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这人,一辈子要强,年轻时候是村里的壮劳力,老了也闲不住,总得找点活干。可自从去年开始,他就时不时地喊胸口疼,那会儿我还以为是他累着了,没太当回事。直到有天晚上,他疼得脸色煞白,汗珠子跟下雨似的,我这才慌了神,连夜开车送他去了县医院。

“爸,你这是咋了?别吓我啊!”我在急诊室外头来回踱步,心里像被猫抓似的。

“哎,老了不中用了,别担心,歇会儿就好。”他靠在椅子上,手捂着胸口,还逞强呢。

检查结果出来,医生说心脏有点问题,得定期复查,开了一堆药。我心里那个急啊,这得花多少钱?但一想到是亲爹,咬咬牙,还是得治。

第一次陪他去医院,我全程黑着脸,排队、挂号、缴费,心里头那个火啊,就快压不住了。“爸,你能不能别再干那些重活了,身体要紧啊!”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知道知道,下次不敢了。”他像个犯错的小孩,低着头嘟囔。

可好景不长,不到俩月,他又开始偷偷摸摸下地干活。第二次进医院,我是真生气了:“你是不是想把自个儿折腾死才甘心?”

“闺女,我这不是想着能挣点是点,不想给你添负担嘛。”他声音小得像蚊子,我却听得清清楚楚,那一瞬间,心软了那么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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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次,当我又气又急地拽着他往医院走时,心里已经不只是担心,更多的是愤怒。这老头子,怎么就这么不听话呢?

“爸,你再这样,我不管你了!”我甩下这句话,赌气走在前面。

到了医院,排队候诊的时候,我无意间听到旁边两个老人聊天,一个说:“老张啊,你那‘心病’咋样了?”

“嗨,别提了,还不是孩子们都出去打工了,家里冷冷清清的,我这心里头空落落的,就假装这儿疼那儿痒,图个热闹。”

那一刻,我好像被雷劈中了,脑袋里嗡嗡作响。我突然意识到,我爸的“病”,可能也不是病。

“爸,咱们回家吧。”我轻轻拉起他的手,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变成了愧疚。

“闺女,我对不起你,让你担心了。”他低声说。

我鼻子一酸,差点掉泪,但还是强忍着,挤出一个笑:“爸,以后我多陪陪你,咱不装病了,行吗?”

回到家,我开始重新审视这一切。白天我忙于工作,晚上回到家中,累得只想倒头就睡,我们父女俩真正交流的时间少之又少。我决定改变这种状态,于是减少了加班,尽量早点回家,晚饭后陪老爸在院子里乘凉,聊聊村里发生的事,或是听他讲年轻时的光辉事迹。

可好景不长,我发现即便我努力陪伴,老爸还是偶尔会念叨胸口不舒服。我心里那股无名火又开始往上冒:“爸,你到底想怎么样?我都按你说的做了,你怎么还不消停!”

这次,他没有辩解,只是叹了口气,眼里满是无奈:“闺女啊,你不懂,爸这心里头啊,是真空得慌。”

我愣住了,突然意识到,他需要的不仅仅是陪伴,更是心灵上的慰藉和生活的意义。我想起了他年轻时热爱的二胡,那个曾经让他骄傲的乐器,如今却尘封在角落。

“爸,明天我陪你去镇上买把新二胡,你再教教我怎样?”我提议道。

他眼睛一亮,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好啊,闺女,你终于愿意学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家里多了些欢声笑语。每天傍晚,老爸都会坐在院子的老槐树下,悠扬的二胡声伴着夕阳,飘散在小院的每一个角落。而我,成了他最忠实的听众,偶尔还会笨拙地跟着拉上几曲,虽然不成调,但那份温馨和快乐,却是前所未有的。

几个月下来,神奇的事情发生了,老爸再也没有说过胸口疼。邻居们打趣说,这二胡比啥药都灵。我知道,那不是二胡的魔力,而是爱与被需要的感觉,治愈了他的“心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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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们的头条号上多了一个新的系列——“老张和他的二胡情缘”。我用文字记录下了这段经历,以及那些温暖人心的变化。没想到,这个系列意外地受到了许多读者的喜爱,尤其是像我父亲一样的老年人,他们在评论区分享着自己的故事,感叹着晚年生活的寂寞与渴望被理解的心情。

老爸也因为这个系列,在村里成了个小有名气的“网红”,还有几个同样喜欢二胡的老人找上门来,想要组个乐队。看着他忙活得不亦乐乎的样子,我心中满是欣慰。

原来,所谓的“病”,不过是一种无声的呼唤,是对亲情和归属感的渴望。而我,幸运地在愤怒之后,找到了打开父亲心门的钥匙。未来的日子里,我会继续陪伴在他身边,用爱和理解,让他的晚年生活不再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