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更多图片

第一章
我被绑架的时候,打电话给女儿,求她赎我,用我刚转给她的五百万。
她在视频电话里笑的灿烂:“妈,你不想给我钱,就直说好了!把钱给我又要用这种方式还回去!你又当又立,真是令人恶心!”
“妈,你的演技越来越好,这些血浆哪里找来的。如果我不是法医,差点就相信你了!”
我想让她报警,看到她身边的人时,我绝望的闭了嘴。
因为那个人是她的初恋,也是绑架我的罪魁祸首,我害怕,他会伤害她。
我只告诉女儿,无论她做了什么事,我都会原谅她,我,很爱很爱她。
女儿脸色大变,唾弃道:“你这个骗子,你以为谁会稀罕你的爱!我早就不需要你了!”
她毫不犹豫的挂断了电话,而我,不甘的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我死后,身体被被切分成100多块。等尸块在我女儿手里一点点拼凑完成,看到尸体真实样貌的那一刻,女儿疯了。
……………… ……………… ………………
我的尸体被没有拿到钱的歹徒,分成了100多块,分别丢到垃圾桶,公园里和排污管道中。
我的尸块首先是在公园里被找到的。
一个遛狗的老爷爷,发现他的哈士奇一直在撕扯一个塑料袋,打开一看,是煮熟的肉块,他以为是猪肉,正想丢给狗吃的时候,发现了半截人类手指。
老爷爷吓得差点心脏病发作。
还是在路人的帮助下,才拉住了哈士奇,避免了我被狗分吃的下场。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死后,竟然还有灵魂。
我看着警察迅速展开排查,我的尸块陆续被找到。
如果我不是亲眼看着自己被分尸,煮熟,抛弃,我都认不出,这些辨不出什么动物的肉块和骨头竟然是从我身上割下来的。
这样恶劣的事件,引起了全市安全部门的震动。
他们不知道这些尸块属于一个人还是很多人。
正在休假的女儿也被招了回来,负责尸体的拼接。因为尸块太碎了,凭几个人的力量根本无法完成。
我看到女儿在她初恋陈明辉怀里,埋怨说:“这个工作真是讨厌,我几乎全年无休!都怪我妈,逼我考大学,逼着我考公!烦死了!”
陈明辉慰她:“做得不开心就不要做了!我已经不是以前被你妈看不起的小混混了!你辞职,我养你!”
女儿整理头发的手停顿了一下,随后嗔怪的给陈明辉一个白眼:“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你养我?你能养我一辈子啊!”
她虽然这样说着,我却知道她心动了。
在那一瞬间,她真的想过要辞职,因为这个又累又苦的工作,是我逼着她去的。
她不止一次和我的抱怨过,我管她管得太严,让她想要窒息。
在她工作后,我还一直逼着她不断的学习、精进,花大价钱让她去国外进修,才让她年纪轻轻,成为了这个行业的翘楚。
陈明辉拉着她的手,不让她出门:“星辰,我说真的,我可以养你,你别走了,好不好!”
陈明辉口中说着绵绵的情话,眼中却闪过的一缕寒芒。
我女儿没看见,我虽然是灵魂,却全身都紧张起来。
我冲着女儿咆哮,让她快走,快点离开这个恶魔。
第二章
可她竟然亲了陈明辉一口:“我已经长大了,没有人能再阻止我们在一起,就算是我妈也一样!宝贝,等我回来。”
“至于工作,女人还是要有自己的事业才行!”
看到她离开,我终于松了一口气。
此时,我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我一直给她说的,事业才是女人的第一根脊梁,恋爱不是。
她终于是记在了心。
可我当初拼命她离开的那个人,她却还是不管不顾的去靠近。
我的灵魂随着女儿来到了解剖台。
看着这些零碎的组织,女儿倒吸一口凉气,和同事道:“这也太惨了!凶手太歹毒了!”
同事点点头:“是啊,就是不知道,这个人是活着被分尸的还是死后被分尸的!要是活着被分尸,那……”
女儿叹一口气道:“是啊,到底是什么深仇大恨,才会被人如此对待!我们得加快速度,尽快把这个恶魔找出来!”
我想告诉她,这个恶魔就在她的身边,让她一定要小心。
可我们之间犹如隔着天堑,无论是我声嘶力竭的叫喊也好,试图触碰她的身体也罢,或者想要操控点什么东西,留下点线索也行。
我什么都做不了。
看到女儿带着手套一块一块捡起我的组织,我恍惚中想到,这竟然是这二十多年来,我离女儿最近的一次。
自从她七岁后,我就再没有了与她亲近的机会。
以后每次见她,她都尤同炸毛的小兽,全身写满了抗拒,不让我的触碰她,仿佛我是什么脏东西一般。
她将我肩膀上的骨头拼凑起来,指着上面的伤痕,冷静的对同事道:“死者的右肩受过重力拉扯,有陈旧性脱臼的痕迹,可以考虑死者是重体力劳动者!”
孩子,错了,我不是重体力劳动者。
我唯一抱过的重物是你。
你小时候必须要抱着哄你,你才肯睡,你就算是睡着了,也必须让人抱着。
我不得不一只手抱着你,一只手炒菜,做家务。
因为长年累月的抱你,我的右肩膀什么时候脱臼,我也不知道。
我没有在意过肩膀的疼痛,只是不舍得把你放下来,不舍得你哭。
我以为等你会走路以后,就不用抱你了,可你依旧依恋妈妈的怀抱。
这一抱,就抱到了你三岁。
女儿和几个同事,拼了一天,都没有拼出我的一个部位,因为我实在被砍的太碎了,还有很多部位的尸块没有被找到。
最重要的是,我的指纹被破坏了,我的头颅也没有被找到。
他们努力了一天,也没法确认死者的身份。
看着女儿精疲力尽的脱下手套口罩,我有些心疼的看着她,好想再次摸摸她的头,和她说一句:乖宝,你辛苦了,妈妈不怪你!
出了办公室,陈明辉手持鲜花,带着保温桶迎了上来。
他一脸心疼的摸了摸女儿的头发:“星辰,今天的工作很累吗?看你脸色这么苍白,要不,你请假休息几天!”
“不行!这次的工作很重要!”女儿摇头拒绝。
她还想说什么,看着周围的同事,没有继续说下去。
同事羡慕的看着女儿接过艳红的玫瑰,道:“星辰,你男朋友可真浪漫!哇!还送了爱心餐!你可真有福气!”
陈明辉大大方方的打开饭盒,肉的鲜香很快弥漫开来。
几个同事凑过来一看,却忍不住吐了出来。
第三章
饭盒里面大块的凉白肉,像极了他们刚才拼接起来的那些组织。
除了一个年级稍长的法医外,其他年轻人,包括女儿都吐了出来。
陈明辉脸上有一丝得色,又很快掩盖住
他担忧的拍着女儿的背:“怎么了?星辰,你以前不是很喜欢我做的这道菜么?只不过,以前都是切好的。今天我怕菜凉了,就没切!很香的,你闻闻!”
他说着,将饭盒朝着女儿的方向递过去。
“哇!”女儿忍不住又吐了出来。
看到陈明辉脸上受伤的神色,女儿不忍心的道:“抱歉,明辉,不是你做的菜很好,只是,我今天不舒服,不想吃这个菜!”
陈明辉点头:“我知道,星辰,你的工作特殊,我都理解!没事,我还给你熬了粥!”
在同事们羡慕的眼神中,女儿的脸上满是幸福的神色。
我站在她身边,心中却全都是苦涩。
陈明辉只给女儿做过三顿饭,她就把从小养到大的妈妈抛诸脑后,妈妈说过的话,全不记得了。
第三章
第二天,更多的黑色塑料袋被送进了法医的解剖室。
这天,女儿和她的同事经过努力,终于得出了一点有用的信息。
“死者为女性,年龄大约在50岁至55岁之间,生育过,死亡时间不能确定!死前……”
女儿沉默了一下,继续道:“死者是活着被分尸的!”
“她死前曾激烈的挣扎过,有强烈的生存的欲望!”
“但是……她后来放弃了!
”她的肋骨被打断了四根,腿骨和大臂粉碎性骨折。”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
“畜生!真是一群畜生!施暴者肯定不是一个人!”女儿的同事愤愤不平的道。
只有稍微年长的同事提醒他们,要冷静,法医只写他们看到的事实,不能用主观的情感代替客观的判断。
推理和判断要交给其他警察来做。他们越冷静,报告越详细,抓住凶手的概率就会越大。
几个人都点点头,继续认真工作。
“你们看,这块皮肤不对!”女儿突然惊呼起来。
我看着那块皮肤,想要告诉她,皮肤上的这个痕迹是被热油烫伤的。
在女儿八岁那年,我回去前夫家看她,看见婆婆正在教她做饭。
婆婆烧了一锅热油,转身碰到锅柄,那锅冒着白烟的热油兜头朝着灶台边的女儿泼下。
那时候,我还在客厅,看见这一幕,不知道从哪里爆发出来的速度,将女儿一把抱了起来。
而我自己却躲避不及,那锅热油有半锅浇在了我腿上。
我的皮肤上,密密麻麻上全是水泡,疼得我忍不住尖叫,差点将手里的女儿丢出去。
看到女儿被吓呆的样子,我还是强忍着钻心的疼痛,安慰她,告诉她,我没事。
我很庆幸,那些油没有泼到女儿身上。不然,她全身都会被烫伤,那她该多疼啊。
至于我,我是她妈妈,为她挡下灾祸,是天经地义的。
热油烫到的面积太大了,就算后来,我花了很多钱去治疗,腿上的疤痕始终无法祛除。
从那以后,我从没有穿过裙子。
第四章
女儿小声对同事道:“这个人腿上的疤痕,太丑了!要是我腿上有这样的疤痕,我可不愿意穿裙子!”
组长过来看了女儿的发现,赞同女儿的看法,“所以,人员排查的方向,可以往只穿裤装的女人方面排查!”
“不穿裙子?”女儿喃喃的道。
我心里一紧,她是不是想起了我。
却听她小声道:“我记忆里好像有一个人不穿裙子,怎么就想不起来呢!”
我叹了一口气。
女儿是法医,她平时很注重细节,与我母女多年,她竟然没有关注过,她的母亲有没有穿过裙子。
年长的法医又问:“失踪人口和DNA比对还没有出来吗?只靠我们来修复、成像、太慢了!”
女儿叹了一口气,告诉他,最近都没有接到失踪人口的报案,DNA比对,也只有一个结果,这些尸块组织属于同一个人。
这让警察上下都松了一口气。
这个时候,女儿接到了她外公的电话,外公问她,知不知道我的消息,他打了十几个电话,都没有人接,他有些担心我,是不是出事了。
女儿一脸不屑的说:“外公,我妈那种人,有什么好担心的!她就是爱作,爱演戏,希望别人都关注她!放心吧,外公,她不接你电话,指不定在哪里鬼混呢!她前天还和我打电话,她好着呢!”
我心里苦笑。
爱作,爱演戏!
原来,在我的宝贝女儿眼里,我竟然是这样的人!她竟然说她的妈妈是一个爱鬼混的人!
她真的是从来没有了解过我。
第四天,女儿终于发现了我手臂上我的纹身。
经过了二十多年,字迹已经模糊,又经过了高温蒸煮,那个字其实已经有些模糊了。
女儿和同事用电脑比对,识别了好一会,才确认那个纹身是两个字:家荣。两个字旁边还有一个很老土的,一箭穿心的图案。
“家荣?”女儿喃喃自语,“我爸爸就是叫普家荣!”
她随即摇摇头,说哪里会有那么巧合的事情,谁会在自己的手臂上纹那么老土的名字和图案。
过了一会,女儿还是出门打了个电话,这通电话是打给她的爸爸,我的前夫。
“爸,你在干嘛呢?你最近还好嘛?你上次说你头疼,我给你寄了药,你有没有按时吃啊!”
电话那头传来前夫普家荣中气十足的声音:“乖女,你在打麻将呢,我有按时吃药。乖女那么关心我,我怎么会不听话呢!对了,乖女,我最近手气不好,你给老爸转点钱呗!”
女儿笑眯眯的给普家荣转过去了5000块钱,叮嘱他一定要按时吃饭,睡觉,锻炼身体。
一副父慈女孝,其乐融融的景象。
我觉得自己的魂体轻飘飘的,像是要四分五裂的样子。
我从未开口向女儿要过一分钱,哪怕是我的公司在最难的时候,我都没有断过她的生活费。
上周,女儿说想要套属于自己的房子,我就拿给她五百万。
可我被绑架的时候,她却怀疑是我不想给她钱,找人给她演了一出苦肉计。
第五章
女儿看到“家荣”两个字都能想起她爸爸,她没有一丝一毫想起过我。
想不起她妈妈身上那些显著的标记。
在她十多岁的时候,我曾经给她解释过,为什么要把这两个字留在胳膊上,始终没有洗掉的原因。
我留着想要警示自己,不要再沉迷在男人编制的虚幻美梦中。
我告诉过她,我给她讲过,当初他父亲的背叛和我的心酸历程。
可她统统不记得了。
我那么的爱她,把一切都给她,在她眼里我却不及那个背叛了我的男人。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我真的是一个很失败的母亲么?
女儿刚刚挂断电话,手机铃声就响起。她看了一眼,是我秘书的号码,直接挂断。
没等她走到工作间,电话铃声再次响起,女儿才皱着眉头接起电话。
电话那头,我的秘书小心翼翼的问她,我已经一个周没有到公司了,电话也打不通,问她,我是不是和她在一起,是否知道我的消息。
女儿不耐烦的说:“你是林渺渺的秘书,你都不知道她在哪里,我怎么知道?”
停顿了一会,她嘲讽的道:“说不定她又是因为什么事,心情不好,跑到哪里去旅游了呢!”
秘书连忙说,我不是这样不负责任的人,如果我去旅游了,坑定会对公司的人员有所交代。
女儿却不屑的说:“我才是她女儿,我才是最了解她的人!林渺渺就是个不负责任的女人!”
“我告诉你,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女儿中考的时候,一个招呼都不打,就跑去别的城市旅游!根本不管,她女儿给她打了多少个电话,她都不接!她女儿生病发烧,她都不回来,从来不问一句!”
“这种女人,你指望她负责任?”
最后,女儿冷冷的告诉秘书,实在不行,就去报警。也许警察找得比较快。
我想,如果我此时不是一个灵魂的话,已经泪流满面了。
我从来不知道,女儿对我的怨念如此之深。
我对女儿每次考试,都很重视!
在她中考前,我在另外一个城市谈完业务,回来的时候,遭遇了车祸,差点死去。
我在ICU里,躺了好几天,才脱离了危险。
在她中考前一天,我勉强接通了她的电话。
怕她考试分心,我就没敢告诉她,我出车祸的事,只推脱说,我在外地旅游。
因为山里没有信号,所以没有接到她的电话。
她问我什么时候回家,我摸摸自己包裹着纱布的伤口,和她说,我还要逗留几天。
女儿生气的挂断了电话。之后,她再也没有主动给我打过一个电话。
我错了,原来那个时候,我自以为是为她好的行为,竟然给她造成了那么大的伤害。
让她到现在都耿耿于怀。
第四天, 我身体其他部位的部分差不多已经找到,只差头骨了。
女儿精疲力尽的回到她与陈明辉的住处,不停地揉着眉骨。
陈明辉见状,将女儿的头枕在他腿上,替她按摩着。
“案件很棘手吗?”
第六章
女儿似乎是放松了警惕,回答道:“是啊,拖得越久,案发第一现场被破坏的可能性就越大,有用的线索也就越少!而且,现在,都没能确定死者的身份,还有一部分尸体没找到!”
说到这里,她突然捂住嘴,瞅了陈明辉一眼,告诫他:“唉,以后可要好好让你学学家属管理条例,不该问的不能问,不该打听的别打听。我们有保密管理条例,你们家属也有的!”
陈明辉笑着答应她,还亲昵的捏了捏她的鼻子。
在我女儿继续闭着眼享受他的按摩时,他的脸上闪过不屑的笑容。
看着他的手移到到女儿脖子上的时候,我紧张得忘记了我只是一个魂魄。
我想将他推开,想叫女儿快走。可一切都是徒劳。
还好,陈明辉只是帮女儿按摩她的肩颈。
上班的时候,女儿在警察局看到了我的秘书。
她诧异的问她,来干嘛,秘书紧紧抿着嘴:“我来报案,我们辰星公司的总经理已经有3天没能联系上了,我们怀疑她失踪了!”
女儿不耐烦的对她道:“我和你说过了,我妈昨天还给我发了消息,她没事的!你不要大惊小怪好不好,她一个成年人,能出什么事!”
“我们很忙的,你不要拿子虚乌有的事情来占用公共资源好不好!我是林渺渺的直系亲属,我不同意报警!”
不管女儿怎么说,秘书坚持要报警,她觉得我一定出事了!
女儿却坚持认为我没事,还骂骂咧咧的当众拨打了我的电话。
这个时候我的手机早就没有电,关机了。
我也不知道,这几天,女儿是怎么收到我的号码发出的消息的。
负责这起案件的刑警队长,因为没有取得实质性的进展,还在焦头烂额。
DNA的比对也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完成。
他就劝女儿去做一个DNA比对。
女儿一脸难色的告诉队长,根据他们尸检的结果,死者大概死于7天前,而最近这几天,她都收到了我给她发的消息。
所以,死者绝对和她没有任何关系,让队长不要浪费时间。
秘书一脸怒意的对女儿说:“只是做一个简单的比对,你怎么都不愿意呢?早点排查,早点放心,不是更好么!”
女儿气呼呼的答应下来:“做就做!真不知道林渺渺这个女人又在搞什么鬼,尽给人添麻烦!”
她正准备去做DNA比对的时候,刑警队的同事告诉她,死者的头骨找到了。
女儿转身就往工作室走去:“有了头骨,可以通过颅骨分析技术,确定死者的容貌!这可比DNA比对快多了!”
她的几个同事也很兴奋,众人各司其职,忙碌起来。
很快,一张栩栩如生的女人面容,慢慢出现在电脑屏幕上。
看到结果出来,同事们都很兴奋。
只有我的女儿,脸色铁青的盯着屏幕一言不发。
突然其中一个同事惊呼:“这……这不是星辰妈妈……”
其他同事说话的声音慢慢低了下去,他们都认出来了,这是我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