大股东一样,越俎代庖地指点我店里的一切。
“你用着师兄的钱开店,店里没人的时候,就别开这么冷的冷气了,会不会省钱啊。”
“你还专门摆了喜糖?本来就是甜点店了,还有谁会吃糖啊。”
“不过,师兄连喜糖都挑了我喜欢的呀。”
许任衫对婚礼一切事项均不过问。
只是,在婚礼的前一天,他提出对喜糖不满意。
我熬了一整晚,只为将早已包装好的喜糖从头换了个遍。
原来,他不过是想借分发喜糖的时候,博美人一笑。
心微微一紧,原来命中注定的爱情,也赢不过先来后到。
想想我前世,一条修为千年的蛇妖,无情无欲,无念无想。
菩萨怎么没在我转世的时候,告诉我,做人是随时随地都会疼的呀。
可这一世的我早就把那一心为民,埋头吃闷亏的白素贞抛在脑后。
好不容易转世做了人,此生定要恣意快活。
我用力咧开了嘴,嘴角弧度虚假地灿烂:
“原来是许任衫的师妹,我还当是哪位仙女转了世。”
“你看,我请你吃甜点,就当感谢你的悉心指教了。”
我双手捧上新做的艾草蛋糕,殷勤地放在她的桌前。
想来,她这么一个富家千金,从小都被人当作掌上明珠,她大约以为所有人都会对她低声下气:
“你还挺有自知之明,能搞清自己的地位,你以后……”
还没等她话说完,她整张脸就通红如番茄。
她因瘙痒而抓耳挠腮,又毫无章法地掏出饮料的冰块放在脸上,再低三下四地求我帮忙。
我目不斜视,静静地看着她止不住地呜咽哭泣,就像是我前世常吃的那种目无尊长的蠢蚕,真是作茧自缚。
2
许任衫风风火火赶来店里时, 我正在厨房里为他熬煮明日的靓汤。
汤里有大剂量的七叶一枝花,是民间常用的驱蛇草药,但凡人也常用于清热解毒。
婆婆叮嘱我一定要放。
即便我是人,但只要一闻到这中药的味道,身体都会在基因自带的规避影响下明显过敏。
我顶着红肿的双眼和许任衫撒娇抱怨,鸟妈妈似的催他喝汤。
许任衫却甩了甩手,忽视我用心血熬煮的汤,径直坐在椅子上。
他的神情很是不屑,好似多看一秒就会脏了他的眼睛。
“你好心请人吃蛋糕,怎么把人请去医院了?”
许任衫不是为了接我下班才来店里,他是来为张西童抱不平的。
我的脸颊像挨了狠狠的水巴掌,火辣又揪心:
“许任衫,为什么你的手机在她那里?”
“我和你说过,你如果不爱我了,我会死的。”
他眼神闪过一丝心虚,只轻轻抚摸着我的手腕,看似温暖贴近的动作,可冷漠的眼神却在我心房里竖起了隔阂。
“西童叫嚣着砸了你的店,现阶段我们必须先退一步。”
“我找了水军,把你店铺刷成了低分,勉强平息了她的怒火,剩下的我再好好想办法弥补她。”
“张西童是我同专业师妹,少不了多接触,你是我明媒正娶来的,别天天道德绑架,坦然大度些。”
明明他牵着我的手,却见不到誓言里的执手与共。
明明挑事的是张西童,却只挑了我的错误。
明明他举止不端,却指责我爱争风吃醋。
他只想扮演一个大公无私的大善人,好理直气壮地不让张西童受一点委屈。
哪怕他这种鳄鱼般的善意,会毁了我用心经营5年的店铺,会对我的事业形成致命一击,会刺疼我的暗许芳心。
他都不在意。
许任衫在赶回实验室前才看到凉透的汤后,顺带瞥见我红肿的双眼。
他不耐烦地拿出保温壶:
“闻不惯这味道,下次就别熬了,不要把我塑造成一个坏人。”
真巧,我看见勺子上有明显的口红印,肉桂奶茶色,和张西童嘴上的一模一样。
说来好笑,明明是他羡慕同事家贤妻良母每日煲汤的情意,软磨硬泡求我也帮他煲汤,说要好好和同事炫耀我对他的爱意。
如今却连我的爱意都能轻易拱手送人,只为向自己的白月光示好。
我明白,心不在了,连记忆都会重写。
他小步快走,衣角也随风扬起,像是把我心脏的一部分也给卷走了。
我用力将煲汤用的砂锅摔在地上,重大的巨响让我回到现实。
我忍下哽咽,咬紧嘴唇,“不熬最好,还多占我一个炉子,让我少赚了多少钱”。
3
“法清,我死了以后,你会给我诵经超度吗?”
“我很贵的。”
我无奈地撇了撇嘴,看向身边这个木讷寡言的僧人:
“我一定要等到今年端午才能死吗?”
法清点了点头。
一开始,法清找到我,说我是白素贞转世时,我硬塞给他五块钱,叫他去别处化缘。
他又说我可能活不过三十岁端午时,我拿扫帚赶他出了门。
此后,我梦中总有一条浑身雪白的巨蛇,它时而是在竹林为孕妇挡雨的蛇妖,时而是施针救人的民间医者,时而是柔情万种的妻。
直到,我在断桥手持一把油纸伞,为一陌生男子挡雨时——
“姑娘,这雨好大,能借你伞躲一下吗?”
“我叫许任衫,你叫什么?”
许仙和白素贞的爱如万古长流,绵绵不绝,亿万斯年。
许仙,许任衫。
白素贞,白素筝。
所以,数轮转世的许任衫与白素筝再度相爱,我信了这躲不了也逃不脱的宿命。
我主动找到了法清,他语气淡然地和我说:
“白素贞死的时候,跪求菩萨五天五夜,求菩萨看她平日好善乐施,允许她转世为人,生生世世与许仙做一对世俗夫妻。”
“我太太太太师祖——法海提点菩萨,不要忘记白素贞水漫金山的罪过,要赏罚分明。”
“所以,你身为白素贞的转世,生生世世都会与许仙的转世相爱,若你二人不再相爱,你便会在30岁的端午不得好死。”
我早就没有了前世的记忆,只是从梦境、话剧等支离破碎的信息中解读了白素贞的一生。
许仙曾说过:“我起誓!一生一世对你好,永远不会有二志。”
我信了,却才明白一生一世的一心一意,原来也会变成三心二意,三妻四妾。
这些天以来,我的身体越发地沉。
这个宿命挺好的,连他爱不爱我都变得如此具象。
等到端午归魂那日,我定要问问菩萨,你让我和许仙生生世世相爱,究竟是奖赏还是惩罚。
在我意识到许任衫变心后,便想逃离回到家乡小城。
我是一名南方古镇姑娘,为了许任衫的事业而弃家北上。
在那里,我虽无法怦然心动。
但是,却有爱我的家人和朋友。
我还挺怀念和朋友蹲在家门口吃糯叽叽的条头糕。
当然,还有每日和妈妈在石板路散步时听到的琵琶评弹。
在这里,我一个已婚妇女却做什么都是形单影只的。
因为,他是前途无量的副教授。
时间,对于他来说格外宝贵。
直到我一不小心看见许任衫点赞的视频号——
那是张西童的账号。
视频里,许任衫抱着电脑,坐在环球影城威震天的脚下。
他眉头紧锁,目光深邃的模样和周遭的欢声笑语形成鲜明对比。
背景词是:
“还好只有我能抢师兄的时间,世界科研才不至于慢半拍。”
原来,我之前所做的牺牲,不过是自我感动的笑话。
我想念南方古镇的潺潺水声。
有家人朋友陪我,我死前也会好受些吧。
想到这,我摇了摇头:
“菩萨可真心狠,我都要死了,还要让我眼睁睁看着自己男人的出轨。”
“你再怎么做,都不会和许任衫断了联系,是菩萨给你努力求来的机会,你要是能成功让许任衫回心转意,就不用死了,你不珍惜下吗?”
菩萨可真努力,我一上高铁就有电磁暴,我一坐飞机就电闪雷鸣,我一想换手机号身份证就找不到。
我冷笑了一声,“不了。”
我知道,一个替身连心动都是正主遗留的余震。
正主来了,我得到的心便怦然不动了。
法清叹了一口气,不情不愿地开了口:
“看在我和你生生世世纠缠的份上,这一世我可以帮你一个忙。”
我紧锁的眉头骤然展开,似笑非笑地道:
“明明是我和许仙的宿命。”
“为什么却只有我一人心疼。”
“让我死在他手里吧。”
我猜,那时他的表情一定扭曲地精彩。
4
许任衫说到也做到了,他的确将全世界的好都用来弥补张西童。
他和我承诺,他去国外只帮我一人代购,但最后却为了张西童不厌其烦地对比精华水和精华露有什么不同。
他完全不在意我们的初始,将我们定情的那把油纸伞,就因为张西童的一句“特别”便转手送人,让她拿来拍写真。
曾经我没有的,许任衫也会费心为我搜寻。
曾经我有的,许任衫也会努力为我找到更好的。
也许我拥有的一切,都是借张西童的光得到的。
若没有她,就没有我。
无所谓。
我越大度,他必定越愧疚,就够了。
法清知道我是个心里委屈但不会开口直言的人,允许我随意进出他住持的寺庙,好散散心。
竹林清幽,梵音袅袅,是个安心等死的好地方。
离端午越来越近了,我的各个器官很快出现了衰败的症状。
一日,胃里翻江倒海的严重,我刚在墙角吐完,就听见法清的声音:“阿弥托福,罪过、罪过,这条小蛇真是短命呀。”
这个臭法清,我人还好好站着呢,就听见他骂我短命,真是不吉利。
我扭头就走,就撞见法清的眼珠子正骨碌地打转:“白素筝,它和你是同族的,你救救她吧,不然活不成了。”
法清手里抱着一条奄奄一息的小青蛇,头顶表皮渗血,看样子是不小心撞在了法清的扫帚下。
小青蛇无力地吐着舌头,想必也是懊悔,怎么能一出门就遇见灭蛇大户呢。
原以为,法清一棍子下去,这蛇肯定没几天能活了。
谁知道在我手里它竟一日比一日有活力。
它专爱偷喝我碗里的鸡汤,常常我一觉起来,鸡汤就只剩骨头渣了。
没办法,现在再没胃口也得快快吃饭,不然我这个卧病在床的病人还得费力再煲一锅。
法清见我精神渐好,专门为小青准备了一个生态箱,方便它陪我玩。
我和它都不喜欢。
它爱满院子的乱跑,我爱满院子的找它。
这蛇认主,只要我轻喊几声“小青”,就会见它朝我匍匐而来。
可有一次,我叫了好几声都没见到它的踪影。
抬头一看,它正一脸无奈地吐着舌头,蜷缩在树杈间,园子里有客人带的猫,猫叫几声,它就抖几下。
这蠢蛇,一只家猫就不知所措,以后还怎么护主啊。
也真是羞愧,一个白素贞的转世,连树都不会爬,只能眼巴巴地和小青四目相对。
“上我肩上。”
我扭头一看,见许任衫眼神迷茫,但身体却很诚实,半蹲着就等我往上蹦。
爬到他肩上那一刻,我的鼻尖一酸,好像是回到了过去。
曾经,因为我委屈巴巴地说“太矮了,看不到烟花了”,他便会托举我两个小时,让我在人群末端也能看到最璀璨的烟花。
回忆里,他真的很爱我。
好像,我心软了。
“啊!许任衫!救我!有蛇!”张西童突然门边大喊。
刹那间,我的支柱突然就没了,整个人被重重地摔在泥土地上,两个膝盖止不住地流血。
挺好的。
许任衫再次选择了她,心防还没卸下就被重重地关上了门。
没必要好聚好散,就让他余生饱受后悔的折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