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叫张建国,1969年,我出生在一个工人家庭,18岁那年,我进厂做了学徒。如果不出意外,我将会在厂里干一辈子,从学徒做到师傅,直到退休。

我在厂里做了三年的学徒,好不容易在1990年年底时,订了技工,可以多拿点工资时,厂里的经营却出现了问题。生产出来的很多零件,由于质量问题,客户不仅不愿付款,还要求退货。

厂里领导很生气,也可能是确实没钱,直接就把我们工人的工资给停了。很多工人都有怨言,工作起来也更加的消极。好在厂里还是有一些明事理的人,知道工人和工厂是唇亡齿寒的关系。如果工厂倒闭了,别说暂停发工资了,可能连工作都保不住。

厂里分成了两派,消极怠工的,一派;努力生产,提升质量的,一派。好在努力生产,提升质量的这派人赢了,经过半年的奋战,把零件的质量给提上去了。流失的一些客户又重新回来了,厂里也把我们工人的工资给补发了,厂子仿佛又活过来了一般。

1991年,南方刮起了企业重组,工人下岗的的狂风暴雨。这股狂风暴雨,对我们工人来说是灾难,很多人都谈之色变,工厂里一时之间,变得人心惶惶。很多人脸上再也没有笑过,做事和说话更是变得小心翼翼了起来。一些老师傅更是神神叨叨的念叨着:“要坚持住......千万不能下岗......”

那年,我才22岁,对这股狂风暴雨,认识并不深,心里也没什么感触。整个工厂里,也就只有我们这些年轻人,依然眼里有光了。殊不知,一场灾难性的危机正在悄然降临。

1992年,年初,刚开工,厂里的领导,每个人脸上就都蒙上了一层寒霜,开始频繁的开会。开会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想办法保住工厂,工厂保住了,他们的工作也就保住了。

我做梦也不会想到,下午的狂风暴雨还未到,我就先失去了工作。后来,我才知道,有个厂领导提出了通过节约成本,来提升利润的方法。让亲信在厂里放出了风声,鼓励厂里的工人相互检 举揭 发。

有人写了匿名信交到办公室,说我上班偷懒,消极怠工,不团结工友等。当天,我就被车间主任叫去谈话,下午就让我收拾东西走人了。

直到离开厂子,我还是有些不明所以。父亲断定我是在厂里不知不觉间得罪了小人,别人趁着这个风口整走我。父亲在我们厂有相熟的老师傅,稍一打听,就了解到了事情的始末。

写匿名信的就是和我一个车间的姜帆。他和我是一年进厂做学徒的,同一个师傅带的徒弟。私下,我们两个也经常有联系,一起去厂子附近的小饭馆喝酒吃饭。我们关系处得一直都不错。我很不理解,他为啥会如此待我?

直到父亲打听到,减员要从我们车间开始,两个新人只能留一个,我才知道为什么。新人只有我和他,把我搞走,他就可以留了。我对他不屑一顾的同时,却也不得不佩服他的心机。

父亲有个徒弟,我喊他李哥。李哥跟着父亲学了2年,可还是对车床一窍不通。后来,他就离开了厂子,去学开车,自己单干,跑起了运输。

学不会,是他个人的问题,不是父亲不教他。相反,因为他比较木纳,父亲还经常给他开小灶,手把手的教他调试车床。他也是个懂感恩的人,纵使不在厂子里,每年也都会到家里看望父亲。

父亲想让我跟着李哥学开车。我跟着李哥跑的第一趟就是长途,从河南到广州。那时候交通远没有如今这么发达,李哥的车也是买的二手的,性能也不是很好。从信阳出发,去广州,1000多公里的路程,走走停停,跑了三天,我们才到地方。

跟着李哥学了2年车,我就可以独立跑长途运输了。在李哥的介绍下,我去了一家民营的运输公司上班。

初进运输公司,老板担心我不熟悉路程,对我的品行也有待考察,就没安排我单独出差,而是让我跟着一个师傅打下手。

说实话,直到现在,过去这么多年了,我依然感觉这个师傅不是好人。他白天开车,让我晚上开车就不说了,关键是他还经常明着让我给他买烟孝敬他。

我整整忍了他半年,直到老板让我单独跑车。我第一次独自跑的是从信阳到太原的路线。一路上,我小心翼翼的压着速度,白天走,夜晚休,坚决不开夜车。直到把货物交到客户的手里,我才长舒了一口气。

1996年,年底,27岁的我辞去了运输公司的工作。打算用这几年跑运输赚的钱,做个小买卖。

在经过反复的考察后,我租了个门面开了个门市部,卖些日常的用品和烟、酒等。店里的生意一直不温不火,可也能养家糊口。

母亲不停地托媒人张罗着给我说亲事,27岁的男孩子也确实是该结婚了。在母亲的安排下,前前后后见了好几个,可却没遇到合适的。还遇到了一个让我哭笑不得的姑娘,和她相亲时,我整个人都麻了。

我们是约在一个冷饮店里见面的。我提前到了10分钟,点好了饮料,等她过来。约的是下午15:00的时间,直到下午15:30,她才到。

到了之后,就开始询问我门市部一个月可以赚多少钱。还说,等结婚后,钱要由她来管。她不能闻烟味和酒味,我以后不能抽烟,也不能喝酒……她吧唧吧唧一口气说了半个多小时,我头都大了。我实在不敢想想,若是和她结婚,婚后的生活是什么样的?

母亲说我太挑剔,让我有个差不多就行了,还说感情可以等结婚后慢慢培养。说实话,我心里也是认同母亲的观点的,可前提是得有个差不多啊!就目前见的几个来说,我真的提不起交往下去的心情。

那天,我早上刚开门,店里就来了一个一身长裙的姑娘,眼睛大大的,清澈的眸子里流露出一股坚韧,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我一时之间竟然看呆了,以至于忘了她刚才问我什么了?

她又追问道:“老板,酱油在哪放着?”我才猛然间醒过来,脸瞬间就因为刚才的失态红到了脖子。

她走后,我却是怎么都忘不掉她的身影,一连几天梦里都能看到一袭长裙的她。那天,她再次来到了店里,我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竟然鬼使神差的张嘴就问:“你结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