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侦专家根据细枝末节,往往能够看到普通人想破了脑袋都看不破的东西。凭借高清照片上的汗毛就能确认凶手是谁?若非没有真实案件作为支撑,笔者会觉得这事简直是天方夜谭。

然而,1982年发生于韩国虎岩山的一起恶性谋杀案件,就真实展现了专家们是如何用照片上的汗毛,将凶手捉拿归案,还世人一个真相,还死者一个交代的过程。

冰天雪地里,全裸女尸的出现

死者被杀害后,总是会以一个意外的时机被人发现。

当一群孩子在玩耍的时候,突然从冰冷的土地中刨出来了一具女尸,可以想见,这对他们可能会产生怎样的阴影。然而尸体确实存在,也确实是被孩子们的小手仔细挖出来的。

那是一具怎样的尸体?浑身赤裸,身上也瞧着也没有伤痕,像是睡着了一般。孩子们虽说年纪小,但并非不知事。看到被挖出来的女人一动不动,胸膛也没有起伏,他们当然知道这不是一件小事,奔逃着就报了警。

等警方抵达现场后,正式将现场包围起来,围上警戒线,这一起罪恶又疯狂的谋杀案件,也正式进入警方以及刑侦专家的视野。

由于那时是冬天,天气寒冷,肉眼压根分辨不出这名女性已经死去了多久,被埋藏在这座山上的枯枝败叶中又过了多久。

按照出现死者时案件的处理程序,警方首先要确认死者的身份,接着确认死者是自杀还是他杀。除了实地走访外,尸检也是协助办案的一个非常重要的步骤。但由于工序较为繁杂,结果也不会立即就出来。警方需要先根据线索来整理案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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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来说,警方办凶杀案时都默契遵循一个原则:有死者出现的案件,先要当成他杀案处理,查找凶手。经过全方位多角度的审理后如果没有查出蛛丝马迹,才有将案件判定为自杀案的可能。

但想要进行后续的调查,还需先弄明白死者的身份。所幸,当时韩国的指纹识别技术已经被录入了系统,按照指纹,警方在全国数据库中进行搜索对比,最终确认死者身份:

金敬姬,女,24岁,已婚,家住在比邻首尔的京畿道城南市,曾在首尔市的一家理发店内打工。

知道了金敬姬的身份后,警方自然也要按照惯例,展开下一步的工作。然而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这桩谋杀案,会挖出来一个极品的变态杀人凶手。

死者的社会关系

警方知道金敬姬在首尔的某理发店打工的信息后,为了办理案件,他们来了一次实地走访,这才发现,这家理发店并不是寻常意义上的美发店。

在某些国家,一提到足浴店、按摩店、发廊等场所,会不由自主将这些场所和涉黄联系起来。金敬姬当时工作的那家理发店,就具备这一项特殊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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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家店,长相出众的发廊小妹如果被顾客看上了,借出去耳鬓厮磨个三五天甚至是十天半个月都是常有的事情。这家理发店的规模还挺大,金敬姬不过是众多发廊小妹中的一员,且由于工作时间还不长,与其他员工也不太熟悉,而且经常有人被顾客以各种理由带走了,几天不见身影。因此她失踪的这段时间,理发店也没有一个人怀疑她已经遭遇不测。

在理发店中没有收到想要的信息,警方只能顺藤摸瓜回了金敬姬的老家。她一个已婚妇女却跑出来搞情色服务,要说她和老公之间没出现什么问题,没谁愿意相信。

警方经过走访发现,金敬姬的丈夫姓崔,周围邻居对这个男人的评价一塌糊涂。

金敬姬与丈夫崔某有两个可爱的儿子。然而,崔某在事业上一直没有取得什么成就,这个无能的男人爱上了酗酒。这就罢了,喝醉之后还每每总对妻子拳打脚踢。

邻居们提到金敬姬,都一脸同情。他们经常深更半夜听到崔某的咆哮声,金敬姬和孩子们的哭声。也不是没有人去劝阻,但喝醉酒的崔某那是六亲不认,连好心劝架的邻居都打。久而久之,便没有人敢去拉架了。

结婚时间越长,金敬姬身上伤痕就越多。她不到20岁结的婚,但几年的婚姻生活便将这个女人的身体和心理折磨得千疮百孔。

这样的丈夫还和他过干嘛?不跑等着被打死吗?

于是,金敬姬逃了,丢下了丈夫,也懦弱地丢下了两个儿子,跑去了韩国的首都首尔。

也许她当时想的是,等我挣到足够多的钱,再把两个孩子接出来。然而,一直在小地方生存的金敬姬没有料想到,一个没什么文化,空有一副还不错皮囊的女性要想在首尔市立足,有多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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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金敬姬离开家后的人生经历,警方虽说没有亲眼看见,但可以料想的是,金敬姬出来的时候身上应当没带足够多的钱。而在首尔这个寸土寸金消费高的城市,活不下去,她就只能不断找工作,但又没能力,像是走入了一个怪圈,最终她选择了在理发店内从事情色服务。

于是,警方根据这些线索,首先觉得崔某拥有杀人动机。毕竟对一个男人来说,老婆跑了很跌面子,而崔某又是一个很爱面子,又有暴力倾向的人。

然而面对警方的调查,崔某可不愿意平白无故接下这顶帽子。在提供了充分的不在场证明后,警方只能相信凶手另有其人。

排斥老公崔某,警方猜测,金敬姬如果是被杀害的,凶手有很大可能是在她到首尔之后才认识的人。但理发店的员工对金敬姬这个人都不是很熟悉,也不能提供什么有价值的信息。警方的线索,难道就要这么断了吗?当然不。

员工不熟悉金敬姬这号人物,但类似于“妈妈桑”的理发店老板应当多少是有点了解的吧,金敬姬平常工作时与哪位客人接触较多,老板不可能一点不知道。

事实还真如此。当警方找到理发店老板后,对方供出了一个人。此人名叫李东植,42岁,据说是一个小有名气的摄影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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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东植虽说闲暇时间总爱扛着一台摄像机四处拍照。李东植对摄影的喜爱,从他投入的金钱就能看出来。他挣得不多,但依然愿意在摄影装备上投入巨大金钱,买起装备来那是一点不心疼。

面对警方的盘问,李东植显得非常平静。从表现来看,似乎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然而,警方依然还是通过各种蛛丝马迹发现了李东植的异常。

其一,作为一名摄影爱好者,李东植家有很多洗出来的成片。这些成片非常奇怪,展现的几乎都是裸体的女性,拍摄的主题也大多都和“人死亡时的状态”相关,而李东植对这种题材的照片表现出一种超乎寻常的喜爱。

其二,李东植承认自己曾经在金敬姬死亡前不久找过她,让她担任自己的模特,外出拍摄。但他一直强调,拍摄工作完成后,他们就分道扬镳了,金敬姬为什么会死,李东植表示那与自己无关。

但这也正是让警方疑惑的地方。李东植将那些照片当成自己完美的作品拿出来,给警方“欣赏”,但在所有作品中,却没有任何一张是和金敬姬相关的照片。

事出反常必有妖,警方意识到,眼前这个看着老实的男人绝对和金敬姬的死亡有着密切的关系。看他对之前的照片都非常满意,像是集邮一般全部集中在一起,警方判断李东植有极大的可能会将照片藏起来,而不是摧毁。

想要搞清楚真相,警方的现阶段任务,便是找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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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中的猫腻

罪犯的自信有时候就是这么理所当然。

警方判断出李东植会将照片藏起来后,很快就采取了行动。他们开始对李东植的家以及他上班的的地方展开了非常细致的勘探工作。

最终,警方在一处敲起来有回声的空心墙内找到了金敬姬的21张照片。

而李东植,本来信心满满,但在看到警方真将照片拿出来后,老实说,他有点慌。但很快,他又冷静下来。为何?因为照片中的金敬姬和之前那些照片里的人所表现出来的主题都一样,展现的是人在死亡前后的身体表现。只要他解释得当,警方还真不能拿他怎么样。

大概是天不佑李东植,法医那边这时正好给出了尸检报告,检测到金敬姬是死于氰化钾中毒,巧合的是,这21张照片展现的,也恰恰是一个人从正常到毒性发作,再到最终死亡的过程。

这让人不得不怀疑,金敬姬有极大的可能是在拍摄照片前,便已经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服下了氰化钾药物,接着被李东植用相机完完整整地记录了死亡过程。

然而,面对警方的质疑,李东植却打死都不承认他们的这个猜想。李狡辩道:这些照片都是在拍照的时候,金敬姬演出来的视觉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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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按照这个说法,金敬姬确实有可能是在她与李东植分手后自己吞下了毒药,事件将会演变成自杀。但出于直觉,警方接受不了这个说法。

怎样才能戳穿李东植的诡辩?办法只有一个,确认照片中的金敬姬确实是从活着到死的状态。但问题来了,尸体在现场,人很容易就能判断出是活着还是死了。可这是一张照片啊,如何根据照片判断一个人的生死?警方为此头疼不已。

这时,一位富有经验的专家站了出来,他给出了一个非常关键的信息,这个信息也成为了本次案件能成功破解的关键要素。

专家表示:人在极为寒冷的情况下,皮肤受到外界刺激,汗毛会一直处于挺立状态,但是死人不会。

这其实是一个比较常识性的问题。我们平常冷的时候,不正是鸡皮疙瘩起一身,汗毛竖立的状态?

因此,受到启发的韩国警方立即找到了照片上的猫腻:在最前面的几张,金敬姬的汗毛处于直立状态,但是到最后几张,金敬姬的汗毛已经和人在正常温度下的状况一样了。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这组照片的确记录的,就是金敬姬的死亡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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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警方将这一证据甩到李东植面前时,这个男人难得地沉默了。他竟然不再狡辩着说,毒药是金敬姬自己吞下去的,而自己最多就是用相机记录下这个过程,见死不救罢了。

罪犯的心理有时候的确难以猜测,总之,最后李东植承认金敬姬为自己所杀,也交代了整个犯罪经过。

金敬姬的死亡之谜,就变成了她是如何吞下毒药这一问题。

有“事业心”的女人遇上疯狂的摄影师

根据李东植招供的信息,金敬姬的确是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吞下了氰化钾。能做到这一步,说明金敬姬对李东植几乎是完全不设防的。

李东植是如何做到的?其实说起来也很简单。

金敬姬是一个受过爱情伤害的女人,但这并不妨碍她继续对“优质”的男性产生好感。从丈夫身边逃出来后,金敬姬也是想做出一番成绩的,否则她那两个年纪还小的儿子迟早都要被老公给折磨死。因此,当时的金敬姬有一定野心。

她所在的那家理发店,规模大,客源多,李东植便是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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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东植四十多岁,长相也不丑,表面上看来还是一个单身汉,又经常拿着相机四处拍摄,也拿过一些奖。因此,在金敬姬有限认识的人中,李东植无疑算是非常优秀的人。

李东植在与金敬姬相熟后,就对对方表示,自己现在拍摄需要一个裸体模特,邀请金敬姬帮忙。为了增大筹码,李东植还表示,一旦他们拍出来的照片获了奖,金敬姬出了名,以后就能源源不断的接活,源源不断的拿钱。

这个诱人的条件几乎抓住了金敬姬的七寸,她正缺钱,再加上内心中对看起来非常优质的李东植有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好感,因此,尽管她结婚了还有两个儿子,也依然应下了给李东植当裸模的事情。

殊不知,她遇上的不是什么摄影艺术家,而是一个想要通过相机记录人死亡过程的变态。这一应下,也赔上了自己的性命。

当然,李东植并未选择一开始就动手。他闲暇时间就会去找金敬姬,合作过几次拍摄。一来二往的,在金敬姬看来,二人之间的关系亲近了不少。

时间来到了1982年的12月,李东植觉得时机应该差不多了,便开始着手准备谋杀金敬姬事宜。

他选择了氰化钾这种毒药,并将毒药放入了胶囊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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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准备就绪,李东植约上金敬姬,准备一起去附近一个风景优美的山上进行拍摄,那里正是后来发现金敬姬尸体的虎岩山。

当时天气寒冷,吹了冷风很容易感冒。因此在拍摄前,李东植就用这个借口,哄骗金敬姬吃下了胶囊状的“感冒药”。

胶囊到胃部后,药力消散还需要一段时间,李东植就完美把握这段时间,瞬间进入工作状态,对着金敬姬开始进行拍摄。

刚开始,镜头下的金敬姬表情正常,没过一会儿,氰化钾的毒性开始消散,顺着血液流向四肢百骸,金敬姬的表情开始痛苦不堪;药性彻底发散后,金敬姬开始痛苦挣扎起来,随后死亡。没过多久,金敬姬便成为了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李东植的相机就这样完整地记录了金敬姬从毒发到死亡,到肢体变得完全僵硬的过程。一条人命就这么轻易没了,但李东植却表现地非常享受这个过程,也很满意自己得到的结果,他将这种人命换来的照片称之为“艺术”,简直让人胆寒!

可悲的是,直到站上审判席,李东植也一直都没觉得自己做错了。在他的意识中,为“艺术”而献身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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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不管李东植如何狡辩,法律的审判终究不会轻易饶了他。那时的韩国尚且还有死刑制度,李东植理所当然地被判处死刑。

取人性命,他可以毫无愧意,但到了他自己就不行了。被判处死刑后,李东植选择上诉。由此可见,李东植,乃至世界各地视人民如草芥的杀人犯,本质里其实是自私自利完全没有同理心的变态!

而法官很明显也知道,这种始终都不认为自己做错了的人,放出来那就是在危害社会,李东植处以死刑已成定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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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语:

到这里,这起在韩国社会上引起一定负面影响的杀人案件,算是告一段落。凶手李东植当初拍照片的时候绝对没有想到,他最终会因为自己的“艺术”作品付出生命的代价。反过来说,他这也算是“收之桑榆,失之东隅”了——得到了自己所谓的艺术,也失了命。

但从这起案件中看来,咱们也不得不佩服专家在办理案件时头脑的敏感度。如果不是对细枝末节的注意,也许李东植这个罪恶的人最终还真能逃脱法律的制裁。

届时,会不会有更多金敬姬的出现?我们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