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丨邓先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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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逝》是鲁迅先生于1925年创作的一部短篇小说,也是鲁迅先生唯一的以爱情为题材小说。这篇小说讲述了在20世纪20年代五四运动浪潮下,两个受新思潮影响的年轻人的爱情故事,后被收录在《彷徨》中。早在1980年代,这部小说就被改编成了电影。

青年女子子君冲破封建束缚,不惜与家族势力决裂,开始了与涓生的同居生活。在那个“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的年代,子君此举真所谓大逆不道,但是她说:“我是我自己的,他们谁也没有干涉我的权利!”这句勇敢的爱的宣言,打动了涓生的心。在这份感动之下,他也玩起了电影中学来的那一套,单膝下跪向子君求婚。在1920年代的中国,涓生这一跪,几乎跪碎了子君的心,她激动得“面色变成了绯红,羞得像个新娘子一样”。他们决定“在一起”,奋不顾身、不顾一切地在一起。他们在一起后,因为有相同的思想,他们一起批判社会旧习,一起谈男女平等,一起谈人生自由,一起谈论泰戈尔和雪莱,一度还是很甜蜜的。其实这看似琴瑟和鸣幸福美满,其实则暗流涌动危机四伏。

因这一决定,寄居在叔叔家的子君和叔叔婶婶彻底闹翻,叔父扬言没有这样的侄女,远在老家的父母也认定她是伤风败俗有辱家门。涓生也与曾经的几个好友“割席断交”。没有家人的支持和祝福,在一起时需要的一切生活基础只有靠自己。涓生借来一笔钱,租了房子买了家具。子君也变卖了自己仅有的两件首饰,慢慢抛下了自己文艺女青年的形象,为了小家庭,她开始学做饭,养了小油鸡,喂了一条狗,整日忙着操劳家务。每天的主业似乎只有给涓生做好一日三餐,忙得连和涓生聊天的时间都没有。日子一久,涓生似乎发现了子君的“变化”。他们不再谈论文学,也不再读书散步,子君的双手渐渐粗糙,形象日渐邋遢,她所有的关注点都在操持家务上,甚至陷入了与房东太太的明争暗斗。这在涓生眼里,子君简直俗气不堪。

“屋漏偏风连阴雨,破船还遭打头风”。涓生丢了工作,他们的生活来源都成了问题。本就不宽裕的小两口,立刻陷入了危机之中。为了维持生计,涓生决定翻译书稿,并联系好了编辑。可家里始终没有一个安静的地方让他构思写作,日渐下降的生活水平,让涓生越来越烦躁。他越发觉得子君不如之前善解人意了,总是打断他的思路,影响他的工作。很快,他们连温饱也成问题了,每日是残羹剩饭,有时候连饭也吃不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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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可怕的是,涓生在此时,竟然觉得子君是他的累赘,是影响他发展的绊脚石。于是他向子君摊牌,竟然“憧憬”他们分开后的未来,劝子君说分开对她很有益处,她可以毫无牵挂地获得新生。听了这番话的子君,脸色陡变,如死了一般,她没有言语,只有无尽的沉默,最后子君绝望地离开了。可想而知,在当时的舆论环境之下,他们的分开对一个女人意味着什么。“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子君回到老家后,便消沉下去,最后竟然抑郁而死。

涓生从朋友那里得知子君抑郁而终的消息后,长歌当哭,凄婉的唱出了自己的悲哀与悔恨,写下了“涓生手记”,为子君送葬,两人一伤一逝,悲剧收场。

其实,我觉得涓生也不是什么好人。他看似受到了新思想的熏陶,终究是“新瓶装旧酒”,从根子上来说,他还是充满了大男子主义思想,歧视子君,看不起子君。在子君最需要她的时候,他还视子君为累赘,竟然还憧憬起两个人分开后的种种好处来。真是“贫贱夫妻百事哀”啊!

古人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也许正因为此,涓生说要分开的时候可能很淡定很坦然。其实他们这根本不算什么“大难”,只是缺少一种勇敢面对各种困难的勇气。他们只不过是败给了“柴米油盐酱醋茶”,败给了琐碎的生活。

时至今日,我们身边很多人不也是如此吗?接娃送娃,洗衣做饭,琐碎的日子消磨最初的爱意,只是有些人选择了各奔东西,而有些选择艰难的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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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简介:邓先许,曾为水兵,现居珠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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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易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