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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年11月,我报名参军,载着新兵的火车启动后,我把头伸出窗外和家人挥手告别,然而父亲的一个举动却让我顿时热泪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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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我的父亲,3岁那年,我不小心摔倒磕掉两颗门牙,他低头看了看满嘴是血的我,转身又忙他的事情去了,我恨透了父亲的无情。

长大的过程中,父亲对我更是横眉冷对,打起来心狠手辣,我曾问过妈妈,我是他亲生的吗?

1 父亲对我很“冷血”

我们弟兄6个,我排行老三,还有一个姐姐,一个妹妹,和我们一起生活的,还有爷爷。

我们家住在熊耳山下的陈家寨,寨子的东西两侧,各有一条山洪冲出的深沟,日积月累,深沟里各有一座小小的水库,小时候,水库便成了我们的乐园,当然,也是夏天挨打最直接的源头。

在我出生以前,父亲就到南边的煤矿下井挖煤了,每隔几天,父亲就骑着他那辆除了铃铛不响、其他都响的自行车,在黄昏的时候,吱扭咣当地进了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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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因为什么,大哥二哥和姐姐他们,一看到父亲回来,不是像别人家孩子跑过去拥抱父亲,翻着他的衣兜,相反,只要看到父亲进家门,一溜眼全都跑没影了,我那时候太小,啥也不懂,哥哥姐姐跑了,我还傻站着不动,或者玩自己的东西。

然而,让我记忆犹新的是3岁那年,我和小伙伴们跑着闹着,一不小心踩到一根圆木棍,一头栽倒,巧合的是门牙正好磕在一块石头上,两颗门牙磕断了,满嘴是血,我痛得哇哇大哭……

父亲听到哭声,出来一看是我被磕伤了,他只是低头看了我一眼,然后一声不吭转身就走了,回到院子里忙着做扫帚,母亲闻声跑出来,看到我的样子惊慌失措,慌忙把我拉回家,找来棉布塞进了嘴里,让我咬住止血,母亲埋怨父亲,三儿摔伤了你也不管,父亲低着头,一声不吭只顾手里的活……

那一刻,我恨透了父亲的无情,同样是当爹的,他咋和别人的爹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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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岁那年夏天,中午时分,酷热难耐,我和村里的小伙伴跑到水库和河沟去捉鱼,我们玩够了,浑身泥巴,提着螃蟹和小鱼,兴高采烈地回到了家里准备邀功,从矿上回来歇班的父亲,看到我如此模样进了家门,二话不说,拎起门后的一根棍,照着我的屁股就是一顿猛抽,边抽边教训我:谁让你去水库的,咋不淹死你哩!后来他还猛踹了我一脚。

我撕心裂肺的哭声惊动了全家人,爷爷和母亲慌忙跑出来,爷爷夺下木棍扔到了一边,说了句,打两下就行了,下这样的死手,像个当爹的样子吗?

我从小都知道父亲一向沉默寡言,对儿女从来没有笑脸,他眼睛一瞪,我们心里打颤,不知道谁犯错又让他抓住了把柄,尤其是我,虽然平时调皮了一点,但自从我记事时起,就没看到过父亲给一个好脸,一直都是横眉冷对。

而且,我上学后,从小学到初中毕业,父亲没问过一次学习情况,对我带回家的奖状,父亲也是一概不管不问,他只关心家里的大事,在他眼里,儿女或许只是他的累赘,我曾不止一次问妈妈,我是他亲生的儿子吗,母亲听后没有言语,只是不由自主地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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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我当兵那天他竟然也会掉眼泪

转眼间,我读完了小学和初中,大哥小学毕业,二哥和姐姐都是初中毕业回家干活,我也和他们一样,15岁初中毕业就回到了家里,成了一个能下地干活挣工分的农村新青年。

此时的父亲腰伤不去煤矿干活了,地里的活也很少去干,地里由我两个哥哥在干。家里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到生产队干活,挣的工分虽然不多,但也勉强能维持一家人的生活。

但此时的父亲,虽然依然话不多,但眼神不再像年轻时那样凌厉,尽管如此,他依然没有多少笑脸,我曾和哥姐说,咱爹是不是脸上就没有长微笑的肌肉,咋从来没看到他对人笑过哩!

虽然父亲待儿女很“冷血”,但有一点,他对待爷爷却很孝顺,且从来不顶嘴,原先他在煤矿上班时,每次回来手里都会提一点东西,有时是糕点糖果,有时是一块猪头肉,而且他一回家,一定会先到爷爷屋里坐上一会儿,聊一会儿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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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说,奶奶去世的早,是爷爷把父亲和大伯、叔叔和姑姑们拉扯大,那个时候爷爷既当爹又当娘,不仅把4个孩子养活大,还儿子娶上了媳妇,在陈家寨一说起爷爷,乡亲们没有不夸的。

尽管父亲待爷爷很孝顺,但对我们却视为包袱,我虽然理解父亲他们这一代人生活压力大,每天眼睛一睁,要面对一大家十一口人的柴米油盐,但没必要把儿女当敌人,视若累赘。

后来,我们渐渐长大了,心里虽然不再记恨父亲,但一直对他敬而远之,没事的时候,尽量离他远远的。

1980年11月中旬,部队征兵的消息传到了寨子,大哥对我说,部队是所大学校,咱们寨里的陈光辉,到部队当上班长,还提干当了排长,在部队上找了媳妇,寨子里的人都高看光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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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不用大哥说,我也想当兵,当兵是我从小的梦想,于是,我和寨子里的二秋他们几个,在寨子民兵连长老陈叔的带领下,一起到公社武装部报了名。

所有的验兵手续我都合格,二秋却因视力不过关被刷了下来,当我把入伍通知书和崭新的军装领回家时,全家人都围着我带回的东西看稀奇,父亲依然是不管不问的样子,后来,我故意穿上没有红五星帽徽和红领章的新军装,在各屋转了一圈,爷爷看着我,捋着他那挺好笑的八字胡须,满眼睛都是笑意。

出发的日子到了,27日一大早,我穿上新军装,背着背包和爷爷告别后,提着妈妈为我准备的一个大提包,在姐姐和妹妹的簇拥下,步行二十多里地到了县火车站,让我意外的是,一向对我冷若冰霜的父亲,竟然也忍着腰痛,让大哥用自行车把他拖到了火车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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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时人流并不很多的火车站,那天却格外的热闹,站前广场四周插上了红旗,旁边还有锣鼓队,新兵在广场正中央已经集结,两侧都是来送行的新兵家人。

进站的时间到了,我们排着整齐的队伍,背着背包依序登上了绿皮列车,5节车厢都是新兵,我们放好行李,坐到了坐位上,看着窗外的家人不由得感叹起来,我长到18岁,头一次遇到全家人来给我送行,尤其是那个高在上的父亲也来了。

一声长长的鸣笛声后,火车缓缓滑行起来,我把头伸出窗外和家人告别,母亲和姐姐流泪了,这时,我却意外地看到从来没对我一口好气的父亲,竟然悄悄地用衣袖擦去眼泪,而当时这一幕只有我看到了,我被父亲这意外动作惊到了,没想到他还会为我掉眼泪,心里五味杂陈,眼泪也不由自主地溢满了眼眶……

3 我成了他的依靠

到了部队后,新兵第一周我就给家里写去了信,信是写给大姐的,这在我入伍前就和家里说好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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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信中,我欣喜地和大姐说,刚到部队第三天,司务长就给我们发了6元的津贴,这信封和邮票都是用津贴买的,还写了新兵连的伙食、我们住的情况等等,但是,我在信的末尾,还写了入伍那天看到父亲流泪的话,并特别交代大姐,信不要给父亲看。

我信寄出的第九天,终于盼来了大姐的回信,大姐说,我当兵走之后,爷爷和妈妈天天念叨我,父亲虽然没有说过我的话,但却悄悄把我的信拿到他的房间里看,大姐还说,爹很关心我,当初对我当兵的事情,他心里并不乐意,后来才知道,父亲他们知道去年部队在南边打战,邻村有两名青年上了战场再也没有回来,父亲担心我到部队也会上战场……

读到这里,我的心一阵难受,我不知道一向待我很“冷血”的父亲,竟然会考虑得如此深远,毕竟上战场生死由不得自己,作为军人征战沙场理所应当,但作为父亲他却无可奈何,车站离别时的不舍,才是他内心世界的真情流露,这也是他爱儿子的冰山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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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在部队表现很好,下连第一年就被评为优秀士兵,第二年入党,当上了班长,1983年,我作为预提干部对象被选送到军教导大队进行集中培训学习。

但是,8个月后集训结束时,情况突变,上级通知我们这一批78名士兵骨干不再提干,集训结束回到部队继续担任班长职务,我只有初中文化,也不能参加军校招生考试。

1985年,我选改成了志愿兵,在部队领到了工资,后来,经人介绍,我与乡中学教书的老师相识、结婚,1992年,我转业安排到县体育局上班,我成了我们家第一个吃上商品粮的人。

自从我转志愿兵、包括后来到体育局上班、转干当站长后,我每次回家,也像父亲当年看爷爷一样,头一件事是去看爷爷和父亲,带上孙儿的一点心意。

只是,我们家管事的人变了,爷爷和父亲退到了幕后,管事的是大哥,由于我在局里工作,我的话无形中有了分量,此时的父亲眼神里不见了昔日的冷漠,取而代之的是苍老和柔和,每当我们遇到事情时,父亲就对大哥说,等树森回来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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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爱如山,他曾经年轻的肩头承载了岁月的艰辛,包括对儿女的担忧和未来!

儿女大了,父母却老了,不老的是对儿女的牵挂和关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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