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妖物语：前世害死我的饲养员，今世我让你痛不欲生
李蓁蓁
2024-06-14 17:51北京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是世界上最后一只海妖。
我的饲养员为了救我身受重伤。
我挖出心脏换他重生，才知道他对我的爱都是假的。
一切都是他亲手设计，只为了让我心甘情愿献出自己的心脏，救活他的爱人。
可他不知道，海妖没有感情，拥有海妖心脏的人，会慢慢被同化，直到被取代。
在他错愕又绝望的目光中，我用着他白月光的身体，指甲嵌入他的心脏，露出尖锐的獠牙朝他微笑：“亲爱的，想我了吗？”
1
偷猎者得知了我的存在，闯入研究所要把我偷走。
祁望为了救我，被偷猎者刺穿心脏，生命垂危。
我站在病房门外。
看着他脸色苍白气若游丝地躺在惨白的床上，能清楚地感受到他的生命在流逝。
祁望，他快死了。
我努力贴紧玻璃睁大眼睛，指尖扒拉着光滑的玻璃，留下一道道水渍。
我想要离他再近一点，看得更清楚一点。
研究员林璐抓住我不安分的手，唤回我的理智：“够了，你冷静一点！”
我的眼睛蓄满泪水，转头直愣愣地看向她。
她见我这手足无措的模样，无奈地叹了口气，软下语气：“你想救他吗？”
我拼命点头，眼泪滚落双颊：“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只要能救他。”
林璐嘴角弯起，她直勾勾盯着我的眼睛，修长的食指点在我的心脏处：“你有办法救他的，不是吗？”
心脏微弱的跳动，不注意的话根本察觉不到它的生气。
林璐说得对，我有办法。
我是海妖，世界上最后一只海妖。
我的心脏可以活死人肉白骨，只要把我的心脏换给他，他就不会死。
我痴痴地趴在玻璃门上，贪婪地描摹他棱角分明的脸。
我向来满意他的身体。
没想到这一天这么快就来了。
一想到我会在祁望的身体里重生，拥有他的躯体，我就忍不住战栗，獠牙也忍不住长出来。
已经等了这么久了，不急一时。
我对自己说道。
我听见自己说：“好，只要能救他。”
我很期待。
我想用人类的身体活在人类的世界里。
林璐得到我的回答，展颜一笑：“不枉祁望对你那么好。”
她带着我离开病房。
我回头对着病床上一无所知的祁望微笑。
他欺骗我的感情，就是为了骗我献出心脏去救活他的爱人。
不过，谁是最后的赢家还不一定呢。
你说对吗？
祁望。
2
身体被注射了麻醉剂，祁望就躺在我身侧。
我偏过头朝他笑：“祁望，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药效上来，我缓缓闭上了眼睛。
意识混沌之际，我感受到身旁的人爬起来，另一具冷得彻骨的身体被放在了我身侧。
我听见他们交谈的声音。
“祁望，你确定要这么做吗？如果上头发现……”
“他们不会发现的，我是皎皎的负责人，只要我不说，就没人能发现，海妖失去心脏又不会死。”
祁望的声音里没有情绪起伏，冷漠得像淬了冰。
林璐似乎还有些犹豫：“可……”
祁望冷嗤一声：“你不想要第一手实验数据了吗？”
林璐瞬间噤声。
我从未见过如此冷漠不近人情的祁望。
在我面前，他一直是温柔的，包容的。
人类果然，善于伪装。
我心中遗憾，看来是得不到祁望的身体了，也不知道他们会给我换一具什么样的，只要好看就行。
我们海妖对人类身体的要求就是这么低。
他们没有再交谈，手术开始。
我只能透过朦胧的视线看到晃来晃去的人头，冰凉的器械划开我的胸腔，取出我的心脏。
“她的心脏竟然是红色的！”
我听见有人惊呼，大惊小怪。
我清楚地感受到与心脏的联系，它落入了另一具身体里，它猛烈地跳动起来，像人类的心脏一样。
它给它的新宿主带来了生机。
祁望难掩激动：“娇娇……”
娇娇，皎皎，原来如此。
祁望，你在叫我皎皎的时候，眼里看到的是我还是她呢？
手术很成功，我再次清醒已经回到了研究所。
失去心脏后的我很虚弱，并且出现了类似于人类发烧一样的症状。
林璐如获至宝。
她不断地在纸上记录着什么，嘴里念念有词：“血液可以修复伤口，失去心脏后五十度高热，并且温度持续上升……这篇论文发出去，我一定可以拿到世界级大奖哈哈哈哈哈哈！”
我吃力地抬起手拽了拽她的衣袖：“林璐……”
她心情很好，俯下身笑眯眯地告诉我：“别担心，手术很成功，祁望已经没事了。”
人类自以为是万物的主宰，殊不知亦是别人的掌中物。
海妖与心脏有一种特殊的联系，我能感受到它的新宿主很虚弱。
我如释重负：“那就好，我这是怎么了？好热，好难受……”
我忍不住张着嘴呼吸，鼻子像是被一团棉花塞住了，又痒又喘不过气，脑子里像是被人用棍子搅过了一般，一团乱麻。
“你发烧了，别担心，我会帮你的。”
“发烧？”
我茫然地喃喃：“祁望发烧的时候，也这么难受吗？”
林璐听到了我的话，眼中划过一丝怜悯，大概是可怜我被祁望卖了还要替他数钱吧。
人类就是如此伪善，一边得了好处，一边站在制高点怜悯弱者。
我烧了三天，几近脱水，尾巴也不复先前的璀璨夺目，鳞片灰暗，毫无光泽，甚至还有鳞片脱落的情况。
研究所的人以为是发烧带来的后遗症。
只有我知道，我快死了，因为我失去了我的心脏，等到我尾巴上最后一片鳞脱落，我就会化为泡沫，回归大海。
再利用我的心脏，在人类的身体里重生。
3
不良反应终于消失了，我在营养缸里游了一个来回，尾巴无力，速度没有以前快了。
林璐指着我的尾巴问：“你的尾巴，是不是没有以前亮了？”
我伸出手摸了摸：“没有，你的错觉吧。”
退烧后，我的尾巴又恢复了过去的璀璨，但它在一天天地黯淡下去，不过差别不是很大，并不是特别明显。
听我这么说，林璐也没有在意，简单记录了一下数据，两手插兜就要走。
我在缸里吐着泡泡叫住她：“林璐，祁望他还好吗？他什么时候回来？”
林璐停住脚步，嘴角牵起一抹诡异的弧度：“他啊，好得很，可能不会回来了。”
“我想见他，帮帮我林璐。”
我哀切地望着她，努力模仿着人类卑微恳求的样子，妄图打动她。
林璐故作为难：“可是你这样，怎么出去啊？上次是上面批准了，如果我要偷偷带你出去的话，你的尾巴……”
她欲言又止，看上去为难极了。
我拍打着玻璃，生怕她走了：“我记得你们研究了一款可以将鱼尾分化成人类双腿的药物。”
林璐眼中笑意盈盈，我清楚地看到她眼中的算计，却佯装不知，她咬着下唇犹豫不决：“可那是禁药，副作用未知，你……”
我强压下心底的不耐，尾巴拍打在玻璃壁上，人类怎么如此做作，这本就是她所期望的，我主动上钩她还如此惺惺作态。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吧，我也不愿连累你，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
我失落地垂下头去，黯然游回角落。
林璐的笑容僵在脸上，显然是没料到我就这么放弃了，她不可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错过这次没准就没有下次了。
她努力维持脸上的笑容：“等等，其实也不是不行……”
我幽幽叹了口气：“谢谢你林璐，要是被发现，你会受罚的。”
她的手指越攥越紧，手里白色的纸张已经变形：“没关系的，我可以帮你。”
我忐忑不安：“真的吗？林璐，你不用勉强。”
她脸上的笑容几乎要维持不住了：“当然，不勉强。”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我兴奋地在营养液里转圈圈。
因为很快我就可以亲眼看看我未来的身体长什么样了。
4
林璐动作很快，她将一管蓝色的药剂交给我，我打开，海妖血液独有的气息传入鼻腔。
我将它抵在唇边，垂下眼帘遮住眸中的冷意，不是我的血液，是别的海妖。
人类还真是可笑，他们大肆捕杀海妖，抽出血肉骨头和器官，直到世界上只剩下我了，他们才后悔，将我保护起来。
我一饮而尽，林璐黑色的眼中难掩兴奋。
药效发挥了，很快我就感觉到我的尾巴如针扎刀割一般火辣辣地疼，鳞片一点点脱落，我在营养液里打滚，蓝色的血雾在营养缸里炸开。
我咬着牙不敢发出声音。
林璐在打电话，透过培养缸我只能听到模糊的声音：“计划顺利，她已经喝下了，嗯，很快，暂时没有不良反应。”
太疼了。
我几乎要失去意识，不知过了多久，尾巴传来一阵密密麻麻的痒意，和同伴们说的一样难受，但是，成功了。
林璐两眼放光，神情癫狂让人惊惧，只见她握着笔的右手在纸上翻飞：“我是一个完整记录下海妖分化双腿过程的人！我要出名了哈哈哈哈哈哈！”
我新奇地抚摸光洁的大腿，忍不住笑起来，第一个记录海妖分化双腿的人不是林璐，但她是最后一个。
不管是她的前辈还是她，都不会有机会把研究结果发出去。
所有见过海妖分化的人类都死了，林璐也不会例外。
药剂的副作用是和童话里小美人鱼一样，踩在地面上的每一步都像踩在尖刀上。
对我来说，毫无影响。
林璐手把手教我走路，随着与祁望约定的日子临近，我兴奋得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我分化的消息还是泄露了。
林璐没有受罚，但她被剥夺了照看我的资格。
我的权限再度回到了祁望手中。
林璐得到了她想要的，放手很干脆。
我穿着林璐为我准备的白色纱裙，一点点朝等在车旁的祁望走去，我的手指不自觉地攥紧衣角。
林璐笑着对我说：“祁望特意申请让你融入人类社会，你会和他住在一起。”
我怯怯抬眸，神态天真：“那我可以每天都和他在一起吗？”
林璐意味深长地笑起来：“那是当然。”
我的眼睛亮起来，盛满喜悦。
祁望穿着黑色的西装站在车旁低头看腕表，他身姿挺拔，面容俊逸，他绅士地伸出手将我从林璐手中接过。
我痴迷地看着他的脸，如果这句身体是我的，该有多好啊。
可惜了，没能把心脏种进去。
我遗憾地咂咂嘴。
我的反应在现场的两位人类眼中就是我深爱着祁望，无法自拔。
祁望将我打横抱起，塞进车子里，简单和林璐道别，车子启动，我来到了祁望的别墅。
没等我为眼前新奇的事物进行探索，祁望打开车门，冰凉的镣铐锁住了我的双手，我茫然不解地看向他：“祁望？怎么了？”
他慢条斯理地擦手，叫来佣人把我带到地下室，里面是精密的手术仪器，他温柔地朝我笑，手下却毫不留情。
他利用手术床上的手铐和脚镣将我弄成一个大字型，为了防止我挣扎，连我的脖子都固定住了。
“皎皎乖，我只是取一管你的心头血而已。”
祁望举起两只粗的针管，针头反射着唯一的光源，刺得我眼睛都睁不开。
他的脸一半被白光照亮，一半隐没在黑暗中，他笑容温柔，眼底一片漠然。
我害怕得连脚趾都蜷缩起来，呜咽着向他求饶：“祁望，别这样，我害怕，祁望，不要……”
祁望面无表情，举起针管狠狠朝我刺来。
5
针头刺破我的皮肤，深深地扎进胸腔，没有麻醉，我冷汗直流，眼睁睁看着他抽出满满一管淡蓝色的血液。
“祁望，为什么？”
我的眼泪簌簌流下，海妖生得美艳动人，我知道什么样的角度能够引起他的愧疚和心动。
果不其然，他愣了神，嘴唇翕动：“皎皎……”
我眼神哀戚，眼底是化不开的情意与悲痛，像是虚弱的身体再也承受不住了一般，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我躺在柔软如棉花般的床上，整个人陷进被子里，血液浇灌，心脏再次丰盈起来。
“果然如此，心脏的枯萎停止了，只需要在抽两次，我们就不需要那只海妖了。”
祁望的声音充满激动和惊喜。
我没有睁开眼睛，祁望推开房门，伸手探了探我额头的温度，疑惑：“奇怪，怎么还不醒？”
我的眼睫轻颤，缓缓睁开眼睛，入目就是祁望那张熟悉的脸。
他见我醒了，展颜一笑：“皎皎，你终于醒了。”
我想起先前经历的一切，晶莹的泪光挂在眼角摇摇欲坠：“祁望，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祁望抿起嘴，神色复杂地望着我：“对不起皎皎，海妖的心脏需要心头血浇灌，不然一周就会彻底枯萎，你也不想看着我去死吧？”
我怔了怔，手指无意识地抓紧被子，半晌哑然：“可是祁望，如果你抽走我的心头血，我也会死的。”
他似是没了耐心：“皎皎，不要撒谎，你是海妖，我早就调查过了，你不会有事的，最多承受点痛苦，我不喜欢撒谎的人。”
他霍然站起身，满眼不耐与厌烦，他又变成了那天，我陌生的祁望。
我呆呆地看着他，解释的话哽在喉咙，说不出来咽不下去。
不等我开口，一个漂亮的女人出现在门口，她满脸痛苦，死死攥住左胸的衣服，她泪眼盈盈：“阿望，我心脏疼。”
祁望大步朝她走去，一手揽住她的腰，另一只手穿过她的腿弯，将她抱在怀中。
他眉头紧皱，嘴里说着斥责的话却难掩关切和亲昵：“怎么不穿鞋就出来了？我给你检查一下，是不是有排异反应，别担心，娇娇。”
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祁望抱着那个女人大步流星，头也不回地离开，女人伸出双臂环住他的脖颈，趴在他的肩头挑衅地看着我。
“可是祁望，我没有撒谎。”
这一句轻若呢喃，祁望听没听到我不清楚，但拥有我心脏的那个女人，一定听到了。
直到二人的身影消失在我的视野中，我才忍不住笑出来。
我对我的新身体非常满意，她的腿看上去非常匀称没有多余的赘肉，皮肤白皙，非常漂亮。
祁望当真是把我当傻子，到现在都还妄图利用我对他的“爱”，让我付出一切来满足他的愿望。
人类啊，真是卑劣。
而我，越来越像人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