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势造英雄一语不假,时势也能造大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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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俄罗斯圣彼得堡的一座建筑内,有一颗人头浸泡在编号 3394 的玻璃器皿中。今年刚好是这颗人头离开他的身体一百周年。

时间回到 1924 年。

在甘肃省酒泉肃北蒙古自治县马鬃山南部是一块戈壁,因为这里多煤,戈壁上表面到处是黑色的石块,所以被当地人称为黑戈壁,黑戈壁广袤荒凉,方圆几十公里荒无人烟。黑戈壁处于新疆、甘肃和内蒙古三省交接处,是「丝绸之路」进出新疆的咽喉,也是青藏高原通达蒙古地区的必经之路。虽是三省交界但其实也是「三不管」地界,所以自古这片戈壁一度是土匪和马贼的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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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戈壁整体地势是四周平缓,中间有一些凸起的山丘。这些凸起的山丘如同一只八爪鱼趴在这块戈壁滩上,最中间是一个比较高的小山就像是八爪鱼的脑袋,四周延伸出去的几条逐渐平缓的山包和山坡如同是八爪鱼的几条腿。

这是一只独眼八爪鱼,它的独眼是在山顶的一撮建筑,在西北这样的建筑通常称为堡子。

这个堡子中的所有建筑都是由石块堆成的,堡子中间是一个相对较高的房子,在这个房子周边是还有些大大小小的棚子,之所以被称为是棚子是因为他们并不是四面都有墙。房子和棚子的外围是被一些半米高的矮墙包围着。这些矮墙上有很多孔洞,这些孔洞应该是在向外射击用的。这些矮墙与矮墙中还夹着一些像碉堡一样的石楼,站在石楼之上可以将堡子内外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除了在八爪鱼的脑袋上有建筑外,在八爪鱼的触手上也都有用土砖砌成的炮楼和防御工事。

中心山上的主体主建筑与四周山脊上的防御工事之间用壕沟联通。这种部署俨然不是一个普通的堡子,这就是一处军事要塞,一旦有人攻打,各个建筑之间能够迅速照应,会形成严密的火力网,让来人无法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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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堡遗址

在冬天的戈壁晴天虽然很多,但是个太阳却没有多少暖意,就像一个大铜盘子在天空,洒在地上的阳光也是铜盘子反射的光,没有多少温度。

戈壁的风很多,几乎日夜不停歇的刮,风大时,飞沙走石,风小时,如若是逆风而行,也是让人呼吸困难,冰冷刺骨。

这是一个普通的下午,在堡子最北边瞭望塔上,有两个守卫蜷蹲在塔台里。他们蹲着是因为瞭望塔的矮墙可以为他们挡一挡刺骨的寒风。但是蹲下时矮墙刚好高过他们的头顶,这样在挡住风的同时也会挡住他们的视野。

就在前几天贝勒爷出去打猎回来时远远看到他们在塔台上如此值守,非常生气,用马鞭狠狠地抽了他们一顿。后来是他们的领头向贝勒爷求情才饶过了他们。

虽然那天挨了一顿鞭子,但是他们身上的衣服实在是不足以抵挡这种持续的刺骨寒冷,所以他们还是在没有人时偷偷的蹲着避风,只不过要比之前勤快一点,他们现在每隔几分钟轮流站起来看看外边。

「这鬼天气,哪会有什么人。」说话的这个守卫已经蹲在墙里有一会儿了,他们现在站起来看外边的间隔也越来越长。

「如果被告到佛爷那里,那咱们可就要被喂狗了。」说着另一个守卫作势要站起来。而蹲着的另一个守卫听到佛爷两个字也是一怔,然后也是立马站起来,眼里还露出一丝恐惧。

他们一起站起来,向远处看去,远处什么都没有,就在他们收回眼睛,准备再次蹲下时,就看到三个人骑着马已经快到了塔下了。

「干啥的,别走了。」

蹲着那个守卫也赶紧站起来,举枪指着塔下的人。

「别开枪,我们是德里布喇嘛的人,我们有要事拜见丹毕喇嘛。」塔下的一个人喊道。

「都下马,趴在地上。」拿着枪的守卫在他台上喊道。

先站起来的守卫跑下瞭望塔,然后从其中一个来人的手里接过一封信,匆忙向中间城堡跑去。