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车马很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木心老先生的这句诗使得无数人向往那个纯真的年代,那个爱情很纯粹,很长久的年代。

张爱玲是一名优秀的作家,她通过笔墨记述了她姑姑的一段痴情往事。她的姑姑张茂渊堪称痴情典范,拥有优越的家世以及出众的学识,可以说是想和谁结婚都不是难事。然而,她却坚持独身55年。

这种坚持,都是为了初恋在恋爱时送给她的一块霞帔。她痴等55年,不婚不嫁熬过了半生,熬到初恋已经儿孙满堂,这才如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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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国留学遇姻缘

张茂渊是张爱玲的亲姑姑,她的父亲是晚清名臣张佩纶,母亲是李鸿章的女儿李菊耦,张爱玲的父亲和她是同胞兄妹。张茂渊是幸运的,和同时代的女性不一样,她获得了教育,开阔了眼界,也不必承受裹足的痛苦。

可是,她也有着她的苦闷。像那个时代很多思想进步的青年一样,她受不了仍有封建遗风的家里,渴望真正的自由。同样想要逃离家庭的还有她的嫂子,张爱玲的母亲——黄逸梵。

她的丈夫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爱好就是抽大烟和败家,和黄逸梵没有精神共鸣。可是两个人偏偏又被封建婚姻绑在了一起,黄逸梵实在忍受不了丈夫,就和小姑子张茂渊结伴出国留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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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是1924年,要远渡重洋去留学,她们没有选择,只能乘坐轮船。张茂渊从没有在船上颠簸过这么长时间,难以忍受,日日晕船,恶心呕吐。这天,张茂渊一登上甲板就开始呕吐,正难受着,一个气度不凡的年轻男子来到她身旁。

男子给她递过来手绢,还帮她喊人来收拾,最后扶着张茂渊去休息,对她很是体贴。这个人就是李开弟,要和她纠缠半生的人。这时的李开弟正是年少有为,公费前往英国留学。

李开弟的绅士风度自然为他赢得了张茂渊的好感,二人此后又多有交流,相谈甚欢,成为彼此在船上无聊生活的调剂。像泰坦尼克号里的主角一样,他们在船上相识,感情也在船上不断升温。可是也像泰坦尼克号一样,他们没能获得一个美满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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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缘无分

而导致他们有情人难成眷属的是张茂渊的家世。张茂渊的家世在现在看来十分显赫,然而,当时李鸿章的名声可并不好,他主持签订了很多丧权辱国的条约,招来骂声无数。张佩纶作为他的门生,自然也承受了不少非议。

张茂渊是张佩纶的女儿,李鸿章的外孙女,在当时的人看来就是家世大有问题。李开弟也是世家出身,他的家里十分爱惜羽毛,注重名声,自然不可能接受这样一个儿媳妇进门。在得知张茂渊身份的那一刻,李开弟就知道了,他们不会有结果。

黄逸梵对小姑子的婚事也是十分伤心,她有心撮合这两个人,担心年轻人脸皮薄,就自己上阵,时不时跟李开弟聊谈婚论嫁的话题,向他暗示。李开弟却是每次都转移话题,没有正面谈过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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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逸梵也觉得奇怪,明明两情相悦,怎么李开弟却就是没有表示呢。她经过打听,这才得知,原来李开弟是已经定了亲的。出来留学前,他父母就给他定亲了,女方是上海闵行的富家千金夏毓智。

黄逸梵知道了这件事,张茂渊自然很快也就知道了。她知道,这种包办婚姻事关两个家族,最是难以摆脱,看她嫂子黄逸梵就知道了。张茂渊知道了李开弟的难处,也就不对这段感情保有希望了,两个人逐渐疏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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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等55年

李开弟认为自己和张茂渊之间的感情结束了,留学结束后就和未婚妻夏毓智完婚。张茂渊也作为朋友出席了婚礼,她全程带着微笑,似乎已经接受了这一段恋情的结束。然而她之后的行动却说明不是这么回事,她一直没有结婚,在之后的55年里坚持独身。

她还是因为侄女张爱玲而和李开弟再次有了交集。1939年,张爱玲去香港上学。张茂渊不放心张爱玲一个姑娘人生地不熟的,就写信给也在香港工作的李开弟,希望他能看顾张爱玲。

李开弟接受了她的请求,也的确尽心尽力,就是对自己亲生的孩子也只能是这样了。在他的关照下,张爱玲安安稳稳地毕业了。也是念着这一份恩情,后来李开弟携家人回到上海,张茂渊和张爱玲一起登门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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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得近了,两家人的往来也多了。张茂渊和夏毓智在进一步接触下,发现彼此竟然很投缘,两人兴趣相投,在很多方面都有着共同语言,很快就成为了闺蜜。

夏毓智十分聪慧,在了解丈夫和张茂渊的往事后,自然看出两人余情未了。不过张茂渊和李开弟发乎情止乎礼,所以她也一直没有说什么。

张茂渊对夏毓智并无嫉妒,而是拿她当真心朋友,不然也不会在夏毓智后来病重急需用钱时,变卖家产也要救她。夏毓智对张茂渊的仗义之举十分感动,她在临终前叮嘱张茂渊和李开弟,让他们不要顾忌许多,在自己死后就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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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毓智也活得通透,决定在死前成全这一对有情人。张茂渊和李开弟也没有辜负她的苦心,两人在1979年成婚,喜结连理。这时,张茂渊已经等了55年,81岁的李开弟也已经儿孙满堂了。在这迟来的婚礼上,张茂渊拿出了一块霞帔。

这块霞帔在岁月的侵蚀下,已经褪成了淡红色,李开弟却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这是他送给张茂渊的定情信物。张茂渊也就是因为这一块霞帔而痴痴地等了他55年,好在最后还是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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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结:

或许月老就是喜欢在有情人之间横添磨难,郎有情妾有意,却偏偏蹉跎了这大半生。张茂渊等了大半生,等到霞帔褪色,等到李开第儿孙满堂,这才迎来了属于自己的幸福。好在也不算太迟,两个有情人能在一起就好,风烛残年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