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看电视的时候,总能在电视里听到万岁这个词。在年少的记忆里“万岁”这个词总是很伟大的 高尚到遥不可及的人事物关联在一块儿比如祖国万岁、人民万岁 最近在翻老片子库存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柴米油盐的生活,也可以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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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言道:“人在哪里,江湖就在哪里。”而江湖,必然会有传说。在广州夜宵的江湖上,就一直流传着一个人的名字。他留着一头金发,手戴戒指手镯、脚踩高跟皮鞋,每次出门都要花上半个小时化妆。骑着辆自行车,在宝业路、越秀南一带的大排档卖炒螺,过着夜出昼伏的生活。

他,就是广州宵夜江湖上的“传奇人物”——炒螺明。

一、广州的都市传说—炒螺明

每当夜幕降临,宝业路的宵夜档便开始活跃起来,到处充满觥筹交错的声音。凌晨12点,“和记炒螺,试过返寻味”,传来了几声女里女气的声音。只见一个穿着枣红紧身衬衣的男人,推着旧式女装单车出现。男子顶着一头金色卷发,脸上涂着厚重的脂粉,单车的后座上还有一煲田螺,这就是炒螺明的标志。叱咤广州夜场三十余年的炒螺明,真名为简伟明,号称“广州梅艳芳”。

明哥常常独自骑着一辆自行车,带着一头金黄的爆炸发型、穿着艳丽的红色衬衫在街头卖歌炒螺。外界有许多评价他疯癫神经,没有正经样。了解他背后的故事,就会同情他背后的辛酸经历。民歌风雨不改,炒罗卖唱已足足40年,不管你喜不喜欢他,他都已经成为了广州美食的一张名片,在广州宵夜街头可谓传奇一般的人物,粉丝过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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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到十点,从自己。家出发,到达自己开始卖罗的主场。晚上十点到11点,很多宵夜档人气还不是很多,先跟粉丝们吹吹牛,玩玩大话头。晚上11点后,各大宵夜档开始聚集人气,就开始骑车到处卖歌,偶尔还要跟管理捉迷藏。凌晨六点带着几分醉意回家。可能这些年年纪大了,越来越少见到明哥的身影,在近日,明哥频频出京剧,他那已经是宵夜巷个个都认识的人物。近日,短视频平台发现某宵夜档的老板周大龙引出。

炒螺明明哥所有的京剧,其实明哥所唱的曲目真的是个个经典,除了个别歌词为了押韵之外,都很有深度,可以讲是一个如假包换,名副其实的粤语传承者。虽然大家见到明哥都是明哥娱乐大家的一面,但事实上明哥是通过自己的劳动,不偷不抢,赚的钱都是辛苦钱,几十岁的人日日夜夜熬通宵,正所谓自己辛苦自己才知道。

酒过三巡的明哥眼泪一点点从眼眶溢出来。我一把手拉扯大的女儿,笑话我是个下九流卖唱的我问她,你还有同学的爸妈是清洁工呢,你凭什么嫌弃我?不知道是谁悄悄的递过来一支烟,大家都沉默了,不知道如何出声安慰,他就只好用酒哽住了话题。

日出的太阳渐渐升起来了,天色一点点变白,喝了一宿已醉的不省人事的明哥摇摇晃晃气着自己的破单车,在结满露水的冰冷水泥地上歪曲前行,有时候一个饱嗝上来,忍不住,便吐的满地污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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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梅艳芳”卖螺,夜市中的芳华绝代

自从上世纪八十年代改革开放以来,小本买卖的生意逐渐火热,明哥的生意变得有些艰难。为了吸引更多的顾客,明哥便开始在炒螺时穿上明艳的女装,同时唱着歌模仿梅艳芳。搔首弄姿的表演一下子为他博得了大批食客,并且到处都流传着明哥的传说。

每份炒螺五元钱是最早的价格,再送一首梅艳芳的《烈焰红唇》。没有音乐,没有镁光灯,烟雾袅袅的大排档,就是广州“梅艳芳”的舞台。只见明哥伸出兰花指,轻扫面珠,伴随着腰臀大幅度扭动,现场演绎着梅艳芳的歌。“他一开口,总会引来尖叫声一片。

渐渐的竞争变得更加激烈,仅仅靠穿着女装已经不够吸引顾客了。俗话说得好,要争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明哥脑筋一动,将人人皆知的流行歌曲改为咸水歌,带有粗俗露骨的歌词,再加上魔性的歌声和表演,人人见了都会笑的肚子疼。虽然这些表演看起来难登大雅之堂,但十分接地气,因此明哥也收获了一批粉丝。从前卖螺为主,唱歌为辅,现在大家指定要他唱女声歌。甚至街上的啤酒女郎都有他的手机号码,只要有顾客需要他,就可以给他打电报,让他来演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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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吧,你想听什么歌?“当他点歌时,明哥有自己的歌本,封面上写着 "自强不息",里面是他自己的歌名,所以无论是流行歌曲还是梅艳芳的经典老歌,他都无法超越明哥。凌晨1点,不少食客刚喝上头,也会助兴点上一两首歌。有年轻客人点歌,炒螺明便化身夜色妖姬,妖娆的身姿配合着妩媚的眼神。

唱完梅艳芳的《花生骚》后,他用涂有金色指甲油的兰花指交叉,鞠躬致谢,谢幕。2009年,他在南方剧院举办了一场个人演唱会,有许多粉丝参加。慢慢的明哥积攒了些人气,在2010年还参加了《叮王争霸》这档综艺节目。就连“香港戏王”詹瑞文,都专门来广州和他切磋找灵感,真是野百合也有春天。据说,有人为了亲眼一睹明哥的芳容,甚至在宝业路附近的宵夜街游荡了几天,四处打听明哥的身影。炒螺炒到开演唱会,唱咸湿歌唱到出名,在广州也只有明哥了!

三、曾遇上几多风雨翻,编织我交错梦幻

但是,即使在他出现在亚洲电视和音乐会上之后,这个厚颜无耻、面带微笑的炒螺明却隐藏着许多令人心碎的往事。男扮女装,奇怪的服装和迷人的表演,亲戚们不喜欢他,妻子离开他并拿走了他所有的积蓄,把女儿留给他照顾。甚至他的女儿也抛弃了他,认为他是一个耻辱。但他仍然努力挣钱,送女儿上大学。他掏出一个烟盒,喃喃自语道:"生活就像一场梦,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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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近凌晨五点钟,辛苦奔忙了一晚上的明哥或许醉了或许困了,“做我们这行,最要紧就是尊重我,尊重这份职业。”有一次,炒螺明就被观众掷酒杯,“他说我男人唱女人歌,他不接受。被人掷玻璃樽、掷酒杯的时候,我是真不想做啊。”

更心酸的事,某次忙碌了一夜的明哥骑车回家的路上被撞到摔断了一条锁骨,竟也没有一个家人去看他。唯一让炒螺明安慰的是,他的粉丝一直都支持他。卖螺卖得这么出名,街坊也传他卖螺致富,早就置业好几套房了。炒螺明微微一笑“呵呵”,深藏功与名。有人建议他,赚到钱,把那台女装单车换成小轿车啦。明哥眼尾妩媚一扫,伸出兰花指:“我晚晚劈酒你叫我揸车?死咗都未天光啊。”

妩媚妖娆,风骚入骨,是所有人对炒螺明的评价。但舞台下的炒螺明又是什么模样呢?似乎没人知道。一曲唱毕,天泛出鱼腩白,炒螺明扭了扭身子,跨上那辆26英寸女装五羊单车,晃晃悠悠醉驾回番禺。阳光的照射下,昨夜魅惑的脸有些黯淡和憔悴。“我今晚还可以风华绝代。我用我的命在赌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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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从14岁开始,还是明仔的明哥便开始游走于广州各大宵夜档,边唱歌边卖螺,一做就是30年。称他是街边歌手可以,说他是流动小贩亦合适,综合而言,他是一个卖唱的小贩。可是,偌大的广州城,小贩何其多,街边歌手又多不胜数,可以想象当中的竞争有几激烈,读书甚少的明哥,是如何成功杀出重围的呢?

路是走出来的,办法是人想出来的,套用一句广东人常讲的俗语:“搏一搏,单车变摩托。”只有大胆变革与创新,方有活路。明哥使出的第一个绝招是反串。一头蓬乱的头发,一身妖艳的女衣,水蛇般灵活的腰身,再配以若有若无的兰花指,明哥的女人形象便深深地印在每位食客、听众的心中了。

不止于此,明哥的杀手锏,是他将一些经典的粤语歌改编为咸水歌(含有粗口的不文雅的歌),更是博得满堂彩。从徐小凤、梅艳芳、张国荣、罗文,到卢巧音、谢安琪,都被改了个遍,满嘴的生殖器名词与强劲有力的性动词喷薄而出,射向整个漆黑的夜空,令人忍俊不禁。曾有幸聆听过明哥倾情演绎改编过的《好心分手》,果然闻名不如见面,真的不堪入耳!起初不甚适应,后来想,正襟危坐的时间实在是够了,在这样放松的环境下,放纵一下又如何!此时顾忌斯文,实在大煞风景!遂自然地投入其中去了。

四、在诋毁与质疑下坚持做自己

一年年地唱,一天天地卖螺,明哥渐渐有了自己的粉丝,也一步步打响了名堂:他开了个人的演唱会(虽然只是300人的酒吧场),参与电视台节目比拼获奖,还被导演邀请去拍电影。他成了名副其实的“夜空中最亮的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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赞美来了。活得真实、勇敢,懂变通,够坚持,有个性,够特别,热爱生活,艰苦奋斗的励志典范。诋毁亦来了。哗众取宠、神经病、搏出位,丢广州的脸、低贱、下俗……其实,明哥也是一个普通人,要做到宠辱不惊,也太难为他了。他也渴望得到别人的认可和尊重啊,他也不想抛个身子出来做啊,有什么办法?“有头发边个想做癞痢(光头)?”贪潇湘吗?生活所迫而已!如黄子华所说:“搵食啫、犯法吖、我想嘎!”无论几艰难,生活依旧要继续,又何必太介怀别人的看法?再者,又如何计较得了?

叱咤宵夜界30年,明哥经历了太多的风浪,生活虽苦,但仍然值得。唯独是亲情的缺失,最叫他无法释怀。如今,钱有了,名气也有了一点,老婆却跑了,他辛辛苦苦供书教学的女儿也看不起他。“别的小孩的父母是扫街的,他的孩子有看不起他吗?没有。我没偷,又没抢,靠自己双手养活自己和我的女儿,供她读大学,她却嫌我给她丢脸……”电影《生活万岁》里的明哥满是无奈,讲着讲着眼眶不自觉地湿了。铁汉柔情,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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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明哥经常去的那家宵夜档“蒲天光”店员拿到明哥的私人电话,想假装记者给他做个采访,他听明白来意,呵呵一声苦笑、冷笑,便把电话挂了;不甘心,又到“蒲天光”如刑警一样,点了宵夜边吃边等他出现,直到凌晨2点54分,他终于出来做生意了,我和他打面走过,但一下子没有了去找他聊的念头——太唐突,也觉得有点残忍,不打扰是我最后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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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推着那辆老旧的自行车,自行车后面装着桶装螺;他脸色非常苍白,如纸、如灰,显得特别疲劳;他用沙哑的声音喊:“有没有人要田螺啊。”然后推着车子走了一家又一家店,很奇怪,大家都不怎么理他(习惯了),没有人要田螺,我紧跟在后面,如私家侦探一样跟着他,看着他。他的背影摇摇晃晃,我想起了余秀华。“明哥,这里要一碟田螺啊。”“好的,马上来。”“明哥,陪我饮一杯啊。”“好啊,没问题。”

结语

明哥有个金句:“心中有佛,怕你碌七。”看似豪言壮语,无所畏惧,我却感受到背后暗涌的忐忑与焦虑。

生活始终不易,但愿明哥,但愿每一个你,每一个我,都能好好地活下去。2023,奋斗,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