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1949年,新疆地区解放的消息,传遍五湖四海,振奋着每一个革命的同志。一日,烟雾缭绕的房间内,众人正商谈一件要事,那就是如何解开困扰中共中央多年的毛泽民失踪一案。新疆已经解放了,这件事情也需要得到一个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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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护平

派谁去好呢?几经思索,彭德怀将军向大家推荐了刘护平。他早在1941年2月,就曾因飞机故障而被滞留在迪化,也就是现在的乌鲁木齐。而后他受到中央委派,帮助新疆的盛世才展开工作。不料盛世才的狐狸尾巴,终于忍不住露出来。他以雷霆之势,抓捕了所有为他工作的共产党员,并将众人关进了监狱。这里面就有毛泽民等人,刘护平也在其中。

没过多久,毛泽民等人就被他们从监狱带走,从此杳无音讯了。这件事情犹如梦魇一般,也常年萦绕在刘护平的心头。于是身负重任的刘护平,不敢懈怠。在1949年11月28日,便坐飞机赶往了迪化。

落地后,他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查阅敌人的案卷。功夫不负有心人,在秘书欣喜的声音中,他听到了有关毛泽民的消息。打开那卷卷宗,上面记录的审讯时间是1943年5月5日,被审讯认证一栏写的是毛泽民的化名——周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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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泽民

刘护平欣喜若狂,这么多年终于有了毛泽民同志的消息,这真是太好了。一丝希望的火苗,在刘护平的心头燃烧起来,他迫不及待地翻开卷宗。片刻过后,原本的欣喜之情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则是暗暗的悲伤。“毛泽民同志恐怕凶多吉少了”,他心里暗暗想着。

看见眼前记录的审讯内容,毛泽民同志的话,是那么铿锵有力:“我既然信仰共产党,就不能脱离。共产党在国际国内都是合法的。共产党,决不会也根本没有违背国家利益。”刘护平强忍内心的悲痛,陷入往日的回忆里。

1946年7月11日,晴空万里。街边的树枝上,鸟儿正团聚而坐,叽叽喳喳地叫着,像是在分享什么好消息一样。这一天,那些被盛世才扣押的革命同志都被无条件释放了。这个激动人心的消息,霎时间响彻整个延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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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释放的共产党人,坐着大卡车从迪化一路到了延安。这样的事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又怎么能不让人感到十分激动呢?这一天,包括朱德将军在内的诸多革命领导人,都纷纷前去七里堡,迎接自己的伙伴。他们的归来,再次帮伟人点燃了,心中的希望之火。

毛泽东先生于次日专门设宴,为大家接风洗尘。也是在这里毛泽东先生,第一次见到了毛泽民的儿子,那个年仅五岁的小孩儿。血脉的力量深深牵动着主席的心,他赶忙将侄子抱起来,眼泪止不住地在眼眶里打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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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旦华

主席的双唇颤抖着对毛泽民先生的妻子朱旦华说:“你们受苦了。”转头便招呼自己的女儿李讷:“快叫婶婶!”他们的出现,使得毛泽东先生心中那深深的期盼,更为浓烈。他多么希望能够再见一见毛泽民啊!这时的伟人,还无法确定毛泽民是生是死。

很快几年的时间便匆匆流逝,在这段日子里,毛泽东先生从来没有放弃过寻找毛泽民的下落。然而就是这样坚定不移地寻找,更加使他能够确定,毛泽民等三人可能已经遇害了。他们究竟是如何遇难的?凶手到底是谁?他们的遗体又被葬在哪里了?这些问题,依然相互交织,犹如一个巨大的谜题,缠绕在众人心头。

往后的日子里,毛泽东先生在处理繁忙的公路的同时,也从没忘记去寻找这个事情的答案。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新的转机,在悄然间来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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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1949年8月,这个问题萦绕在众人心头,已经足足三年有余。一日,千军万马奔腾而至,将西北的黄土地卷起。彭德怀将军指挥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一野战军,成功歼灭了国民党的马步芳、马鸿逵。随后,将军率领部队连续攻城略地,新疆的解放成功在望。

这一激动人心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毛泽东先生的耳朵里。在后续的工作中,伟人也记挂着新疆工作的进展,常常多加询问。9月11日,原本寻常的一天,被一通电报打碎了宁静的表面。毛泽东先生,给彭德怀将军发去了电报,让他火速派人前往新疆,因为在那里有解开毛泽民遇害的谜团的关键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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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时任第二兵团第四军政治部主任兼武威军管会主任的刘护平,突然接到了一个命令。他快马加鞭赶赴兰州后,很快便被带到了第一野战军政治部主任的办公室。

领导招呼他坐下,寒暄了几句,便面色凝重地说道:“护平同志啊,我西野两个军已经向新疆进发了,同时入疆的还有二野第十八军,新疆很快就要解放了。现在是个紧要关头,中央组织部原本想把你调往北京的公安部,但现在决定叫你改调新疆。”

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使刘护平感到十分错愕。看着他些许惊讶的神情,主任赶忙解释道:“是这样的,你去新疆担任公安厅长是有任务的。到了那里后你必须抓紧完成这两个任务。其一,就是找到被盛世才杀害的毛泽民,陈潭秋等同志的尸骨。第二,就是要抓住这些凶手,绝不能有漏网之鱼。其实这两个任务合并起来还是那一项。因为你在新疆蹲过监狱,对这方面情况熟悉,组织十分信任你,所以彭总亲自点了你的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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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至此顿了顿,紧接着他用更为沉重的语调,向刘护平交代着:“党中央毛主席9月11日给吸引司令部打来电报,要求我们速派人赶赴新疆解开这个谜团。谜团,你能明白吗?”

此刻刘护平终于意识到,自己身上肩负着什么样的责任。他缓慢地点了点头,他清楚地知道寻找毛泽民、陈潭秋等三人,是党中央这么些年来从没有忘却过的事情。他们是我党在新疆的重要干部,但却在这些年来踪迹全无。

刘护平恍然间想起,那是1945年,国共重庆谈判的日子。毛泽东先生在9月2日,就向他们发出了严正的声明,要求释放一切爱国的政治犯。在这篇声明里,专门点到了,毛泽民、陈潭秋、林基路三人。但却犹如石沉大海,没有丝毫的音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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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治中

第二年的三月,张治中就被任命为国民党西北行辕主任兼新疆省政府主任,闻讯周恩来、邓颖超特意在重庆上清寺桂园为张治中饯行,并在席间郑重地向他表示:“拜托张将军到新疆后尽快释放我被扣人员,特别是周斌、徐杰诸人的安全,有待于关照。”

虽然是化名,但张治中很快便明白,周恩来先生担忧的,是毛泽民、陈潭秋等人。他被中共方面的诚意,深深感动。一到迪化,也就是现在的乌鲁木齐,就赶忙利用当时的有利时机,从多方面多角度与重庆方面进行沟通。打通了主要关节,迫使蒋介石同意无条件释放中共在疆的所有被扣人员。众人欣喜之余,却突然发现,无论怎么查找也无法寻找到毛泽东、陈潭秋、林基路三人的下落,这无疑给大家当头一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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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长放心,我一定努力完成任务。”刘护平语气凝重而庄严地说道,怀揣着一种压抑在内心已久的激情,39岁的刘护平再次踏上了征程。他乘坐着军用飞机,以最快的速度赶赴新疆。那些往日的画面,同着脚下的滚滚黄沙一起,将他的思绪包围。飞机落地后,刘护平以最快的速度组建了公安厅机关,并在分局书记王震的帮助下,开始投入案件的侦破。

由于事态紧急,任务艰巨。刘护平双管齐下,布置了一些同事查阅敌对分子的档案卷宗,另一部分同志则同他一起前往了六道湾坟场。这是她从当地群众那里得到的消息:军阀盛世才统治新疆12年间,不知道伤害了多少忠良之士。他手下的特务常常会把人带到六道湾,进行处理。六道湾方圆内的山沟、地梁、处处都是白骨累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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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刘护平还不愿相信,毛泽民等人已经遇害。但他不愿放过任何一个可能,于是,冒着凛冽的北风和漫天的雪花,在六道湾展开了搜索,这一查就是几个小时。墓碑荒冢、残木枯骨,都寻了个遍,却还是一无所获。这更加让刘护平相信,毛泽民等人可能还活着!

然而,不久后的那个冬夜,那份审讯记录,却彻底将他的希望撕得粉碎。

刘护平的双手紧紧握牢,毛泽民同志是那样的坚贞不屈,他绝不会在敌人的威逼利诱前屈服!想到这里,刘护平意识到,毛泽民等人很有可能已经惨遭毒手了!“绝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残害忠良的人!”带着这样的想法,他想起当年的情景。那时候,负责执行任务的大多数都是由公安管理的执行队,在他的记忆中,这个执行队有十多个人,只要抓到其中一个,就如抽丝剥茧一般,很快便能查明事情的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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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思信

想到这里,他把目光放到了最近抓获的几个特务组织身上。这些人里面一定会有人知道执行队的情况!刘护平赶忙将有关这方面的审讯安排发布下去。很快便传来的消息:一个特务在审讯中向大家交代,他在被捕前的一个月曾经在甘肃的武威碰到过敌人的执行队队长张思信。得知这个消息,刘护平立即决定,抓捕张思信!

下发决定的十几天后,一封来自武威公安局的信给大家带来了好消息:他们要抓捕的张思信已经落网了。闻讯,刘护平高兴得直跳脚,赶忙让武威公安局把张思信压到迪化。

当这个重要案犯被送到刘护平面前时,他压抑住满腔的怒火亲自审讯,直截了当地将问题甩在了案犯的面前:“你是怎样杀害毛泽民的?”面对这样的问题,张思信身体微微一颤,嘴里哼哼唧唧地说:“我不管监狱,杀人的事儿不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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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样含糊不清地回答,刘护平将审讯记录摔在了案犯的面前大声喝斥道:“好啊,你个执行队长不杀人是干什么的都说你不见棺材不落泪,果然是这样,明明留下的记录的!有李英奇的签字,你还敢抵赖自己看吧!”铁证如山摆在了张思信的面前,面前的一切如雷轰顶,他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着。

张思信将目光匆匆从面前的文字上掠过,熟悉的字迹使他大乱封存。支支吾吾地回答着:“我,我认罪,是我们几个人杀的。”当事实的真相,真正摆在刘护平面前时,他再也无法压抑内心的愤怒,大声命令道:“你给我老老实实,从头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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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才

那是1942年8月24日,蒋介石跑到嘉峪关,并委派宋美龄飞赴迪化。为的就是向盛世才传达肃清新疆共产党的指示。宋美龄离开新疆没几天,盛世才便把所有身处新疆的中共人员,包括他们的家属和孩子集中在了几个地方,随后分别送往了各个监狱。面对其中的中共骨干,他们威逼利诱,屈打成招。逼迫众人脱离组织,承认自己参与412的阴谋暴动案。

在痛苦的折磨下,有些人叛变了,但陈潭秋,毛泽民林基路三人坚贞不屈。他们的样子深深地刺痛了盛世才,这匹恼羞成怒的恶狼,为表示自己与中共彻底决裂的忠心。在前往重庆会见蒋介石的前夕,向公安管理处处长李英奇和审判委员会主任富宝廉,下达了杀害毛泽民、陈潭秋、林基路三人的命令。两人商讨之下,李英奇决定用老法子处理这几个硬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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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命令下达,特务执行队长布置好了几个手指粗木棍和绳索的杀手。他们分列于李英奇办公室的门两侧,冷血又愚昧。不久后,几个狱卒押来了三个头上蒙着黑布头套的革命同志,也就是我们苦苦寻找的毛泽民三人。

李英奇逐次掀开了头罩,验明正身。确信是那三人无疑后,谎称有督办要向他们问话。便使了个眼色,命张思信把三人带到了屋内。三人刚刚进门,这几个刽子手就用闷棍在他们的头上重重一击,随后仅仅用绳索勒,在了他们的脖子上。

用张思信的话说,这是他们惯用的方法,无声杀人的方法。听到这里刘护平满腔怒火,无处宣泄。临行前领导的话,萦绕在刘护平的心头:“这项工作是要向党中央、毛主席复命的,相信你不会辜负彭总的厚望。说起来,这项工作适合于你,你也是个老保卫局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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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护平

他拉回了自己的理智,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现在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三人死后被葬于何地。刘护平稳住声音询问道:“他们被埋在什么地方!你记得吗?”张思信仿佛在这声询问中,看到了一线生机,他赶忙回应道:“记得!记得!埋在六道湾。那地方后来我又去过一次,是因为军统的人要拍照,由我带人去扒的坟。”

“这就带我们去!指认坟包的地方。”刘护平催促地说。

皑皑白雪落在这一片黄土地上,六道湾荒山坟场早已积下了厚厚的白雪。被押来的张思信,带领众人径直走到一处山坡里。他指着眼前的一排坟包说:“就是这里,是这三座坟!”一声令下,众人小心翼翼地挖开坟冢,三具没有棺木的尸体,就这样暴露在大家面前。已经六年多的时间了,没人能从面貌判断出他们三个是何许人也。案犯清楚地记得他们的顺序,一一指认:“第一个尸骨是陈潭秋,第二个是毛泽民,第三个是林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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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面前了无生机的三具遗骨,大家的心中都涌上了阵阵悲痛,众人自发地站成了一排,为他们举办了简单的祭典仪式。“抓住那些手上染鲜血的畜生!”这样的呐喊此起彼伏地响在每个人的心间。在刘护平的命令下,三座坟冢再次重新被泥土掩上,等待着日后棺葬迁移,每座坟前多了一块儿写着名字的木牌,以便后日工作。

“杀害毛泽民的元凶,还没落网!这件事就不算完!” 带着这样的想法,刘护平把缉拿李英奇,作为下一阶段工作的重点。根据张思信交代的内容,李英奇潜伏在北京,用一辆汽车跑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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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护平赶忙将这些信息传回了中央,很快,北京市公安局和公安机关相互配合,便在京城内开始了调查,但却迟迟没有得到回音。刘护平早就知道,李英奇这个人,是东北辽西开远县人,因行事心狠手辣,而被盛世才从步兵中调出来,从事特务工作。抓不到杀害毛泽平等人的凶手,怎么能算圆满完成任务呢?

带着这样的想法,刘护平寝食难安。就连老首长王震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安慰地说:“护平不用急吗?你这样食不甘味、夜不能寐,怎样能行呢?”刘护平也只得苦笑着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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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0年的6月,他终于接到了一个新的线索。一位当年与刘护平一起被关押在迪化的遇友打电话告诉他,有人在街边看到一个长相很像李英奇的人,在西单街头和一个女人摆烟摊。这个消息使得刘护平极为兴奋,他向张思信问明了李英奇老婆的长相,没过几天就在首都公安机关的帮助下,找到了利李英奇的老婆。而这时的李英奇,早已逃之夭夭了。

为了将他抓捕归案,公安机关并未惊动他的老婆。只是派民警在登记户口时,告诉她:“户主必须回来登记,超过时间就不能登记了。”收到了,信件的李英奇,带着侥幸心理,于夜里悄悄回到了北京。而接待他的则是新疆派来的侦查员和派出所民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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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着确凿的证据,他拒不承认杀害毛泽民的事情。只将其他被举报的案件,悉数承认了下来。审讯人员将所有的证据摆在他的面前,让他一一过目。甚至把张思信带来和他当庭对质,就这样,这个拥有着滔天罪恶的恶魔的心理防线终于被击垮了,他承认了,自己所犯下的一切罪恶。杀害毛泽民等人的案件也终于画上了句号。

“共产党是合乎国情!我决不会脱离!我要讲的话已经讲了,共产主义是不违背三民主义的,并且是三民主义的好朋友,我不会脱离共产党!”毛泽民先生的铮铮傲骨让反动派胆寒,他为新疆的解放和中国的统一贡献了必不可少的力量,值得后人永远的铭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