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25岁时曾经有过一次短暂的婚史,娶了初恋情人范莹。我和范莹大学时谈过一场恋爱,之后范莹单方面提出分手,我还颇觉遗憾。想不到毕业出来工作后,我们又有了联系,并且感情又死灰复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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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工作的关系,我和范莹平时相处的时间并不多,主要靠电话联系。一次同学聚会我喝醉了,范莹送我回去。第二天醒来,我发现自己和范莹赤身躺在同一张床上。我不禁有些懊恼,我们的第一次亲密接触居然在酒醉的情况下发生,而且我醉得都没有印象。我红着脸对醒来的范莹说我会负责。

范莹打来电话说她怀孕了时,我喜出望外,想不到一次就中奖,我当即向范莹求婚。范莹同意了,但她认为我们没有太多积蓄,表态不摆喜酒,先拿了结婚证把小孩生下来再说。范莹如此通情达理,让我心生愧疚。

我们很快便领了结婚证。没有新房,没有婚礼,但我觉得一切都很甜蜜。心里暗想等把孩子生下来稳定后再补办一个婚礼。日子过得飞快,范莹生下了一个可爱的男孩。望着这个男孩,我产生了为人父的自豪。

孩子出生后,范莹对我却甚是冷淡,我以为她忙于照顾幼儿才冷落我,表现更加殷勤,想和范莹亲热,总遭到不同的理由拒绝。不到半年,范莹提出离婚。

我有些无措。“其实孩子并不是你的,我们那次并没有真正发生关系,我喜欢上一个有妇之夫,他老婆不愿意和他离婚。于是我就利用了你,让孩子可以顺利出世及入户。”范莹的话如同一把尖刀捅进了我的心脏。

我不死心,进行了亲子鉴定,结果证实孩子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办妥了离婚手续后,范莹打了一笔钱到我卡里。“里面的钱,算是我和孩子爸爸对你的补偿,希望你可以找到你的幸福。”收到这条信息时,我感到很悲哀,我的真心付出到底算什么?“是她亏欠你的,这些钱为什么不要?”心里响起了一个声音。

我的第一次婚姻就这样莫名其妙结束,因为没有摆喜酒,加上范莹不想提,所以并没有多少人知道我结过婚还离了婚。这次婚姻让我对爱情和婚姻产生了怀疑,金钱可以让一个女人去做二奶,无名无份为一个已婚男人生下一个孩子,也不愿意好好经营一段阳光下的爱情。

2.

当我还不能走出内心的阴霾时,表哥也愁眉苦脸。他老板因为要移民,打算将位于广州十三行的服装批发店转让,他想盘下来,但连老家的房子卖了也凑不够钱。“表哥,我要入股。”抱着赌一把的心态,我拿出了全部家当。

这一年是2007年,冬天是个暖冬,往年很好卖的羽绒大衣都卖不出去。一个相熟的厂家找到了我们,他们手上有近两万件的羽绒积压着出不了货,临近过年了,连给工人发工资的钱都不够,负责人想将货低于成本价批给我们,但要现款结货。货确实是好货,但这种暖冬,谁卖得出去。表哥犹豫不决,我一拍桌子,这笔生意我们接下来。

表哥埋怨我太冲动了,我说富贵险中求,我们自己卖。我们请了一个女销售员,直接下乡摆摊。销售员叫玫瑰,口才确实了得,但对于我们这么多货来说也起不了太大作用。表哥说卖不出去只能放仓库,等明年冬天再卖了。转机出现在08年春节前,南方气温大降,甚至出现了罕见的雪灾,买保暖衣物的人大增,我们手中的存货一时间成了抢手货,很快便批发一空。我们大赚了一笔,这是我和表哥的人生第一桶金。

手头上有了资金,加上表哥积累的人脉,我们生意越做越红火。许多越南和印尼的客人都到我们这里批货。由于要接待客人,我们经常要出入娱乐场所,甚至帮客人找小姐。表哥有时将玫瑰也带上,毕竟玫瑰稍稍打扮还是很不错的。有些客人借机灌酒揩油,我看不过去便帮玫瑰挡酒。那些客人见我维护玫瑰,也不再打她的主意。夜总会一阵玩乐后,接着便是和小姐去开房。我送玫瑰回去,临走时我低声对表哥说不要做对不起表嫂的事,表哥满不在乎地说男人寻欢作乐很正常,如果都像我这样自命清高,不和客人打成一片,哪里还有生意可做。

看着表哥和客人带着小姐离去,我内心不禁五味杂陈。玫瑰对我说了声谢谢。“我是你老板,又不是拉皮条的,自然要护你周全。”我摆了摆手。“但我还是觉得你是一个好人。”玫瑰说话时夜风抚动了她的秀发,她看向我的眸光很认真,我的心莫名悸动。

玫瑰做事爽脆俐落,面对许多难缠的客户,她都尽量做到面面俱圆,这样的女子我不禁对她生出好感。对于她的过往她却从来都不愿多谈,仿佛有许多心事。其实我又何尝没有心事,离婚已经快两年了,但想起过往却又如同昨日。

表哥察觉到我和玫瑰之间的嗳味,提醒我不要和玫瑰有太多的交缠,他觉得玫瑰这个人似乎有太多的故事,不适合我这种简单人。我苦笑,我想有发展也要玫瑰愿意才行啊。

3.

表哥酷爱收藏玉石,约了一个卖家到我们店里交易。看着这些色泽通透的玉,表哥有些心动,但卖家叫价甚高,说这是缅甸过来的玉石,价格肯定不能低。玫瑰走过来拿起玉仔细端详,吐出了一句:“这样的赝品都敢说是上等货,欺负我们不懂是吧,混饭吃哪里凉快闪哪里去。”表哥还惊疑不定,卖家却赶紧收拾东西走人了,说有急事下次再约。

玫瑰露了这一手,我和表哥都很惊奇。玫瑰向我们解释如何区分玉石的好坏,虽然听得不是很懂,但都觉得玫瑰是一个行家。表哥庆幸没有上当,而我则悄悄问玫瑰为什么对玉石那么在行。玫瑰显得有些慌乱,说是瞎猫碰上死老鼠罢了。

我对玫瑰的兴趣越发浓厚,她似乎想回避,所以我们关系一直无法更进一步。去外省出差,我和玫瑰各一个房间。遇上雷雨天气宾馆停电,正当我咒骂这种鬼天气时,却听到了玫瑰的尖声惊叫。我用力拍打她的门,她跑着过来开门,似乎受到了很大的惊吓,身体不住颤抖。我一直安慰她,到半夜两人才各自歇下。

经过那个雨夜,玫瑰似乎对我少了抗拒。明白了自已对玫瑰的感情,我对玫瑰表白,玫瑰轻轻点了点头。我和玫瑰的感情渐渐升温,在我的死缠烂打下,玫瑰答应了搬到我那里同住。感情水到渠成之下,我们真正意义上融为了一体。结过一次婚的我第一次享受到了性爱的美妙,同时却明显感到玫瑰很紧张,身体僵硬。

夜里入睡时她总会紧紧搂着我,她的举动让我觉得被信任被依靠。玫瑰不时作恶梦,被恶梦惊醒的她流着泪说有坏人追她,她的情况让我担心,于是带她去看心理医生,在医生的引导下,玫瑰终于说出了纠缠她的恶梦。

玫瑰以前有一个男朋友,在广西做玉石生意,那年带上她一起到缅甸买玉。男友好赌,中了别人设的局,玉没买成,输光了钱,还欠了别人的债。男友没有钱还便将她抵押给了债主,结果她被那个男人玩弄了一个星期,受尽屈辱,最后她要自杀,怕搞出人命那个人才放她走。回到广西后,男友居然还祈求她的原谅。为了忘掉往事,她远走他乡。

明白了玫瑰心里的恐惧,我便尽量克制自己的欲望。我将手头上的事情都交给了表哥,带着玫瑰去旅游散心,沿途的美丽风光,特色美食让人抛开了世俗的烦恼。在我的照顾下,就算不吃医生开的药,玫瑰也可以睡得很香了。

心爱的人就在身边却眼看手勿动,对于初尝情欲的我不禁有些懊恼,为了以后的性福生活,忍一忍算了。趁玫瑰熟睡之际,我用手给自己解决欲望,一只手却不期然袭上我的重要部位,我缓缓转身,借着月光似乎看到了玫瑰脸上隐隐带着笑意。又羞又恼的我一个翻身往玫瑰身上挠痒,我们笑闹成一团。仿佛就像施了魔法般,玫瑰的僵硬紧张消失不见了。

如今的我们已成家,看着玫瑰微隆的肚子,我幸福得几乎要落泪。上天终究没有遗忘我们,纵使受过伤害,挣扎过迷茫过,但当幸福来临时,我们都紧抓着对方的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