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婆婆固守家族旧俗,将我难产生下的女儿炖汤分而食之,以此求得家族血脉纯净,隆运不衰。

面对我的诘问。

她不以为然「丫头片子死都死了,你还管那么多干什么!」

可那是我的女儿,是我怀胎十月的宝贝!!

她居然能说:「吃都吃完了,你怎么那么矫情?」

……她是不是以为只有她一个疯子?

1.

「孔女士,您醒了!」我费力地睁开眼,身边一个小护士关切地看着我。

「我老公呢?」闭眼前最后见到的孟昭,为什么不在我身边?

我心下不安,下身撕裂般的疼痛也在提醒我,我已经生产完了。

「您先生交完所需费用后就离开了,很遗憾,我们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小护士一脸同情的看着我。

「那我的孩子呢?」我急忙抓住护士的手问道。

「孩子,孩子是个小千金,很遗憾因病去世了。遗体已经被您婆婆带回老家祖坟安葬。」

「对、对不起,孔女士,请您节哀。」说完这话,小护士就逃离了病房。

手心里传来硌人的触感,让我觉得有点异样,我张开拳头,里边静静地躺着一张纸条。

潦草的字迹彰显了纸条主人写字时的慌乱。

「小心你婆婆!」

2.

我尝试给孟昭她妈王珍丽打电话。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没有尸体,怎么知道我的孩子有没有事?

他们肯定在骗我!

我会找到我女儿的,一定会!

「王珍丽,我的孩子呢?」我攥紧了手机。

「喂?是小禾啊,你先别急呀,按照我们老家的规矩,第一个孩子是不祥的嘞!」「反正死都死了哦,我就按把她炖汤分给亲戚了,还能保佑大家好运嘞!」

我被她逆天的发言气的怒极反笑「那是我的女儿,我问你她死了尸体去哪了!」

「吃都吃了,去哪找尸体?骨头也没得,一个丫头片子,死就死了!你还管那么多干什么?再生一个不就好了?」

「就你矫情?谁不是这样过来的?你早点给我生个孙子才是正事!」

炖了,吃了,骨头也没了。

从她嘴里蹦出来的字眼一个比一个让我胆寒。

我死死咬住下嘴唇,力道大到渗出了鲜血。

那边妇人还在喋喋不休指责个不停,话里话外全是她是为了我们好的意思。

「就因为这事,你撺掇我儿子跟我吵架?你要不要脸啊!」

「破坏我们母子感情,臭不要脸!」

她还想再接再厉。可我实在气的发晕,也不愿再听她瞎编乱造,挂掉了电话。

她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那是我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女儿,你说没了就没了?

我不相信。

3.

「喂,警察局吗?我要报警。」我颤抖着双手拨通了110。

片刻后我站在警察局跟面前的年轻警察交代清楚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孔女士,请节哀。」年轻的女警侧目不敢直视我的眼睛,但我似乎还是感受到了她眼里流露出的同情。

「你的女儿由于难产身体较弱,刚出生不久便因为细菌感染高烧不退死亡。」

「你的婆婆便以孩子需要葬回祖坟为由带走了孩子的遗体。」

「至于孩子遗体的下落,我们需要时间来取证。慢慢调查。」

这就是警方给我的答案。

慢慢调查?

等调查到恐怕我的孩子早已消散于天地之间了!

我怎么等得及?

分食婴孩这件事到底过于惊世骇俗,他们或许认为我是因为丧子之痛在疯言疯语。

为什么要小心我婆婆?

我的女儿到底怎么了?

孟昭又去了哪里?

孟昭到底瞒了我什么?

一个个疑问像利刃一般狠狠地扎进我的心里。

我不敢想象,我的女儿已经没了生命,没了未来,甚至在亲人的谋划下,变成一锅沸腾翻滚的幸运汤。

「算命的可是说过,我的女儿是长命百岁的命格!」

我不信我的女儿就这样死了!

我极力地抑制自己颤抖得不行的身体,一口咬在手腕上,滴落的鲜血让我冷静下来。

我要找到孟昭和王珍丽。

我一定要给我的女儿,讨回她该有的公道!

4.

我动用了我所有人脉去查找孟昭和王珍丽的下落。

全部的线索指向孟昭的家乡——孟村。

在夏商周三代之前,人类曾经有过一段群婚的历史狂潮。

性解放达到一种空前绝后的程度,这就导致许多女性在婚前已经珠胎暗结。

在这样的情况下,一些大家族为了保证家族血脉的纯净以及不被分走财产,就会把生的第一个孩子杀掉。

这种现象叫做「杀首子」。

孟村,即得名于此。

孟字的子代表着小孩,下边的皿则是器皿。把孩子放在器皿里煮熟,然后大家分而食之。

就是孟字。

后来孟字,也逐渐演化出老大的意思。古代孩子的长幼排名“孟仲叔季”的孟,即来源于此。

随着人类文明的进步,婚姻制度的完善,这种习俗早已被废除。

不曾想,这种旧俗竟在我女儿身上得以再现!

我的胸腔里涌动着一股莫名的情绪,是恨意吗?是激动吗?

我不清楚,但这股情绪好像要撕裂并吞没我般停不下来,身体剧烈颤动,喉头鼻腔涌上了强烈的血腥气。

刚生产完又东奔西走的虚弱身体,迫使我又在医院休养了几天,才动身前往孟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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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破落小村庄的交通状况实在糟糕。

我高铁转火车又转大巴,最后坐上了进村的驴车。

一路的颠簸让我的身体实在无法消受。

我不得不又临时改变了我的计划。

孟村坐落在山脚下,离最近的村落也有几十里,一般不会有什么人员往来,算得上与世隔绝。

表面上看去,这座村子和其他村庄没有太大差别,

甚至笼罩着一种宁静祥和的氛围。

村子里的人看到我这个外来人非常惊讶,男人们不怀好意的上下打量我。

那眼神阴暗且粘腻,像被阴冷的毒蛇缠绕般让我窒息恶心。

我没理会他们的眼神,快步走向旁边一个拿着衣服篓准备回家的大妈。

我问道:「婶子,我找王珍丽,她家在哪?」

大妈黄豆大小的眼睛眯起来打量了一番我,但也没说什么,随手指了一个方向让我去。

王珍丽家是一栋带院子的两层小楼。

我站在不远处看着她正坐在门口剥豆子,远远看着好像又胖了一圈,显得圆润。

这个发现让我很兴奋。

看来她身体依旧很好,能活到我动手那天。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我没有去见她,而是悄悄离开了村子。

随后几天,每隔一段时间我就会偷偷溜进村子暗中观察。

在村子里,我看见了孟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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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经常帮王珍丽干活,有时候见她生气他还哄着。

仿佛没有发生我女儿那件事那样,一副母慈子孝其乐融融的画面。

我皱了皱眉。

孟昭?不应该这样啊?他在做什么?

虽然很疑惑,但是我也没有为此改变我的计划,还是继续观察这对母子。

大概半个月后。孟母坐上了出村的驴车。

她想跑!

7.

我是孟昭。

时隔多年,再次回到孟村,这个我噩梦一般的故乡。

是为了来寻找我女儿的遗体。

孟村一直都有“杀首子”吃人肉的习俗。

小时候还不懂,自我读书明理后,我知道了这个糟粕习俗的可怕之处,我屡次试图报警,说村里有人吃人。

但由于孟村治安落后,民风彪悍,加上没有我没有实质上的证据……

每次警察来都会被大家打哈哈掩饰过去,说我小孩子不懂事,看电视乱说的。

结果就是我的报案每次都无疾而终,给我带来的后果就是遭到毒打。

我的所学所知,和我身处的落后环境,野蛮习俗,让我有一种强烈的割裂感。

我多次努力无果之后,依旧无法改变这一切

我只能选择逃离。

我遇到了令禾。

好在我遇到了令禾。

我知道她不爱我,只是像把我当成是观察研究的标本一样。

我不在乎。

只要她的目光是停留在我身上的,哪怕一寸都令我发自灵魂的愉悦颤抖。

我不是什么好东西。

压抑、扭曲、阴暗。

对吧?我的令禾她爱我。

哪怕她给我的爱是流于表面的,我也甘之如饴。

很多次,我差点把我的秘密告诉她,但是我忍住了。

后来,令禾怀孕了。

我高兴得要发了狂!

我无法改变村里的其他人,但我可以从自己开始。

我以为我逃离了这个噩梦般的故乡,也逃离了那丑陋不堪的习俗。

我不知道我妈是如何得知女儿出生的消息的。

她就这样夺走了我的女儿。

我竭尽半生,费尽心思想要远离的东西,在我最幸福的时候,一把,又把我拽回了那个深不见底的泥潭。

我又烂在那个泥潭里了。

8.

「妈,孩子的遗体呢?」回来后,我一遍又一遍地追问女儿的下落。

我妈的声音陡然尖锐起来:「吃了呗!还能去哪儿?」

「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了?还问?」

「你妈我都是为了大家好,你能不能懂事点?」

「当年你哥……」她忽得像被什么卡住嗓子一般,哑了声。

一提到这件事,我妈就显得格外激动。

明明她也是这个陋习的受害者。

幼年时,多少个夜里,借着月色,我看见她缩在角落里低低地啜泣。

「臭婆娘!哭哭哭,哭什么哭,一个孩子而已,什么金贵东西?」

「死了再生不就是了,多大点事,哭哭哭!」

「这家迟早让你哭散!再哭我揍死你」

父亲一听到母亲的哭声就不耐,他一向暴虐,对母亲残暴又严苛。

一听到父亲的警告,母亲就不敢再哭了,只余肩膀微微地抖动。

明明她也受过这锥心之痛,为何?为何还要强加在我与令禾身上!

「分给谁了?」我稳了稳心神,当务之急还是先找到女儿遗体要紧。

「你大伯们,三叔一家,大姑小姑家都有……你去哪儿?」她不耐烦一边剥着手上的豆子,一边敷衍着我。

在动身前往大伯家的路上,我怀揣着女儿遗体还在的希望。

「大伯。」我轻轻地喊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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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昭?你咋回来了,有啥事啊?」大伯疑惑地上下打量我。

「我这次来,是想问问,上次我妈送来的汤呢?还剩吗?」我祈求的看着他,希望能从他嘴里听到我想要的答案,把我的女儿还给我。

「汤?肉我吃了,汤我喝了,骨头喂狗了,吃的干干净净嘞!」

「你妈也真好哈,那么多都分给我们了,还挺好吃的嘞。」

「你怎么能吃!你怎么敢吃!把我的女儿还给我!」被他两句话激的我身体冷热交错,血气上涌,我死死的掐着他的脖子。

「把我的女儿吐出来!」

手下的中年男性被我掐的面皮胀红发紫,喉咙溢出一两声呜咽的破碎音节,但愣是没有吐出一点东西。

「儿啊!你在干什么啊!你是要逼死妈吗?」尾随而来的我妈惊得手上东西落了一地,一把扑过来死命地扯着我的腰,阻止我下一步的行动。

她声泪俱下的哭喊让我心烦意乱,假惺惺的,干脆,干脆把她也一起杀了吧!

「好啊!你快死,死了我正好把你也炖了。」

她像是一只被掐住脖子的鸡,脸色涨得通红,再也发不出声。

「孟昭!你发什么疯?对你亲人动手,就你这样还大学生呢!你真是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缓过气来的大伯开始疯狂的辱骂我。

「这么多年都是这样的,村里谁没吃过人?就你妹的你清高?」

「你算什么东西!」

唾沫横飞的男人一边骂着一边用他粗糙的手指往我脸上戳。

「你小时候喝那汤喝的满嘴流油,你现在不记得了?来给我装什么清高?」

听见这话,我整个人都僵住了。

是啊,谁没吃过!

哪怕是我,在未记事时怕也吃了不少。

哈哈哈全都该死!我也该死。

大家都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