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近日正式公布了本国的首个区域外交政策——印太地区战略。虽然现任总统尹锡悦及其团队一直被外界认为对中国不够友好,然而韩国的这一最新战略,却明显与美国全面遏制、围堵中国的那个印太战略划清了界限。韩方提出要基于“自由、和平与繁荣”的原则推进在印度洋、太平洋地区的自主战略,最关键的是官方文件中明确写道“不针对中国”。这意味着美国拜登政府搞出来的印太14国对华包围圈,失去了韩国的支持。

实际上,韩国是第二个退出美国所谓“印太经济框架”部分机制的国家,第一个是印度。韩国新战略强调不会将特定国家排除在外或进行遏制。韩方的文件提出:“我们将与中国建立更强大、更成熟的关系,中国是实现印太地区繁荣与和平的重要伙伴。”韩国总统办公室还专门发声明表示:“与过去局限于朝鲜半岛和东北亚问题以及与某个特定地区经济合作的概念不同,该战略规定,将我们的视野扩大到占全球经济60%的印太地区,加强与区域内外国家在全球、区域和双边问题上的战略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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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国总统尹锡悦一向被认为在立场上亲美)
这是短短几个月内,美国试图打造的“印太地区反华框架”遭到的又一次打击。此前,印度首先退出了这一美国主导的印太框架,现在一直被视为亲美派的尹锡悦政府也对美国说“不”了。拜登政府显然失算了,小看了这位韩国总统。

拜登政府今年新推出的印太经济框架,被西方舆论描述为“14国对华包围圈”。这个包围圈旨在拉拢13个“印度洋-太平洋”地区国家,在美国主导下,遏制、围堵中国。拜登政府官员甚至毫不掩饰它的反华属性,他们公开宣称这个以经济为名义的框架,就是要把中国排除在印太、乃至全球的产业链和供应链之外,从而打击中国的发展,消减中国在印太地区、全球的影响力。

不过,美国一方面向13国“画饼”,宣称只要他们愿意听美国指挥、参与围堵中国,就可以在美国主导的所谓国际秩序中占据更有利的位置,并在美国未来主导的新全球供应链体系中获得经济利益;另一方面拜登政府却没有拿出任何实际的经济措施,令13国大失所望。就连西方舆论也认为,美国实际上已经没有实力给予其他国家实在的经济利益。拜登团队凭空“画饼”的窘状,也在美国与东盟、美国与非洲的峰会中频频暴露,许多国家领导人对此极为不满。韩国政府表示,这是韩国第一个全面区域战略,反映了该国致力于“根据国际社会期望”扩大其外交空间,并加强自己在该地区的作用和贡献。它更多强调的是合作,而不是拜登政府心心念念的“脱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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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登上台后致力于拉拢盟友和伙伴共同对付中国)
今年9月,印度成为了第一个退出美国“印太经济框架”部分机制的国家,当时14国举行了面对面的部长级会议,被看作是围堵中国的第一步。令美国尴尬的是,会议刚结束,印度代表就宣布退出贸易谈判。印度莫迪政府不但没有在贸易谈判的联合声明上签字,与会的贸易部长戈亚尔还亲口向外界确认了退出贸易谈判的消息,令美国脸上无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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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太经济框架面对面部长级谈判会现场)
现在,韩国紧随印度之后,展现出不愿跟随美国在经济领域、供应链问题上搞脱钩的立场。韩国这份37页的新战略反映了尹锡悦愿景的三个核心部分,“自由、和平与繁荣”价值观。

美国确实在印太经济框架提出的前后,取得了一些印太地区国家的有限支持。这最突出体现在美国与盟友打造更深入军事关系的方面,美日、美印、美澳、美英、美韩等军事同盟关系有所增强。虽然这并非经济合作,但美国的印太经济框架本来就是远超经济合作的庞大框架,美国想借此向其他国家提出什么要求,就可以提什么内容。美英澳“奥库斯”军事联盟是另一个重大事件,将澳大利亚彻底绑上了美国的战车。美、日、印、澳“四方安全对话”机制、五眼联盟也有稳定的发展。

然而在军事之外的领域,美国很可能在输掉与中国争夺合作伙伴的竞争。韩国是第一个在自身印太战略中明确表示“不针对中国”的国家,尹锡悦的这个态度比明确退出的印度还要更为清晰一些。这说明尹锡悦政府看清楚了,如果想要真正保护本国的利益,就不能跟随美国搞对华包围圈的那一套。

美国在如何看待尹锡悦的问题上是失算了。必须承认,尹锡悦整体上依然是一名亲美的韩国政客,他上台后不掩饰自己的亲美立场,在军事联盟等战略安全领域,他的对美亲密程度远超上一任总统文在寅。这或许给了美国一个错觉,美国政治界可能认为只要提出要求,尹锡悦就会推翻文在寅政府总体上对华友好的政策。美国误以为尹锡悦一定会主动登上拜登的“印太战车”。结果却是,尹锡悦显然明白,在经济上必须依靠中国,而不是美国,这必须与韩美军事同盟关系分开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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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与中国的关系上,韩国确实承受着来自美国的很大压力)

前面提到,韩国印太战略官方文件里有一句分量很重的话,“中国是实现印太地区繁荣与和平的重要伙伴”。尹锡悦政府非常清楚,美国在经济上并没有实力填补围堵中国造成的损失。如果韩国政府一味盲从美国,站在中国的对立面,不但韩国几十年来与中国建立的紧密经济联系会受到打击,更会影响韩国应对半岛问题。在最糟糕的情形下,韩国会失去和平稳定的发展环境,进而遭受更大损失。

到目前为止,不难看出尹锡悦及其团队在大是大非的原则问题面前,还是拎得很清。现在的韩国政府确信从历史上看,或者从地缘政治角度看,都不能把中国变成自己的敌人。中国对半岛的影响力是积极的,而美国往往使用武力威胁来解决问题。这一点,也是韩国对华政策与对日本相应政策有着根本差异的主要原因之一。

美国小看尹锡悦政府的政治格局,归根到底是它自己膨胀的控制力超过了自身的实力,由此提出的不合理要求,逼得盟友国家不想再听话了。实际上,美国政治界在历史观、价值观上的弱点也在这一事件中暴露无遗,他们试图从实力的地位出发,迫使韩国违背成百上千年积累的地缘格局、根本利益和价值理念,这是必然会遭到失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