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其实，仔细想想，我态度挺差的。
一个偶然的机会，我走进了某县人民医院。当分诊台工作人员爱答不理、一问三不知时，我竟然没有像其他的爷爷奶奶一样，谦逊地连连点头，说尽好话，而是直接问了她一句：“为何你态度是这样？”
令我意外的是，一直在强调“很忙”的她，这时却有时间了，她放下手上的工作，开始摆开架势——要吵架。
她翻了一下白眼，反问我：“我态度怎么啦？我就是这个态度。你知道我每天有多少工作吗？你知道我有多忙吗？我还能有什么好态度。”
好的，工作忙，所以态度差，甚至恶劣，是理所当然。
小姑娘嘛，要多理解她。谈什么职业道德？谈什么服务态度？谈什么专业能力？谈什么沟通能力？
会撒娇，就是能力。
会哭，就是本事。
02
这只是一个插曲，一件小事而已，发生了就发生了，不至于上纲上线。一个小姑娘而已，还是应该被心疼的。一个个体而已，其实也承担不起集体的无耻。
要说集体行为，我们更想说说职业道德。
该县人民医院的个别医生，是没有职业道德的。他们，也没有爱心。
我身体不太舒服，去过该医院多次。每次，医生没听我说完，就直接说：“做个肠镜检查一下。”
我问：“其他的呢？”
医生说：“如果不放心，胃镜也做一下吧！”
每次，他都给我开了肠镜和胃镜检查，1700多元。
我试着问：“以您的经验判断，这一般是什么问题呢？”
医生说：“你都没有检查，我怎么知道是什么问题呢？你赶紧约肠镜和胃镜吧，做完自然就知道了。”
他们每次都是这种含糊其辞的态度，导致人不得不消费，自然就导致了我们对他们的不信任。
因为不信任他们，所以我每次都没做。
我一直想找个合适的机会，去武汉大医院看看，比如中南医院。
03
赶得早不如赶得巧。中南医院的专家到县人民医院坐诊，正好被我碰上了。
抱着“哪怕矿工，也要看上”的态度，我终于等到了专家。
简单看，专家跟县人民医院医生的区别在于：县人民医院的医生基本不给你说话的机会，简单问一下，就直接开上千元的检查，还言之凿凿地说“检查了，才能放心”。而专家问得很细，问完后，直接告诉我：“这个问题很常见，我确定就是这个病。”
说完，还给予了安慰：“没事，这是小毛病，开个药吃一下就可以。”
心疼钱是一回事，不信任是另一回事。但两者结合在一起，我们自然会高看谁一眼，低看谁一眼。
本着谨慎的态度，我还是多了一句嘴，问专家：“真的不需要做肠镜和胃镜吗？”
专家比较笃定，回答道：“就你这个问题而已，不需要做。如果不放心，可以做一下肠镜，排除一下其他问题。但这个跟胃没有关系，不需要做胃镜检查。”
好吧，谢谢，满满的安全感和可信任感。别说几百块钱了，哪怕是几千、上万元，我们也愿意花。
04
我们正聊着，县人民医院的一个医生过来了。专家说，这个电脑上的系统不是很熟悉，让医生帮忙开一下单子。
医生点击进去看了看，忽然问专家：“他这个，不需要开胃镜检查吗？”
专家摇了摇头：“如果是在我们医院，不需要。”
这话说得。
不得不说，专家的语言表达，很有技巧。
开单子的过程中，专家问我：“你做肠镜检查，是做普通的，还是做无痛的？”
我愣了一下，很无知地问了一句：“啊？这东西还有区分吗？具体区别是什么呢？”
人民医院的医生接话了：“一个会痛苦，一个没有痛苦。”
我问：“价格呢？”
对方回答道：“普通的三百多，无痛的八百多。”
我再次傻傻地愣了一下：“三百多就可以做肠镜？您确定吗？”
他点了点头。
我忍不住感叹道：这是我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辞。之前来过人民医院好多次，医生每次都是直接开单子，每次都是八百多元。
怪我知识浅薄，不懂还有普通的和无痛的区别，见笑了，惭愧！
05
其实，我的问题，在襄阳市某医院也看过。
当时，医生也问得很细致。问完后，他告诉我：“这是某某综合征，我给你开点药，就没有问题。”
医生的描述，和中南医院这位专家的描述一模一样，同一个病症。
当时我还多了一句嘴：“真的不用做肠镜、胃镜检查一下吗？”
我清晰地记得，医生不轻不重地怼了我一句：“你真有钱不得了吗？这个症状很常见，我们看过无数个类似的病人，你放心，我给你开点药，保证药到病除。”
那天，医生给我开了药，共计63.7元。那几天，确实安分了不少。
只是，很遗憾，因为时间关系，我无法在襄阳待太久，便断了治疗。
所以，当中南医院的专家说出病名时，我感觉特别熟悉，还感叹了一声：“县人民医院的医生，曾经也跟我说过这是这个病。”
抱歉，是我误会了。县人民医院的医生没有跟我说过这个，他们说的都是同样的话：你又没有做检查，我怎么知道是什么问题咧！
06
是的，我心疼那1700多元钱，所以我没有做检查。
但是，我更在意的是，我们对县人民医院个别医生的不信任。没有专业性的表现，加上含糊其辞的说辞，看似负责任，实则是什么，他们心里非常清楚。
有人会说：“你又不懂医疗，不给你全面检查一下，万一有其他问题，谁来负责？等到真出问题，你后悔都晚了。”
言之凿凿的话，听起来在理，实则背后有医疗腐败的影子。
抱歉，我就是这一个问题导致不舒服，你把这个问题解决了就成。至于其他的，真有问题，我会针对性地去检查，去治疗。倘若真不行，在其他问题上栽了跟头，那也是我自己的问题。我又不是来做全身体检的。
别说什么“过一段时间会怎样怎样”。过一段时间，那是过一段时间的事，你解决目前的事就成。
不是群众不信任机器，也不是群众真有病还心疼钱。是你毫无能力、毫无经验的言行，让群众无法信任。当你给足群众信任感，该花的钱，没人会犹豫。毕竟，健康第一。
07
说点题外话。
在人民医院住院部某层开水房，我正在接水，一个老爷爷举着吊瓶，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他的一只腿有问题。
我对他笑了笑，他突然喊住了我：“小哥，帮我用手机扫一下这个微波炉，可以吗？我想热一下饭。”
我连忙从他的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试图帮他。可是，手机太卡了，等了好几分钟，终于到了扫码界面。
他的微信里只有82元钱。
唉，现在大家都没钱啊！
我扫完码，准备支付，却需要密码。我问他密码是多少，他说不知道什么是密码。
尝试了两个密码，均无效。
于是，我掏出自己的手机，帮他支付了五毛钱，把饭热好了。
这时，一个老奶奶进来了。老奶奶身体看起来也不是很好，她举着一张十元纸币，非要塞给我，老爷爷也劝我收下，他说他弄这个微波炉，弄了两天，都弄不好，也换不到零钱。
我说：“没事，只要我在这里，你喊我就成，我手机里有零钱。”
老奶奶坚持要把十元钱塞给我，我一直推脱。突然，老奶奶哭了，边哭边说：“今哒遇到好人了……现在，么还有这么好的人哪！”
我一点儿都不高兴，她们到底遭遇了什么？
其实，个人认为，护士长就是十几米开外。我们的工作人员虽然很忙，工作繁重。但坐下来的时间，既然能够刷某些考试的试题，自然也有腾出那么几分钟，关注一下特殊病人，顺手帮一下。
真不行的话，医院多开一点儿工资，让保洁帮忙呢？
难道，人民医院不是为人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