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校花大冒险输了。
在一片起哄声中,亲了我男朋友一下。
男朋友,不,是前男友羞涩地低下了头。
我面无表情趴在包厢门口,一边啃西瓜一边感慨:“真甜。”
“家被偷了也甜?”死对头竹马又递过来一块瓜,歪头一笑:“把他甩了和我谈,我更甜。”
沈浮白打电话叫我来酒吧的时候,说是要请我看一场好戏。
我欣然赴约,马不停蹄朝酒吧跑,生怕晚了一步,错过精彩内容。谁知道吃瓜吃到自己的头上来了。
包厢里乌烟瘴气,一群男男女女在里面高谈阔论,推杯换盏。
透过门缝,我依稀辨认出包厢里的人脸,都是我和男朋友谢景的大学同学。谢景一身笔挺西装坐在包厢正中央,旁边坐着一个白衣女孩,看着格外般配。
沈浮白端着果盆和酒水站在门口,一脸正义凌然的模样。
我一把推开沈浮白,方便我更好观看包厢里的画面。
怕我无聊,沈浮白还贴心地递给我一块西瓜解渴。
“谢哥,毕业这么多年,你还是一点没变,跟上大学的时候一模一样。”
“是啊是啊,不愧是我们A大的校草呢。”
一群人在里面似乎是在玩真心话大冒险,手里都握着几张纸牌。他们一边摸牌,嘴上也不停,打趣谢景。
门缝视角实在有限,我看不清谢景的表情,只听见他略带笑意的声音响起。
“胡说什么,这都毕业多少年了,怎么可能一点没变。”
他素来讨厌这些表面的奉承话,每每听到总是不假辞色。今天这倒是奇了,说话都带笑。平时对我说话也都是不咸不淡的,怎么对着这群老同学和颜悦色。
我与谢景是大学同学,因一次课外研学实践相识,熟络,相爱,算到现在也有六年了。
只是我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班里办起了同学聚会,真是一点风声都没听着。
我一边啃瓜一边面无表情地回想自己有没有因为工作遗漏什么消息。
旁边人接话茬笑道:“谢哥变没变,我倒是看不出来。反而是雯雯,一点没变,还是那么好看。你们俩坐这一块倒像是一对儿似的。”
白衣女孩听了佯装生气:“说什么呢!景哥和青青姐好着呢,哪有我的份。”
旁边的沈浮白手指不老实,戳了戳我的脸,笑得一脸促狭:“青青姐?你什么时候多出来的妹妹啊?”
我假装没听见。
玩到第二轮,刚刚打趣校花陈雯的人站起来:“我抽到了王!黑桃6亲一下左边数第一位异性。”
周围人一下子来了兴致。
“谁是黑桃6?”
“不是吧,玩这么大的?”
陈雯不好意思举手:“我是。”
她的左边,是谢景。
“还是算了吧,青青姐今天虽然没来,但是……”陈雯言辞闪烁,慌忙推脱。
谁料被一旁的谢景打断:“没事,只是个大冒险而已。青青不会在乎的。”
沈浮白俯身在我耳边吹了一口气,戏谑道:“这么大度啊,小在青?”
我捅了他一肘子:“少在这发浪。”
沈浮白委委屈屈缩到一边,眼神无声地控诉。
包厢里气氛达到高潮,所有人都在起哄。
“亲一个!亲一个!”
还有人看准时机点了一首小情歌,在旁边充当气氛组。
陈雯满脸通红,一身白裙,更是衬得她娇艳动人。谢景坐在沙发没动,我却能看见他微微仰头看向站起身的陈雯,带着隐秘的期盼。
最终,众望所归,陈雯亲上了我的男朋友,更准确来说是我的前男友。
简直就像是故意让我看见似的,从我的角度能清晰看到两人相吻的样子,凭借我两个5.0 的好眼睛,甚至能看到谢景微微滚动的喉结。
我看见两人分离时,陈雯明显出惊慌的眼神。我知道她为什么惊慌——谢景亲吻结尾,总是喜欢伸舌挑逗对方。

我以为自己会勃然大怒,冲进撕了那对狗男女。可是我却意外地冷静,还张口把剩下的西瓜吃完,顺便擦擦嘴角。
“好甜。”
我一时不知道说的是西瓜还是包厢里的一对佳人。
“家被偷了也甜?”沈浮白挑眉,又递上一块西瓜,“要不——”
他突然凑近,紧紧盯着我的脸,鼻尖几乎要碰到我的鼻尖。我避无可避,只能抬眸瞪他。
“你干什么?”
“要不甩了他,和我谈,我更甜。”
因为距离太近,我能清晰看见沈浮白纤密的睫毛,薄唇微勾,带起几分慵懒的气质。沉黑的眼睛一眨不眨,好像要看透我的内心。
“不要。滚一边,谢谢,好狗不挡道。”
男朋友被亲没什么反应,反而是面对沈浮白半真半假的玩笑,却让我乱了阵脚。
当晚谢景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多了。
我披衣坐在客厅处理公司事务。
谢景从后面一手抚摸我头顶,另一手亲昵环住我的腰。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觉?”
鼻尖是陈雯若有若无的香水味,我嫌恶地打了个颤不说话。
谢景只当是我夜里有些着凉,贴心地拿起沙发上的毯子盖在我的腿上。
我仰头看他,状似无意问道:“今晚怎么回来这么晚,有酒局?一身酒气,熏死我了。”
谢景从善如流接住了我给的理由,抱怨道:“公司新来的员工一个比一个没眼力见了,连给上司挡酒都不会。”
我不在意他的隐瞒,顺着这个话题和他扯皮了几句,就催促他赶紧去睡觉。
谢景笑得无奈又宠溺,双手拢住我的手,单膝跪在我面前给我捂热。
“青青,下周就是我们的订婚宴了,你也别勉强自己,适当依靠一下我好不好。”
我不着痕迹地抽出自己的手,心底的厌恶汹涌,几乎压制不住。
依靠他?
谢景这宽广的胸襟可以依靠不少人呢。
他不嫌沉,我还嫌挤!
鬼使神差,我抬手捂住谢景的眼睛,只露出他高挺的鼻梁和微薄的唇。
真像,像极了白天沈浮白那张放大的脸。
谢景以为我要吻他,睫毛在我的手掌心轻颤。半晌没见我的动作,他疑惑地拉开我的手:“青青?”
我隐去眼底的阴霾,笑着把他打发进卧室。
真想挖了他的眼睛,割了他的声带。那样,才有沈浮白的六分像。
想起沈浮白的提议,心底涟漪阵阵。
沈浮白是我的竹马兼死对头。
我和他从小认识,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从小掐到大。
他从六岁开始就护我上学,一直到十八岁。
母亲重嫁,带着年仅六岁的我搬到江城。她不过是为了和父亲怄气,才夺得我的抚养权,打心眼里巴不得我赶紧去死,不要妨碍她找下家。
好不容易在我六岁的时候,装出一副坚韧善良的单身女性,成功诱骗到了我后来的继父为她要死要活。
一开始刚搬进继父家的时候,我的日子还算好过,继父没事还挂念几句。直到我那便宜妈给他生了个儿子,俩人确定有后后,彻底对我放养。随着他们的宝贝儿子成长,便宜妈终于不得不接受自己的儿子是个天生智力残缺的废物的事实,于是她明智保身,把我这个小拖油瓶扔到继父家,远走高飞。
继父怒不可遏,只能拿我当出气筒。
每次被打的下不了床。
我就是在那个时候认识了沈浮白和他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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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母平素温文尔雅,路边野狗都夸一句美人温婉。谁能想到,她能在一晚继父喝醉酒后的怒骂声里,单枪匹马拿着一根棒球棍闯进来,救走了差点被打死的我。
沈父英年早逝,沈母为了他一直未嫁,自己一个人拉扯沈浮白长大。
明明沈母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拉扯大的孩子按理来说即便不是什么温润公子也该是满腹诗书一类的人物,可是沈浮白就好像是一不小心长歪的树苗,肆意随性,放荡不羁。
多年不见,这狗东西才是一点没变。还是我记忆里的少年风骨,意气风发。
或许是原生家庭的缘故,大悲大喜不太利于我在狗屎一样的家庭里活下去。很多时候,我并不能理解周围的人为什么悲伤,为什么流泪,为什么生气,就像我不了解我自己一样。但是这并不妨碍我融入人群,因为我会观察模仿周围的人,伪装得和普通人一样,怪异着伤心,怪异着流泪,怪异着愤怒,怪异着思考为什么还没死,一边活下去。
沈母是我见过最善良的人。她丝毫不在意我的麻木冷漠,尽管知道我情感障碍,也还是像对待普通小孩一样对待我。
一开始,沈浮白好像并不喜欢我。他揪我头发,往我铅笔盒里放小青虫,在我坐下时候抽离凳子……我烦不胜烦,一一回击过去,可是我越是反抗,他却变本加厉。直到我无意之间撞到同一小区的兄妹告状,终于学到击败沈浮白的正确方法。
当晚,在我几滴眼泪的催动下,沈母虎虎生威的鸡毛掸子上下挥舞,沈浮白第二天几乎下不了床。
继父受不了小区里的指点,没多久就搬走了。
就这样,我又一次被抛弃。
从始至终我能完全拥有并依靠的只有我自己,这点我心知肚明。
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开始贪恋。
沈母自然而然将我带大。她把我转进沈浮白所在的小学,告诉沈浮白保护我,不要故意惹我太过生气。
沈浮白虽然吊儿郎当的,却还是谨遵母命,真真切切护着我。
我们一起长大,一起上初中,高中。
沈浮白拉着我的手,带我走过街道旁的银杏,穿过人群,从六岁到十八岁,从初春到严冬,从早上短小的影子到旁晚被斜阳拉长的人影,挤公交,买早餐,抄作业,嘴上一百个不愿意,却总是顺着我的意思,对我言听计从。
我永远记得,沈母带我和沈浮白去学校开家长会时,骄傲地告诉所有人我是她的女儿。
我是情感障碍,却不是脑子有病,十二年的情谊,就算是块石头,也该捂暖了。
沈浮白总是贱兮兮地寻我开心,非要逗我,一定要我露出点情绪,哪怕是我生气骂他,他也总是满不在乎地转头买我爱吃的零食再来逗我开心。
从沈家到学校,街道绿荫盎然,微风轻拂,每到早上和傍晚,街旁的人们总能看见一个带着黑色耳钉,身形挺拔的少年,身穿校服,骑着单车,一身微光忽地闪过,身后载着个神色恹恹的女孩,不耐烦叫他慢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