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5月,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星期天,记者来到湖南某监狱采访一名女大学生犯人。

记者找到三分监区内勤管教干部,翻阅了梅云的档案。梅云入狱初,表现尚好,管教干部看他文化水平高,便安排她担任女犯文化教员。第三年,判处死缓的她被减为有期徒刑18年。想不到她减刑后的第二年,又与男犯勾搭成奸,受到加刑1年的处罚。以后,她被调离了教师岗位,安排在一监区机台上劳动。

梅云约有30岁的年纪,与《罪犯登记表》上贴着的那张幼稚、漂亮的年轻姑娘的照片完全两样。眼前的她长得并不十分漂亮,但耐看,一双明亮的眼睛里似乎藏着许多秘密,许多沧桑,总之,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略显苍白的脸上有几颗雀斑,这就给她那张并不怎么生动的长圆脸平添了几分韵味;她梳着一头齐耳短发,与大墙外时下的一般女人相比,脸上没有化妆,也没有女人们身上所特有的那股脂粉味和香水味;一身布料粗劣的囚服,显得可怜兮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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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云出生在一个湖南娄底一个基层干部家庭。不过,当梅云在襁褓之中时,因父亲遭同事陷害入狱,使她的家四分五裂。妈妈经常牵着她和两个哥哥去探望爸爸。时间一长,妈妈与爸爸离了婚。然而梅云刚刚懂事,便受尽了四面投来的冷眼。梅云经常孤零零一个人流落街头,没有一个可以交谈的亲人。妈妈在家里心情不好,动不动就打孩子。两个哥哥被打怕了,也被打油了,干脆不回家,小梅云便成了妈妈唯一的出气筒。后来,妈妈改嫁一个某单位的办公室副主任,她大概认为有了这么个靠山就可以改变她家的命运,当然与那位副主任毫无感情可言。

世事难料,那位副主任不久后因为贪污失去了乌纱帽,回到工人岗位。而梅云的爸爸却冤案昭雪恢复了原职,然后一路顺风陡然富贵,母亲有复婚的意愿,父亲却耿耿于怀:不能共患难,何以同享受!

父亲在感情上接受不了一个曾经背叛了自己的女人。尽管梅云的母亲很快与她的工人丈夫离了婚,但梅云的父亲以同样的速度,很快就找到了一个比梅云大不了几岁的年轻未婚女子。当然,父亲不会忘记自己的女儿,每月付给足够的生活费,还不时看望小梅云,只是很少让梅云上他的家。

母亲的牌气更加暴戾,整日怨天尤人,对梅云开口便骂,动手就打。她既痛恨母亲,也冷漠父亲,成了一片无根的浮萍,随风飘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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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父母留给她的基因不错,再加上父亲在经济上的援助,尽管她读书不是很用功,却仍然考上了长沙一所大学。她的确聪颖过人。

大学,自然是个崭新的世界。家里管不着,其实她家里也没有管;学校管不好,学生都有极大的自主权,甚至不上课,也常常无人追究。梅云第二学期就开始旷课,在外结交了很多朋友。她是位新潮事物的追随者,从超短裙到露挤装,她成了大学校园中的校花和最知名的开放派学生。她要做一名新时期的大学生,在同学中一会儿宣布自己要独身,一辈子不结婚;一会儿又说将来结婚要先试婚或同居。还说中国人真是太可怜了,嫁给一个男人,就要跟定一辈子。外国人多好,结婚就等于握手,离婚就等于招手!嫁给一个男人,合得来就一起生活下去,合不来就对不起,招招手,拜拜了,那该多好啊!

梅云放纵自己,经常出没于夜场舞厅,有时彻夜不归。舞场上她认识了不少的社会名流、大款,常常一块去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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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一个比她大20岁名叫虎子的有钱男人,盛情邀请梅云到他家去玩,说是有不少生意场上的朋友也去。她也想结识更多的朋友,特别是生意场上有钱的朋友。她于是随虎子一同去了。

开始是吃饭、喝酒,随后是看外国流行的录像,每部都少不了床上镜头。起初是男男女女挤在一块看,她还有些不好意思,很快,她发现好些人都很平静,好像以前就经常看。她也就习惯了,见怪不惊。再后来,被那些黄色镜头挑逗起来的欲望和冲动,使他们难以平息。于是,便是男女搂抱着在狭小的房间里跳起了舞。于是,男人们脱下了衬衣,剥掉了背心,扒去了长裤,只留一条短裤衩,然后男人们以疯作邪,把女人们的衬衣扯掉,让她们只剩下一件紧身背心,或是胸罩。

不知是谁捣蛋,电灯突然熄了,在漆黑中,男女乱作一团,有的惊呼怪吼,有的混水摸鱼。不知什么时候,也不知是什么人,把她身上的胸罩扯去了,内裤也被扯破了。突然灯一亮,又是一片惊叫,眼前的一切不堪入目。大多数男女赤身裸体,有的蜷缩着身子,蹲在墙角里不敢站起来;有的用双手护着最隐秘处在寻找自己的衣裤。

这种危险的游戏只要玩了第一次,便一发而不可收拾!她不知不觉地向一个可怕的深渊滑了下去。

梅云的这些行踪很快被学校发现,还差一年毕业时,学校把她开除了,并将她在校的表现分别通知了她的父母。母亲气得当场晕了过去,第二天便寻了短见。父亲走过来,狠狠甩了几个响亮的耳光和一把票子:“从此,我们一刀两断,断绝父女关系!”说完匆匆而去。

她成了彻底的自由人,没有了家,没有了父母的疼爱,没有了学校的管束,她便和虎子住在了一起。她跟着虎子天天在外和一帮男女跳脱衣舞,天天看黄色录像,最后发展到群奸群宿,互换性伴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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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长,虎子对她好像不感兴趣了,要梅云为他另找一个没有开过苞的黄花女。梅云害怕虎子和她分手,于是她只得按照虎子的旨意执行。

2001年3月的一天,梅云找了个年方17岁名叫菊子的女孩到虎子家玩。梅云拿出一本黄书给菊子看,还给菊子讲解性知识;菊子要回家,她硬挽留着菊子到晚上。虎子一伙人陆续到齐,于是看黄色录像,边看边跳脱衣舞。菊子哪见过这种场面,哭喊着要回家。她和那伙跳脱衣舞的人拉过菊子,强行脱掉菊子的衣裤,按倒在沙发上。她叫来虎子,虎子当众强奸了菊子。

不久虎子兽性再次发作,要梅云再找个黄花女玩玩。5月的一天,她将某酒店当服务员的少女桂花骗到虎子家。玩到深夜时,桂花要回酒店,她和虎子强行挽留一到了该睡觉的时候,她要同桂花睡一床,并假意要虎子到另一房间去睡。桂花脱衣入睡约两个多小时,她估计桂花睡熟后,便拉开了灯。虎子赤身裸体来到她和桂花共睡的床上,向桂花猛扑过去,桂花惊叫一声,向梅云求救:“梅姐,您救救我吧,我已有男朋友了。”

她嘻笑着,对挂花说:“那更好,你就先实习一回吧。”

虎子不顾一切地死死压在桂花身上,桂花两手乱抓,两脚乱蹬,极力反抗。梅云翻身坐起来,按住桂花的头部和两手,拉长着脸,对虎子说:“虎子,你怎么这么没得用。”虎子按住桂花的两腿,爬到了桂花身上,桂花的一切挣扎、反抗都是枉然,只有流泪,任凭虎子、梅云的蹂躏。

可怜的姑娘,如一株含苞欲放的花蕾,就这样被糟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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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她和虎子害怕桂花报案,对挂花软硬兼施。虎子说:“你要是到外面去张扬,去告发,我就把你和你全家干掉,你是知道我的脾气的。我说得到就做得到。”

梅云朝虎子瞪了一眼:“桂妹子怎么会去张扬,去告发呢?她要是这样,不是出了自己的丑,她男朋友还会要她吗?”她边帮桂花穿衣服,边拉桂花起床,连哄带骗地说:“一个姑娘家,不趁自己年轻,多快活几年,要是老了,要快活也快活不起来了。外国多好,管他男朋友不男朋友,结婚不结婚,要同哪个快活就同哪个快活,要什么时候快活就什么时候快活。”

又过了两个月,她和虎子见被害人没有去报案,也没有去告发,又一次采取对桂花同样的手段,设下圈套,将少女金霞骗到家中玩扑克。玩至深夜,金霞几次提出要回家,她几次很热情地挽留。又玩了一会,她说实在太困,已坚持不住了,要上床睡觉。虎子站起,猛然抱住金霞进行调戏、猥亵,金霞奋力反抗,要喊人。虎子哪管那么多,顺手从梳妆台上拿起一把剪子,就剪金霞的裤带。金霞拼死拼活地挣脱虎子,抓住裤腰哭着向她求救。

她却嘻笑着对金霞说:“只要虎子爱你,对你好,我不仅不怪你,而且还会把你当亲妹妹看。你不要再哭了,我的好妹妹,隔壁听到了多不好啊!”她从床上爬起来,边给金霞擦眼泪,边强行脱掉了金霞的裤子,要虎子抓紧时间。

虎子一步步逼向金霞,金霞吓得抱成了一团,一步步往后退,最后退到墙角,蹲在地上死活不肯起来。梅云又一次走近金霞,说;“金妹子,只怕你是没有干过这事的,这是人生中最快活的好事,我们来玩给你看看吧!”她脱光衣服,拉着虎子上了床。过了约10分钟。梅云连哄带拉地强行将全霞拖到床上。

生性软弱的金霞姑娘,在他们的威逼下,反抗的意识慢慢消失了,含着泪让虎子进行肆无忌惮的发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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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她和虎子又嘱咐金霞经常到他们那里去快活。

过了几天,虎子到金霞家,邀金霞晚上到他家去玩,否则,他就来找金霞。金霞不敢将此事告诉父母,便一人悄悄躲到一姓张的同学家去了一晚上,金霞没有按时去虎子家,虎子便来到金霞家,未见到金霞,便邀集了一帮人赶到张某家,将金霞挟持到家中。虎子甩出一把钱,打发那帮人走后,梅云和虎子要金霞一起上床体验人生的“快活和幸福”。

金霞哭喊着死活不从。梅云摆出一副凶狠的样子对金霞说:“你与虎子在一起,只有我们仨人知道,我也不计较你,也不会到外面去讲。不过,你要写个字条放在这里,就说以前经常同虎子睡在一起,干这种事,以后保证不干了。这样你今天干了这一次,以后就不找你了。”

金霞为了摆脱她们的纠缠,颤抖着双手,很快写了份保证书,躺倒在床上,任凭这对男女的玩弄、糟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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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时,他们才同意金霞回家。全霞将出门时,她手里拿着字据,在金霞面前晃了晃,说要金霞经常来,否则,就将金霞的保证书公布于众。虎子还说他有一帮弟兄,不仅不会放过她,也不会放过她全家,金霞吓得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以后只要虎子或梅云去叫,金霞就得去。金霞不敢告发,也不敢不从。有几次梅云借来照相机,拍下了几十张不堪人目的照片,在虎子那帮人中传着。

由梅云联络、协助,虎子强奸金霞近两年之久。

金霞曾两次怀孕,她两次将金霞送到落后的乡村医院做人流,不幸染上了终生难愈的疾病。那本案卷里作为旁证依据的医疗证明是这样写的:“刮宫后引起子宫穿孔,肠穿孔并发腹膜走形,剖腹探查,术后肠粘连、肠梗阻……”我们不难想象这给金霞的一生带来的精神和肉体上的痛苦。可以说,她和她的家人的幸福被彻底葬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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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霞的父母看到一天天消瘦的病殃殃的女儿,反复盘问病源。金霞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将病因告诉了父母。父母终于鼓起了勇气走进了派出所,金霞才结束了虎子、梅云对她的摧残。

法网恢恢,疏而不漏。2003年5月,公安机关以最快的速度将虎子、梅云及团伙逮捕归案,法律给了他们最严厉也是最公正的制裁。

判决书上对海云的认定是:梅云与虎子狼狈为奸,积极传播淫秽书籍,并教唆、引诱他人参与流氓活动,更为恶劣的是以寻求乐趣为由,与虎子合谋以暴力和胁迫等手段,帮助虎子强奸妇女25人,强奸未遂13人,玩弄妇女6人,还积极提出和拍摄裸体、群奸照片数张,手段极为卑鄙,犯罪情节极为恶劣,后果特别严重,民愤极大,罪该处死。但梅云在关押期间因怀孕流产,且认罪态度较好,可依法从轻判处。最后,虎子被判处死刑,已经执行;梅云被判处死刑,缓期二年执行。当然,他们的同伙也没有逃脱法律的严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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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奸犯罪历来是男人们的“专利”。翻遍词典辞书,强奸的注释有:“以暴力逼奸妇女”,“男子使用暴力与女子发生性关系”等等,受害者都是女性,强奸犯罪的害人者似乎与女性沾不上边。

然而,近年来受种种因素的影响,却孽生出了女强奸犯的怪胎。它的出现,是对素以温柔贤淑、纯朴善良著称于世的中华民族传统女性的亵渎,人们对女性的这一犯罪现象以及由此带来的严重后果惴惴不安。希望在现代和谐社会之下,此类案件越来越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