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廖书兰
5月底,我应邀参加由毛邦杰会长组织的美国华人工商协进会参访团,访问北京、贵州、江苏、浙江,一共18天。
印象里,北京是天子脚下的皇城,江浙是烟雨如画的鱼米之乡,但今日的贵州足以颠覆你固有的印象。“她”在21世纪初,已成功摆脱了“天无三日晴,地无三里平,人无三両银”的千年魔咒。
每一次到贵阳机场,总会让我想起母亲在1987年随着台湾老兵回乡,她透过红十字会,终于找到在贵州的家人。那一年她在贵阳机场见到她的亲侄儿,哭得晕了过去。有一种泪水是恸彻肺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号啕,那饱受着近半个世纪的漫天烽火,颠沛流离下,仍幸存的思乡。
母亲把所有积蓄自台湾汇入她的贵州老家,20世纪90年代末,她终于回到老家颐养天年;基于母亲的关系,我经常到贵州,亲眼见到贵州翻天覆地的改变;贵州除了大山还是大山,转来转去都在大山群中,一条只容得下一辆车行驶的泥巴小路,一边是悬崖峭壁,一边是万丈深渊,无论你行路还是驾车,都需要对天与地有极大的敬畏和胆量及对亲人的热忱,要不然,你根本不会进入贵州大山。我的大表哥说,日本侵华时,鬼子打不进来贵州,只因贵州地形险峻,又有山岚瘴气,不是本地人,怎能适应这里的气候及地势。
昔日贵州开门是山,开窗又见山,近山远山都是山,所有的大山小山就像是一盘围棋的布阵,自己身在其中,走也走不出去。满山腰上只见一排排或已枯萎的或在顽强生长的包谷(玉米)。
发展贵州必须建造桥梁,贵州的喀斯特地貌在人定胜天的改造下,开山辟石,见山移山,遇峡谷建桥,凿隧道而过,造就出贵州的桥梁多达31,000座,其中49座公路高桥位居世界前100名,包括被誉为世界最高桥(海拔2,000米,全长2,890米)的新北盘江大桥;行驶在高架桥上,感觉自己在群山之上飞来飞去,高架桥下偶见公路有汽车来往,路路接连入乡进村,交通四通八达。今天的贵阳城已脱胎换骨,挥别那空气中充满煤渣气味的年代,金融区有绿意盎然的休憩公园,有3层楼高的别墅,也有鳞次栉比的摩天大楼,郁郁葱葱的树木尽收眼底,森林覆盖率达70%的贵阳,犹如置身江南。
贵州如今是中草药基地、大数据中心,中国的天眼也在这里。这30年来贵州的建设突飞猛进,证明“老天爷没有忘记贵州”。以此句话,向已长眠于大山里的我的大表哥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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